景宣身侧,慕倾将呼吸声放得极低,右手紧攥着裙边,略略垂着头,眼神不时瞟向景宣。
景宣的眼睫很毛,在烛影下轻轻地颤抖了壹下,如同两片薄薄的蝶翅,竟然让慕倾感觉到了壹种类似於折磨中的脆弱美感。
良久,景宣将身上素袍掸了掸,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拿去慕倾随意连笔的手稿,面露诧异,身为雄霸壹方的武林世家子,景宣的鉴赏眼力非同壹般,慕倾的字笔势雄浑,苍劲而古雅。
若非亲眼所见,绝不相信这些字是出自十四五岁的少女之手。
慕倾上前从景宣手里抽回手稿,壹壹整理了,用镇纸压上,方面向景宣,眼帘低垂,“夜已深,公子也该回了!”
“倦了,你来服侍我沐浴安寝。”
慕倾瞪大了眼,“啊?哦,好……”
他不生气了?其实,从他推门进来,慕倾便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
她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景宣气闷过後便是舒了口气的松快。
“走吧!”
慕倾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
浴间烛火摇曳,光线暗柔。
浴桶桶壁有她半人高,景宣解开衣袍,迈了进去,就这样站立,桶沿却只及他腰下的臀线部位。
她打湿布巾,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抹,很快他後背光淋淋壹片,犹如抹了层油似的,越发显得筋骨利落,由肩背直到腰际以下的贲肌线条,犹如流水般起伏。
腰忽然壹紧,慕倾惊叫,却是连人被拖进了浴桶,身躯甫壹入水,水就沿着桶壁哗哗地往外溢了出去。且,里头壹下就拥挤了。
“干什麽?”她瞪着眼睛,不满道。
“壹起洗。”景宣挑眉,嘴角带笑。
“不要。”凭什麽他不生气了,她就得乖乖送上前去,慕倾壹边把他的手往外推,壹边揪着自己的衣襟。
景宣挺着虎威凶器,低头凶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两口:“你害我这几天心情抑郁,怎麽也得给些补偿吧!”
他把手伸进慕倾裙摆,拈住花瓣,缓缓揉抿,慕倾腿壹软,长长地哼咛壹声。
她侧靠在浴桶边沿慢慢平复呼吸,景宣从後面抱着她,在後面悉悉索索三两下把她扒光,他热气蒸腾的身体贴上去。
捕捉到翘挺的胸脯子,用力吮啮。
“疼……”慕倾扑腾着,垂他的後背。
景宣听她呼疼,改啮为拱,湿乎乎的舌头拱揉乳珠。
慕倾皱着眉反手推他,还小声都囔着:“不要……”
想到这几天为她所受的折磨,景宣眼神壹暗,在她屁股上拍了壹巴掌:“没良心的东西,不许推我。”
景宣把她的手拉过来,让她感受自己硬邦邦的男茎,然後俯身下去亲吻她的耳垂,低声诱哄道,“乖,我想你了……”
他将慕倾转趴在桶沿,在她光滑的脊背上印下壹个个绵密的细吻。
“嗯……”慕倾顿时筋骨酥软,哪里还推的动他。
景宣腰部下压,就去抵达她那想了又想的温柔之乡。
入肉的刹那,慕倾嘤的壹声娇啼,听在景宣耳里不啻天籁。
多日来,所有失落焦躁气恼便都荡然无存了。
里面媚肉壹圈圈紧张绞着,推挤,似排斥他的到来。
景宣把她的屁股稍往上撅了撅,姿势撩人无比,他半曲腿在慕倾的身後,壹寸寸地入,艰难劈皴前行。
男茎头又壹次触到她的花心,壹阵阵温暖的感觉侵来,就感到自己被壹阵阵温湿的暖窝包围着……美妙无比!
太紧了!
他咬紧牙关,终於叫他顶到了尽头。
他逼迫她,被他插的嘤嘤娇啼的不知又是谁。
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重重地撞击了她壹下,似要深深地撞到她的心里头去。
先去向她低头,他是为自己不齿的。
然,和这壹刻比起来,所谓的自尊又算得了什麽。
没骨气就没骨气吧,遇上她,他景宣认栽……
之前几日的所有郁懑壹扫而光。
两人的下身紧紧连接在壹起,犹如壹座压制了许久忽然爆发出来的火山,揉捻着慕倾粉娇的奶,慢慢加快了抽插频率,硕大的男茎破开层峦叠章的褶皱,慕倾双腿并拢的姿势令那个地方比任何姿势都更紧致壹些,扶着慕倾的腰,在她紧窒的下体内凶猛地捣磨着。
浴桶摇晃,水波荡漾,淌了壹地的湿。
想到薛诚到他的女人也起了心思,景宣眸光大炙,那是壹种混杂着兴奋、欲色、狂热的炙。
她的身体多麽的销魂,尝过味儿的景宣最是知晓,薛诚也是她的裙下之臣,是否也对她的身子心心念念?
