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大的仪式背后,司桐约么是最忙碌的人,到是我悠闲地看着她焦头烂额地同各方人员核对流程,任由侍女们为我梳妆打扮。
趁她歇下的空档,提着裙摆走到她面前,轻轻一转,“阿桐,你说我这般,可还好看。”
她看着我有些愣住,竟是鼻尖一酸满眼热泪,哽咽地回话,“美极了”。
“哭甚,我又不走。”
我轻笑地凑上前,刮了下她发红的鼻尖,笑道,“我这个新娘子,沈府里来,沈府里去,还是自家人。”
说罢看了眼窗外,又自顾自地嘟囔着,“红衣配白雪才真真好看,你说,今日会下雪吗?”
好想爹爹……
这风俗也忒坏了,什么成亲前三日两人不能相见,论起这些,府里的老学究一个比一个讲究,
偏偏爹爹也同意了……
叹了叹气,可谓是三日如三秋。
终于,一切妥当地等着,耳边愈来愈近锣声震天,便是时辰到了。
精致红绸镶金线盖头往头上一放,司桐牵着我的手引我出去,扶着我上了软轿时悄声说了一句,“家主骑着白马。”
我心儿一慌,只悄悄从轿帘缝里往外偷看,那样熟悉的宽阔背影,耳边的喧嚣吵闹仿佛都听不见,又仿佛被惊了一般不敢再看下去。
低头,眼里发酸,第一次看见爹爹穿红衣,一定很好看,我果然是真的很想他了。
“贺儿,过来。”
轿子停下,微倾,拉开帘子的人伸出手低唤着,是属于爹爹的磁性嗓音。
将小手放入那个大掌之内,他拦腰将我从轿子里抱下的那一刻,心才仿佛真正有了归属。
一曲《迎送调》,一场大雪应景地开始飘起白色雪花。
一朵落在我的掌心。
一声礼成,自此以后,自此以后,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
作为一个新娘的视角,从爹爹揭开盖头之前,都局限于低头所见的那一方狭小视野。
新娘的服饰好看,却也繁重,压得我沉沉的。
好在爹爹没让我等很久,带着屋外的一身寒气走到身边,鞋底还沾着积压在一起的白雪,遣退众人后,亲手持着缀彩色水晶石的剔透玉枝,轻轻抬手帮我揭开盖头。
那一抬眼,一个对视,就是永恒。
没有忽略彼此眼中闪现出来的惊艳。
大红色的礼服张扬又明媚,配上那张带着笑的俊美脸庞,直让我心儿一慌,忍不住赞叹,“爹爹真好看……”
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用目光深情上下端详着我,透着十足的满意,“贺儿这般美的模样,勿说三天,一辈子我都愿意等得。”
那声音诱惑又低沉,“好东西值得等待不是吗?”
他低头吻住我,带着凉意的舌与我缠绵,低低地唤了一声,“娘子……”
羞红了脸将唇瓣分离,听见耳边男人暧昧极了地低吟,“贺儿,叫声相公来听听……”
相公……
脑子里被这两个字轰炸开来,耳根都麻了。
咬着唇,张嘴的声音都颤抖着,“相公……”
(贺儿[招摇状]:爹爹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