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爱之名(简/繁)--21 什么是你tm在逗我

眼看那个男人朝这个方向来了,卫修然立刻若无其事地靠在墙上,在心里倒数了三二一,便一副刚刚看完手机的样子微扬着笑意作势上楼,正巧和拐弯的男人遇了个正着。

二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相触,但卫修然很快移开了目光,就好像无意中看见了他一样,甚至还好心情似地冲他像个礼数周全的淑女般点头示意,步伐轻缓却利落地移动,两三下消失在拐角。

可是天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

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没动过位置,沈衍之倚在墙上,她气势汹汹地走到跟前才回过神来,那雪霜一样看似不经意的生人勿近迅速瓦解,没说什么,男人牵起了那抹总是怜爱温柔得过分的微笑。

卫修然不是她的助理韦曼,根本不会被这张脸影响:“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男人很显然听懂了她的问题,但他的反应和她所设想的样子根本不一样。

沈衍之漂亮,但并不如任邢准那般显女气的眼稍微一亮,可那不是恼意,而是一种复杂的,又是惊讶又是微妙喜悦的眼神,他嘴角的笑不可抑制地添加了别样的意味,仿若受宠若惊,“以前的旧识而已。”

似乎是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沈衍之身上最后一点的低沉也一扫而空,看着她的视线,让卫修然浑身不自在起来,“经理的这种反应,是我没有料到的——”男人的视线炽热了片刻。“非常、非常令人开心。”

这不是之前那带了薄怒的不自在,而是一种更偏向于尴尬、羞赧的无地自容,让她的气势不知不觉弱了许多,出口的语气虽是急了,却更像是急于掩饰的冲动——尽管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心情远比单纯的喜爱复杂也偏离了很多,根本不可能是恋人间的吃醋。

“那他为什么摸、摸……摸你那里?”

“也是……”男人沉吟了片刻,右手突然推到卫修然背后,落在的位置正好就是之前那个男人动的腰后,这个动作自然而然的让两个人靠得很近,“毕竟这个部位,只能是亲密的恋人才能触碰呢。”

刹那间冷了脸,她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却并没有从那半搂的怀抱中退出来的意思,“别想转移话题。”

温柔的无奈在他脸上出现,“怎么说呢——你可以把他,邬毕惩,想象成年轻受欢迎版本的张安康,只是——”他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一副受不了的笑笑。“他男女不忌。”

……卫修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色到这种程度,也是个能人……等等!

“那他该不会对你……”用强了吧!想想看那个身板,即便是看似无所不能的沈衍之也不像是能对抗的了的啊……

好在沈衍之一向温和待人,他显然听懂了卫修然隐晦的问题,但并没有发脾气地黑脸,生气变脸这招,沈衍之这个男人一般不屑于使用。

他仅是笑得愈发温和,倾身缓缓凑到卫修然的耳边,开口间温热的吐息冲刷她的耳廓,“若让其得手,现在他又怎会还来骚扰,还是说,经理对那一处……”他的手突然动起来,指尖一根一根地走动,来到了腰部连接臀部的位置,再向下一寸就是女人浑圆的屁股。

“十分感兴趣?”

不知是因羞耻还是愤怒地红了脸,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恬不廉耻。”捶他的那一下到底出于怎样的意思,那也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二人在这里你侬我侬,却没注意到楼梯上的平台站着的人将一切均看在了眼里,然后恨在了心里。

双眼喷火地看着两个‘狗男女’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试图给‘学生’卫修然上生·理·课,去而复返的尚羽家二少爷任邢准。

之前的那句‘男朋友’已经将他特殊的性癖给撩拨得难以忍耐了,见她迟迟未归,便随口找了个借口出来找人,不料让他撞见了这一幕。

一开始因为隔得远,说话又小声,他只以为两人在讨论公事,可当那个沈衍之的手放到女人后腰上,后者仅仅象征性地推了他一把时,任邢准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男人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唯独不变的是那难看拧着的精致眉梢。

好你个卫修然!

任邢准发火,当然不是因为他对卫修然有强烈的喜爱之情,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嫉妒抓狂——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欺骗了!

