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踏出门槛,她的手腕猛地被拽住,晏华拉着她面对他,“我一问侍从,就知道是你。到门口了,为什麽不进去?”
碧风的眼像黑色的潭水,泪光在眼眶粼粼闪动。他心一痛,轻轻吻住她的眼,“碧风,你在为我哭麽?”
碧风推开他就要向外跑,被他一把抱住,下巴抵住她的鬓角,“你从未给我承诺,我为何要为你守身?”
这话他也说得出口?
碧风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转过身拼命捶打他的胸口,被他大掌握住,“对不起,以後不会了。跟我进来吧。”
晏华牵着碧风走进来时,堂中的人纷纷安静下来,好奇地打量她。碧风从未试过被一群大老爷们这麽明目张胆地肆意打探,不由缩到晏华身侧。
晏华带着她回到座位坐下後,身侧的张大人道:“这位可是老师府中新添的宠姬?何以用面纱遮脸?”
兵部侍郎张谷之是晏华主持科考时选拔的进士,从前晏华还是兵部尚书时,张谷之的还是他下属。所以他虽然比晏华年长,却要称他为老师。
晏华搂着她的肩膀爽朗笑道:“她没见过世面,胆小。”
张大人继续开玩笑说:“学生瞧着这位美人身段风流,面纱之下必定也倾国倾城。不知学生能否用一斛珍珠交换,来一睹佳人真容?”
当朝姬妾地位低下,将怀孕的宠姬当做礼物送人也是常事。所以张谷之的玩笑本来并无不妥,其他同僚也都起哄,有人甚至喊道愿再加一斛珍珠。
晏华扫了一眼全场,面色温和,眼中殊无笑意,“晏某实在料不到,在座的各位原来个个家资丰厚。前日陛下还跟我提起,朝廷因为赈济豫州蝗灾,国库空虚得厉害。我明日就上朝奏疏,建议在座各位停俸半年如何?”
关乎黄白之物,在座各人立刻酒醒了一半,纷纷讪讪地说:“阁老真会开玩笑,是下官唐突了。”
这话之後,众人不敢放肆,再瞧晏华怀里的人儿,目光已然不同。晏华第一次如此维护一个姬妾,看来这女人手段不凡。
碧风的脸火辣辣的,恨不能把头埋到碗里。父皇的这麽多旧臣在此,令她有回到过去的错觉,往日的皇宫旧事再次袭上心头。
这时,晏华凑到她耳廓上,暖暖地说:“碧风,想吃什麽,我为你夹。”
这话……凌霄也对她说过。
她挣扎想走,晏华有些奇怪她脸上惊恐的神色,轻声询问:“碧风,你此刻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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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麽又在说凌霄曾说过的话?
碧风浑身颤抖,低头小声说,“晏华,我好怕,在这里我很不自在……我先走了。”
晏华迟疑地松开手,她立刻从他怀里逃窜出去。
刺骨的寒风从衣摆下钻入她体内。碧风刚跑到岩廊,忽然被一人从身後抱住,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酸臭味,滚烫的阳物直往她身上顶。
“好姐姐,想死我了,等了你好久,怎麽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