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锦瑟丝弦声,在宫阙上空悠然浅扬。琉璃瓦上立着黄铜貔貅,口中衔着白玉铃铛,夏风拂过,有一声没一声地晃荡。
明衣站在男人身旁,待宫人布菜完毕,用勺子舀了一碗粥,放到男人身前的小碟里,“皇上请用膳。”
景烁挥退布菜的宫人,伸手把明衣拉到怀里,“来,陪朕用些。”
明衣低着头,躲避着男人温热的呼吸,“奴婢不敢。”说着便想站起来,“奴婢还是给皇上布菜吧。”
“哦?”男人放下筷子,筷头上的银链子碰在瓷制的筷架上,有泠然的响声。
明衣心里一哆嗦,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忙柔声道:“皇上日理万机,一会儿还要去前头见大臣。奴……臣妾想皇上快些用了膳,还能小憩一会儿。臣妾一会儿再用也是一样的。”
景烁把女孩子又往怀里搂紧了几分,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嗯……”明衣被忽如起来的吻吓住了,下意识地就要偏头躲开。奈何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舌头伸到她的嘴里,慢慢舔吮研磨。
“嗯……”明衣觉得身体 渐渐热起来,身下也有不知名的暖流流了出来,身体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景烁见怀里的女孩子一副动情的模样,唇舌上不由又加深了几分力气。
“明衣……”唇齿研磨间,男人喃喃道,仿佛是极亲密的爱侣,唇齿厮磨,相濡以沫。可是,也只是仿佛而已。明衣 无不悲凉的想。
或许,他是待自己极好的罢。但是他有后宫三千,或许如今没有,但是以后……以后呢?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跟着他么?而出宫……莫说现在的身份能不能出宫,就是他允了,出宫以后她能去哪里呢?她的檀郎,是不是已经有了娇妻在侧,红袖添香。
这样的如果,她都不敢想。
恍然间,身子一轻,她已经被他抱起,抱到了窗下的梨花长椅上,椅子上镂空雕刻的合欢花开的繁盛,一朵一朵硌着她腰疼。她极力躲开试图解开她衣襟的手,“皇上……别这样。咱们用膳罢。”
男人低头看着她, 鬓角松开的几缕发丝垂在她的脸颊旁,日光透过月白的窗纱照进屋子,在他衣领和颈子的交接处留下妩媚的阴影,笑意深深,红唇眷眷,春艳一枝倾山河。
明衣被男人看的脸上又热了几分,“皇上……臣妾……臣妾饿了。”
景烁看着怀里女孩子红透了的耳垂,像是新摘下来的红果儿,不由低头含住,轻柔的舔吮起来。
“呀……呜呜……不要了,皇上……”
明衣本就是怕痒,男人这样,无异于握住了她的命门。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兽,被凶猛的雄兽按在爪子底下,任他予取予求。
男人舔吮够了,放开了女孩子的耳垂,修长的手指挑开早已松脱的衣襟,解开肚兜上的系带,碰住其中的一捧柔莹,开始大口的吮吸起来。
“啊……皇上……皇上……不要啊…….嗯……臣妾……臣妾晚上服侍皇上…….”明衣急于脱身,只想解一时之困,完全没有考虑过,这句话对于男人的意义。
“呵……”
男人从女孩子胸前的柔软上抬起头来,吻住她的唇,“好,就听衣儿的。我们晚上再来。”
明衣连忙从男人身下起来,手忙脚乱的系着衣服,羞窘地站起来。景烁见她羞的厉害,顽心更胜,伸手执了她的手,轻轻在她掌心画着圈,“衣儿这样站着,是想让朕在这里做吗?”
“皇上!”
