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最後仍是趁着去洗澡时将体内的跳蛋拿出来,毕竟整晚上含着那麽一个东西睡觉,实在太难过,也睡不好,加上明天杨景瀚不会来学校,於是他心安理得好好睡了一觉。
也许是为了弥补前些时候的睡眠不良,他这一觉睡得安稳,起来时竟然已经下午三点,早上的课不用说全都翘掉了,连一向喜欢在宿舍打电动的陈奕帆都没见到。他无奈地搔搔头,反省自己这有些脱序的行为,再想想就算现在去教室,也只剩下一堂课可以上,索性也断了赶上课的念头,慢悠悠的拿起脸盆往浴室走。
等到他准备完毕走出校门,广播音箱传出钟响……他终於连最後一堂课都翘掉了。
早有心理准备的王铮倒是很坦然地走出学校,才刚过学校大门,就见到校门对面的马路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那是杨景瀚的车。
见到车的那一瞬间,里头的人似乎也看见他,只见黑色的车窗缓缓地摇下,露出杨景瀚帅气的脸庞,朝他喊:「上车!」
虽然有些讶异杨景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但是面对自己的主人,他还是没什麽犹豫,笔直地朝着那台黑色轿车走去。
「去哪?」
杨景瀚打开旁边的车门,「去了就知道。」
於是王铮顺从着坐进了车里,轿车前行时,他的身体因为後座力微微倾斜,他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的。
「翘了一天课,精神不错。」
这句话听起来是没什麽情绪的,可王铮一听顿时就有些紧张了,他想这是不是在暗示什麽?或者说杨景瀚是不是发现了自己昨晚并没有遵守惩罚,将跳蛋拿出来了。
他支支吾吾回答:「有、有吗?睡得比较久,不小心错过上课时间了。」
杨景瀚没再说话,轿车在马路上东转西弯,窗外飞逝的风景像是王铮忐忑的内心,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侧眼偷瞄身旁之人,那人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没打领带,带领口却还是一丝不苟的扣着。他专注的看着前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时转动,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严肃,使他无法猜测出他目前的心意。
这更令他感到紧张。杨景瀚在生气吗?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责骂或者伤害自己?有或者……他会就这样不理自己了吗?
轿车最後驶入一条小巷中,仅靠着路边停下。杨景瀚解开安全带,淡淡地看他一眼,「下车。」
王铮不敢回答,依着解开安全带关好车门,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後。两人一前一後的行走了一段时间後,杨景瀚在一处挂着红色招牌的店面前停下,王铮看着那上面写着,白色的三个字「卤肉饭」。
直到此时他才转头看了他一眼,「这家卤肉饭很好吃。」
王铮又看了看招牌,杨景瀚并没有想等他回应的样子,迳自就走进店里坐下,跟老板招手,说了一句:「老样子。」
那个老板是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他肩上挂着一条折成长条型的白色毛巾,见到杨景瀚便笑了笑,「马上来!」
大锅里的蒸气扑上他的脸,汗水被毛巾吸乾了。王铮看了一阵才捡了杨景瀚那桌对面的位子坐下。
「你点了什麽?」
「大碗鲁肉饭加两样青菜,一盘黑白切。」
他喔了一声,抬头去看墙上贴的菜单。这时老板已经端着一碗鲁肉饭走来,饭碗放在铁桌上发出一声碰撞声。这时他才看清那个大碗鲁肉饭的大,不是一般的大啊,足足有人脸这麽大。
他有点震惊,指着那个碗,「这个……你吃的完?」
杨景瀚没有回答,反倒是那个老板先说话了,「你不要看他这样,其实他饭量大的很!」说着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小朋友,你要点什麽?」
听罢,王铮赶紧从墙上的菜单捡出一样,「牛肉汤面好了。」
老板用毛巾擦了擦脸,「好!等等跟青菜一起拿来。」又回去忙了。
杨景瀚沉默的拿起一旁的免洗外,端着那一碗跟他脸一样大的碗,稀哩呼噜的开始扒饭,眼里俨然就没了王铮的存在。
他一愣一愣的看着碗里的饭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老板甚至连青菜都还没烫好……他觉得杨景瀚会在青菜烫好前吃完那碗饭。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杨景瀚,以往在学校挂着教授的头衔,长的这副斯文的模样,他从没想过这家伙吃起饭竟然有狼吞虎咽的架式。
碗里的饭消失一半多一点後,老板将青菜连同牛肉汤面跟几样小菜端上来。於是杨景瀚最终并没有在烫青菜做好前吃完那碗鲁肉饭。
王铮的震惊却已经让他断断续续的开口问道:「你……很饿吗?」
杨景瀚挟上一口菜,看着他,「还好。」
他讷讷的看他又继续沉默的配菜吃饭,也只好低头吃起自己点的牛肉汤面。期间,杨景瀚时不时会挟些小菜到他碗里,并说上一句,「还能吃,就多吃点。」
王铮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抬眼看他,但他仍是维持着原样,在吃东西而已。
终於两人结束这餐,在杨景瀚的坚持下付了钱,离开时王铮看了一眼店面里的时钟,指针正在六点。他想两人晚餐吃得还算有些早,接下来不知要干嘛,难不成要自己回宿舍吗?
杨景瀚却并没有往一开始停车的地方走,反而朝着相反的路去,走过几步才说:「我家在附近,去我家吧。」
王铮感觉自己的脑中发出轰的一声,脸上炙热,有些紧张。所幸杨景瀚走在前面并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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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天安门
法轮大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