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绝美的脸好像被人恶意泼辣硫酸,瞬间狰狞的像个厉鬼。白皙如玉的手指紧紧抠住木桶边缘,手指大力泛白,好像骨头都要断裂了。雀心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少爷,一时间吓的说不出话。
大手掌猛的一挥,木桶的洗澡水洒到雀心身上,他惊恐的跪下地上作揖,“少爷莫恼”。
“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他激动的扶着木桶想站起身,却狼狈的几次跌回浴桶里。木桶里的水还有一丝余温,可他只觉得遍体生寒,骨头和血液冰的让他失去理智。
沈辰斐为什么还能回来,他为何不去死.....
雀心快速起身将他从木桶里扶出来,战战兢兢的帮他穿上衣服,“少,少爷,要不要将常姑娘带走?”。
郑岚枫眉头紧锁,沉重的目光深邃的盯着他,“带去何处?”,沈辰斐一回来便要将梨儿从他身边带走?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要让着他,什么好的都给先紧着他?
“你先退下,我要静一静”。
“少爷,沈辰斐不足为惧,可沈丞相不能得罪啊。您瞧瞧陈府和逍遥王爷......”,郑府和沈府是多年的宿敌,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是朝堂上政见不合,并未真正的撕破脸皮。单单是政见不合,民间个个都骂郑丞相为人狡诈是个奸臣。
少爷算计了沈辰斐,又夺人妻妾,怎么说都不占理。沈辰斐又是个疯的,真要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郑府和少爷的。
“滚出去”,这些话句句刺耳,句句揪心。郑岚枫气急败坏的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啪”,清脆的击打声,将雀心的脸打的通红通红。
雀心伺候少爷十二年,第一次挨打,连忙向后退,捂着脸跪在地上。
“滚,滚出去”,他暴躁的捶打着床,砰砰砰的击打声让人觉得惊恐。
雀心唯唯诺诺的起身离开了,沉默的站在屋门口。
不出半刻,屋里的铃铛声急切的摇响了。雀心转身快步进了屋子,跪拜行礼。
“假的常梨花如今在何处”,去年他就寻了一个和常梨花很相似的女人。梨儿生下孩子后,他算计了沈府和梨儿,让沈府能顺利带走孩子。又故意让假常梨花离开了漳州,将狼虎将引开了,嫁祸给陈府,让沈丞相的人以为梨儿如今在陈府。
沈辰斐为何会回来?他是不是已经知晓梨儿的行踪了?
“哪位姑娘半月前回到了漳州,陈府和沈府的人追得太紧。奴才怕假常姑娘被他们抓到泄露了我们的计划,将她藏在一个山上的猎户家了”。
“半月前回到了漳州?”,他低垂着双眼,望着床榻一阵失神。好一会儿,他突然恢复了平静,雀心细心的从床上拿着几个软枕垫在他腰后,“少爷,我们该如何是好?”。
“去寻个半月前下葬的新坟”。
雀心一愣,轻轻点头。
“明日前,将新来的小厮和婢女送走。莫要留在漳州,另外,让雀羽去查查那几个铁匠的底细,看看家里有几口人”,他沉静的脸上,带着一丝奇异的狰狞。就像一个乖巧可人的孩子,有人要抢他最心爱的玩具,含恨的目光突然出现,让人觉得诧异。好像看到一张纯洁的纸,慢慢染上了墨色。
“之前梨花生产待过的村,也让雀羽处理干净。任何知晓梨花行踪的人,都处理好。绝不可让沈辰斐寻到半点蛛丝马迹”。
“少爷,燕子和城唯签的是卖身契。生死全由少爷定夺,想也不敢乱嚼舌根子,不敢背叛郑府的”,雀心的心怦怦乱跳,满头大汗手脚控制不住的发冷。少爷是要杀人吗?一次处理怎么多人,想想都让人心惊恐惧。
城唯?梨儿对那个城唯很不一样呢。
“常姑娘和燕子城唯感情颇深,突然将人弄走。奴才担心.....”。
“去查清楚城唯和燕子的底细”,卖身契?这种东西最多约束些胆小怕事的,沈辰斐还不是照样被身边的人出卖了。银钱,仇恨,爱情,亲情,任何小缺口都可以是突破口。
“不必查了,奴才选人进府时严查过的。城唯是个孤儿,是奴才在春楼买下的。至于那燕子,家里有兄长,长嫂和老母”。
“燕子处理掉,城唯留下吧”。
“这,奴才明白”,发觉少爷面色不善,雀心不敢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