不过,有他在,薛诚是没机会沾手了。
他那天气的也不过是她对别的男人的维护。
景宣面庞酡色,仿如染醉,双眸里也隐隐如有赤色泛涌。
景宣闭了闭眼睛,长长吁出了壹口气。
拼力抽插。
据说这个姿势入得最深也最有快感,之前他们试过,景宣深以为然。
快速的撞击令慕倾完全无法拒绝。身不由己,舒服得痉挛似的,手攀附在桶沿,以免滑下去。
身体在欲望中渐渐亢奋。
景宣似乎也非常爽利,呼吸紊乱而急促,享受着她那灼热媚肉传来的挤压,可能过於亢奋,也可能太过思渴,竟是就这麽泄了!
慕倾没忍住,“噗嗤”笑出了笑,笑完,她感觉到有哪里不对,转头对上景宣阴鸷的眼,没来由壹抖。
“很好笑吗?”景宣咬牙切齿。
“不,不好笑。”她赶紧摇头,打死也不敢说实话。
“哼!”
景宣双唇抿着,似恼极。
他的胸膛还布满了汗湿,仿佛皮肤上的每壹个毛孔,都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蒸腾着热气。
慕倾滚烫的颊伏贴其上,耳畔清楚地感觉到他那颗还没从激烈跳动中平复下来的心脏的壹下壹下的飞快搏动。
“喂,你干什麽,放我下来。”看他像壹只被触怒的公鸡,慕倾就知道接下来她恐怕讨不了好。小拳头咚咚咚的砸向景宣胸口。
尽管捶,待会儿我必让你连捶的力气都无,景宣暗暗发狠,誓要壹雪前耻。
双臂抱住她的臀,将她双脚离地高高地抱了起来,操起她,大步往床榻走去。
这个姿势,她的两只大蜜桃都欲和他面门壹般的高了。
俏皮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景宣故意使坏,走两步,脸就往她蜜桃上磨、压,短短的胡茬剐蹭着。
慕倾刚刚经历壹场短暂的性事,身体尚还敏感的紧,这般壹磨壹蹭,便有点儿娇喘吁吁,忙擡手推他的脸。
景宣便顺势压磨她的另壹只蜜桃。
这回更过分了,竟是张嘴含进了嘴里,大半个奶儿都被他含吸了进去,齿舌轻轻舔咬。
慕倾嘤了壹声,登时半边身子苏软了下去,痒麻痒麻的,挂在他身上,微仰着脸,无力再推。
啃啮的太痒了时,慕倾就咯咯的笑。
两人壹路玩闹着回了榻,前几日的不快也尽数消弭,和好如初。
壹到榻,景宣就如发情的两脚兽,猛的将慕倾扑倒,虎威腾腾的凶器急而快的搠入又湿又暖又紧的幽道内。
“骚倾倾,你的奶真好看,第壹次摸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腿擡高些,……啊……对……夹……使劲夹……”
“我的小兄弟被你夹的真舒服……倾倾你的里真热呼……”
“敢笑我,插坏你。”
放飞自我的景宣让慕倾想捂脸,不忍直视,公子,你自毁形象了,你知道吗?!
景宣姿态狂放,榻高於地面壹尺,这样的高度,正好能令景宣单膝跪在了她的身前,将她嫩生生的两腿高架於他的肩膀。
腰身伏动,抽插着。
慕倾经不起景宣的猛弄猛顶,全身壹阵颤抖,小穴嫩肉在痉挛着不断猛吸猛吮着景宣的肉棒子。
这感觉就像男茎头上套了壹个肉圈圈,那种滋味,使景宣感到无限美妙,男茎顶端顶在穴心上,狠命的顶着、磨着、转着花心。
来自他的每壹次撞击,都将她顶的往前送去几寸,慕倾便如散了壹次的架。
慕倾嘴里哼哼唧唧,指甲已经抓伤了他的臂膀,留下丝丝的抓痕,到了後来,她两支藕臂连抓他的力气也没了,整个人被他撞的魂飞魄散,意识飘飘荡荡,身儿乱颤,喉里不由自主低低地发出颤泣声。
此时壹弯残月如钩,斜挂在如墨天空。
芝茵院,桃花树下,壹抹雅隽的身影静静伫立,他对面的窗牖上,窗纸透射出壹对交缠的人影,壹高大,壹娇小。
令人血脉喷张的细吟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喘息不时传出。
他将衣口略略拉松,任清凉的夜风拂去些许酒意,眼里闪过痛色。
又向窗牖方向瞥了瞥。
桃树下,只余枯草断枝。人影早已不在。
第壹波云雨完,慕倾嗓子已经疲哑。
第二波云雨完,慕倾双腿已经麻木。
第三波…………
“我错了,我不该笑,大王,你行行好,饶了小的吧!”
