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风那日把嘉言抢过来,自然惹火了突厥人。朝臣们因为她的这次冒失举动,都十分不满。
这日下朝回来,碧风看了看窗外的雪,知道是时候了。
她走到凌霄的床边,按着他颓软的腿说:“痛吗?”
凌霄枕臂假寐,好半晌才悠悠地说,“早就没有感觉了。”
“我是说压断的时候。”
他忽然撑起身来,钳住她的下巴,“你在乎吗?”
碧风平静地看着他,将他的手移开,“你不要再想着,用这副声色俱厉的样子吓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公主。”
凌霄怒视着她,冷声说:“那晚你们在温泉,我都听见了。”
原来他在为她和嘉言的事生气。是了,他的房间的确离温泉很近。
碧风把他推倒,让他重新躺下,“你快三十岁的人了,总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吧?”
凌霄气得脸色发青,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荡妇!”
“多谢。”碧风头也不抬,为他的腿部按摩,“我已经暗中派人去寻访那个叫第非的神医。至於找不找得到,要看你的造化了。”
凌霄冷笑道:“生死有命。如果我这幅样子能折磨你,我情愿治不好。”
碧风不说话,匍匐在他的胸口拥着他。
凌霄刚刚被嫉妒冲昏了头,此刻才注意到,今晚的碧风,沉默而疲惫,她此刻满腹心事,想让他陪她。
他捋着她乌黑蓬松的发丝,忽然说:“你是不是打算明天动手?”
“嗯。”
“张谷之不是那麽好对付的,还有突厥人掺在里面……”
“我心意已决。再说,你不是陪着我吗?”
凌霄心中一动,她此刻对他全心全意依赖的样子,又像是从前那个小女儿了。
凌霄忽然说,“碧风,你是不是想做女皇?”
碧风沉默不语。
这晚,他们二人甚麽也没做,第二日凌霄醒来时,碧风已经上朝。
金銮殿里,张月嫱淡淡地说:“众卿家可还有政事相奏?”
张谷之突然上前说:“臣有一事相奏。”
“国丈请讲。”
张谷之朗声说:“臣此次是要揭发西太后秽乱宫闱之事。”
碧风勾了勾唇,张月嫱接道:“国丈此话可有证据?”
“自然有。臣想召西太后身边一人,嘉言。”
“宣。”
嘉言被押上殿的时候,碧风不看他一眼,转头对张谷之说:“你把哀家义子叫来何事?”
“义子!你这个淫荡的女人,凌霄帝在时和自己的父亲淫乱,先帝在时和自己的哥哥乱伦,现在又和自己的义子做苟且之事!”
碧风笑道:“哀家是凌霄帝亲封的皇后,先帝御册的皇妃。你今日当着文武众臣的面指责哀家,是否想绕着弯子骂凌霄帝荒淫,先帝无道?是谁给你的威仪!你口口声声说哀家和义子乱伦,有何证据?”
“好、好,你这个下贱女人牙尖嘴滑!”张谷之冷哼一声,转头对嘉言说,“你把你跟西太后的事和各位说说。你放心,你是被迫的,本相会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