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 leggenda del pianista sull 7.2.1
一个人的生命有很多条路,他选择了音乐和海洋。
尤记得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当所有人都在痛苦的呕吐着,东歪西倒的时候,他一个人,穿着笔挺合身的燕尾服,晃荡的船上他若履平地的从容行走着,那样的帅呵!
在狂风霹雳的飓风天里,他任性的解开钢琴的固定脚扣,在浪尖上翻滚的船上,在使人眩晕的摇晃中,他与钢琴竟然在舞蹈,那悠扬圆润的曲音啊,他弹奏的何止是钢琴,在他指下奔腾的是那海洋,是那波涛,是那生命。
然而,他并不是天生的骄子,他只是个被遗弃在巨大海轮上的个未满周岁的婴儿,船上的铲煤工人收留了他,给了他个简陋却还算温馨的家,他其实并没有学到太多普通人会的常识,他也不需要,因为他接触的除了这船上的人外,便只有一望无际的海洋。
收养着他的铲煤工人在他8岁的时候因意外身亡,他再度成为了孤儿,最让他害怕的是曾经听过的关于监狱的描述,那时,他好奇的说:如果他被岸上的警察找到了,那么养父是不是就会被关到监狱去?养父笑着说是,却不知他一直将这个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船在纽约的码头靠岸,听说船上有个被收养了8年的孩子,警察奔上了船,四处搜索却找不到他的身影。船再度行驶向大海,深的夜,他小小的身体出现在钢琴边,用那稚嫩细小的手指弹奏着尚未成熟却可以打动人心了的曲调。
那一夜,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将他的心和恐惧深深的给埋藏在了这艘巨轮的躯干里,是不是将他的灵魂与海洋签订了契约,从此他不再离船一步。
19年的光阴似箭,他的身体一直呆在船上,他的思维却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游走,他用指下的琴键去歌唱出那非凡的想象力,他甚至能轻松的用音乐去将一个人的神色和体态心思描绘得微妙微俏,在他的眼里,一切的一切都是优美的乐符,无论是人还是事都可以用音乐去代替言语,而这就是他简单又纯净的世界。
除了音乐,他和其他人的相处都是那么单纯的快乐,甚至是孩子气了。他仿佛还是那个8岁的孩子,犯了错事被船长抓到,会立刻起立,找着蹩脚让人发笑的借口。和乐队为舞会演奏的时候,无论哪一次演奏小提琴的队长请求他按照常规行事,他总是口头满满的答应,然后在大家进入酣舞时,突然一改曲风,按照他所喜欢的乐曲肆意弹奏,不为那众人的喝彩,只为队长气得胡子翘翘的好笑要挟。
他知道,这些陪伴了他那么久的朋友们是绝不会伤害他的。
不像突然冒出上船寻找他的2个人一般,吓得他惊慌失措的逃跑,一开始以为是玩,他跑得还很快乐,可见着那2个人穷追不舍,他怕了,怕到躲到储藏室的最里面,企图把自己隐藏在罐头堆里。
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子里,是颗多么令人心疼的脆弱心灵。
结果那2个人不是警察而是被派来向他挑战的人,有一位陆地上的钢琴师在听说了他的出众后,决定前来和他比试。
他很出名么?他不觉得啊,他只是喜欢在正式的舞会演奏上捣乱,而真正抒发他的心情的弹奏是在三等舱里,那个睡着数百平民的船舱的角落里,摆置的钢琴才是他能放松身心去让自己沉醉的世界。
他在这里忘情的弹跳十指,每一个音符,都是他灵魂的沉思,都是他无声的吟唱,都是他在用他的心灵写出的诗。那么那么的美啊,当他凝视着大海,爱抚着琴键的时候,那音乐和他浑然一体,他就是那动人的曲,那乐音就是他。
有时候他也会应着群众的要求,弹奏让大家都会兴奋舞蹈的曲调。
为了他的音乐,甚至有人愿意到三等舱来,忍受周围平民肮脏的衣服和浑浊的空气,只为了他的音乐。
可这样的时刻只能在海轮航行时拥有,当船只靠岸,无数的旅客奔往他们梦想中的黄金城市——纽约——时,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船舱,下一秒便会只剩下了他自己。
那么的安静,仿佛那些欢呼雀跃都不曾存在,一切只是他的想妄,一切只是他的梦,有时好怕一睁开眼,又是养父的遗体被抛入大海的那个时刻。
在船靠岸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演奏。
船靠着岸,带来的不仅仅是失去听众,而是有着莫名原因威胁着他的不安,那些企图找到他的警察,那些企图把他的养父送入监狱的警察。
可面对着前来挑战的趾高气昂的挑战者,他却觉得有趣极了。朋友问:你害怕吗?他眨了眨眼,很困惑道:为什么要?