一向只有他玩别人的份儿,又何曾被一个误以为像张白纸一样等待他下笔的‘学生’给彻头彻尾地糊弄。

什么不知情事、等待调教,通通都是骗人的!

男人当然知道卫修然实际上很无辜,但这一点并不影响他将自尊被伤害的愤恨怪到她头上。

同他的狐朋狗友宁瞬一一模一样的狠戾在那漂亮到堪称女气的眉眼间一闪而过,与之相对的是缓慢牵起来的嘴角,两者相交,就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神经质。

……卫修然这女人惹谁不好,非得惹到任邢准这个脾气和‘谦逊’、‘温和’、‘亲切’相去甚远的男人。

看这抱在一起的熟练姿态,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两人没做过!

很好很好很好……男人一直以那叫人看了就不由打寒颤的诡异视线盯着底下毫无所觉的卫修然,双手有一瞬间的曲展——仿佛即将俯冲而下的猎鹰捕食的姿态。

很好。

我们走着瞧,卫·修·然。

另一边的卫修然以工作为重,暂时压下对沈衍之的过去澎湃起来的好奇心去接待尚羽的客人。

她跟张安康见过几次面,但这个老色狼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对她这么和颜悦色。厚厚的嘴唇在双眼一碰上就打开,恭维她的话不要钱地冒出来,隔着半张桌子的距离也阻止不了张安康频频敬酒的热情。

这个变化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之前见过的几次面,卫修然无一不打扮成即将进行除妖仪式的灭绝师太模样,有了之前那么醒目的基础,只要稍作改变,自然特别显眼。

而且不是她自恋,她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摸到了标准的边缘,不说别的,只要有沈衍之那样审美观无可挑剔之人的首肯,卫修然就不觉得自己的打扮哪里不行。

幸亏有魏明媚那边行政组的人从旁帮衬,还有任邢准这个良心少爷帮忙挡酒,卫修然逃出包厢的时候‘仅仅’头晕眼花,走不出直线而已,尚不到抱着马桶呕吐的地步。

她摇摇晃晃地出来,比房内稍暗的昏黄走廊虽让她喘了一口气,却不见得有助于她找厕所。

扶着墙休息了一会儿,她的教养不允许她毫无仪态地在走廊里左移右晃。感觉顺出了一口浊气,卫修然才强装镇定地直起身,拿出了仅剩的几分力气走出一条直线。

糟糕的是,她今天穿了一双十二公分的红底高跟,好不容易走出了几步就感到疼痛和晕眩一同涌上来,这至少证明她还没醉得彻底不是?

脚下一翻,她赶紧扶住墙壁撑住身体——本该是这样的,眼前却一晃,整个人顺着倚墙的力道滑了出去。

灯光和醉意影响,卫修然根本没发现身边的不是墙壁,而是一扇往里推的门,于是她毫无形象地摔进了房间,膝盖重重地撞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包厢里是有人的,而明楼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若是得罪了,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尝试着站起来,但是双腿就是使不上力,徒劳地试了两遍,脚掌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卫修然能感觉到来自包厢的视线和环境的气氛,很糟糕……包厢里的客人一定会让服务员过来把她轰出去的!

别说继续和尚羽合作了,她还能不能在业界抬起头来都是未知数!

苦恼之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身体,在腰腹前收紧,然后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

卫修然被抱进了一方滚烫的怀抱,散发着烟草和淡淡的清爽香气,结合成一种沁人心脾的芳茗。模模糊糊地想要搞清楚是谁,她背后的胸膛震动了开来——男人在讲话。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用餐了,今天我女友生日,一时喝多了,还请各位多多包涵。”男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朝包间的客人打抱歉的手势。“这样吧,今日各位的费用就记在我账上,全权由我负责。”

他随手招过端着菜的服务员,笑道:“给几位贵客上XX、XX酒。”

见他这么有诚意,包间的客人便点头同意了,不再追究卫修然的过失。

待一切平息,她借助男人的胳膊站稳,转头就道谢:“谢谢你的帮忙,先生。请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我会尽早付清您代我支付的用餐费用。”

