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染握着鸡尾酒杯的手微微收紧,一个有些恶意的念头在脑海里发芽,但在这样迷乱嘈杂的场所,任何人的任何感官都会被放大。
蝶骨衣不知道为什么金染沉默了,在她的印象里,似乎牛郎并不是这么不健谈的吧?不过,这家店原来水准其实还不错吗?金染的容貌和气质不去做明星也真的太可惜了吧。
“既然已经喝了,就全喝了吧?”金染朝蝶骨衣的方向挪了挪,本来就是双人沙发,宽裕的地方不多,此时金染的贴近,两个人的肢体若有似无的触碰着,明明是很正常的情况,但似乎也惹得让人容易联想翩翩。
“诶……所谓的破罐子破摔吗……”蝶骨衣皱着眉头,虽然她是觉得味道虽然怪了点却不难喝啦。
当金染端起酒杯,杯壁似乎不经意间的触碰了一下蝶骨衣的下唇,只感觉到了一股凉意。被环境渲染的有些燥热的蝶骨衣忽然觉得想要这种清凉了。
于是蝶骨衣从金染手中接过了酒杯,闻了一下酒香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酒水,已经尝过味道后,就不难接受了,不如说,其实喝多了还会有点上瘾。
金染看着蝶骨衣如同小猫饮水一般的可爱却诱人的动作,囊鼓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了几下,扣子已经解开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那么热呢?
蝶骨衣红色的小舌头撩拨着鸡尾酒,那一串串被激起涟漪是不是间接的也激起了他久违的欲望了?入行牛郎已经一年有余,可是他一直都将这个当做职场来对待,有时候演技高超到他自己都以为沦陷了,可是毫无波澜的身体却无比清晰的告诉他,并没有。
“小羊羔,你这样喝,要喝到什么时候才能喝完?”金染伸出手,轻轻裹住蝶骨衣拿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蝶骨衣还没来得及反抗,鸡尾酒杯倾倒,蝶骨衣被灌了一嘴。
也许是金染太坏心眼了,倒得太急,酒水没能如数灌喉,来不及咽下的鸡尾酒顺着唇边滴落下,很快就染湿了下巴和胸前的衣襟。
“咳咳……”
做完这件有点恶劣的事情,金染夺去鸡尾酒杯放到茶几上,玻璃和玻璃互相碰撞的微弱清脆声在金染的耳中听来却格外清晰。
他保持着最优雅迷人的微笑,眼中闪动着不明的情绪。这个举动已经足够过分到让蝶骨衣生气了吧。
嗯?好奇怪,他为什么在尝试激怒她?这不是他的客人吗?
一时间,金染突然迷茫了。
“金、金染先生,我觉得……你这个酒托不是很合格。”蝶骨衣拿出手帕擦了擦酒渍,很是认真的说道。毕竟,这么粗鲁的酒托怕不是要被客人爆锤哦。
不过今天金染很幸运,对方是蝶骨衣。
“你……”看着蝶骨衣脸上一迫从容,还有那个看起来很是昂贵的精致手帕,金染突然有点无奈,看样子,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来这里找乐子了。
“抱歉抱歉,请忘记我刚刚的行为吧。”
金染换了一副语气,音调高扬了起来,然后轻轻抬起蝶骨衣的下巴,语气再次转低,一个人完成了先扬后抑的交响乐,“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美?”
牛郎的技巧他都运用的无比娴熟,以前对着不同的贵妇说着同样的话,但只有今天这不单单时候是个调情的情话,而是金染的心声。
“嗯,经常听到。”蝶骨衣眨巴着水润的眼睛,看着金染的脸近到可以仔细观察他脸上瑕疵的,不过这家伙看起来并没有化浓妆,为什么连一点常见的皮肤问题都没有呢?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眼睛很美。”金染说着话,抬着她下巴的手指轻捻起来,搓得蝶骨衣发麻。
“常听。”蝶骨衣看着金染高挺的鼻梁,凹下去的眉骨,蒲扇般浓密的睫毛,像受到什么引诱般伸出手。
金染见到蝶骨衣要触碰他,有一瞬间的抗拒,但蝶骨衣的指腹还是按在了他的眉心处。
“金染先生,做牛郎,是不是很痛苦?”
蝶骨衣淡淡的开口,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特别情绪,就像在问【今天吃啥】一样自然。而金染却呆住,眉心处仿佛燃烧了起来还有一丝酥麻感。
蝶骨衣的纤手轻飘飘的跟着眉峰抚到眼尾处,指节曲起,温柔的带去湿润。
“别哭了。”蝶骨衣似是叹息的说道。
金染好看的眼眸有些泛了红,但还好最终也没有让眼泪登场,不然就真的太囧了,在客人面前哭鼻子的牛郎什么的,很逊。
“小羊羔,有没有人和你说过……”金染的表情变化莫测,他搂住蝶骨衣的腰,微微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嘴唇贴着蝶骨衣的耳旁,似是吻又更像是无意的触碰。
“你脾气真的很好?”
蝶骨衣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这个真没有。”
金染笑了,笑得如同冻住的霜花,带着一丝凄怜的美感。
“这个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