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男声近在耳边,同时,後面的王总也传来「喂你们是谁呀,干什麽挡我路」的问话,谭木鸢立刻明白是男人帮忙挡下了王总,她蓦然抬头泪眼汪汪地望向对方。
「求求你,救救我。」她颤抖着身体,泪水终於决堤说。
男人隐在暗处根本无法让谭木鸢看清楚,但不防碍她听清楚对方的话——
「要我救人是要代价的,你付得起吗?」
谭木鸢倒抽一口气,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一个愿意也有能力救人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流氓话,可是……
「他妈的,你们不要再挡着我了,我告诉你,我有钱也有人,惹到我就准备去死吧……」
後面的话谭木鸢听不清了,因为对面的男人又说:「看样子谭小姐不在乎被他抓到,那我可以让我的人放人过来了。」
「不要,我……我求你救我,只要代价我付得起。」
「喔,你一定付得起。」
伴随这句话响起,黑暗处的男人伸出一只手臂勾住谭木鸢的纤腰拉进里头,当她来不及看清对方长相的同时,男人低头含住她不及反应的唇瓣,耳边骤然响起打响指的声音,就听见王总又骂咧咧地跑过来,然後停在他们的草丛外。
「妈的,居然跑这麽快,算了,反正是阿杰那小子的女友,不愁我玩不到人。」
王总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谭木鸢的心上,就见她明明被陌生男人亲吻,眼泪却像失了开关的水龙头不停流下,直到王总离开了都还没停下。
「要是别人看见了,真会以为我的吻技这麽差劲让谭小姐如此难受。」男人退开来如此说。
谭木鸢依然颤着身体不敢动弹,自己还被男人环在怀里,又想到刚才要付代价才能得救,她现在脑子乱成一片不知该怎麽办,一下子冒出那撞击王小姐的男人,一下子冒出王总对自己的乱摸——
就在谭木鸢觉得自己要发疯时,一只温暖乾燥的大掌贴在她的颊侧,这突来的接触吓得她立即回神,未掉完的眼泪就这麽包着浅褐色的眼珠望向对方,但是,漆黑的草丛里真的很难看清对方长相,只知道,男人有着漆黑双瞳还有好听的声音。
「谭小姐或许以为刚刚那个吻就是我要的代价。」
男人肯定的言辞里很平静,一丁点的嘲弄都没有泄露。
谭木鸢这时候才强自打起精神,沉下心中的惊慌来面对这个摆明不好对付的男人。
「我没有这麽想。」
男人低低的笑了声,「那麽,不妨我们边走边谈。」
男人说完就拨开草丛等着她先出去,谭木鸢只好乖乖先出去,一出了草丛就见两个穿着黑西装穿白衬衫戴着耳麦的男人,看脸型似乎是外国人,心中不禁暗自猜想身後男人的身份会是什麽,毕竟,这个小国家实在不需要出门一堆保镖。
谭木鸢心中的揣测还没想完,身後蓦然贴来一具散发热的胸膛,她第一时间立刻转身退了退,那惊慌的动作惹得面无表情的两保镖看了她一眼,至於吓到人的男人却唇角噙笑看她。
透过此时的月光照射下,谭木鸢终於看清楚救了自己的男人长什麽模样。
他很高,目测大约一百八十几公分,宽肩窄腰,厚实胸膛,包在那套全黑色系的三件头西装里,像是受困的野兽一般吓人,但他的脸长得太好看,任谁看了他的脸都不会注意他西装里包住的力量。
重点是,他没有戴眼镜。
「是你……」谭木鸢原本就没压下的惊慌又重新升起,而这次已经上升为恐慌了。
「鸢鸢还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男人脱下那件宽大的黑色西装外套,不给谭木鸢反应时间立即披到她的肩上,顿时,一股陌生的男人体味随即扑而来,甚至霸道的包住了她的全身,这让她又想起「那一晚」……
伴随众人的尖叫声,被强吻的谭木鸢忽然就崩溃了,她疯狂地推拒身前的男人,眼泪流得让她看不清事物,随即是个强悍又不容拒绝的怀抱将她抱起,她什麽都无法思考只能乖乖地待在这个怀抱里,至少,现在的她觉得,这个怀抱能让她安心让她什麽都不要想。
耳边除了沉稳又富有节奏的心跳声,还有自己逐渐静下心的思绪,直到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坐上车,她缩着身体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她觉得她的世界崩塌了,那些曾经相信的情爱像画了笑脸的小丑在嘲笑她……
她无意识地缩着头往身前的胸膛挨,丝毫没察觉抱着她的男人低头看她,那眼中的温柔足以溺死任何人。
谭木鸢就这样浑浑噩噩被人抱着下车进房,直到她被放置一张大床上,彷佛睡美人解了咒语般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眼睛含着警戒看向面前蹲下身与自己平视的男人。
「终於肯醒了?」
那个「肯」字,他特别加重音让她听明白他话里的嘲笑。
谭木鸢的眼泪已经流完了,她面无表情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说:「你想做什麽?」
男人看着她虽没流泪却还含着水意的眼睛说:「我看中你了,本来打算让你今晚成为我的女人……」男人双手撑着女孩两侧的床垫,自然能感受女孩因自己的话而颤抖的动静,他停顿了一下又轻快说:「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你年纪还轻,如果我现在就夺走你的初贞,你八成会一辈子都憎恨我,而我暂时没有兴趣被人憎恨,所以,付一点利息就好。」
男人边说边靠近早已不知所措的谭木鸢身前,他的气息像扑打而上的海浪淹没了她的所有,直到她被男人压在了床上肆意亲吻甚至被脱得一乾二净舔吻全身後,这如同恶梦般的动静终於超出她的脑容量让她昏了……
记忆里回想起那一晚男人用舌头、嘴唇亲吻她的全身,连她自己洗澡都不会伸入的地方也搅弄一通——
谭木鸢骤然清醒过来,然候发现自己居然被人抱在怀里坐在行驶的车上,一时间,她有点分不清楚自己是否做梦未醒?
「醒了吗?」
低沉、悦耳的轻柔嗓音忽地从头上传来,谭木鸢忽然想起这个男人的声音有多动听,可惜,这麽一个男人却是个——
「变态。」
「呵,你做梦醒过来第一件事还记得要骂我,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谭木鸢挣脱了男人怀抱坐到他的对面,目光先是环视车内一眼,加长型礼车的後座,让此时的他们活像待在小间套房一样,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长长的绒布座椅,像沙发一样让人想入非非。
压下心头的不安,她看向对面的男人。没戴眼镜的他不仔细看真认不出来,但他身上的气势却让人难以忘怀,而今,她又遇见这男人了——不对,她不遇见而是——
「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