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暗中进京,第三天才做出刚入京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而进京的理由,是为了退掉他的嫡长女华安郡主与安南亲王世子赵炽的婚事。
这桩婚事在4年前定下,但后来因华安郡主的母亲去世,华安郡主虽可不用守孝三年,但她仍旧坚持守满孝期,婚事便延迟了。但孝期已过,赵炽并未对婚事有所表示,便有传言,安南亲王世子赵炽心中另有所爱,订婚只是形式所迫。而淮南王此行像是坐实了这一传言。
淮南王不仅来退了婚,还当着皇帝的面数落了赵炽一通,弄得皇帝有些里外不是人,少有地对赵炽发了脾气。这让朝中人有喜有忧。
有部分臣子本就认为赵炽与皇帝的关系太过亲密,皇帝膝下只有两女,并无皇子,中宫也无所出,赵炽便是离这皇位最近之人,曾有御史大夫谏言皇帝应疏离赵炽,却被皇帝痛骂,这次赵炽被皇帝斥责并隐隐有疏离的意思,让不少人心里松了口气。
而此时的赵炽,正在御赐的别院内奉旨“静思己过”。他一身墨紫倚在临水的榭台,宽袍大袖委顿在地,如墨长发简单地束在头顶,凤眸反射着湖水的微光,姿容绝世贵气难掩,偏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笑意,犹如魔君临世。对面坐着淮南王,
淮南王年三十又四,气质更像一个教书先生胜于像一地之王,南方水土养人,他也擅长养生,看起来竟像是二十七八。
“你那宝贝女儿可算是将本世子的名声坏到底了。”
“世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
“哼,她要是连累本世子娶不到世子妃,就拿她来充数。”
“小女顽劣,难当大任,世子还是另请高明。”
淮南王暗中陪被“思过”的赵炽打发时间,顾晏却携了娇妻赴御林军副统领付巡家中孩子的周岁宴。
阮荞将一尊水头清透雕工细腻的玉观音吊坠送上后,便找到同来做客的嫂子小徐氏娘家妹妹,就是两个月前才出嫁的那一个,在闺中时称作慧姐儿的,现在嫁了人,两人不能用以前的称呼,便姐姐妹妹地喊了起来。
慧姐儿嫁的那家姓程,从五品翰林院侍讲,是一门三翰林的清贵人家,慧姐儿也擅文墨,和夫君二人颇为相得,这没坐一会儿,一盏茶还没喝完呢,就听见她提了五次她家夫君,听得阮荞连连笑她。
“果真是泼出去的水啦,以前都爱问我大嫂在顾家过得好不好,现今嫁了出去,句句不离夫君啦。”
慧姐儿俏脸一红,摇着阮荞的肩膀作害羞状,阮荞知她面皮子薄,便也不再调侃她。
宴席开始前,阮荞有些腹痛,便去更衣,如琴陪她从净房出来,突然听到一道突兀的男声,两人一凛,连忙躲进了一旁的假山后面。没想到两个纠缠的人影却搂搂抱抱地也进了假山,她俩赶紧往暗处缩了缩,好歹没有被人发现,随即一阵男女调情的声音响起,阮荞霎时僵住了身子。
那男声,正式今日的主家,周岁男童的生父,付巡,而女声让阮荞觉得熟悉又陌生,让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却始终忆不起是谁,直到那男子和女子终于发出交合的声音,那女子被撞得嗯嗯啊啊摇晃不已的时候,男子说道:“这男人的真东西可比那些冷冰冰的角先生好多了吧?女人本来就是给男人干的!”
阮荞这才想起,那女子竟是秦国夫人!
因是偷情,时间紧迫,男女只弄了一次便散了,阮荞和如琴带秦国夫人走后,又停留了片刻才假作腹中不适回来的晚了些。阮荞坐在席上,并没有特意去看秦国夫人,假装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一幕,直到宴席结束和顾晏会合。
上了马车阮荞就将此事说给顾晏知道,顾晏闻言斟酌半晌,道:“上次你去过大长公主和秦国夫人办的赏花宴,对这两人有何看法?”
阮荞想了想,道:“我从小叔叔地方得知,这两人是情人关系,但长公主蓄养了不少男宠和女宠,秦国夫人作为雷元帅的遗孀以及先帝和先卫国公的暧昧情人声明在外,实际上却是长公主的情人,但她好像并不是很满足于这种单方面臣服的关系,所以才......”
顾晏将阮荞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嘴唇,道:“秦国夫人甘愿与大长公主假凤虚凰,是为了维持她已经摇摇欲坠的荣华富贵,但大长公主却还存了利用她的心思,至少,她还是雷元帅的原配遗孀,还有一个掌着西北大军的义子。”
阮荞瞪大了双眼:“那你的意思是...长公主她默许...?”
顾晏笑着看着她惊讶的模样点点头:“这些人,为了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
阮荞闻言有些怔愣,呆呆地伏在顾晏的怀中良久,才道:“那会不会有一天...”
顾晏一听这话风就不对,长眸一暗,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狠狠地吻了下去堵住她未尽的话语。
“你这念头再也不要想,再有下次,为夫就打你屁股!”
阮荞被他恶狠狠的语气一说,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将脑袋拱到他怀里像一只动物一样磨蹭着。
顾晏被她蹭得心都发软了,就这么抱着她,马车一晃一晃地,终究是回到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唉...什么时候才能写到三郎黑化啊...还想多写点甜,然后黑化,虐一虐, 然后反虐一虐,然后大危机,然后危机解除,然后HE。感觉还要好久啊...要死了...最近脑细胞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