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质是阵前一员小将,他年少入伍,在一次野外行军途中掉进一墓室。墓中埋葬着一位尊贵的女子,奇怪的是只有衣冠冢。
野外野兽众多,他在墓中棺椁中发现一柄长剑,其貌不扬却锋利异常,在走出墓室时便将它带了出来。
他入伍前家中是个富裕过的商户,后来败落得厉害,在他十三岁时家中只剩下他一人。于是他决定入伍参军,刚开始只为了活命,后来开了窍便想要建功立业。
陆质擦拭着手中长剑,对它爱不释手,这把剑是他的伙伴,他总有种感觉,这剑很有灵性。
陆质随着大军南征北战,十二年来获得了大大小小的军工,可是上面的将军好大喜功,军中竞争激烈,他无根无基,升得缓慢。几经生死才成为一名小小的将士,没有多少实权,是敢死兵的佼佼者。
不过他勤奋刻苦,常年自己观察总结经验,又苦读兵书。这次上面调来的大将军有意提拔他。
陆质抱着剑很快入睡。
没人看到那柄长剑振动了一下。
不知怎么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陆质漫无目的到处走,突然一怔,他看见一个身着盔甲的女人走过长廊。
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跟了上去。
“你来了~”
一个美貌的妇人请那女人入座,陆质发现她们视他如无物。
真是奇怪的梦,他曾经见过这两人吗?
“姑姑。”
他听到女人这么称呼那个妇人,妇人倒了一杯酒水:“平珺,姑姑劝你一句,女儿家还是早早嫁人。”
女人饮下酒水,并不应答。陆质左右环顾,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锦衣公子。
“姑姑,明日平珺还要出征,就不再久留。”
那妇人没有阻拦,然而女子起身却觉不妙,她身子发软,猛地看向妇人:“姑姑,你给我下药!”
那鬼鬼祟祟的男子这才走上前来:“郡主别气,气坏了身子我多心疼!”
陆质这才看清女人的容貌,她神色冰冷不可侵犯,本来他以为那妇人已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却不想她更胜。她眼眸是蓝色,却又不像纯粹的异族人,她比那男子的身高也不遑多让,身材在盔甲下也不能遮掩。
“滚开!”
那男人哪里会滚,直接搂抱住她,就要霸王硬上弓,看来早有预谋。之前那妇人凄凄起身:“平珺,姑姑也是迫不得已,你便从了大公子罢!”
女人身手不凡,虽然被下药却也不是一个公子哥能奈何的,那大公子被挥开却不甘心。
“贱人还不帮忙!”大公子对那妇人并不客气,他迫不及待的脱了外袍解了腰带。
女人看起来支撑不住,那公子大喜过望,就要再次压上,却不想……
“啊!”
那公子被刺了个穿膛,当场咽气,而妇人当即尖叫不已,当场怕得血色尽失。
外面冲进来一批人来……
陆质有些担忧的看向女人,却不想场景一变。
虽然只是背影,陆质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她穿着罗裙跃入了烈火之中。
陆质没能阻止,惊醒坐立。
天还没亮,身边的士兵都还在睡梦中,陆质抱着剑走出了营地,打算在训练前先清醒清醒下头脑。
“你叫什么名字?”
陆质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他转身,这里哪里来的女人?
“是你!”
他觉得自己或许还是在做梦。
“你叫什么名字?”
“陆质。”
女人露出微微笑意,走上前来,陆质以为她很高,没想到还比自己矮个个头。
直到女人拉着他的衣襟印上他的唇,他才如梦初醒:“你你你!”他手被惊得不知道往哪摆。
可女人却不见了。
陆质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他想他可能得了妄想症。
接下来一个月,陆质都没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每夜很苦恼,他总是梦到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他都25岁了,一直心如止水,难道现在才进入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于是他更加努力训练学习,每每冲锋陷阵都冲在最前面,昨日,大将军把他提拔为左前锋。
成为左前锋的好处是自己有了一个独立的帐子,于是他有更多的空间。
“陆质。”
陆质抬头,这次他亲眼看见女人凭空出现,他镇定自若。
“你是什么妖怪,我可不欠你什么!”
女人明明冷得像冰块却穿一身红色的罗裙,陆质不敢看她的脸,长得这么漂亮的女鬼白天都能出来,肯定是厉鬼,他不是会被美人迷惑的男人。
“啪!”
“是你把我带出来的。”
陆质看见女人放到案上的剑明白过来:“你,你是剑妖?”话说完见女人杀气腾腾,默默闭了嘴。
“我是新罗国的郡主,死后附在了国师锻造的宝剑上,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新罗国都灭国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不去投胎附到剑上干嘛?”
陆质又闭嘴,他站了起来:“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女人上前一步,陆质退后三步,直到无路可退:“你,你要吃了我不成?”
女人沉默了一会,她疑惑的看了陆质一眼,觉得他可能比较蠢,对自己的决定便有些迟疑了。
陆质一掌挥来,女人捏住他的手,这才坚定了决定,她目不转睛:“你以精气养我数年,我决定招你为夫婿,今日是个不错的日子,可以洞房。”
陆质顾不得被迷惑什么顾虑了,当即震惊地看向女人:“你你,要招你为夫婿……还洞房……人鬼殊途,不可以,不行!”
顾质少年时一副小白脸样貌,这十年来历经风霜黑了不少,小白脸模样转化为俊朗男儿模样。顾质对自己的样貌还是很自信,然而,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大魅力能吸引一个死了那么久的鬼吧?这女鬼一定另有所图,莫不是想吸他精气!对对对!
顾质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保持镇定:“姑娘厚爱顾质担当不起,我们有缘无份,还是来世再做夫妻吧!”
“哦,我只是通知你,你的意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