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绾睡过去后,沈致想着手头还有些事没处理,留下字条便离开了。她小歇了一会儿,醒来突然想到还要给爷爷带药回去,连忙翻身下床,匆匆收拾去集合点找人汇合。等出发了才想起自己似乎把“夫君”忘了……
等她回到屋里已是两日后,刚下过雪,屋前的路不好行走,一踩就陷下去了。她走到门前,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陌生人的说话声。
“这……奴才这回去也不好跟三皇子交待……”
她把耳朵凑近,又听见一个冷硬的声音回答道:“我什么时候沦到听他的决定——谁在外面?”
那声音带着凌厉的气势,常绾一抖,差点坐到雪地上。转念一想,这明明是自己家,为何要怕他们?
她把厚实的门狠狠一推,一时适应不了光线,只能看见屋里床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躬身站着一个人。
“我是这屋主人的孙女,你们又是谁?”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常绾耳边只有屋外寒风呼呼声。
她虚着眼睛,逐渐适应从雪地刺眼白光到屋内昏暗光线的转化,眼前场景开始变清晰,她首先注意的就是床上半躺着的男人,此人一袭白衣,身段高挑,双腿笔直修长,小床都放不下,半踩着地,脚上是同色镶绒长靴。
她视线上移,这人生得极其好看,剑眉含霜,星目烁雪,唇如桃瓣,气度高雅不凡。他头发用金冠高高竖起,额间一抹玉色雕花抹额,整个人被衬得明净不凡。
只是他眼里的阴鸷气息太重,浑身都笼罩着疏离压迫的气质,此刻死死地注视着常绾,眼神太炙热,压迫感更甚,让常绾感觉浑身都动弹不得。
她一时生出逃离的欲望。
肯定是走错了……
常绾为自己的胆怯找好借口,“嘭”地一声把门一关,掉头就跑,一脚踩到松软的雪坡上,小腿直接陷了进去,不过她有经验,借着巧劲拔了出来,踩着结实的地儿接着前跑。
又是“嘭”地一声,门被推开,常绾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嘶哑颤抖的大吼:“常绾!”
那声音让常绾想到了一只遍体鳞伤的猛兽,说话间牵动着血肉,每一个字都蕴藏着痛苦与绝望,颤抖的音调无端透着悲凉,像穿过了凉薄无情的岁月,夹杂着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的思念。
她僵在原地,却没有回头。
“常绾……”那人又叫了一声,声音极轻极柔,生怕眼前的人就像飘零雪花一般,只用手心轻轻一碰,眨眼间便化作虚无。
她听见身后传来踩雪的簌簌声以及另一人的惊呼。
常绾小心回头,就见那一身玉色的男人极为费力地往前走,跌跌撞撞,本是清冷谪仙的一个人,此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哎哟!爷……你这……”身后一白净矮个子男人蹿出来,又是惊又是怕,想扶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他刚把手伸过去,还没碰着,白衣公子双腿就一折,无力地跪在地上,此刻积雪深厚,光是看着这画面,就让矮个男人牙齿一酸,冷得发颤:“您这腿受不得凉啊!”
常绾觉得心突然揪了一下,想马上跑过去拽起他,还未动作,就见屋里走出一鹤发老人,嗓音雄浑:“你这是打算彻底让双腿废掉吗?”
矮个子连忙去抚他,奈何比他矮太多,药老无奈摇摇头,上前帮忙把他往屋里扶,顿了一下,回头对常绾说:“傻愣着干嘛?还不进来帮爷爷忙!”
“哦!”常绾这才回神,连忙踩着来的脚印回去。
进去之后就和沈澈眼神撞上,他眼里通红,显然是情绪压抑至极。身旁矮个子尖着嗓音不断劝着:“爷,您先把这浸了雪水的裤子换下吧……”
他不回,只看着常绾,连眨眼也不敢。
药老眼珠一转,感觉突然明白了什么,对着常绾说:“帮这位公子换一下裤子。”又对矮个子男人说:“你随我来取药。”
常绾一愣:“我?”
药爷爷眼睛一瞪:“难道让我来?!”又嫌地瞥了矮个子一眼,“他也不行,有更重要的事做。”末了欲盖弥彰加了一句:“病患无分男女,你莫要介意。”
说完扯着矮个子往地窖去了。
常绾尴尬地抬头看了沈澈一眼,去里间寻了一条爷爷的厚裤子,低着头把裤子递给沈澈:“你自己换吧……”
常绾没有等到他接裤子,而是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牵着手一拽,跌入了他的怀抱。他身上的气息清冷,怀抱却出乎意料的温暖,常绾靠在他怀里依稀听见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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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写剧情了,下章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