男人没说话,卫修然抬头想看清他的长相,却碍于醉意视线一片颠倒,只觉得眼前好心的先生个子很高,手下的胳膊肌肉勃发,声音也是意外的很有质感,大提琴一样的低沉华丽。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状况,她很快收回视线,低垂着眼,取而代之的,她感觉这个男人的视线有些——“不需要。”

他拿那华丽的声线哼笑了两声,换另一个情况,卫修然一定会闭上嘴,仔仔细细地欣赏一番,而现在的她,只是瞬间瞪大了双眼,醉意立刻醒了一大半。

“就当做我送给沈衍之那个男人的朋友的见面礼好了。”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与之相对的是没有丝毫挪动的上半身,卫修然露出标准的,略显克制的端庄微笑,惊奇道:“你是我们行政部衍之的朋友?我是他上司的好朋友。”

被吓走了几乎所有醉意的卫修然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正是之前把手放到沈衍之腰后,所谓‘男女不忌,年轻受欢迎版本张安康’的饿中色狼邬毕惩。

单看着他,那股熟悉的,脊梁被毒蛇缓缓攀爬导致的冰冷就冒出来了,让她下意识地撒谎敷衍——这个男人很危险,非常危险。

这个月才堆积起来的女人之第六感告诉卫修然,沈衍之口中所说的那些,极大可能不是他一贯的顾左右而言他。

那是一张写满了什么是‘男人味’的脸。

亚洲男人几乎很少可以将外国人崇尚的须髯佩戴得既不邋遢,又非北漂浪子形象,而这种少之又少的男人一旦出现,那他必定和‘不羁’、‘邪气’、‘坏’以及满满的男性费洛蒙脱不了干系。

他的五官或许比不得沈衍之、宁晟一之流俊美,也没有任邢准那种略显阴柔的精致,吸引的目光和艳羡却绝对不会比他们低。

乌毕惩具有十分侵略性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卫修然脸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邪气,好像在估量着什么一般地将她从头扫到了尾,然后感叹一样地认同道:“恩——沈衍之那家伙还是没变啊。”

“哪里没变?”

话一出口,卫修然便暗道一声糟糕。

光凭这一点,她就不得不承认,沈衍之和这个乌毕惩不亏是‘旧识’。

了然在那双黑眸里头闪动,男人后仰,双手环胸地倚着墙面,从容的淡定一目了然:“你看起来很防备我……”兴意盎然地盯着她瞧。“难不成沈衍之跟你提起过我?”

一看伪装没效了,卫修然就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情了。

尽管并没有明目张胆的肢体语言,但以这个男人和沈衍之不相上下的观察力,想必早已看穿了她心底的戒备和警惕。

她没有回答,而男人不知顿悟了什么,赞同地点点头,“也对,沈衍之那家伙是不可能跟他的女人谈起我……不,他一般不会对女人透漏哪怕是一丁点关于自己的过去。”

满意地瞧着急速冷却下来的,她的眼神,乌毕惩慢悠悠地接着说,盯着她的目光像极了准备对猎物下嘴的雄狮,透着势在必得,“不过我想……你应该对他的过去非常感兴趣才对。”

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回忆着什么,然后讥嘲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哪个女人会对他的历史不感兴趣……恩,不止是女人。”

试探什么地丢出了半句话,男人不再开口,只是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嘴边,从他的态度能看出他在等——等卫修然主动跳进他的圈套。

终于,她顺了一口气,在男人仿佛果不其然的注视下开了口——“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乌毕惩先生。”

卫修然的视线平静而沉稳,仿若暴风雨中在海浪打滚之间顽强抵抗的船只,“不论我跟沈衍之是怎样的关系,我并不关心曾站在跟我同一个角度的其他人是怎样的,但我希望你不要会错意了。”

“就算我想知道什么,也犯不着乌毕惩你这个看的着却吃不到的人来告诉我,我会亲自向沈衍之提出来的。”

说完这些,她眼神冷淡地垂下头,从手抓式包包取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刚刚那个包厢的费用你发给我,我会嘱咐我的助理打给你。”