“现在求饶,晚了。”景宣男茎深陷,在桃源地流连忘返。
什麽叫欲仙欲死,壹把肉身,所能达到的极致酣美,应也不过如此了。
後来,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慕倾都感觉小穴麻的磨破了皮,腿酸的不像自己的,连脚趾头都蜷到抽筋。
这时的她终於深刻无比地领悟了壹个惨痛的教训,男人泄的快,绝对绝对不能发笑。
还有——
景宣是只禽兽。
没人性的两脚兽。
此後几天,除了必要的请安,景宣就拉着慕倾胡天胡地的搞,竟是壹刻也不愿离了她的身。
长时间的交合下,慕倾身子毕竟娇弱了些,有点吃不消。
偏景宣如麅鸮饕餮,让她恨的直磨牙。
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颊,景宣才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过放纵。
古有不少帝王,因宠女不问国事,荒淫而亡国。景宣曾深感不齿,以为昏君。
却未料今日自己亦耽迷女色,为之神魂颠倒不啻於荒淫昏君,客居姑母家亦放纵淫欲。
实乃不该!
有了决定後,景宣带着慕倾游历康城的山水风光。
薛夫人让薛诚作陪,景宣婉言谢绝。
坐於壹旁的薛诚微笑道:“宣哥初来我康城,诚自当略尽地主之谊,宣哥莫再推迟。”
景宣横了他壹眼,也笑了,“如此,多谢表弟了。”
这日阳光明媚,和风细细。
慕倾,景宣还有薛诚三人未带奴仆,简装出游。
半山亭里,景宣坐於亭中悠然闲适的自弈,薛诚靠坐在坐栏上闭目而憩,慕倾奔游在木林间采集各种野花编着花环,戴在头上,手上。
衬得人香腮如雪,罥烟双眉舒展风流,明眸顾盼时,人比花娇,娇色夺人。
宛若花精。
若细看,便能看出薛诚闭合的双眸微微留有壹条缝,内里瞳孔随着女孩儿的身影而移动。
慕倾蹦蹦跳跳的走到景宣旁边,得意的向他展示自己的作品,“很漂亮吧?给你也戴几个。”捉起景宣的手,往他手上套花环。
景宣温柔的笑,任她摆弄。
壹个大男人戴花环,怎麽看怎麽不伦不类,景宣却不在意,他望着盘中棋势,笑看慕倾,“要不要与我对弈壹局?”
壹旁的薛城睁开眼,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难过,闭了闭眼,闭去内里的郁翳,再睁眼,又是那个耀如暄阳的雅隽公子,脚步迤逦的走到两人旁边,看向慕倾的眸里带了调皮,“表嫂是否太过偏心,编了花环只送宣哥不送诚壹个,诚心欲碎呐!”
慕倾“噗嗤”壹声,笑了出来,也觉得自己厚此薄彼了。他待她壹片赤诚,她无以为报,给个花环应是无妨,遂褪下手腕上的壹个花环递给薛诚,“呐,这个给你。”
花朵缠绕,芬芳沁人,薛诚拿到鼻尖轻嗅,“诚谢表嫂赠花。前几日偶见表嫂苦练轻功,我薛家卷云剑法也属当世壹绝,表嫂不是外人,若想学,诚可授之。”
古典武学神秘强大,慕倾壹直心向往之,可都不得机会,闻言,眼睛晶亮亮的看向薛诚,“真的可以吗?”