陆地,那个离他如此遥远又如此接近的地方来的陌生客人,也是个弹钢琴的好手,虽然傲慢的不握他的手,虽然狂妄的一心只想把他的尊严往脚下踩,虽然出口就是蔑视至极的话,他不介意啊。
动人的曲子依旧听得感动流泪,会由衷的赞美对方的技巧高超,甚至自己会跃跃欲试的去弹奏只听了一遍的曲,让自己去体会身为演奏者会有什么样的感悟。只是对方过于紧逼,才惹出他微微的恼。
让那快速的节奏若奔腾的河流,带走那些音乐里不该存在的歧视。
音乐就是音乐,和弹奏的人的出身有什么关系呢?
琴上的那根烟,燃烧着与不燃烧着又代表着什么呢?不坠落,就意味着琴技很高超吗?琴技很高超就意味着人品很高贵吗?
当人和音乐融合为了一体,钢琴只是个辅助物,就算没有钢琴,人也是可以沉醉在心灵的音乐里的。
是那样纯净的心啊,被海洋被音乐如此养育着,晶莹剔透仿若水晶。
可他毕竟是个人,就算是孩子,他也只是一个人,他也是会寂寞的,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望的。
当海轮靠了岸,所有人都上岸去狂欢逍遥的时候,留下他一个人。他打发无聊的方式竟然是跑去乱打电话,闭上眼在电话簿里随便找一个号码拨出去,他要的其实不多,只是想找人和他聊聊天,只是想找人陪度过这船只在岸边的时光。
这个愿望其实很渺小,可也很难实现,毕竟有谁会在繁忙的时间里陪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电话那端不知姓名身份的人闲聊?
想必,他是极为排斥靠港的。
游轮航行在茫茫海洋上时,他有那繁华热闹的舞会,有那拥挤的三等舱,有朋友,他不寂寞。甚至还有那突然闯入他的世界的小小身影。
何其无辜的小姑娘啊,有着那一双大大的眼,苍白的面孔和一张丰润的桃红色的唇。她望着她面前的玻璃窗,却不知他在窗的这一端望着她,深深的望着她。
那个刹那,他的手轻柔了,慢慢的,让那曲那乐在琴键上流淌,懒洋洋的仿佛是他的眼光在爱抚她小小的脸蛋,又仿佛是在猜测她的心思,她在想些什么呢?
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从这一扇窗走过,立刻转向另一扇去等待她的身影。
心微微的起了波澜,是从未品尝过的感觉,来得很缓慢,很模糊,却有那么点甜蜜。琴音突然敲重,是因为她脸上的深思,突然的又柔和了,是因为她细软的发丝在海风中飞舞。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他想把这首曲子送给她。
有人录制下他的音乐,说是要通过这圆圆的蜡制薄片让全世界都要听到他精湛的琴音。他却皱了皱眉,困惑的问:“把我的音乐给所有人听,却没有我?”他夺下了那张唱片,决定把它当做礼物送给那个闯入他世界的女孩儿。
结果他发现他词穷了。他可以跟船长捣乱找借口,可以和朋友聊天,和陌生人谈论大海,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唱片送给那女孩儿。
“小姐,把这唱片送给你是我的荣幸……”
“小姐,把这唱片送给你让我不无惶恐……”
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镜子反射里是他无奈又好笑的表情。最后决定,拼了!滂沱大雨的甲板上,绕过吵杂的人群,他走向独自撑着柄黑伞立在海边的女孩——的身边三米远处,手里拿着纸袋装着的唱片,迟疑着怎么开口。
女孩朝他投来了疑惑的一眼。
他张了张嘴,鼓起万分的勇气要开口,女孩儿却被一同前来的朋友拉走,留下他独自低头瞧着手里被雨打湿的袋子里露出的唱片。
他想灰心,可心里想见她的期望超过一切,他在夜里,熟门熟路的走入沉睡着的三号舱,借着昏暗的灯光,一个床铺一个床铺寻找着让他系心的女孩。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他找得心都快揪起来。
猛然的,定住了脚步,不确定的迟疑了一下,往回后退,在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他寻找了大半夜的人。
她沉睡在那里美得无与伦比,睫毛浓密曲卷,红唇丰润诱人。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冲动的凑上前,俯下身,膜拜似的向那张嫣红的唇靠近,再靠近。
女孩嘤咛一声,转开面孔,他惊吓的转身逃窜,躲到拐弯的那一头,小心的探头查看。
女孩被脚步声惊醒,撑起身,四处寻找,怎么也找不到干扰清梦的祸害。
他缩在拐弯的角落,歪歪的探一个头,只能探一个头,看着她困惑的看着四周,然后重新倒头睡下,而他,却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直到轮船又靠了岸,又抵达了纽约。他含着不知打哪里来的勇气去追她,说着要把唱片送给她做礼物,她却因为身边人的吵闹听不清他的话。
他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将心里话大声的吼出来,最后只能提高声音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女孩听见了,笑着邀请他到她家去玩。
他目送着她离去,回到自己的舱房,将唱片折了一块又一块,扔进垃圾桶里,很准确,全部命中。可心悄悄的起了念头,平生第一次,他想离开着生活了快30年的巨轮,他想踏上陆地,他想自陆地上看看大海是什么样的,他想在陆地上听海歌唱,他想……去找那个女孩儿。
所有人的轰动了,为了他这个念头,大家既是开心又是舍不得。
他和所有人拥抱告别,孩子似的红了眼圈。转身到行李箱前把帽子戴上,提起箱子,转过身,然后,他问:“What the hell do I get off?”
