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如茵……”十二岁少年向白容躺在衡阳门外的草地上,两手枕在头下,长衫下摆搭在脸上,左脚虚点地面,右脚在地上无意识画圈,不时叹一口气,他现在心事重重,烦恼极了。
一个月前,他在梦中又见到了白如茵,这可真是奇怪,因为自他重生后,日日与白如茵相伴,已是许久未做过前世的梦了,然而,梦中的他浑然不绝。只见白如茵坐在花树下,背对他正以指梳弄自己的长发,他神采飞扬地跑过去,唤道“师傅!”白如茵缓缓回头,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那弥散在梦中的雾不知何时已消散,此番清楚看见白如茵的笑靥,他不觉痴了,待到回过神来,白如茵已被他真切地搂在怀里,佳人两颊晕红,眼睫如蝶翼颤动,十分诱人。
向白容忍不住将手抚上她的脸颊,见她双目盈盈,红唇娇艳,犹如被蛊惑般低头深深吻了下去,见白如茵并未推开他,心中大喜,又将手伸向她的衣带,轻轻抽开丝绦,白如茵的白衣便缓缓坠在地上,只余胸前小衣与身下系的裙子。向白容将手又去摸那浑圆,触手温润,忍不住大力搓揉起来,白如茵嘤咛一声,身子已是软了,他拥着白如茵,缓缓坐倒在花树下,先解了她的小衣,将那玉也似双乳又吮又舔,引得白如茵娇喘连连,又将手伸至她身下,果然已是春水潺潺。
他径直解了裤子,露出身下昂扬,又将白如茵裙子撩起来,一双笔直玉腿架至肩头,直闯了进去,身下那物犹如被紧致的小嘴裹着,格外浸润,一时舒畅得仿佛飞入云里。见白如茵皱着眉头,泪光点点,便极为爱恋地吻去她泪水,又缓缓抽动几下,待白如茵适应后大力抽插起来,一时娇喘与低吼不断。待到云收雨歇,他拥了白如茵在怀中,见地上落花与白衣上落红混做一处,又看着怀中人的面庞,心中格外满足,只觉得此生无憾。
梦醒后,向白容恋恋不舍,犹自回味梦中甘甜,待忆起梦中情形时突然如遭雷击,白如茵是他师傅,他竟对她心生邪念,做了这样的梦!前世他可是娶妻生子过的人,如此这般又算什么!待一摸身下,一片冰冷滑腻,他竟是梦中遗精了。向白容心神大乱,借着十二岁回去看望双亲的由头飞一般逃回衡阳,原来今生他有了前世的底子,学武突飞猛进,早可以独闯江湖,只因贪恋白如茵迟迟不肯离去,此番做了这样一个春梦,他竟狼狈不堪。
向白容虽回家一月有余,仍如置身梦中,他躺在草地上,苦苦思索自己为何会对师傅起了绮念,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九岁时有一日玩心大发,在谷中四处躲藏,执意要师傅找他出来,躲着躲着,他忽而灵机一动,“我去藏到师傅的床下,她在谷中千辛万苦寻不到我,进屋来必定焦急不堪,这时我便跳出来,抱着她的腰问她想不想我。”此计一定,他便躲在白如茵床下,只等她遍寻不着进屋来。
向白容等了又等,窗外春光正好,屋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他不知不觉蜷在床底下睡着了,待他迷迷糊糊醒来,只听床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白如茵在床边叹道,“容儿这孩子也真顽皮,时候不早了还不回来,待我换身衣服去村里寻他。”向白容正要跳出去吓白如茵一下,却见床边垂了一条白色腰带,原来白如茵正在换衣服,此时跳出来可就不好了。
他正踌躇间,忽而一个物件坠到他脚边,他好奇去看,却是一件绣了牡丹的粉红小衣,没想到师傅平日爱穿白衣,贴身衣物却也这等娇艳,不知想到何处,向白容忽然满脸通红。又听白如茵 “咦”了一声,一只葱根也似的玉手探到床底,他往后靠到墙上,心跳如擂鼓,心中默念着“千万别被师傅发现”。白如茵探手拾了那小衣便匆匆出门了,等听不到脚步声,向白容立刻低着头,飞快从床底钻出来。