莹光渺渺,眼中如有宝石生辉。
薛诚呼吸仿佛都滞了,瞳中所看唯有眼前这抹娇颜。
景宣修眉微蹙,右手壹扬,丢下壹枚白子,站起身揽过慕倾的腰,话却是对着薛诚说的,“让表弟费心了,宣的未婚妻要学也是学我景枫山庄的凤鸣剑法。”低头拿掉慕倾脸上沾着的壹片花瓣,宠溺道:“你呀,就爱沾花惹草,你看看你,壹出来就沾了这许多。下回可要注意些,莫再沾上了。”
他觑了眼神色忪然的薛诚,微微壹笑,带着慕倾往亭外走,“上次不是想对我的剑法感兴趣吗?去那边空地上,我教你。”
慕倾再是迟钝也看出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不敢多言。
到了空地,景宣折下壹条柳枝,双眸中金光壹盛,手腕轻轻壹抖,柔软的柳枝突然挺得笔直,枝条上的叶子被激得飞散,在空中慢慢飘落,举起右臂,在空中疾刺了壹记,隐约挟惊雷破空之声。
演示完两招,景宣重新折了壹条柳枝抛给慕倾,“你试试。”
慕倾依样画葫,却往往不得其法,柳枝在她手里还是软趴趴的,不免有些泄气。
景宣笑她笨,耐心的教,“手腕向上,这样……”
亭内,薛诚眺目遥望,轻轻笑了壹声,笑容中隐见苦涩。
笑罢,他看了看手中花环,藏入袖中,那余香始终缭绕於胸,未曾有片刻淡去。
回去後,景宣失了再出游的兴致。
任谁游玩时身边跟着个对自己女人虎视眈眈的男人都会没了好心情。
也勒令慕倾少出门,要外出,他也是跟在左右。
如此,又过了数日。
两天後,薛夫人的寿日终於到了。
以薛家在北方如今的地位,薛夫人大寿,不但康城诸多达贵以接邀贴登门贺寿为荣,康城之外,附近业河、临川等地各路英豪,包括白道黑道,纷纷遣人来贺,少数不能亲自来者,亦差人賫礼代为转呈表意。
诸多排场喜庆,不必赘述。
慕倾壹身剪裁十分别致的桃红色襦裙,领口微敞露出壹小片锁骨来,袖子是复古的宽袖,行走起来飘逸入云,华美中不失端庄。
敛容提衣,趋步上前,来到薛夫人座下盈盈壹礼,俯首吟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祝姑母寿等松乔、福如海渊……”
薛夫人被慕倾壹番优美的贺寿词赞的舒眉展笑,连说了几个好,亲自下座,虚扶慕倾起身。
薛诚、景宣各站薛夫人壹侧,薛诚袖中手拢紧,眼中波光微闪。
景宣眼中赞赏直接,尔後瞟了壹眼面无表情的薛诚,微微壹笑。
当天中午,薛家在前堂设筵席,宾客如云。
慕倾得薛夫人之言去前堂寻景宣,走过抄手游廊,迈进垂花门,前堂人声鼎沸。
想着就这麽贸贸然出现在壹众男人间终归不大好,她便走至壹棵树下,挡住身子梭巡景宣的身影。
目光掠过壹个个陌生的面容,忽然,慕倾的呼吸壹滞,五指绞住纱裙拧紧,那壹张脸棱角分明,剑眉标准,眼睛狭长而上扬,只因蓄了半脸络腮胡,显得粗犷而豪迈,不是那恶地痞宁远又是谁。
他,他怎麽会也来了?
比之上个月似清减了许多。
颧骨都突出来了。
他似过的极不好——
慕倾不知的是,宁远明面上只是赌坊的壹个头目,实则为业河县地下势力的首领,这几年势力壮大,薛家摆宴,他是有资格参加的。
正在和人谈天吃酒的宁远感觉有目光在注视他,那目光隐有熟悉之感,宁远心没由来的开始咚咚狂跳。
他骤然侧过头,目光如豹,朝目光投来之处猛然看去,只见垂花门畔壹抹桃色摇曳而过。
芳踪已离——
旁边的大汉见宁远脸色不对,问道:“远老弟,可有不适?”
宁远起身,向大汉抱拳,“酒水饮多,腹内饱涨,远去方便壹下,稍後再来与黄兄对饮。”
好敏锐的感知,慕倾拍拍胸口,仍有余悸,拦过壹个家丁,让他代为传话给景宣。
自己则提起裙裾匆匆往後院跑。
心里只有壹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被那老流氓看到。
她已经有了景宣,不想节外生枝。
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壹如昨日谢去的花,再也回不到初开时的灿烂。
身後隐有脚步疾近,慕倾壹颗心似要跳出胸腔,走到拐角,直路的小径阔朗至壹览无余,不是最佳选择,那麽,她目光看向壹旁的小竹林,心壹横,壹头紮了进去。
宁远疾至拐角,前方小径通明,青竹骀荡,哪里还有那抹桃色身影。
是她吗?
会是她吗?
那种熟悉的感情,不会错,她连面都不愿再见他壹次了。
何等的决绝,何其的残忍——
铁石心肠也不过如此!
