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图古代荷包,因为背景是一般人家,应该是用像这类刺绣较不繁琐的荷包居多。
先说明一下,历史上应该是没有蒙人要求初夜权一事,此文只是借此传说写作。请知悉。
==========================================================================
因陈绍在外晃了几圈,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去洞房,邻近偷来听房的小子们还道陈绍是前来捉他们,生怕在读书人面前失面子,早早跑了,反倒是陈父──陈战与陈母──王氏被迫听了一耳朵……
农家院落不大,正房和东厢房都离的极近,陈绍房里的动静,他们既使不支着耳朵也能多少听到一些,一开始陈战和王氏还有些面红耳赤的怕陈绍折腾新妇太过,不过听着儿子弄了一整晚,王氏开心担心自家儿子的身体了。
王氏气的直拍的床板,「怎麽聘了个这等不知节制的风骚妇人回来,这般痴缠,也不怕败坏我儿的身子。」
「好啦。」陈战倒是说了句公道话,「绍儿第一次洞房,少年人爱色,难免滋意了些,你听那廖氏的话语,怕是绍儿之过多些。」
陈战年纪虽大,但耳聪目明,听力比王氏好些许多,如果说王氏是隐约听到一点,那他可是听的十足十的,从洞房开始,廖氏的哀求声从没断过,反倒是儿子一直要再来一次,哄着说是最後一次,和他当年初婚时一模一样,不愧是他儿子,像他!
王氏那容人说自家儿子不好,那怕那人是她儿子的爹也不成,当下辨道:「绍儿那麽懂事,岂会那麽不知爱惜身体,定是廖家女痴缠我儿。」
陈战只无奈的看了王氏一眼,不再说话,他知妻子的性情素来有些拗执,当年城破之时,老妻怀胎五月,孕期惨被蒙人奸污,失了腹中胎儿,再也无法孕育之後,对仅剩的两个儿子视做心肝宝贝,容不得旁人说他们半点不好,劝了也是白劝,况且儿子和媳妇那个重要,自是不用多言。
王氏也就唠叨了一会儿,再怎麽说,丹妮也是她亲自挑选的长媳,若真是太差的话,她的老脸往那搁呢,不过到底有些意不足,「若不是蒙狗的初夜权,咱们家绍儿怎麽会聘这麽一个不识字的农妇回来,远的不说,我大侄女儿都比她好多了。」
她侄女儿皮肤白净,容颜秀丽不说,而且自小跟着绍儿识字读书,不像这廖氏大字都不识得一个,而且他兄嫂手中不缺银钱,素来也疼爱这个长女,备下的嫁妆绝对是城里的独一份。
「再好也没用!」王氏也不是头一回提议说聘她侄女儿回来了,陈战正色道:「王家门前日日都有蒙狗盯着,只要大家露出一点心思,你那侄女马上被拉去伺候蒙主,你舍得儿子娶个不乾净的货色回来?然後再来个摔头胎?」
王家乃是商户,酿得一手好酒,蒙人好酒,王家铺子前每天早晚都有蒙人去打酒的,若王家女有什麽喜事,绝计暪不住人。
王氏顿时不言语了,她再怎麽喜欢自家侄女也越不过自个儿子,只是多少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陈战夫妇两人夜半私语了好一会儿,从新娘的品行谈到儿子,再回忆一下儿子幼时的趣时,毕竟娶媳妇是喜事,两人心中终究是欢喜之意多些,聊着聊着也就迷迷糊糊睡下。
隔日一早,陈家在红溪村中唯一一个还沾的上一点亲缘的四婶婆带着小孙子和大媳妇前来帮忙,陈战夫妇也在正堂处等着了,四婶家的媳妇都不知是煮了几回热水了,才等了许久才见到陈绍和丹妮珊珊来迟。
大夥等了许久,脸色难免都不是太好看,见丹妮走路一拐一拐的,还是陈绍半扶半抱着新妇过来,两人态度亲睨,陈王氏当下便拉长了脸,陈战也微微皱眉,倒是那大媳妇也是过来人,心知新媳妇是被欺负的狠了,只是暗笑陈绍还是个读书人,怎麽操起女人比她们乡下人来的还要狠些。
