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计划不能说有问题,毕竟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人会在校园里游荡呢?
一些追求刺激的小情侣会想试一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场热情的公开play增加情趣,但关于这一点,格桑的记忆有非常详细的贴士,那就是所有小情侣活动的时间都只在半夜十二点到一点,留到两点的人少之又少。
至于三点?这个时间,即使是有情饮水饱的情侣也会觉得逗留户外不太合适了。
更何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格桑还特别花了不少时间活动身体,考察周围的环境,她再一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这个时间绝对不会有人在校园里活动。
除非对方是和她一样的疯子。
想什么啊,随后格桑就好笑地摇了摇头,她发疯是因为穿越了以后另一个人记忆和死而复生的兴奋闹得她不太舒服,别人发疯有什么理由?
运动一阵子以后她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她站在预先考察过的最佳位置上,拉下了运动服的拉链,运动服下就是她的比基尼,白色底、黑色条纹装饰,作为一种以性感闻名的泳衣,它看起来过分纯洁了。
但这种纯洁和性感所产生的微妙的对比,难道不是显示出了一种崭新的性感?
格桑已经拉下了拉链,轻柔地脱下了运动外套。她所站的位置灯光并不浓厚,而是稀薄柔软的,照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她圆润的肩膀显得那么秀美柔和,她的腰肢又那么柔软和纤细,她弯腰脱鞋子的时候手臂和身体都轻轻摇摆,韵律犹如一场舞蹈,她脱下运动裤的时候,柔软的布料直接滑落到地上,而她轻轻踢腿,简直是直接从裤子的束缚里跳出来的。
现在所有束缚都没有了,她已经站在光照更明媚的地方,暖黄色的柔光照亮她沉静的面孔。
做完脱衣服这一系列的动作以后,像是完成了什么宗教仪式一样,格桑觉得自己的心情真的变好了,那些因为另一个格桑产生的躁郁情绪,还有重生的过分兴奋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
没有另一个格桑,没有死亡,没有重生。完完全全的她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有了一种迫切的兴奋,一种站在阳光之下的冲动,这里没有阳光,因此她前进了一步,将只穿着泳装的自己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她轻轻做了一套舒展的动作,瑜伽动作——这是属于另一个格桑的东西了,但格桑宽容地接纳了对方,并决定让对方也成为某一部分的她。
她太沉浸于自我,以至于没有看到不远处目瞪口呆的一行人。
一群无所事事的富二代,花花公子们,搂着自己的女伴。
他们中的领头人,路飞光,正是这个学院的老师,呃,教授的课程是马哲。他完全是来这里混日子的,在他过分优秀的哥哥的对比下,他的无所事事和随心所欲得到了充分谅解。
这场夜游也是他提起的,大家都已经闹过了一场,一切都是老样子,熟悉到让大家都感到没劲,鉴于这些女伴都来自路飞光任教的学校,他兴高采烈地提议说不然大家一起去参观一下他工作的地方,而后这个提议被全票通过,一群喝了不少酒的人浩浩荡荡结伴而来,正好撞见格桑脱衣服的这一幕。
在寒气走了十几分钟,大家早就酒醒了,夜晚的学校没什么好看的,所有东西都不出奇,没有人想到居然能撞上这个场景,连路飞光都呆住了。
半晌终于有一个人说话:“这是在拍什么电影?摄像机呢?”
“……不是在拍电影。”路飞光说。
他已经认出了格桑,那些被富二代们搂在怀中的女伴早在路飞光之前就认出了格桑,只是一直没有人说话,她们被格桑这种和平时完全不同的表现震住了。
路飞光在一片惊艳和惊讶导致的沉默中继续说道:“她叫格桑,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像是恐惧惊扰了什么似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格桑已经在灯光下活动好了身体。
她没有注意到任何人,她只注意到她自己,跳舞般一个转身后,她轻盈地走进了水中,莹莹水光逐渐埋住了她的双腿,岸上的人不禁走进了一些,而格桑已经落进水中,一个轻巧的蹬地,借着这个力道游出去老远。
岸上的人安静地站着,凌晨时分的头脑有些不清醒,这群人几乎要误以为她是一场幻觉。
路飞光的反应最快,他几步就走到了格桑一开始所站的位置,树杈上还挂着格桑的毛巾袋和她脱下来的运动装,她的白色运动鞋安静地躺在树脚下,彰示着他们所见的景象并非虚假。
只花了三秒时间他就想好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好了好了今晚到此为止了,你们回去吧。”他赶苍蝇一样赶着那些严格意义上说是被他邀请过来的二代们,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都快走都快走,没看见我遇见我女神了?”
那位原本属于他的女伴也被他赶走了,这让那个女孩子 表情有些难堪——虽然知道自己在这些人心里绝对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角色,但路飞光平时对女人的态度还是非常温和的,几乎算得上是绅士风度了,他还没有这么直白地表现过对女人的嫌弃和不耐,所以她一时间有些受不了。
但她最后还是垂下头,温顺地跟着众人离开了。
他们嘻嘻哈哈地来,又嘻嘻哈哈地走,深更半夜的时候依然四处游荡,不知人间疾苦、无忧无虑地四处抛洒时光,这种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态度其实也有种另类的吸引力,像是泥潭一样引人深陷。
路飞光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这群人走远了,才转过身,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