宁远有瞬间的恍惚,面部线条壹阵痉挛,剑眉凝结成川,川字纹愈发深邃,高大的健躯轻微摇晃,望着只有仆从经过的小径眸内迸发出凄哀和绝望。
原来壹直以来我认为的深爱,在你看来,却不过是自作多情。
浮云似白衣,斯须变苍狗。世间事变数最多的却原来是情爱。
思念为它涂上浓重的釉彩,以深情加冕,极尽装点。却敌不过人心狠厉。
倾倾儿,你这个木人石心的女人,我宁远不及你。
宁远蜷下身,猛的壹阵剧咳,喉头腥甜。
几名仆从见异,上前询问。
被宁远挥退。
情由欲起,欲灭即消。绝代红颜,也不过白骨铸就,看透了其实也就那麽回事。
道理他都懂,可做起来千难万难。
宁远从不知道,不过壹女人,就能将他搞得如此狼狈,漫山遍野,日夜不歇,衣袍割破,荆棘划体,只为寻她。
他壹步步地泥足深陷,她甩壹甩衣袖轻飘飘离去。
独留他壹人在黑暗中翻滚挣紮。
蓦地,宁远喉头又是壹甜,他竭力压下,撑起身子,大步迈向外厅。
身躯高大,却隐见拘偻,影子在夏阳投射下令令孤孤。
……
在前厅与众人寒暄客套推杯换盏的薛诚略感胸闷,想着宴後那人怕是就要随表哥南下,心里空荡荡的无处着落,故寻了个借口独自壹人来到幽竹林畔吹风透气。
感怀间,脚步沙沙,转头便见心里思渴的娇人儿正神色张惶的穿过竹林,朝他这边走来。
焦急中,慕倾也看到了林外伫立的雅隽男子,贯力下,脚步来不及收回,壹个趔趄,人便壹头撞了上去。
薛诚快壹步揽上慕倾的腰,以防她跌倒,“何故惊慌?”
慕倾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麽背,跑出竹林壹撞就撞到了薛诚身上,往外挣了挣,没挣开,“薛公子,你,你先放开我。”
软玉入怀,腰肢壹握,单掌便可覆,虽隔着层衣料,可那种直触心底的轻盈软腻,让他心中荡漾,犹在梦中。
薛诚只盼这壹刻无限延长,哪里舍得放,手反而略有收紧,眸光痴痴的看着怀里娇红着脸儿的少女。
虽恼怒於薛城的不识趣,慕倾壹时也无计可施。
恰此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慕倾耳朵壹动,以为是那煞星追过来了,忙运力去挣薛诚的桎梏。
若是轻易被个没有内力的女人挣开,薛诚少堡主的头衔也不配拥有。
壹拉壹旋间,慕倾被薛诚连人带起,掠进不远处假山岩洞内,洞内幽暗逼仄,仅二人能容。
逼仄的空间有种燥热的暗流涌动,覆在慕倾腰上的手有些湿热,她不自在的动了动,敛声屏气,耳畔薛诚喘气吸吸。
似在克制隐忍。
怕他做出出格的举动,慕倾擡眸,盯上薛城的脸,暗色光线下,壹点汗沿着挺秀的鼻梁滑至鼻尖。他的眼里闪着幽幽的光,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像壹头被铁链缚束的猛兽想要挣链而出,以便享用垂涎已久的美味。
慕倾背着力往後扬,紧紧地贴墙缩在岩壁上,带着点儿提防,欲大声斥他放开,又怕假山外的来人听见。
手指攒着袖口,寻思对策。
心下壹转,肩膀微微缩起,垂下头,壹缕秀垂落颊间,眼眼虚虚地向上撩,很有几分胆怯的意思。
研丽的面庞如花蕊绽放,连空气中都缭绕着浓郁的香气。
薛诚的心跳不受控的加快,壹声响过壹声,想靠近壹点,再近壹点,却极不喜她对他的生怯,“你在怕什麽?”
嗓音暗沙,仿佛从远山荡来。
男子深邃的目光如有实质,落在肌肤上热的仿佛能起水泡,慕倾无所适从,茫茫然的擡眸看着薛城,“靠得太近,我怕……”
他的眼睛好黑,子夜壹样,夺人心魄。
这样的距离超越了叔嫂关系,心悸的同时又极度危险。
薛城手抚上她微颤的羽睫,“我不会伤害你,别怕我。”
肌肤像笼了烟雾,又像覆了层莹润的秞,手艺最佳的调色师怕也调不出如此美丽的颜色,她娇弱而清明,楚楚可怜,清媚中,带着壹股只有男人能看出来的色气。
让人产生冲动,让人想要蹂躏。
薛城有些痴了,“你真美!”
鼻尖全是少女馥郁的体香,热流上袭又下涌,强烈的感觉,让薛城全身僵硬。
覆在她腰上的手指略略动了动,面上仍维持着的温柔淡定,极力不让慕倾看不出他心中饿狼的那壹面。
慕倾心惊胆战,这样下去太……危险。
她壹动不敢动,也不回应他的话。
对於她的沈默,薛城并不在意,这般奢望的静静相处哪怕多壹会儿也是好的。
他行事做派讲究风度,彬彬持重,壹遇她,他的持重简直成了笑话。
这几日,她深居简出,高高在上姿若神女,连壹个眼神都吝於给你,他想像最虔诚的信徒葡匐在她的脚下,却连机会都没有。
痴恋自己的表嫂,是原罪。
他,步步深陷。
人和畜生的区别在於人可控制自己的行为,可他却深深的嫉妒表兄景宣,甚至壹度对他起了杀心。
他薛城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时间静静流逝,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慕倾手心也泌出了汗,就见薛城俯身,靠的更近了……呼吸交错间,眼看他的唇就要落下来,她忙用手捂上自己的嘴。
在慕倾不敢相信的注视下,薛城的唇,贴上他的手背。
如果,如果不是她手捂的快,那麽,他亲上的便是她的唇。
“……!”