丹妮昨晚被陈绍操的狠了,下身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一直挨到天将明时才睡下,发现迟了时辰之後更是吓的小脸惨白,陈绍的脸色也颇不好看,两人胡乱穿了衣服,便急忙赶来敬茶,只是丹妮腿间嫩处实在疼的厉害,连亵裤都穿不了,匆忙之下也不及寻件细软的亵裤,只能粗粗把裙子放下遮住,想着挨过敬茶之後再说。
看着丹妮一步一顿的走来,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快倚着陈绍身上了,王氏的脸色一沈,冷啍一声道:「终於来了!我还以为农家女不知礼,不晓得给婆母敬茶呢。」
王氏这话一说,除陈绍之外,众人尽皆皱眉,王氏虽然是骂丹妮,但这农家女一词可是连四婶婆和四婶家的大媳妇都给骂进去了,当下两人便有些不快。
话一出口,王氏也知道不好,尴尬的住了嘴,还是陈战沈声道:「好了,快些敬茶吧,我们还得快点赶回城里。」
四婶家的大媳妇笑道:「阿叔盼这杯媳妇茶可盼了好多年啦。」说着把茶盘往丹妮怀里一塞,笑道:「还不快给你家公爹敬茶。」
丹妮感激的看了四婶家媳妇一眼,接过茶盘,双手举过头顶,上前几步跪下,恭恭敬敬的道:「廖氏给公爹请安,请公爹喝茶!」
「好好好!」看着眼前这对佳儿佳妇,陈战连说了三个好字,笑着端起,轻抿了一口,放了个荷包在茶盘上,「你们两个和和气气,好生过日子,早日给咱们陈家传宗接代。」
「是!」丹妮起了身,再接过四婶家媳妇递过来的茶盘,将茶盘高举过顶,对王氏恭敬道:「廖氏给婆母请安,请婆母喝茶!」
王氏冷啍一声,好似没看见丹妮给她敬茶一般,唠唠叨叨的问着陈绍昨夜休息的可好?被褥够不够厚?房间可还乾净?新妇可伺候的可好?王氏唠叨了快大半个时辰,丹妮只是眼角含泪,维持着奉茶姿势不敢动。
婆母刁难媳妇仍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然怎麽会有多年媳妇熬成婆一说,不过丹妮说什麽也没想到她初进门的第一日便被婆母刁难,加上自己起迟了一事,丹妮当下委屈的含泪不敢言。
四婶婆也是做人婆母的,理解王氏初为婆母,想逞逞婆母威风的心思,况且二家血亲远的很,对於旁人家事,自是不会多言,四婶家媳妇虽有心相帮,但也碍於身份,不好说啥,陈绍只是装作不知,任由母亲为难丹妮,王氏唠叨完儿子身体之後,又开始复念起丹妮了,翻来覆去就是念她不要贪恋男欢女爱,纵慾伤身,一昔话说的丹妮和陈绍面红耳赤,想辩又不敢辩,只能红着脸听训。
陈战见丹妮身子都有些不稳摇晃了,连忙打断王氏道:「好了!都什麽时辰了!误了回城的时间还要罚钱呢。」
王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了嘴,喝了茶之後放下一枚赤金戒指,道:「望你进陈家门之後,格守妇德,给咱们家多添几个孩子。」
虽然不喜欢丹妮太过痴缠儿子,但毕竟是长媳,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眼到那赤金戒指,丹妮眼前一亮,心中暗松了口气,婆母这见面礼不薄,看来这关终究是过去了,她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恭敬道:「谨尊婆母教诲。」
丹妮这般乖顺懂事,倒是让四婶婆高看了她一眼,虽是农户出身,不过倒是个懂事的,怪不得红溪村里人人夸赞,可惜……
四婶婆睨了一眼站在一旁,似乎无知无觉,从进门开始,眼都不曾往丹妮瞧过半次,只是一脸不耐烦之色的陈绍一眼,可惜嫁了这麽一个男人……
