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後,第非回到旁边耳房,为芝云看病,奶娘收拾了碗筷到溪边去洗,碧风就把晏离放在怀里哄他。
凌霄问她,“你准备什麽时候回去?”
碧风一边和晏离玩躲猫猫,一边答道:“等晏离身上的毒拔出了,我就带他先回去。你和芝云留在此处安心休养,我会在山脚留下人手接应你们。”
凌霄心中暗喜,看来那个第非不会和她一同回去了,面上却嗔怪道:“看来还是晏离重要。儿子好了就不管老子了。”
碧风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说你这人无趣——总爱说些废话。”
她将孩子哄睡着後,放在席子上,刚走出屋外,第非正好从芝云房里出来,碧风问道:“怎麽样?”
“她下面被谁伤的?”
“我。”
第非皱眉,“唔,伤势很严重。不知她又触犯了你的哪条‘底线’。她是你什麽人?”
“她背叛了我,现在是我父皇的妻子。”碧风不想在过往的事上多纠缠,“你打算怎麽治她?”
第非脸上的神色难以形容,“碧风,你总能让我大吃一惊。”缓了缓才说,“我可以缝针让她一次恢复,不过那样对她身体伤害很大。所以我想教她一套动作,再配合草药调理,下阴有望恢复到从前。不过还要徵求你的意见。”
“芝云自己怎麽说?”
“她但听你的安排。”
“那就後者吧。反正也不急於这一时。”碧风想了想,“我们来的这五人中,四人身上有疾,不如让卫朗上来,平时可帮你采药。”
“不,我的药方都需特殊药材,寻常药舖买不到。若要他采药,他不通药理,采到毒草就糟了。”他接着说,“再者我听觉灵敏,你们这五人就吵得我头疼,再添一人我更不得安宁。”
碧风一愣,结结巴巴地说:“这麽说我们、我们平日的对话你都听得到?”
“嗯,我听到你说,等你儿子好了你就走。我还听到你跟你爹说,我让你很享受。”
碧风大窘,“这个嘛……”
第非微笑着,勾着手指刮过她微红的脸,“羞什麽,我也是啊。”
他接下来的日子异常忙碌,除了教授芝云缩阴的功法外,又每日为晏离针灸,余下的功夫还要为凌霄准备药汤的材料。
碧风见到他忙碌而从容的身影,才真正体会到医者父母心的含义,愈加心疼他。
屋子里里外外都是病人,奶娘又要照着晏离,碧风於是一力承担起洗衣做饭的活计,空闲时候就向凌霄学学五禽戏和剑法,有时候也帮着第非,将他采回来的草药照医书图谱分类,再由第非检查把关,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凌霄的药汤终於准备好了,晏离身上的毒也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就连碧风自己,因为近日功法大进,又经常接触草药,脸气色渐渐红润健美,不再总是苍白着脸,容貌也比从前更丰神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