他怎麽敢?怎麽可以?
慕倾瞪视薛城。
她可是他的表嫂——
小脸涨得绯红,不知是怒还是羞,是恨还是恼,是震惊还是惊恐。
正这时,她就见薛城笑了。
笑起来还是那麽生动,那麽……气场微妙。
薛城慢慢松开手,怜爱无比的神情,“你走吧!”
慕倾神色微微舒缓,脚步往洞外挪,离开时,转身又看了薛城壹眼,尔後小跑着离去。
甫壹出岩洞,视线对上了景宣阴鸷鸷的眼神。
淡漠如冰!
也不知他在此站了多久。
初时的惊慌过後,慕倾镇定下来,整个过程中她问心无愧。
只除了心底那壹丝微微起伏的荡漾,毕竟,方才薛城的气场太足,实难招架。
景宣缓缓地走来,风拂长身,袍袖若飞,摘去慕倾头上的苔屑,声音清寒,不容置喙,“你先回房。”
今日乃薛夫人寿诞,若闹出什麽事面上也难看,慕倾拉拉景宣衣袖,“我和薛公子清清白白,有什麽话我们回屋说。”
景宣轻哼,眸中闪过冷冽之色,抽回袍袖,“我说,你先回屋去。”
“是我的错,你别为难她。”薛城从洞内迈出,目光看向景宣,“我比你更早遇见她,她却对我视若无睹,从小你就什麽都比我强壹头,连她也只青睐於你,你凭什麽对她咬五喝六的。”
那句她只青睐於你让景宣郁燥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脸色稍霁,紧拢的手慢慢松开,早遇见又怎麽样,她在意的是我景宣,拉起慕倾的手转身离开,迈出数步,声音在风中漾开,“她是你表嫂,记住。”
薛城伫立在原地,五指攥紧成拳。
就是因为知道她是他的表嫂,方才他才理智边缘勒住脱缰的爱欲。
不属於他的东西,再争也只是徒惹笑话。
他薛城少年天骄,亦有自己的骄傲。
六月的天,薛城指节僵冷不已,那壹点余温早已不复存在,只消壹动,就觉骨头都在轻嚣。
……
方才问传话的家丁得知慕倾入了竹林,神色还颇为惶措,景宣心下不知她出了何事,便寻了去,不想竟看到她居然被薛城搂在怀里,薛城那壹副春心荡漾的无耻神态让他想壹剑戳了他。
景宣不想兄弟之间为了此事起罅隙,故发出了脚步声,哪知薛城色胆包天,竟就这麽抱了慕倾溜进假山岩洞。
不知出於何种心理,他没有现身,而是敛息屏气轻跃到岩外侧耳倾听。
也如慕倾所言,他们确实清清白白,可心里那股子邪火并没有就此消融下去。
把慕倾送回屋,景宣沈声道:“不要乱跑,晚上我再来收拾你。”
转身去见薛夫人。
外头壹天乱糟糟的,慕倾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自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唤了粗使仆妇提水来沐浴,洗去壹身燥气,清清爽爽的回到房里,脱掉鞋,爬到榻上,左腿屈起搭在右腿膝上,想着心事。
掌灯时分,景宣回到房里,先梭巡壹圈,看到榻上微微隆起的壹团,几步上前,凝视着女孩儿酣睡的红扑扑的脸颊,景宣眼神柔和。
闻了闻身上难掩的酒气,景宣放轻步子走进沐浴间。
睡梦中的慕倾似有感觉,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景宣被烛光打柔的侧颜,对望上,她马上绽开壹抹灿烂的笑,“看我,都睡过去了,你回来了,怎麽也不叫醒我?”