明衣羞的脸像火红的烙铁,“皇上就知道一味在言语上欺负臣妾。”想是情欲刚刚褪去,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娇嗔,在男人耳朵里仿佛是女孩子含羞带怯的欲拒还迎。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咱们清清静静地用膳罢。”说着仍执着她的手,走到桌前,寂寂饭毕,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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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衣带着如意并几个小宫女进去的时候,景烁正在面见大臣。
虽是夏季的午后,但是紫宸殿却是极为阴凉。中庭种着一棵梧桐树,苍翠挺拔,郁郁葱葱,浓绿的枝叶层层叠叠,像是巨大的伞盖,遮蔽住了热烈刺眼的阳光。
殿内摆着四个青花瓷的大缸,里头放着新启出来的冰块。晶莹剔透的巨大冰山正一点点的融化,融化的水珠间或有一两滴滴在瓷器上,有清亮的响声。
“朕前儿同列位爱卿说,火耗一事需平心静气,秉公会议。今日议政,尔等亦属平心静气。但所见浅小,与朕意未合。州县火耗原非应有之项,只因通省公费及百官养廉,有不得不取之予己者。奈何中有贪婪之辈,有所瞻徇,层层盘剥,致丰年百姓亦苦也。”
明衣带了如意走到御案跟前儿,伸手捂一捂茶盏,已经温了,便撤了茶盏,又换了新的。男人从明衣手中接过茶盏,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续道:“朕思一省之内州县有大小,一地之内钱粮有多寡。地大粮多少加火耗,养廉之银已足矣。断乎与地少粮寡之地相较?子敏,你下去拟个折子,就说养廉之银宜据一地之情况定夺。明发下去,让百官议论。”
明衣站在男人身侧,日光从雕花的窗户里射进来,把男人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因只是与近臣议政,他头上挽了一枝象牙簪,长长的头发就这么垂落在腰际,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乌发如瀑,美人如玉,就是这么清清静静的,偏也有极致的美艳。明衣一时有些看呆了,待跌落在男人怀里,才惊觉,“皇上。”
男人好笑地看着才缓过神来的女孩子,“明衣这样看着朕,可是喜欢朕吗?”
“皇上……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一时走神儿…….”明衣偏过头低声道,心里窘迫极了。明明是日日都见的,他这样美艳的样子也不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儿,怎么如今就看呆了。难道……难道是自己喜欢上他了?不会的。怎么会?他便是再好,也决不能是自己可以肖想的。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情。她想要的……他永远都给不了。
景烁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地磨挲着她粉色的唇,含了几分笑意,“这样害羞啊。那以后和朕日日相对,可怎么是好呢?”
日日相对……明衣下意识就想避开他的话茬,“皇上,臣妾给皇上沏了菊花茶,皇上再喝一口罢。”
男人抬手端了茶盏,掀开盖子,清苦的味道合着清冽梅花的香味氤氲上他的脸,“这是用去岁梅花上的雪水泡的吧?”见明衣应了,他喝了一口,便吻了上去。
“唔……”明衣被灌了一口茶水,一时来不及下咽,温热的茶水就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流进她绣着芍药花的鹅黄色襦裙里。
“啊……皇上!”明衣只觉胸口一凉,他微凉修长的手指就钻进了她的衣服,揉捏起她的胸脯来。
玉带松脱,襦裙松松垮垮地挂了一半在她身上,只剩了桃红色的小衣,堪堪遮住胸前的两点,愈发显得明衣肌肤胜雪,丰乳肥臀,蜂腰藕臂。
本来景烁念着她这几日初初承欢,昨儿又连着要了她几回,可奈何她这样太勾人,就这样软软靠在他身上,就蹭着他心头火起。他凤眸微沉,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尖尖的下巴,复又吻上去,另一只手大力揉捏着她柔软的乳肉。
“嗯……皇上……不要在这里。”明衣的声音都虚软了几分,眼睛里仿佛是浸透了春水,端的是山是眼横波,水是眉峰聚,情迷意乱地开阖。
“朕的衣儿这样诱人,叫朕如何疼你。”男人打横抱起女孩子,抱到屏风后头的软塌上。
午后的阳光从茜纱窗的缝隙里透进来,金黄色的日光把殿里的一切的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颜色。明衣被男人压在身下,慢慢把手伸向阳光,轻轻收紧拳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阳光和温暖握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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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为什么拖更这麽久?
首先抱歉拖了这麽久才更新。实在是这两个月以来事情太多了,顾不上这个。但是我也知道,作为写手,拖更怎样都是不对的。所以我这里要跟所有关注这篇文章的各位说声抱歉。
2.以后还会继续更么?
这段时间可能不太能做到日更,但是两到三天一更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梗也确实是我之前在晋江的时候就一直想写的一个梗,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完更的。
3.什么时候恢复日更?
过了这个月,就会恢复日更。所以如果各位不愿意追文,可以养肥了再看。
希望这些答案可以回答大家这段时间的疑问。谢谢!顺祝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