男人不知道想着什么地沉默接过,卫修然随意地点了下头算作招呼,下楼找厕所去了。

目送她离开的乌毕惩扫了几眼名片,笑眯眯地将其放进了口袋里,充满玩味和——不以为然。

以前他也不是没见过跟这个卫修然一样冷静又聪明一点的女人,知道不顺着话题走,可到最后,还是无一例外地找上自己,企图知道关于沈衍之的所有一切。

一离开那个昏暗的走廊和满是危险气的乌毕惩,那退下去的晕眩又涌上来了,卫修然拿湿巾擦了擦面颊、后颈和面门,在隔间里解决了生理问题,便放下马桶盖子,检查酸疼不已的脚掌。

卫生间里也有沙发,但这里的厕所和‘宫阙’的很像,圆形洗手台的另一面是男厕,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脱鞋子,出于人本能的羞耻心,她是不会做的。

比起水泡,更多的是被压迫的麻痹混合着疼痛,一从恨天高里面解放出来,脚掌的整个循环系统似乎才启动,让她有一种细小电流经过的微微痉挛——“修然,你在吗?”

这个声音……卫修然暗叹一声,重新穿戴好鞋子,推门出去,“我在这里。”看着站在洗手池旁的男人,她有点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精致的眉眼被装潢复古的摆设一衬,透出一点灯火阑珊的颓靡味道,任邢准看到她冒出头,稳健而缓慢地走过来,脸上没什么笑意。

卫修然的双脚刚从隔间卖出来,那股几分钟前才有过深切体会,脊梁被毒蛇缓缓攀爬的冰冷突兀地蹦了出来,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的四肢。

黑影落在她身上,这一刻,她不合场合的意识到,尽管任邢准爽爽朗朗的,看起来和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没什么两样,眉眼也出落的未免太女气了些,身高却是不输给沈衍之或是游子衡,站在她身前依旧能挡住后面的光源。

“也没什么大事……”男人的轮廓很深邃,精致的眉梢间有一小片阴影。

他逐渐牵起嘴角,跟往常似乎没什么区别,要说哪里变了,就是卫修然突然不安了起来。可能是灯光影响,任邢准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冶艳了起来……

刚出来不到半分钟的双脚被迫退了回去,而眼前的男人紧随其后,将她推回隔间之后,人跟着挤进来,长腿一勾,隔间的门便自发阖上,指尖一翘,门就落了锁——整套动作流畅无比,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被莫名其妙地推了一把的卫修然人还没站稳呢,就感觉男人的身体压了过来,自己则被翻转,被迫弯腰背对着他。

脚掌按在鞋面上的疼痛进入脑神经的同时,她猛然意识到手腕被什么东西绑上了,而背后的男人居然开始在裙摆之间摸索!

……什么情况?!

作者的话:前方高能,请注意背后

新角色是作者的菜,一不小心写high了……下一章真·厕所(强迫)play,请女主角自求多福

***以下是繁体

眼看那个男人朝这个方向来了,卫修然立刻若无其事地靠在墙上,在心里倒数了三二一,便一副刚刚看完手机的样子微扬着笑意作势上楼,正巧和拐弯的男人遇了个正着。

二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相触,但卫修然很快移开了目光,就好像无意中看见了他一样,甚至还好心情似地冲他像个礼数周全的淑女般点头示意,步伐轻缓却利落地移动,两三下消失在拐角。

可是天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

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没动过位置,沈衍之倚在墙上,她气势汹汹地走到跟前才回过神来,那雪霜一样看似不经意的生人勿近迅速瓦解,没说什麽,男人牵起了那抹总是怜爱温柔得过分的微笑。

卫修然不是她的助理韦曼,根本不会被这张脸影响:“你跟那个人是什麽关系?”

男人很显然听懂了她的问题,但他的反应和她所设想的样子根本不一样。

沈衍之漂亮,但并不如任邢准那般显女气的眼稍微一亮,可那不是恼意,而是一种复杂的,又是惊讶又是微妙喜悦的眼神,他嘴角的笑不可抑制地添加了别样的意味,仿若受宠若惊,“以前的旧识而已。”

似乎是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沈衍之身上最後一点的低沈也一扫而空,看着她的视线,让卫修然浑身不自在起来,“经理的这种反应,是我没有料到的——”男人的视线炽热了片刻。“非常、非常令人开心。”

这不是之前那带了薄怒的不自在,而是一种更偏向於尴尬、羞赧的无地自容,让她的气势不知不觉弱了许多,出口的语气虽是急了,却更像是急於掩饰的冲动——尽管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心情远比单纯的喜爱复杂也偏离了很多,根本不可能是恋人间的吃醋。

“那他为什麽摸、摸……摸你那里?”