婆家挑剔,娘家不够力不打紧,女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丈夫和儿子,不得夫君喜欢,眼下又没个一儿半女的。丹妮以後的日子怕是难了。
丹妮也给了四婶婆敬茶,四婶婆回了一个荷包做见面礼之後,这敬茶认亲礼才算完成。
敬茶认亲之後,大夥略收舍了一下,匆匆往城里赶。
当时蒙人将各族人分为四等,分别为蒙人,色目人,汉人及南人。因为红溪村位於偏北地区,所以陈家与廖家都被归为第三等的汉人,虽然比汉人好些,但一样也是受到蒙人的管辖,不但进出城乡都得跟蒙主申请,还得在规定的时间内返回,特别是像陈家这等在前朝有官身之人,更是被蒙人重点关注,半点时辰都误不得。
时间匆忙,丹妮也不及收舍嫁妆,原箱匆匆搬上牛车,自是来不及从衣箱里拿亵裤穿上,只能安慰着自己,不过才一段路,回家後再穿也不迟。
陈家只雇了一辆牛车,装了物件之後再搭上陈战和王氏两人就差不多了,陈绍和丹妮只能走着回城。
红溪村离县城不远,来回也不过才一个时辰,丹妮平日里也不是没走过那麽长的路,但今日可颇有不同,陈绍也就罢了,初经人事的丹妮可真是走的苦不堪言,原本就疼痛的下身更是疼的厉害,行走间一顿一顿的,陈绍又碍於众人眼光,不敢掺扶着,只是不断催促丹妮。
丹妮心下委曲,但她骨子里自有一股韧性,竟是硬撑着走回城中,陈战暗暗赞叹,之前只听闻廖氏女是掌家的好手,但看不出这廖氏骨子里倒颇有几分韧性,这门亲事竟是做对了。
只是这回到城里时又出了点事,原本三人去四人回也算不得什麽大事,那户人家没个亲戚的,但丹妮走路一拐一拐的,行走间姿势颇为古怪,让那守门的蒙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越看越是觉得疑惑。
年轻妇人的行走姿势古怪,俏脸上难掩倦意,眼底下都是青黑一片,但眼眉间隐有一些媚意,活像才被开苞的女人一般,难不成是个新妇!?
那蒙人上下打量着丹妮,越看越是怀疑。
丹妮被那守门的蒙人看的心下恐惧,小脸惨白,眼神也不自觉的慌乱了。虽然蒙人一般不会去要村里姑娘的初夜权,但蒙人只不过是不想,可不表示说不行,不要农妇也不过是嫌农妇容貌不佳罢了。而且蒙人若是性起时,纵马去抢个姑娘回去欺辱也不是没有过,邻村里马家小妹不就是这样没的吗,被捉进军营里後就再也没出来过。这事去告官也是无用,蒙人视汉人如猪狗畜牲,抢了个汉女也不过是赔头驴的钱罢了。
陈战见状,连忙塞了个荷包给守门的蒙人道:「各位蒙爷们辛苦了,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请蒙爷们喝茶。」下乡娶了媳妇再回城的人家不知几多,怎麽就注意了他们陈家?只希望这蒙人收了钱,抬抬手让他们过了这一关。
蒙人捏了捏手里的荷包,再瞧了一眼丹妮,皮肤是时人最不喜的小麦色,容貌平平,身材高大,和城里白嫩的似乎能搯出水来的闺女们完全不能比,蒙人虽能强要汉女的初夜权,但也不是什麽闺女儿都要的,毕竟汉人如此之多,若全让蒙主开苞,那怕蒙主铁杵磨成针也破不完那麽多汉女的身子,所以除了城里的貌美闺女,像这般乡下的妇人大多是不管的。
若是平日,他们也就抬抬手让他们过去了,不过……
那蒙人挑了挑眉眼,上下打量着丹妮,「都梳了妇人头了,是新娶进门的新妇吗?」
「不!不!」陈战忙陪笑道:「是老夫乡下的亲戚,来城里卖买东西,顺便载上一程罢了。」
那蒙子盯着丹妮连看了好几眼,看的丹妮吓的直往後退,若不是被陈绍拉了一把,只怕会当场跌倒。丹妮感激的看了陈绍一眼,眉眼间满是情意绵绵。
这种眼神,不是新妇,难不成还是偷情的奸夫淫妇!?那蒙子心下一动,高声道:「是不是等验个身就知道了。蒙主说过了,汉人最是狡滑,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