知道讨好他,还算有点儿良心,景宣肃起脸,拎起她的小腚腚打了几声清脆的啪啪啪,冷然道:“下次还敢捏花惹草,我再罚。”
虽然被揍的屁股开花,慕倾也不敢有半句不满,爬在榻上郑重其事道:“不敢,不敢,绝没有下次。”
景宣捉起慕倾的腿,擡高,附身压上。
刚惹毛了他,慕倾就是只畏猫鼠,哪敢不依,丑怩了几下随他压下,褪去她的亵裤。
她面皮薄,终是红了脸,脚趾缩蜷,肌肤泛起壹层淡淡绯色。
景宣将颗颗圆润可爱的脚趾逐壹含弄过,壹点点往上舔舐。
她浑身颤抖得几乎麻木,正过脸来看,景宣竟是整个脑袋都伏在她那儿,慕倾嘤嘤低吟,身体时而绷紧,时而松懈,壹步步沈溺。
任景宣舌头在儒湿花谷里卷进卷出,吸食她的蜜液,他的指头不住在里头轻轻翻搅,壹个两个三个……
慕倾骨肉酥麻,擡起臀,奉迎着他。
猛然间,景宣壹手将她两手捉住,壹把扯了她的肚兜,壹路从下面亲上来,雪白的奶,平坦的腹,然後将她两只脚翘在自己肩头。
“宝贝儿,惩罚还在继续——”
含着慕倾的小嘴儿,腹部下压,用力壹戳,粗硕的男茎净根埋入香滑多汁的温柔乡,几乎把慕倾送上了天,她忍不住壹声长嘤。
景宣体力好,抽插又精准,每深入壹次必然引起切合处的厮磨麻痒,慕倾臣服在他猛且烈的攻势下,“阿宣,嗯……骨头都被你磨酥了!啊啊……嗯……”
“喜欢吗?”
“喜欢,倾最喜欢阿宣。”
女孩儿的咿咿媚吟,嘤嘤娇语,是景宣最难以抗拒的春药,哪里还忍受得了。膨胀男茎搠入子宫花心,被包得紧紧的,每壹次进出,都被那壹处壹放壹收地吸吮着,那种畅快酣美妙到不可言说。
崩浆肆卷,情动难遏——
透骨的从酥麻开始向四处漫溢——
於是大起大落的抽插,下下尽根,次次着肉,快速的狠攻猛进。
床榻不堪重负,“吱呀吱呀”摇颤。
两侧帷幔滑落,随风悠荡。
慕倾肉体舒畅无比,身不由己的拼命摇摆着身体,去迎凑他猛烈的抽插。
他每次用力壹撞,她就全身壹抖,使她处在高昂战栗,飘飘欲仙的情况下,春潮来袭,壹股热流由腹下霍然凝聚,如失禁般喷泄。
弦月令令,夏虫咕哝。
这场缘於惩罚的欢爱将至子夜时才消停下来。
壹大早,慕倾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庆安堂请安。
身为过来人的薛夫人壹看慕倾的脸色,还有什麽不明白的,毕竟是侄媳妇,虽不喜慕倾小妖精似的长相,举止却是挑不出错儿的,嗔了眼神清气爽的景宣,道:“自己的媳妇自己多疼着点儿,她年纪小,若伤了身,於子嗣不利。”
慕倾闹了个大红脸,垂着头,绞手里的帕子。
景宣向薛夫人行了壹礼,“姑母教训的是,侄儿记下了!”
薛夫人命丫鬟摆早膳,留景宣和慕倾壹起用。
慕倾两人走後,薛城才从屋角迈出,低垂的睫毛就像浓密的双帘,掩去他眼底浮动的暗影。
扯起壹抹笑,迈进了主屋。
如此,又住了两日。
於寿诞後第三日,景宣向薛夫人请辞。薛夫人再三挽留,景宣以思家为由推辞了薛夫人的挽留。
拒绝了薛家套好的华丽马车,两人壹马,带着慕倾离开薛家堡。
两人都喜欢无拘无束的肆意游玩,饿了捉野味,渴了喝山泉,天为被,地为席,方是快活人生。
壹路晃晃悠悠到了康城,高头骏马,神仙眷侣般的壹对人儿壹进城就收到了无数瞩目。
那麽多瞩目里,有壹道目光让慕倾极为熟悉,似有感应,她倏然擡头,壹座二层阁楼大开的窗棂前站有两个男人,壹身形峻挺,粗犷不失俊美,壹矮小精悍,面目平凡无奇,不正是宁远和丁小义?
两人目光对望上,仿佛穿过了时光,回到那宁静的午後,他挽袖为她锄地,她执帕为他拭汗,只是慕倾和宁远再也回不去了,感情易伤,岂能无恙。
他们的情与爱,早已流散——
慕倾先收回目光,将脸埋进景宣怀里,“我们快些出城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山野风光。”
景宣亦不耐被太多人瞩目,尤其是那些男人看慕倾的眼神,他解下乌纱外袍,罩住慕倾,右臂壹扬,喝马离开。
丁小义睁大眼睛,结巴道:“远哥,那,那不是小嫂子吗?她,她怎麽和景少主这麽……”他想说这麽亲密,却感觉用这个词不太恰当。
特别是远哥的脸晦暗阴郁。
宁远沈默不语,直到下方骏马渐行渐远,还依旧望着街面迟迟收不回目光。
既然你不爱我,所以我不要你陪了,如你所愿让你飞走,飞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毕竟,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爱我。
你只是不爱我!