“也是……”男人沈吟了片刻,右手突然推到卫修然背後,落在的位置正好就是之前那个男人动的腰後,这个动作自然而然的让两个人靠得很近,“毕竟这个部位,只能是亲密的恋人才能触碰呢。”

刹那间冷了脸,她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却并没有从那半搂的怀抱中退出来的意思,“别想转移话题。”

温柔的无奈在他脸上出现,“怎麽说呢——你可以把他,邬毕惩,想象成年轻受欢迎版本的张安康,只是——”他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一副受不了的笑笑。“他男女不忌。”

……卫修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好色到这种程度,也是个能人……等等!

“那他该不会对你……”用强了吧!想想看那个身板,即便是看似无所不能的沈衍之也不像是能对抗的了的啊……

好在沈衍之一向温和待人,他显然听懂了卫修然隐晦的问题,但并没有发脾气地黑脸,生气变脸这招,沈衍之这个男人一般不屑於使用。

他仅是笑得愈发温和,倾身缓缓凑到卫修然的耳边,开口间温热的吐息冲刷她的耳廓,“若让其得手,现在他又怎会还来骚扰,还是说,经理对那一处……”他的手突然动起来,指尖一根一根地走动,来到了腰部连接臀部的位置,再向下一寸就是女人浑圆的屁股。

“十分感兴趣?”

不知是因羞耻还是愤怒地红了脸,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恬不廉耻。”捶他的那一下到底出於怎样的意思,那也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二人在这里你侬我侬,却没注意到楼梯上的平台站着的人将一切均看在了眼里,然後恨在了心里。

双眼喷火地看着两个‘狗男女’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试图给‘学生’卫修然上生·理·课,去而复返的尚羽家二少爷任邢准。

之前的那句‘男朋友’已经将他特殊的性癖给撩拨得难以忍耐了,见她迟迟未归,便随口找了个借口出来找人,不料让他撞见了这一幕。

一开始因为隔得远,说话又小声,他只以为两人在讨论公事,可当那个沈衍之的手放到女人後腰上,後者仅仅象征性地推了他一把时,任邢准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男人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唯独不变的是那难看拧着的精致眉梢。

好你个卫修然!

任邢准发火,当然不是因为他对卫修然有强烈的喜爱之情,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嫉妒抓狂——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欺骗了!

一向只有他玩别人的份儿,又何曾被一个误以为像张白纸一样等待他下笔的‘学生’给彻头彻尾地糊弄。

什麽不知情事、等待调教,通通都是骗人的!

男人当然知道卫修然实际上很无辜,但这一点并不影响他将自尊被伤害的愤恨怪到她头上。

同他的狐朋狗友宁瞬一一模一样的狠戾在那漂亮到堪称女气的眉眼间一闪而过,与之相对的是缓慢牵起来的嘴角,两者相交,就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神经质。

……卫修然这女人惹谁不好,非得惹到任邢准这个脾气和‘谦逊’、‘温和’、‘亲切’相去甚远的男人。

看这抱在一起的熟练姿态,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两人没做过!

很好很好很好……男人一直以那叫人看了就不由打寒颤的诡异视线盯着底下毫无所觉的卫修然,双手有一瞬间的曲展——仿佛即将俯冲而下的猎鹰捕食的姿态。

很好。

我们走着瞧,卫·修·然。

另一边的卫修然以工作为重,暂时压下对沈衍之的过去澎湃起来的好奇心去接待尚羽的客人。

她跟张安康见过几次面,但这个老色狼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对她这麽和颜悦色。厚厚的嘴唇在双眼一碰上就打开,恭维她的话不要钱地冒出来,隔着半张桌子的距离也阻止不了张安康频频敬酒的热情。

