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近郊高档别墅区,惯常的安静,只有巡逻安保的一两声轻咳。
出租车在自家院子前响起刹车声的瞬间,蒋言合上书,起身下楼。他洗过澡,迟迟没睡,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在额前,稍微遮住了双眼,有点近视,但是此刻没有戴眼镜,身上柔软的白色T恤和深蓝色睡裤因为久坐有些褶皱。他说不清如果没有红姨离家前对自己的那句嘱托,自己会不会选择早点上床。
偌大的宅子黑灯瞎火的,只有庭院里的声控灯昏黄亮着,照着醉意阑珊中步伐不稳的女孩。
蒋言下楼梯的时候把步伐拖得很慢,他在楼梯口站了一下,宅门却依然紧闭着,仿佛门外的人找不到了钥匙,抿了一下嘴,他走向了餐厅。直到他拿着蜂蜜水从里面出来,才看到厚重的木质大门上有一道纤瘦的身影蜷缩地倚靠着,不知道这样呆了多久。四月初,即使在南方的g城,深夜时分也有点微凉,女孩却穿得很少,紧身的吊带crop top和一条贴身的破洞高腰牛仔裤之间露出一截莹白的细腰,在黑暗中也晃了蒋言的眼睛,她蜷起了腿,用裸露在外的手臂架在腿上紧紧地环着彼此,跟亚麻色的长卷发一起遮住了自己脸和大片袒露的白得晃眼的胸口。
“叶陶,”皱了一下眉,蒋言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往门边走去,“现在很晚了。”
女孩闻声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神湿漉漉的迷离,“蒋……言?”她看上去并不太好,素着的小脸面色苍白,发丝凌乱,呼吸不稳,一身酒味,看到男孩走近,挑了一下眉,“嗯……红姨呢?”
“回家祭祖了。”这所郊外的宅子通常只有他们两人和管家红姨住着,是为了方便他们在附近的双语国际高中上学。蒋言冷脸看着她,知道她不是第一次醉酒夜归,最近一年可以说是频频如此,两人住在二层的相邻房间,他已经习惯了听到女孩深夜回家关房门的声音再关灯上床睡觉。然而以往她都能自己搞定,从未像今晚如此混乱脆弱,“你能站起来吗?”男孩的声音低哑,收在裤袋里的手不知道是否该拿出来。
叶陶闻言眯起眼动了一下腿,想自己站起来,但是却被脚上马丁靴散开的鞋带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回了地上。“唔……痛……”喝醉了的人收起了平时周身的刺,带着哭意的鼻音倒是显得像是在向他撒娇。
叹了口气,蒋言弯下腰长臂一把将地上的女孩捞了起来,让她就这么软软地靠着他,一手紧紧握住她光滑又带凉意的手臂,把她往沙发带。他很高,叶陶的头只能挨在他的脖间,湿热的呼吸时快时慢地喷在他的锁骨上,仿佛要洇湿他的T恤,软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脸画着圈圈,带来无尽的瘙痒,感觉自己被他夹得不是很舒服,手抵他的胸口想推开一点空间,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上衣烫在了他身上。
肌肤相贴的触感让蒋言全身都起了舒服的鸡皮疙瘩。他有肌肤饥渴症,平日藏得很好没人知道,自从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以来就一直避免跟别人肌肤接触,最主要的是拉远了跟叶陶的距离,因为害怕感到快乐就更加渴望。但是此刻他觉得自己长期以来忍了又忍的病症仿佛得到了治愈,跟她相接触的那一点点面积仿佛过电一般让他的大脑释放出多巴胺,让他战栗。
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他知道自己是病态,肌肤接触顶多是让他满足的甜果,而战栗却是因为相贴的人是叶陶。谁能想到平时温和又疏离的优等生旖旎春梦的对象都是他的继妹呢。
定了定神,蒋言迈腿搂着叶陶走向沙发,喝醉了酒的叶陶在他怀里还算乖巧,就是原本按在他胸口的手渐渐往上变成攀住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则搭上了他的腰,游走在他身上的手让他差点低吟出声,而半拥抱的姿势更让他难以行走。蒋言把手移到她的腰侧上,环住然后收紧,把她稍微扯离地面,快步抱向沙发。两人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上的热量,薄薄的两层衣料无法阻挡女孩儿胸部的柔软触感,行动间还在蒋言的胸口碾动,刺激着他的神经。
蒋言不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可以不贴身的方法里自己潜意识偏偏选择了最亲密的抱法,但是他终于把她带到了沙发边,试图让她坐下。
叶陶却没有放开他,依然攀着他的肩膀环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小巧的鼻头擦过他的肌肤急促的呼吸着。蒋言想把她扯开,却感觉到女孩手上把自己越缠越紧,耳边传来再也抑制不住的轻轻抽泣声,温热的液体滴沾湿了他的肩膀,她的身体甚至在细细的颤抖。
叶陶在哭。
蒋言终于是无心再思考推开不推开的问题,赶紧带着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想安抚一番。
“叶陶?”她整个人陷在他的怀里安静的抽泣着,凌乱的长发挡住了他急切探寻的目光,蒋言只能感觉她在自己怀里蹭着脸,把眼泪鼻涕抹在自己的T恤上。
这距离太过暧昧,“你起来喝口水。”他故意放冷了声音说,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蜂蜜水,想借此拉开距离。可刚一探手,怀里小声呜咽着的叶陶就揪住了他腰间的衣料摇了摇头,发顶蹭在他的下巴上,蹭得他心底发痒却不敢动,只能任她伏在上面。
时间在安静中流走, 叶陶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两人静静拥着,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蒋言脑子里很乱,怀抱着叶陶让他舒服得想喟叹,这种过于亲密的姿势又令他感到错误与不安。
时钟在寂静的房间里滴滴答答的走着,在蒋言终于要忍不住扶起叶陶时, 她突然昂起头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里轻声道,“蒋言,”酒气混着吐息喷到他的脖子上,激得他缩了一下,她的鼻尖几乎贴上了他的下巴,月光穿过落地窗洒在这张小脸上,几道纵横的泪迹清晰可见,一双上钩的桃花眼湿湿地红着,眼神里的迷离已经被洗去,恢复了清明,红唇张张合合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的头皮一阵发紧,耳畔轰鸣,“我们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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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坐车多年,刚开上人生第一辆车的新手司机嘎子羊!
希望大家多多爱护我这颗炖肉届的新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