因陈绍在外晃了几圈,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去洞房,邻近偷来听房的小子们还道陈绍是前来捉他们,生怕在读书人面前失面子,早早跑了,反倒是陈父──陈战与陈母──王氏被迫听了一耳朵……
农家院落不大,正房和东厢房都离的极近,陈绍房里的动静,他们既使不支着耳朵也能多少听到一些,一开始陈战和王氏还有些面红耳赤的怕陈绍折腾新妇太过,不过听着儿子弄了一整晚,王氏开心担心自家儿子的身体了。
王氏气的直拍的床板,「怎么聘了个这等不知节制的风骚妇人回来,这般痴缠,也不怕败坏我儿的身子。」
「好啦。」陈战倒是说了句公道话,「绍儿第一次洞房,少年人爱色,难免滋意了些,你听那廖氏的话语,怕是绍儿之过多些。」
陈战年纪虽大,但耳聪目明,听力比王氏好些许多,如果说王氏是隐约听到一点,那他可是听的十足十的,从洞房开始,廖氏的哀求声从没断过,反倒是儿子一直要再来一次,哄着说是最后一次,和他当年初婚时一模一样,不愧是他儿子,像他!
王氏那容人说自家儿子不好,那怕那人是她儿子的爹也不成,当下辨道:「绍儿那么懂事,岂会那么不知爱惜身体,定是廖家女痴缠我儿。」
陈战只无奈的看了王氏一眼,不再说话,他知妻子的性情素来有些拗执,当年城破之时,老妻怀胎五月,孕期惨被蒙人奸污,失了腹中胎儿,再也无法孕育之后,对仅剩的两个儿子视做心肝宝贝,容不得旁人说他们半点不好,劝了也是白劝,况且儿子和媳妇那个重要,自是不用多言。
王氏也就唠叨了一会儿,再怎么说,丹妮也是她亲自挑选的长媳,若真是太差的话,她的老脸往那搁呢,不过到底有些意不足,「若不是蒙狗的初夜权,咱们家绍儿怎么会聘这么一个不识字的农妇回来,远的不说,我大侄女儿都比她好多了。」
她侄女儿皮肤白净,容颜秀丽不说,而且自小跟着绍儿识字读书,不像这廖氏大字都不识得一个,而且他兄嫂手中不缺银钱,素来也疼爱这个长女,备下的嫁妆绝对是城里的独一份。
「再好也没用!」王氏也不是头一回提议说聘她侄女儿回来了,陈战正色道:「王家门前日日都有蒙狗盯着,只要大家露出一点心思,你那侄女马上被拉去伺候蒙主,你舍得儿子娶个不干净的货色回来?然后再来个摔头胎?」
王家乃是商户,酿得一手好酒,蒙人好酒,王家铺子前每天早晚都有蒙人去打酒的,若王家女有什么喜事,绝计暪不住人。
王氏顿时不言语了,她再怎么喜欢自家侄女也越不过自个儿子,只是多少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陈战夫妇两人夜半私语了好一会儿,从新娘的品行谈到儿子,再回忆一下儿子幼时的趣时,毕竟娶媳妇是喜事,两人心中终究是欢喜之意多些,聊着聊着也就迷迷糊糊睡下。
隔日一早,陈家在红溪村中唯一一个还沾的上一点亲缘的四婶婆带着小孙子和大媳妇前来帮忙,陈战夫妇也在正堂处等着了,四婶家的媳妇都不知是煮了几回热水了,才等了许久才见到陈绍和丹妮珊珊来迟。
大伙等了许久,脸色难免都不是太好看,见丹妮走路一拐一拐的,还是陈绍半扶半抱着新妇过来,两人态度亲睨,陈王氏当下便拉长了脸,陈战也微微皱眉,倒是那大媳妇也是过来人,心知新媳妇是被欺负的狠了,只是暗笑陈绍还是个读书人,怎么操起女人比她们乡下人来的还要狠些。
丹妮昨晚被陈绍操的狠了,下身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一直挨到天将明时才睡下,发现迟了时辰之后更是吓的小脸惨白,陈绍的脸色也颇不好看,两人胡乱穿了衣服,便急忙赶来敬茶,只是丹妮腿间嫩处实在疼的厉害,连亵裤都穿不了,匆忙之下也不及寻件细软的亵裤,只能粗粗把裙子放下遮住,想着挨过敬茶之后再说。
