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姐夫--十一

今天周家显下班早,家里只有小姨子和保姆在。

“周先生回来了。”

保姆一喊,白穗也转过头来,穿着那件红裙,甜甜笑了一下。

两人站在餐桌旁不知在悄悄说些什么,然后保姆就被周家显叫了过去。

“李妈,今天早点回家吧。”

“好的先生。”保姆臃肿的手掌在围裙上抹了抹,又把围裙解下挂在门后,带上门走了。

满室寂静,能听见时钟嗒嗒走动。

周家显看见小姨子冲自己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走到了窗户边把窗打开。风吹进来,她的裙摆一荡一荡的。

他心里没由来感到烦躁,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她身边,啪一下又把窗户合上了。

然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女孩糯糯地叫了声“姐夫”,一下软了腿倒向自己。

周家显脑子里炸开了花,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自己抱到餐桌上,白花花的两条腿结结实实勾着自己的腰。

女孩咬着嘴唇,牙齿压得唇色苍白,想看他又不敢看他,声音娇得人直发酥:“姐夫……进来呀,穗穗好想要你。”

周家显忘了自己是怎么解开裤子的,那东西已经硬得厉害,直直抵着女孩那里,可就是怎么也进不去。

“在哪呢……嗯?穗穗,宝贝……”

“家显?”

起先还迷迷糊糊,听见这一声叫,周家显立刻惊醒过来。

抚了抚满额的虚汗,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了眼身旁还躺着的妻子,“吵醒你了?”

白杉翻了个身,显然没睡醒,呢喃道:“你好像说梦话了。”

等了几秒,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说什么了?”

“没听清,我困死了……”

男人低头瞥见自己鼓起的裤裆,烦躁地抹了把脸。

白杉最近沉迷一部家庭伦理国产剧无法自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把白穗也带进了坑里。

两人裹着同一条薄毯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头挨在一块看得起劲,谁也没注意到家里第三个人的存在。

周家显侧身靠着窗点着一根烟,透过烟雾眯着眼睛看这边姐妹二人笑作一团。

中途白杉嫌冷,进卧室找衣服穿,白穗为了等她,体贴地把视频暂停了。

冷不丁对上男人掩在烟雾后暧昧不明的眼眸。很少见他抽烟,也是头一次觉得他这个人,看起来挺寂寞。

那晚做了那样的梦,白天里隔着这么远正经地看着她,实际上周家显心里早已波澜四起,舍不得早早撇开视线。

可惜白杉很快就回来了,平板电脑里很快又传出细碎的说话声。

这一次,白穗的注意力却再也集中不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姐夫似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明明他站得那么远,却给她一种强烈的逼迫感,仿佛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眸,沉默的吐息,就近在身侧。

从一个刚熟悉的领域进入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更何况还是恒新制药这种名企,可想而知白穗顶着的压力有多大。

她不想当一个靠裙带关系进来混混日子的职场小白,因此没让周家显把自己和他的这层关系透露出去。部门经理也完全当她踩了狗屎才进的公司,杂活累活丢给她,小失小过也免不了要她背锅。

采购部的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人很精明,话也不多,最多在一些重要的细节疏漏上会多说她两句,比起明面上的针对,她更喜欢暗地里算计。

星期一,照例开晨会。

作为公司最高领导人,周家显简短说明了公司近段时间的业绩情况,重点表扬了几个部门。

一阵停顿过后,他翻了翻手上的文件,沉下脸,继续说道:“但是采购部,最近采购的这批原料进价比全国统一价高了百分之五。”

“白穗,”他再次确认了一眼,“这上面负责人是你,解释一下。”

冷不丁被点名,白穗一点准备都没有,慌乱中对上高高在上的那双漠然的眼眸,又被全场几十双眼睛盯着,手心早已蓄满冷汗。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命行事。”说了怕得罪经理,不说这锅肯定得自己背,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这批货是你经手的?”

“是。”

“那你能说说,之前我们的淀粉都是从淮康进购,为什么这次换成德康?”

白穗咬咬牙,支支吾吾道:“我都是听经理安排做事,我刚来不久对这些也不是很熟悉,经理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的。”

老女人对付起这么一小丫头自然是绰绰有余,气定神闲道:“你的意思是受我指使咯?我在公司待了二十年,全公司上下哪个不知道我是对这个公司最忠心耿耿的人,倒是你一个新人初来乍到,嫌工资低也是正常,难免受这么点蝇头小利诱惑。再说,陷害别人也是要拿出证据的。”

女人说完又转头对着周家显,明显换了咄咄逼人的态度,红白脸换着唱大气都不喘一口,“说到底是我没教好下属,回去我会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如果公司要责罚,也连着我的份吧。”

周家显抚额,已有定夺:“念白穗是初犯,扣一个月工资,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就这样吧,散会。”

已经到了吃午饭时间,人群一哄而散,涌向电梯。

跟白穗关系还不错的王晨月,在人群末端找到心情低落的白穗,邀她一起去食堂。

正好两个男人走在前面,以为她走在前头听不见,议论开了。

“你说,这事真是她干的?我之前还想追她来着。”

另外一个男的说:“假如是她做的,财务那边一核对一下就露马脚,也太蠢了,假如不是她做的,那就是被陷害,这么老套的陷阱都能跳进去,那也是够傻的。总之这女人就是个花瓶。”

“那我还是不追了……”

“穗穗……”王晨月看着白穗黯然失色的一张脸,愤愤不平:“别听他们瞎说,我相信你!”

白穗无力地抬起头,还是给了她一个尽力的笑,“谢谢你小月,我现在吃不下,想一个人待一会。”

王晨月无奈,只好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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