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正月,朔风寒峭。
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没有来,互联网时代碎片式信息占据人类的大脑思维,都市男女的速食爱情不比深夜饥肠辘辘的一碗泡面来得美味。
农历春节刚过,唐海集团的少东家唐楚晏乘私人飞机去澳门。
他是被爷爷一棍子打出家门来的,老当益壮的唐老爷子拿拐杖不喘气地追着孙儿打,嘴里骂道:“不肖子孙!你给我滚出唐家!老子当没生过你!”
唐楚晏心里腹诽,我的确不是您生的啊。
亦是不敢作声,怕爷爷不当心摔跤,绕客厅跑过几圈就乖乖挨揍了。
老爷子边打边骂:“看看人陈家孩子多本事!?给家族张脸了!你呢?我们唐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唐楚晏被揍得直翻白眼也不敢顶嘴。他睡了钱多德的小老婆,得罪了唐海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挨顿打算是轻的。
老爷子说要赶他出家门也就嘴皮子痛快,如珠如宝带大的金孙,唐楚晏打个喷嚏都嫌气候太凉,又如何狠得下心真罚他。
于是,唐楚晏连夜收拾好包袱外出逃难,他也就懒得再管。
离了家便如脱缰野马,三十几岁的唐大少带了个刚成年的小美妞出发去澳门玩两天。
只在机场看见路边的广告牌时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个照,然后sell给美国的陈止安,权当报复爷爷拿他气自己。
照的是江灵拍摄的春夏季广告。
也是唐楚晏最爱拿陈止安开涮的恶趣味,不过,已经过去十年了,陈止安早已百炼成钢,不痛不痒地回了他一条【滚蛋】。
唐楚晏在澳门玩了两日。手气不好,一直输。
他嫌边上带的女人晦气,赶她回酒店自个儿呆着。
但刚过凌晨十二点,他桌上的筹码就全输光了,一晚三百万港币,不算多,但他妈的也不少了。唐楚晏账户上的资金这段时间被他爷爷控制住,并没有多余的闲钱。
赌场高级经理来VIP室客气地问:“唐少,还需要为您拿筹码吗?”
不提唐海集团,光唐楚晏三个大字,赌场就愿意金山银海地拿筹码出来给他赌,不需提前付一分钱。
唐楚晏抽了根烟,翘着二郎腿无聊地望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
摊手道:“不玩儿了。没意思。”
赌钱为的是胜利的快乐,一味的输,输个底朝天,跟穷途末路的废物似的,不体面。他是世家长大的孩子,最恨不体面。
唐楚晏起身往外走,赌场经理不舍地跟在他身后,生怕这条大鱼溜去别的赌场玩儿,卑微地屈身道:“唐少是不是想找乐子?我带您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唐楚晏停下脚步,回身一笑:“好地方?多好的地方?销金窟还是美人窝?”
经理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上个月新开的场子,不接散客,单接待至尊VIP客户。”
唐楚晏挑起一边的眉,“那就去看看吧。”
*
澳门不管赌场还是夜总会都是本港人做主的圈子,但真正有钱有面还是大陆来的客。
唐楚晏喝着香槟、坐赌场派来的加长Lincoln一路开进位于某豪华酒店的高级俱乐部。
乘电梯上顶层,随处可见黑西装人士紧盯场内进出人员,保安工作严密到位,大陆那边近来上头抓得严,为客人着想,酒店随时戒备媒体的暗访。
进场前,有工作人员想来收唐楚晏的手机。
他冷眼看对方,又瞧了瞧陪同而来的随行人员。
“不用,不用。”边上男人赶紧摆手,粤语介绍道:“这是唐少。”
俱乐部内灯调得很暗,穿过长长的通道,入场后,一尊巨大无比的华丽鸟笼子从天花板吊下来,悬空在场中央,细碎的光幻影般闪过,高朋满堂的贵客围坐池边,如古罗马贵族在斗兽场观赏困兽之斗。
的确有意思。唐楚晏暗笑。
那个大鸟笼子里装的不是凶猛动物、是人、裸体的女人、无数漂亮到极点的女人跟女人群P交欢的盛大场面。
说来,跟动物也没区别。
唐楚晏被请至上座。
美酒相伴,还有群魔乱舞的淫乱场面观看,体内沉寂许久的暴虐因子也来作乱。
“唐少,看上哪个女人了,跟小的说。”男人苟且道。
“行。”唐楚晏指间夹着烟悠悠的抽着,细细观看笼子哪个浪货最对他胃口。
在用女人脚尖摩擦自己下体的那个还行,骚得要死,口水淌了自己一身,就是太瘦,胸一滴滴大,捏起来不爽。
给洋妞舔逼的那个口活该不错,亚洲人,不像中国的,说不定是日本的,在床上雅蠛蝶雅蠛蝶的叫,跟看廉价A片儿似的。
唐楚晏悻悻的环视了一圈,他嘴刁,喜欢白、大、纯。
白是通体雪白、大是奶大屁股也大、纯是清纯欲滴,在妓院青楼里看不到的纯。
今晚怕是又得不到大的痛快、活得越久越难快乐,赌博、吸毒、玩女人,都算不得至高无上的快乐,是越活越没意思。
他这样想着。
然后,突然看见一只彷徨失措的笼中鸟。
孤独地倚在角落里。
她高潮后怅然若失的脸、浑身都在颤抖,粉嫩的乳尖被自己手指拨动乱弹,巨乳坚挺地翘起,下身黑色的毛发剃得很漂亮,她伸手揉自己的小穴,在欲海中绝望呻吟。
是不打眼的女孩子,动作和长相都不算出挑。只是白、耀人眼的白。胸真鸡巴大、大得软嫩好看。清纯的脸面、看着跟她读书时那会儿没什么两样。
唐楚晏咬着烟惊喜地站了起身,双手插兜,仰头盯着那个女孩儿看。
于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