这个变化她当然知道是为什麽。

之前见过的几次面,卫修然无一不打扮成即将进行除妖仪式的灭绝师太模样,有了之前那麽醒目的基础,只要稍作改变,自然特别显眼。

而且不是她自恋,她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摸到了标准的边缘,不说别的,只要有沈衍之那样审美观无可挑剔之人的首肯,卫修然就不觉得自己的打扮哪里不行。

幸亏有魏明媚那边行政组的人从旁帮衬,还有任邢准这个良心少爷帮忙挡酒,卫修然逃出包厢的时候‘仅仅’头晕眼花,走不出直线而已,尚不到抱着马桶呕吐的地步。

她摇摇晃晃地出来,比房内稍暗的昏黄走廊虽让她喘了一口气,却不见得有助於她找厕所。

扶着墙休息了一会儿,她的教养不允许她毫无仪态地在走廊里左移右晃。感觉顺出了一口浊气,卫修然才强装镇定地直起身,拿出了仅剩的几分力气走出一条直线。

糟糕的是,她今天穿了一双十二公分的红底高跟,好不容易走出了几步就感到疼痛和晕眩一同涌上来,这至少证明她还没醉得彻底不是?

脚下一翻,她赶紧扶住墙壁撑住身体——本该是这样的,眼前却一晃,整个人顺着倚墙的力道滑了出去。

灯光和醉意影响,卫修然根本没发现身边的不是墙壁,而是一扇往里推的门,於是她毫无形象地摔进了房间,膝盖重重地撞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包厢里是有人的,而明楼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若是得罪了,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尝试着站起来,但是双腿就是使不上力,徒劳地试了两遍,脚掌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卫修然能感觉到来自包厢的视线和环境的气氛,很糟糕……包厢里的客人一定会让服务员过来把她轰出去的!

别说继续和尚羽合作了,她还能不能在业界擡起头来都是未知数!

苦恼之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身体,在腰腹前收紧,然後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

卫修然被抱进了一方滚烫的怀抱,散发着烟草和淡淡的清爽香气,结合成一种沁人心脾的芳茗。模模糊糊地想要搞清楚是谁,她背後的胸膛震动了开来——男人在讲话。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用餐了,今天我女友生日,一时喝多了,还请各位多多包涵。”男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朝包间的客人打抱歉的手势。“这样吧,今日各位的费用就记在我账上,全权由我负责。”

他随手招过端着菜的服务员,笑道:“给几位贵客上XX、XX酒。”

见他这麽有诚意,包间的客人便点头同意了,不再追究卫修然的过失。

待一切平息,她借助男人的胳膊站稳,转头就道谢:“谢谢你的帮忙,先生。请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我会尽早付清您代我支付的用餐费用。”

男人没说话,卫修然擡头想看清他的长相,却碍於醉意视线一片颠倒,只觉得眼前好心的先生个子很高,手下的胳膊肌肉勃发,声音也是意外的很有质感,大提琴一样的低沈华丽。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状况,她很快收回视线,低垂着眼,取而代之的,她感觉这个男人的视线有些——“不需要。”

他拿那华丽的声线哼笑了两声,换另一个情况,卫修然一定会闭上嘴,仔仔细细地欣赏一番,而现在的她,只是瞬间瞪大了双眼,醉意立刻醒了一大半。

“就当做我送给沈衍之那个男人的朋友的见面礼好了。”

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与之相对的是没有丝毫挪动的上半身,卫修然露出标准的,略显克制的端庄微笑,惊奇道:“你是我们行政部衍之的朋友?我是他上司的好朋友。”

被吓走了几乎所有醉意的卫修然终於看清了男人的脸,正是之前把手放到沈衍之腰後,所谓‘男女不忌,年轻受欢迎版本张安康’的饿中色狼邬毕惩。

单看着他,那股熟悉的,脊梁被毒蛇缓缓攀爬导致的冰冷就冒出来了,让她下意识地撒谎敷衍——这个男人很危险,非常危险。

这个月才堆积起来的女人之第六感告诉卫修然,沈衍之口中所说的那些,极大可能不是他一贯的顾左右而言他。

那是一张写满了什麽是‘男人味’的脸。

亚洲男人几乎很少可以将外国人崇尚的须髯佩戴得既不邋遢,又非北漂浪子形象,而这种少之又少的男人一旦出现,那他必定和‘不羁’、‘邪气’、‘坏’以及满满的男性费洛蒙脱不了干系。

他的五官或许比不得沈衍之、宁晟一之流俊美,也没有任邢准那种略显阴柔的精致,吸引的目光和艳羡却绝对不会比他们低。

乌毕惩具有十分侵略性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卫修然脸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邪气,好像在估量着什麽一般地将她从头扫到了尾,然後感叹一样地认同道:“恩——沈衍之那家夥还是没变啊。”

“哪里没变?”

