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困极了,她一头扑在床上,在那鞭炮声中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恍惚看到有一人来到身边,那人近前呼唤:“如是,如是,醒来。”
柳如是睁眼一看,却见是归家院养母徐佛。
“妈妈怎会来此?”柳如是悲喜交集,泣不成声。
徐佛把柳如是搂在怀里:“我可怜的丫头,我四处云游,恰巧路过吴江地界,听闻你惨遭不幸,来此看看。”
“妈妈救我回家,我不想在此处苟且偷生。”柳如是拉着徐佛的手恳求。
徐佛望着柳如是俊俏的小脸,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丫头,你自小在我归家院生活,所见院内风情均是达官显贵,红伶名优,因此,心性渐傲。
可是,你哪里知道妈妈心中之苦,我归家院与这怡春院并无差别,只在于经营的妈妈用什么手段,我只不过心性高雅一些,不与那市井小人,贩夫俗子们打交道。
其实,入了这一行,我们这些苦命女子唯有认命,唯有活命,并无他法。”徐佛说完这番话,伸手就摸向了柳如是的下体。
“妈妈这是做甚?”柳如是心中惊疑。
徐佛把嘴凑在柳如是耳边悄声道:“你年幼时跟我学琴棋书画,因你未到落红年龄,因此上并未传你欢喜手段,今传你归家院欢喜技法。”
徐佛伏在柳如是耳边,如此这般这般说了很久,那柳如是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体里竟然涌动着一阵阵的春潮。
徐佛说完要点之后,随手拿出一本书来:“这是我归家院密不外传的欢喜技法,今日传与你,也不枉我疼爱你一场。”
说完大笑一声起身欲走。
“妈妈,妈妈,赎如是回家吧。”柳如是急切地喊。
“丫头,你我阴阳相隔,唯有梦中相见,今日一别,今生今世再难相见了……”
徐佛话未说完,就见一人拿着个锁链往徐佛脖颈上一套,嘴里大喊:“黄泉路上休乱跑,奈何桥边勿回头,早去早投胎了。”
“妈妈,妈妈,你这是怎么啦?”柳如是又惊又惧,又悲又急,顿时从梦中惊醒,原来只是一场恶梦。
她惊魂普定,刚想躺下接着睡,却突然看到在枕头边放着一本书,那书封上写着几行大字《欢喜冤家行事录》
柳如是心中惊疑,战战兢兢翻开书一看,顿时羞红了小脸,只见书中一半画儿一半文字,全是男女交媾的画面,各种姿势各种技法,描写详尽,画风淫靡。
她心中诧异,自己明明就是做了一个梦,为何枕边多了一本书?难道那梦境是真的不成?难道是……难道是养母徐佛有什么不测?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位十一二岁的小丫环端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柳姑娘,妈妈请你过去吃晚饭。”
柳如是忙把那书用布包好塞于枕下,转身接过毛巾:“谢谢姑娘。”
“你喊我青儿就行了,我在楼里就是伺候姐姐们的。”青儿说完站着不走,一双眼睛盯着柳如是看。
柳如是用热毛巾敷面细细地洗完脸,坐在那梳妆台前仔细的梳理打扮,然后照着那铜镜,把眼角的淤青扑上粉底。
“姐姐真漂亮,也好有福气哦,才来就得妈妈的看重,而且啊,今晚就有贵客点了你呢。”
柳如是闻听心中一惊,手中的铜镜“铛”地一声跌落在地。
“青儿妹妹,何人点我?”
注1:落红,指女孩子第一次来月经。
注2:古代青楼里自小调教的女子,在第一次月经过后,青楼里的妈妈会教一些房中之术,有些青楼会有自己刻印的春宫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