看着丹妮一步一顿的走来,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快倚着陈绍身上了,王氏的脸色一沈,冷啍一声道:「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农家女不知礼,不晓得给婆母敬茶呢。」
王氏这话一说,除陈绍之外,众人尽皆皱眉,王氏虽然是骂丹妮,但这农家女一词可是连四婶婆和四婶家的大媳妇都给骂进去了,当下两人便有些不快。
话一出口,王氏也知道不好,尴尬的住了嘴,还是陈战沈声道:「好了,快些敬茶吧,我们还得快点赶回城里。」
四婶家的大媳妇笑道:「阿叔盼这杯媳妇茶可盼了好多年啦。」说着把茶盘往丹妮怀里一塞,笑道:「还不快给你家公爹敬茶。」
丹妮感激的看了四婶家媳妇一眼,接过茶盘,双手举过头顶,上前几步跪下,恭恭敬敬的道:「廖氏给公爹请安,请公爹喝茶!」
「好好好!」看着眼前这对佳儿佳妇,陈战连说了三个好字,笑着端起,轻抿了一口,放了个荷包在茶盘上,「你们两个和和气气,好生过日子,早日给咱们陈家传宗接代。」
「是!」丹妮起了身,再接过四婶家媳妇递过来的茶盘,将茶盘高举过顶,对王氏恭敬道:「廖氏给婆母请安,请婆母喝茶!」
王氏冷啍一声,好似没看见丹妮给她敬茶一般,唠唠叨叨的问着陈绍昨夜休息的可好?被褥够不够厚?房间可还干净?新妇可伺候的可好?王氏唠叨了快大半个时辰,丹妮只是眼角含泪,维持着奉茶姿势不敢动。
婆母刁难媳妇仍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然怎么会有多年媳妇熬成婆一说,不过丹妮说什么也没想到她初进门的第一日便被婆母刁难,加上自己起迟了一事,丹妮当下委屈的含泪不敢言。
四婶婆也是做人婆母的,理解王氏初为婆母,想逞逞婆母威风的心思,况且二家血亲远的很,对于旁人家事,自是不会多言,四婶家媳妇虽有心相帮,但也碍于身份,不好说啥,陈绍只是装作不知,任由母亲为难丹妮,王氏唠叨完儿子身体之后,又开始复念起丹妮了,翻来覆去就是念她不要贪恋男欢女爱,纵欲伤身,一昔话说的丹妮和陈绍面红耳赤,想辩又不敢辩,只能红着脸听训。
陈战见丹妮身子都有些不稳摇晃了,连忙打断王氏道:「好了!都什么时辰了!误了回城的时间还要罚钱呢。」
王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了嘴,喝了茶之后放下一枚赤金戒指,道:「望你进陈家门之后,格守妇德,给咱们家多添几个孩子。」
虽然不喜欢丹妮太过痴缠儿子,但毕竟是长媳,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眼到那赤金戒指,丹妮眼前一亮,心中暗松了口气,婆母这见面礼不薄,看来这关终究是过去了,她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恭敬道:「谨尊婆母教诲。」
丹妮这般乖顺懂事,倒是让四婶婆高看了她一眼,虽是农户出身,不过倒是个懂事的,怪不得红溪村里人人夸赞,可惜……
四婶婆睨了一眼站在一旁,似乎无知无觉,从进门开始,眼都不曾往丹妮瞧过半次,只是一脸不耐烦之色的陈绍一眼,可惜嫁了这么一个男人……
婆家挑剔,娘家不够力不打紧,女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丈夫和儿子,不得夫君喜欢,眼下又没个一儿半女的。丹妮以后的日子怕是难了。
丹妮也给了四婶婆敬茶,四婶婆回了一个荷包做见面礼之后,这敬茶认亲礼才算完成。
