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符清宵那里的风雨欲来,绵绵实在得了一个好梦。
胸口传来的欢欣与温暖,让她也忍不住雀跃。调皮地在榻上卷着被子几下翻滚,她方又乖乖板正地躺好,双手交叠置于左胸之上。
那轻缓有力的心跳,是她的也是他的。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树的叶子在被风吹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不是“沙沙”,也不是“簌簌”,而是宛如凤唳。
凤鸣吉祥,凤唳却带着悲壮,只有凤凰啼血之时才会发出。
会发出这般声响的树自然与凤凰有关,相传它是祖凤劫灰中衍出的生灵,于这世间独一无二。
凤凰涅盘,方死方生。
天道轮回,上古神灵退隐,世间神迹渐消,尘世里与神关系最密切的后来竟只余下这一株凤凰遗木。而生死之道的大义也于这木中有所残留——凤唳是将死之凄,那树摇叶时却多了几分轻柔,泠泠的哀声如歌般婉转。
那是人世听不到的动人,孤单而恒远地唱了许多许多年。
绵绵却记得自己似乎从有意识的那天起,就一直一直能听到。
她是那株树的邻居,唯一的邻居。
她喜欢缠在树梢。当风吹来的时候,她会随着树梢上下左右的轻晃,她喜欢那样好像要被甩落却不会的刺激感受。
她也喜欢听树叶奏出的歌。她不知道肃穆悲伤是什么,但她会闭上眼静静地沉下心思到一种玄妙的境界。
她还喜欢吃树的叶子。她从醒来后其实很少觉得饿,而饿的时候她也不想离开大树去找别的食物,于是她成了一条吃草的……
蛇。
原本熟睡的人猛地睁眼,她原来是一条蛇吗?
她是妖?还是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梦?
摸了摸胸口,绵绵的面色显得很严肃,她的心告诉她,她是的。
而那棵树,便是弥生。
弥生啊,她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欢喜而酸涩。她不好奇自己的一切,她只知道有弥生,她就什么都不怕。
所以,她要弥生回来。
绵绵的院子里有一架秋千,她从未坐过,这一日却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坐了上去。
侍人将她轻轻推起,她却犹嫌不足,腿下用力高高地荡了起来。
侍人们不敢止住她,只能小心提防。
她却觉得胸口难得的畅意。高高的秋千荡起,让她瞧见了院外的风光。院子本就在高处,院墙外是山崖,她能瞧见的便是山谷与云海。烂漫的天光与平整的地面在遥远的地方汇成一线。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或许,是梦里的风声?
想及此,心情便不由得低落起来。
她不再用力,秋千渐渐低了,她转了视线却发现另一边有人在看自己。她装作无意般四处转头,又是一副呆傻的模样。
那个人,她说不明白对他的感觉。初时混沌,初见莫名畏惧其后却迅速地适应了在他身边,后来清醒了些,心底厌恶他操纵的情事身体却觉得欢愉。
她似乎应该谢谢他。正是那第一次的情事唤醒了她——她果然是蛇吗?性情淫荡。心头不禁漫上一股唤作自厌的苦涩。
而弥生的生长也需要他——只能是他吗?绵绵若有所思,或许她应该见见别的男人,如果不止是他可以,弥生应该可以早些回来吧?
绵绵突然迫切地希望能见到很多男人,她下意识排斥情事,却又欢欣地期待能够多多行房。
可怎么能见到人呢?如今,她是个被关在小院里的傻子啊。
机会却是说来就来。
符清宵再次消失,与此同时,绵绵的院子外却有着以云生为首的清宵楼众往来不绝,清一色的男儿,各有风致。
往来的声响不绝,绵绵自然是要瞧一瞧的。只是院子却是出不得的,她执着之下,侍人们搬来了梯子,她得以攀在墙头外瞧。
往来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给她特别的感觉。那个人在院外之时,她在院里便能有所察觉,胸口发烫。现在,距离尚不及那时远,她丝毫感觉也无。莫不是都不行?
她怔怔的,没瞧见视线落处有人正走过来,却是云生。
而不远处高楼上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云生颇觉莫名,他不知道楼主使他往绵绵院中是为何。只是作为属下,他自然吞下疑惑躬身应是。
他入到院内,绵绵正侧卧在席上似是睡着了。细看却发觉那娇躯轻颤,双腿厮磨,怕是起了情潮。他不再多看,轻轻将匣子置在绵绵身后的小几上,无声地退了出去。
从始至终,绵绵毫无反应。符清宵沉沉的眸色似乎轻松了些。
他转身不再看,他留给她的考验还没完,他且再看看。
很抱歉,我食言了,这章是最短小的OTZ
左眼有点肿加上明天要去亲戚家帮忙看小孩,心情有点烦躁,状态很差,本来很有火花的试探被我搞成了这样,然而一时也无力修改。请见谅。
明后天不知道能不能保持更新,我会尽量保持,如果没有,还是要请大家见谅。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