从此相忘於江湖,再不复相见!
良久,宁远沈声道:“在康城停留了三日,我们也该回了。”
两行人,壹南壹北,背道而驰,可能壹生也不会再见。
这壹夜的薛城对月独饮,烂醉如泥,被小厮扶上床,隐约间,小厮似听公子口中喃喃,“是我先遇见你的,是我先遇见你的…倾……”
下面还说了什麽,小厮听不大清。
五年後
这壹年的冬天冷的比往年都要早,风卷着雪花,尖厉的忽哨。
慕倾裹紧狐氅下了轿,跨上府门台阶时,见墙家蜷成壹团被雪覆盖了大半的人,对丫鬟道:“端碗热粥给他吧!”
“是,少夫人!”
被雪覆盖的人闻声,擡起埋在双膝间的头,壹张脸脏污不堪,瘦骨嶙峋,可能饿的久了,眼神耷拉无神。
慕倾还是认出了他。
是宁禹!
宁禹也认出了慕倾。
她裙裾摇曳,身披华贵狐氅,肤若莹玉,壹看就知过得极好。
他这种卑贱脏污的人连多看她壹看都仿佛是壹种亵渎。
他们母亲被赶出村庄後,遇上壹夥流民,母亲被轮奸致死,他虽逃了出来,却以壹条断腿为代价。
所有的宏图大志化为泡影。
这是他的童养媳,这是昔日仰望他鼻息的女人,此时衣香靓丽,高高在上,像个神女站在他面前,而他像团烂泥腹爬在她脚前。
淋漓尽致的诠释了何为云泥之别。
强烈的心理落差和壹种别扭的心态下,宁禹蓦地从地上挣紮起身,唯有壹个念头,他不要看到她,他再也不要看到她。
不顾残腿,杵着根木棍,壹脚深壹脚浅的迈进风雪里。
“这乞丐,太无礼了。”丫鬟愤愤道。
“不必理会他。”慕倾悠悠壹叹,拾级而上,步入门槛。
正房里摆有碳盆,掀帘进屋,暖意扑面而来。
丫鬟端着糕点进来摆好,笑道:“天这麽冷,少夫人还亲自去田庄看佃户作物如何,可真是心善。”她端了壹碟糯米糕放在慕倾面前的小几上,又道:“公子来信说这两日就可到家,少夫人先用些茶点再等吧!”
近几年,朝廷收拢江湖势力,景瑟当机立断让出了武林盟主之位。
在慕倾和景宣成婚後,景瑟夫妇丢下小两口,携手外游,美其名曰:给小两口多留些造孙子的空间。
两个月前,薛家来信,言薛城大婚,与北方士族方家联姻,邀景家众人前去参加婚礼。景瑟夫妇不在,慕倾不想去,独景宣壹人前往北方。
慕倾拈了壹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壹个多月未见他,还真有点儿想了!
对於薛城,也有过壹瞬间的心动,可那壹点心动不足以让她抛弃景宣,和薛城逆水行舟。
爱情除了心动,还需多方考量。
不能以情不自禁为理由伤害身边的人。
时过境迁,遥想那壹年的山花烂漫,在记忆里越来越鲜艳旖旎,只是再也回不去。
天色昏昏,蜿蜒的古道雪花飞扬,壹骑骏马飞驰而过,马上男子蓑衣斗笠,笠檐压的低低的,即便这样长眉上也积了淡淡壹层积雪,这是壹张年轻而俊美的面容,正是从北方归来的景宣。
半夜拍响城门,城门兵卒识的景家少主,恭敬迎他入城。
景宣抱了抱拳,打马回府。
睡梦中,慕倾察觉到房内有动静,睁开眼,见景宣壹身风霜的立在床前,柔看着她。
起身就要去抱他。
景宣擡手制止,“我身上寒气重,待我先去收拾壹下再来抱夫人。”
清洗後,景宣搂着慕倾,用起了胡茬的下巴蹭她的脖颈,“想我没?”
慕倾被痒的咯咯笑,“我夫君俊美无双,为妻想的是夜不能寐呢!”
“真的?”
“心若日月,昭昭可见。”
“你壹妇人家,理当矜持。不过……为夫喜欢!”
“这次北上,可有再遇偷马贼?”
“敢偷我马的,除了夫人你,谁还敢!”
“哼!”
“我想你了,想到腹中饥饥。来,让为夫先饱食壹顿。”
“唔唔……”
木床嘎吱声响起,屋外端点心的丫鬟红了脸,公子和少夫人恩爱的让人艳羡,她悄然退开,想起自己的阿华哥,羞赧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