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约莫过了327天(实际可能只是2分钟)耳畔的恐吓彻底消失,我才挣扎着醒来,望着洁白如雪的天花板,我小声地发出声音以确认自己的肉体存在及神智清醒。我知道刚才的一切是一个梦。
我是真的隔着屏幕观摩了那场教科书式的性爱,还看了两次,一次是在现实中——拿陈姗姗电脑玩游戏时不小心打开了播放器点了最近播放,结果是陈姗姗把我打了一顿。另一次是在刚才梦里——结果是陈姗姗还是把我打了一顿。
当然,这个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我和陈珊珊是相识于大学校园的闺蜜,有着情比金坚的革命友谊,连我的现任配偶阿南也是她介绍的,虽然是她用过的二手货,对我这种每天被逼婚饥不择食的大龄女青年也是合格品了。
结婚之后因为粗俗的我无法放弃城市的灯红酒绿,留在了市中心工作。我和在城郊工作的阿南保持着一周一见,一见一炮的总体上还是非常和谐的规律生活。因此我对陈姗姗感恩戴德,感谢她给我一份世间唯此不可辜负的友情之外还捎带手赐了我一纸婚姻。
诸位直男,这么说你们可能觉得对阿南有所不公,不,绝不是如此。戴着无框眼镜、留着小平头、包里随时备着纸巾、全身优衣库、长到二十五六岁连领带也不会系的阿南,对柳眉杏眼、长发及腰、身材高挑、能自己装电脑系统、会烧菜、逻辑清晰、不看韩剧的我以及我们的夫妻关系相当满意。在唯情主义者看来这是一份凑合的生活,但对于实用主义的我和阿南来说这简直凿枘绝配。在计生问题上取得一致后(我们是完全对小孩子这种留着口水眼神无辜没有成熟逻辑思维能力不能进行思想沟通的生物有着智能上的鄙视与厌恶),我俩更是成为中国绝无仅有的不用床头吵架就可以决定是否要床尾交合的夫妻,没有争吵,没有打斗,一派祥和。啊!歌颂人类的理性!
虽然对夫妻家庭生活九分满意,但我的工作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
顶头上司就是全市最大的高级服装连锁企业的总经理,陈楚楚。外人自然以为我是仗着陈姗姗的面子进的公司,可实际上她们姐妹水火不容,陈姗姗这个后门压根儿走不通。我真的是一轮两轮三轮面试进了公司,凭着本事成为了总助。外人还以为,这个仪态大方美丽端庄的陈小姐像杂志上报道一样蕙质兰心,只有陈爸爸和我还有陈姗姗明白,她不过就是个抛头露脸的发言人,真的决策还是陈爸爸在做主,而具体的事物全靠手下。
比如我这个手下,刚睡醒就立马得投入工作中。
虽然是周末,可阿南去外地出差还没回来。我便没有回城郊的家,而是呆在市中心这个自己租住的一室两厅的旧房子,享受穿着睡衣喝着咖啡的快乐加班时光。
风吹开窗帘,肤白貌美的售楼小姐承诺的“落地窗的绝佳视野,白鸽在楼宇间飞翔,29层独享的风光”就是糊一脸的雾霾。我闭上眼睛,回味梦中的淫荡场景,又一遍告诉自己千万别走漏风声毁了好友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