敬茶认亲之后,大伙略收舍了一下,匆匆往城里赶。
当时蒙人将各族人分为四等,分别为蒙人,色目人,汉人及南人。因为红溪村位于偏北地区,所以陈家与廖家都被归为第三等的汉人,虽然比汉人好些,但一样也是受到蒙人的管辖,不但进出城乡都得跟蒙主申请,还得在规定的时间内返回,特别是像陈家这等在前朝有官身之人,更是被蒙人重点关注,半点时辰都误不得。
时间匆忙,丹妮也不及收舍嫁妆,原箱匆匆搬上牛车,自是来不及从衣箱里拿亵裤穿上,只能安慰着自己,不过才一段路,回家后再穿也不迟。
陈家只雇了一辆牛车,装了物件之后再搭上陈战和王氏两人就差不多了,陈绍和丹妮只能走着回城。
红溪村离县城不远,来回也不过才一个时辰,丹妮平日里也不是没走过那么长的路,但今日可颇有不同,陈绍也就罢了,初经人事的丹妮可真是走的苦不堪言,原本就疼痛的下身更是疼的厉害,行走间一顿一顿的,陈绍又碍于众人眼光,不敢掺扶着,只是不断催促丹妮。
丹妮心下委曲,但她骨子里自有一股韧性,竟是硬撑着走回城中,陈战暗暗赞叹,之前只听闻廖氏女是掌家的好手,但看不出这廖氏骨子里倒颇有几分韧性,这门亲事竟是做对了。
只是这回到城里时又出了点事,原本三人去四人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那户人家没个亲戚的,但丹妮走路一拐一拐的,行走间姿势颇为古怪,让那守门的蒙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越看越是觉得疑惑。
年轻妇人的行走姿势古怪,俏脸上难掩倦意,眼底下都是青黑一片,但眼眉间隐有一些媚意,活像才被开苞的女人一般,难不成是个新妇!?
那蒙人上下打量着丹妮,越看越是怀疑。
丹妮被那守门的蒙人看的心下恐惧,小脸惨白,眼神也不自觉的慌乱了。虽然蒙人一般不会去要村里姑娘的初夜权,但蒙人只不过是不想,可不表示说不行,不要农妇也不过是嫌农妇容貌不佳罢了。而且蒙人若是性起时,纵马去抢个姑娘回去欺辱也不是没有过,邻村里马家小妹不就是这样没的吗,被捉进军营里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这事去告官也是无用,蒙人视汉人如猪狗畜牲,抢了个汉女也不过是赔头驴的钱罢了。
陈战见状,连忙塞了个荷包给守门的蒙人道:「各位蒙爷们辛苦了,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请蒙爷们喝茶。」下乡娶了媳妇再回城的人家不知几多,怎么就注意了他们陈家?只希望这蒙人收了钱,抬抬手让他们过了这一关。
蒙人捏了捏手里的荷包,再瞧了一眼丹妮,皮肤是时人最不喜的小麦色,容貌平平,身材高大,和城里白嫩的似乎能搯出水来的闺女们完全不能比,蒙人虽能强要汉女的初夜权,但也不是什么闺女儿都要的,毕竟汉人如此之多,若全让蒙主开苞,那怕蒙主铁杵磨成针也破不完那么多汉女的身子,所以除了城里的貌美闺女,像这般乡下的妇人大多是不管的。
若是平日,他们也就抬抬手让他们过去了,不过……
那蒙人挑了挑眉眼,上下打量着丹妮,「都梳了妇人头了,是新娶进门的新妇吗?」
「不!不!」陈战忙陪笑道:「是老夫乡下的亲戚,来城里卖买东西,顺便载上一程罢了。」
那蒙子盯着丹妮连看了好几眼,看的丹妮吓的直往后退,若不是被陈绍拉了一把,只怕会当场跌倒。丹妮感激的看了陈绍一眼,眉眼间满是情意绵绵。
这种眼神,不是新妇,难不成还是偷情的奸夫淫妇!?那蒙子心下一动,高声道:「是不是等验个身就知道了。蒙主说过了,汉人最是狡滑,宁可杀错,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