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在哭,却不出声。——宁】
“这是新来的同学,大家欢迎!”
“大家好,我是宁玉,很开心认识大家!”
初一下新学期初始,清晨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冲刷尽树叶上的灰尘。
窗外吹来一阵风,撩起新同学的长发,教室里一阵寂静。然而热烈的风已经在少男少女们的心中吹拂。
她温柔而非无性格,嘴边总是含一抹笑。在这个张扬个性的学校,她总将校服穿得整整齐齐,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一个。
作为一个中途而来的转校生,从第一次测验起便举夺得第一,此后一直长期占据榜首。不仅受男生欢迎,在女生群体中也颇受追捧。
“宁宁,你会画画,会弹钢琴,会跳舞,还有什么不会呀!”女生下课后叽叽喳喳的围着她说个不停,眼中是歆羡与崇拜。
“今天班上有球赛,你们去不去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生想法设法的博取她的关注,荷尔蒙在青葱少年间萌发。
后排角落里,有人默默的埋在桌子上,小心的向那个方向望一眼又移开。目光散落在窗外树间星碎的光影中游离。
“胖子!去给我买根冰棍,太热了!”
“那给我带瓶水!”
被人叫了外号,他才转过头,一如既往的接过钱,沉默的出门。
上课铃打响前一分钟,满头大汗的回来。
“怎么这么慢!”
上课铃打响,打闹被按了停止键,教室的热闹散去。
胖子净身高一米八五,升入初中后整个人突然沉默得像块石头。他从外地转回来学习,这里并没有他认识的同学。
这节是班主任的课,埋怨的人也消了声。
班主任的声音抑扬顿挫,动作表演性极强,然而春来意困,昏昏欲睡的依旧昏昏欲睡。只除了毅力坚强者还在跟随,多数人还未从课余时间的打闹中抽离情绪。
胖子双目盯着黑板,不到一会就像被堵住了耳朵,他加入了神思游离的大军。
坚持着拉回思绪,烦躁却挤满胸膛。
上半学期他生了病,稀稀拉拉来上了几次课,如今身体素质愈下,精神也困倦,基本跟不上进度。产生了极端厌学情绪却不得不要坚持听课,每一分每一毫对他都是折磨。
他终于趴到了桌子上,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
“宁玉,上来为大家做个演示。”
是椅子被拉开的声音。
右方的女生从座位上起身,她身材纤细高挑,抓人眼球。胖子看了一眼,闭上眼睛假寐。
“大家首先读题。老师刚才说同学们很多都在这里犯了错,为什么呢?题中有一个迷惑点……”
虽然闭上了眼,耳朵却将女生的讲解听了个清清楚楚。胖子睁开眼,仔细看题。
慢吞吞的拿起笔写下笔记。
女生讲解完走下讲台,胖子低下眼帘,再一次伏在课桌上。
他的课桌离她不过一条过道。她坐在靠后方因为身高,他坐在靠后方角落却是因为学习成绩。
风送来一缕幽幽的香气,若有若无,胖子低垂的目光追随着女生的发尾。
女生入座,胖子翻侧过身子面向墙面。
睁着眼,面色通红。
一天的学习伴随着放学铃的打响而宣告结束。慢吞吞的收拾好课桌的胖子并不离开。
“宁宁,校门外新开了家甜品店,要去吗?”
“嗯,好呀。”
整个教室的人一个接一个走光。
落日的余晖将胖子的影子拉长,出校门时,管理员正在关上大门。胖子从侧门出去。
他站在门口,看见女生和朋友告别。天色已晚,女生看着朋友们走远,才转身轻盈地走过转角,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
胖子低下头看自己的影子,昏暗的灯光,模糊了轮廓。
……
其实胖子第一次见到女生要比班上同学都早。
父母出了车祸,胖子站在墓园。
有人捧着花经过,胖子慌忙擦泪。
女生穿着黑色的衣裙,素净的装扮,她身边站着一个长辈。
“你还好吗?”
周衍从睡梦中惊醒。
时间:3点15分。
眉眼间浓浓的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