后来师傅到底找没找到他呢?向白容已是记不清了。但从此以后,他坚决不再同白如茵同住同睡,那以前,白如茵还常常为他洗澡呢。因着从小一起长大,以前他也不觉得白如茵给他洗澡有何不对,自那以后却是坚决不愿。“我竟从那时起就动了邪念?”向白容喃喃说道。
“师兄,你在嘟囔什么呀?”一只带着金铃的手忽然伸来掀了他脸上的衣角,向白容慌得险些跳将起来,却是师妹唐依如凑上前来。见是这位师妹,他不禁一阵头疼,前世他是依父母之意娶得唐依如,两人之间虽无火热的感情,相处倒也融洽,依如冰雪可爱,又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此生再见,他对师妹隐有一丝纵容,凡师妹所求无不应了,无非是些小事嘛,唐依如却觉得这位头次回衡阳的师兄待自己十分好,时常痴缠他。
见师妹俏生生立于眼前,向白容忽然想起前世依如曾追问过他的一个问题,“倘若我与你母亲一同遇了危险,你先救谁?”那时他时常笑着说,自是救你,因为母亲有父亲陪在身侧,此时想起却是恍若隔世,“如果师妹与师傅一同遇了危险,我定会先救师妹,前世她为我生了琦儿、娇儿,对我也很好,我必然会救她。可是,救完师妹,我还会去同师傅并肩杀敌,若师傅遇了不测,我愿立时便同她一起死了。我……前世我便思恋着她,今生她又将我养大,我是再离不开她得了,原来我心中竟是这般想的。”向白容抬头看唐依如,心中豁然开朗。
“我既心系师傅,那就莫要误了师妹,今生,依如是我最亲的小妹子,我只愿她能觅得如意郎君。至于如茵……师傅对我的情意,并不是我对她这般的,师徒相恋在武林中惊世骇俗,既斩不去情思,那我仍将她当做自己的师傅,只在心里默默思恋她,能常伴她身边便好。”心债既除,向白容一声长啸,停滞已久的心法出现松动,唐依如在一边连声赞到,“师兄好厉害,功力又精进了!”向白容朗声大笑,“走,师妹,师兄带你买好吃的去。”
既明悟了自己最爱之人是师傅,向白容再看见师妹便不免有些心虚。虽然此生他尚未与依如怎样,前世他可是娶了依如的,连孩子都生了两个,如今有了师傅便丢开师妹,自己心中都要耻笑自己是个负心汉,“唉,依如今生的夫婿我是一定要相看的,她若过得不好,便全是我的责任了。”他暗中验看衡阳弟子,时不时便考验大家的武艺,引得众人对他又敬又怕,如此几月,终于被他看出些苗头来,原来此生心系依如之人便是大师兄!
“见到好玩的都给师妹留一份,见到好吃的都替师妹买回来,下雨了送伞,天冷了送暖炉,大比前还给师妹开小课……大师兄啊大师兄,前世我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柔情。”大师兄的人品与武艺都是值得信赖的,依如此生嫁了她必不会受委屈,向白容想到此处,心中有些酸溜溜的,却又为依如开心。
至此,向白容才真正心定下来,他学了向松临的夺命刀法,又向苏惊鸿讨教唐门毒术与暗器,他孝敬双亲,友爱同门,努力练武,暗自收敛自己对师傅的情思,待到他在衡阳已是实在找不出事来做,才洒泪挥别。临走前,他同母亲彻夜长谈,言说自己入了这隐逸门派,世间一切已不入眼中,极力劝说母亲再生一个小弟或小妹,也好宽慰膝下寂寞,苏惊鸿含泪允了。
“说起来,我走得那样匆忙,都没有与师傅告别,不知她怨不怨我?我走了这么久,她一个人在谷中一定很寂寞,也不知瘦了多少呢!”去时仓皇离开,回程归心似箭,临近了,又近乡情怯,待到谷口,只见一雪衣人立在那里翘首远望,正是白如茵,向白容不由笑出声来,向师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