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柳氏,你这个扫巴星。」
齐母人虽然泼辣不讲理,但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知道找不到秦秀才的落脚处,但她能找二房的麻烦,只要找上二房还怕秦秀才不出面吗?
她眼珠子一转,脚跟拐个弯,听村里的人说二儿子与二媳妇都在医馆内,随便逮个药僮问清楚就怒气冲冲跑到厢房前毫不客气一脚把门给踹开,嘴里还嚷嚷着。
「娘!?」齐北看到来人,脸上一脸糊里糊涂,不明白这是怎麽了!?娘子还未清醒,什麽事都没做,娘怎麽找上门就骂她是名扫把星?
「齐柳氏呢?」齐母一脸凶神恶煞地问,一双眼睛在房里来回荡,看到齐柳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硬是把人从床上拖下来。
「娘,您在做什麽!?」齐北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摔在地面,碰的一声,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全部涌了进来。
「吵什麽吵,这也不是你们的家,这是医馆,要是再闹下去,我就把人给轰出去。」药僮凶巴巴斥喝道,齐北还来不及说些什麽,齐母就躺在地上打滚,叫的哭天喊地。
「老天爷快点打雷劈死这名不肖子,自己躺在床上享福,也不看看自己的侄子躺在病床上腿都断了,还得要我们老的去操心,你这不肖子良心是被狗啃了吗?」瞧齐母喊的,不明所以的其他人纷纷用诡异的目光看着齐北,看的他脸都红了。
「娘,您都说我躺在这,我怎麽知道侄子发生什麽事!?」齐北满脸无奈道:「您一来就把昏迷不醒的娘子从床拖到地上,骂她是扫巴星,我不懂她人都还没醒来怎麽会做错什麽事?」
「你是在指责我是吗?」齐母跳起来指着齐北的鼻子怒骂道,手用力拍着大腿呜呼哀哉:「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个死没良心的,我应该在你一生下来就把你扔进冀池里溺死算了。」
「娘,您是多恨我才能说出这种话!?」齐北脸色变得铁青,「您把我和媳妇打到进医馆,我也不怨您,现在娘子还未醒来您又来闹,现在恨不得我死,您到底是不是我的娘?」
「我还巴不得没生下你这名惹人厌的东西,老娘辛辛苦苦养大你,你就应该感谢了,怎麽!?教训您的媳妇就不行吗?你这黑心肝的,快点把十两银还给我,你的侄子腿都断了,还不赶快把银两给拿出来。」齐母心心念念的全是被齐珍拿走的十两银,她情愿给她的乖孙也不愿意便宜二房。
齐北气的脸色青红交错,从齿缝间挤出二个字。
「没钱。」
「没钱你还有脸躺在这,不给我十两银,我就坐在这,什麽汤药我就一手打翻,让你们没脸待在这。」齐母还一脸得意洋洋道。
「发生什麽事?」老大夫走过来时看到齐母眉头下意识微蹙了下。
刚才在替齐日看诊时,这老太婆的态度让人记忆犹新,一下子嫌弃他的医术,一下子怪他弄痛她的乖孙,听到诊费又骂口大骂黑心肝,老大夫看到这老太婆就头痛。
「师父……」药僮还没开口,齐母就趾高气扬命令道。
「大夫,这二人压根儿就没钱住在医馆里,你为什麽不把他们给轰出去?」
老大夫脸色往下拉,「这位老太太,你这是对我下指令?」
「你刚才诊疗费收了我一两银,我乖孙住院还得要一天五十文,为何这俩位身无分文却可以住在医馆里?」齐母脸上写着很不爽,想到刚才的诊疗费还不包括药钱就快一两多,她的心快疼死了,要她的钱简直是拿刀分割自己的肉。
「他们没钱,但有的是人替他们付,这还不用老太太担心。」老大夫顿时没好气道,别说老大夫看老太婆不爽,齐北二夫妻住在这,医馆就收了不少银两,当然将二人视为上宾。
「齐珍还有秦秀才呢?叫他们俩给我滚出来。」齐母想也知道付钱的是谁,眼睛为之一亮,脸上流露出一股贪婪。
「娘,珍儿已经出嫁了,秦秀才照顾我们勉强算是份内的事,但隔房的堂兄受伤也要找他们,这实在说不过去。」齐北僵直着颈子硬声道,眼神流露出无奈与痛苦。
他知道娘子躺在病床上久久未醒,所花的医药费绝对超出齐家所给的十两银,但大女儿与女婿却不曾抱怨,看齐母脸上流露出来的贪婪,他顿时明白她的算盘。
「怎麽说不过去,你的侄子会被马车撞,这绝对是被秦秀才克着的缘故。」齐母一副理直气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