所有人指向下。
他慢慢的走下那连接着巨轮与陆地的铁制阶梯。
面前是纽约,这个让世界上的人疯狂着想拥挤而来的城市,高楼大厦密密麻麻的矗立在天地间,到处都是繁忙的人群。
面对着这一切,他停住了,站在了阶梯的中央,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往下。
船上目送的人议论纷纷,是他忘记带什么了?还是他忘记了怎么下船?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纽约这个繁华的城市,看着着陌生的世界,看着这个他以往不太喜欢的陆地,他沉默了。
最后,他取下帽子,将帽子高高的抛起,转身,走回船上。
那抛弃了的帽子,代表着他抛弃了的另一条选择。
回到船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没有说话的一个人安静的躲在角落里,直到他将自己决定的未来思考清楚,直到他确信了自己的位置。
他,是注定要和音乐和海洋相处的。
他,是音乐和海洋的孩子。
音乐和海洋对他缺一不可,所以他留下了,将他的生命全部的投注在了这生他养他的海洋上,投注在了和他用不可分割的音乐上。
一直一直,一直到巨轮残败被拖回港口等待爆破他都没有离开。
他最好的朋友花费了一切的心思在船上寻找,他坚信他只是被其他陌生的人群给吓到了,他坚信他一定还活着,隐藏在这破落的大船上的某一处。
可他找不到,到处都没有他的影踪,他就像消失了似的,成为人们口中的幽灵。
他的朋友不信,找来那被人偶然发现的破碎的唱片,拼凑起来还能演绎出断断续续的音乐,他为那个曾经在他生命中短暂出现过的女孩儿弹奏的曲。他拿着这曲,在巨大的破轮的每一个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播放。
嘶哑和破碎的音乐勾勒出那过去的岁月,那顽皮的笑闹,那孤寂的身影,那朱红的丰唇,那首养父哄他睡觉的小调。
就在他朋友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那一身笔挺合身的燕尾服,在这被人抛弃的破烂游船上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又是如此的帅气!
仿佛又是那个暴风雨夜,剧烈摇晃着的船舱中,他若履平地的走到演奏厅去弹奏钢琴,去弹奏海洋,去弹奏生命。
“我想好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组织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乐队,让世界为你的音乐疯狂!”所以,请跟我走吧,离开这个即将被爆破的过去!
他笑,是那样的简单又纯净。
他说,他不走。
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执意跟着他的过去被摧毁,还得在他安慰的笑话中带着泪笑出来呢?为什么明明知道如果不把他带离,就再也无法看到他的面孔,却因为他那似孩子般单纯又认真的神色而无法真正的去强迫他?
如果,如果真的能把他拉扯下了船,他也会很快死去的吧?
就像一朵只能生长在这船、这海、这音乐中的花,一旦离开了,也就枯萎了。
为什么他这么从容的可以走向他选择的宿命的时候,却任性的让他的朋友如此的难过?
修长的手指在想象中的钢琴里弹出那悠扬的曲调,那是他生命的歌。
带着那抹他特有的笑,他让那巨大的爆炸将他的魂魄给带走。
留下的是一则传奇。
la leggenda del pianista sull
p..s我不是个会品尝钢琴和生命、战争的人,我只能从我的角度去领悟这部电影,或者说,从我肤浅的角度去看1900的生命的历程。忽然想起PIANO里的女主角,如果,1900的前方有人在等待着他,有人的手是温暖的牵着他的手,那么深深的海底埋葬的那个也只会是他的过去吧?
1900在飓风的夜里,与着钢琴融为一体的在诺大的舞厅里恣意的随着波涛来回旋转时,是多么的优美,他就是那钢琴,他就是那海洋,他就是那音乐!
非常震撼心灵的一部影片,虽然会把眼睛哭得很痛,可还是会让人在流泪中微笑。
今天第一次看这片子,因为看的是英文版,所以小细节上没有很注意,有关历史背景也不是十分感兴趣,也就没有带入文里了。我只为我感动的地方流泪。
Acome 7.2.1/1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