话一出口,卫修然便暗道一声糟糕。

光凭这一点,她就不得不承认,沈衍之和这个乌毕惩不亏是‘旧识’。

了然在那双黑眸里头闪动,男人後仰,双手环胸地倚着墙面,从容的淡定一目了然:“你看起来很防备我……”兴意盎然地盯着她瞧。“难不成沈衍之跟你提起过我?”

一看伪装没效了,卫修然就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情了。

尽管并没有明目张胆的肢体语言,但以这个男人和沈衍之不相上下的观察力,想必早已看穿了她心底的戒备和警惕。

她没有回答,而男人不知顿悟了什麽,赞同地点点头,“也对,沈衍之那家夥是不可能跟他的女人谈起我……不,他一般不会对女人透漏哪怕是一丁点关於自己的过去。”

满意地瞧着急速冷却下来的,她的眼神,乌毕惩慢悠悠地接着说,盯着她的目光像极了准备对猎物下嘴的雄狮,透着势在必得,“不过我想……你应该对他的过去非常感兴趣才对。”

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回忆着什麽,然後讥嘲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哪个女人会对他的历史不感兴趣……恩,不止是女人。”

试探什麽地丢出了半句话,男人不再开口,只是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嘴边,从他的态度能看出他在等——等卫修然主动跳进他的圈套。

终於,她顺了一口气,在男人仿佛果不其然的注视下开了口——“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误会了什麽,乌毕惩先生。”

卫修然的视线平静而沈稳,仿若暴风雨中在海浪打滚之间顽强抵抗的船只,“不论我跟沈衍之是怎样的关系,我并不关心曾站在跟我同一个角度的其他人是怎样的,但我希望你不要会错意了。”

“就算我想知道什麽,也犯不着乌毕惩你这个看的着却吃不到的人来告诉我,我会亲自向沈衍之提出来的。”

说完这些,她眼神冷淡地垂下头,从手抓式包包取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刚刚那个包厢的费用你发给我,我会嘱咐我的助理打给你。”

男人不知道想着什麽地沈默接过,卫修然随意地点了下头算作招呼,下楼找厕所去了。

目送她离开的乌毕惩扫了几眼名片,笑眯眯地将其放进了口袋里,充满玩味和——不以为然。

以前他也不是没见过跟这个卫修然一样冷静又聪明一点的女人,知道不顺着话题走,可到最後,还是无一例外地找上自己,企图知道关於沈衍之的所有一切。

一离开那个昏暗的走廊和满是危险气的乌毕惩,那退下去的晕眩又涌上来了,卫修然拿湿巾擦了擦面颊、後颈和面门,在隔间里解决了生理问题,便放下马桶盖子,检查酸疼不已的脚掌。

卫生间里也有沙发,但这里的厕所和‘宫阙’的很像,圆形洗手台的另一面是男厕,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脱鞋子,出於人本能的羞耻心,她是不会做的。

比起水泡,更多的是被压迫的麻痹混合着疼痛,一从恨天高里面解放出来,脚掌的整个循环系统似乎才启动,让她有一种细小电流经过的微微痉挛——“修然,你在吗?”

这个声音……卫修然暗叹一声,重新穿戴好鞋子,推门出去,“我在这里。”看着站在洗手池旁的男人,她有点疑惑地问道:“出了什麽事吗?”

精致的眉眼被装潢复古的摆设一衬,透出一点灯火阑珊的颓靡味道,任邢准看到她冒出头,稳健而缓慢地走过来,脸上没什麽笑意。

卫修然的双脚刚从隔间卖出来,那股几分钟前才有过深切体会,脊梁被毒蛇缓缓攀爬的冰冷突兀地蹦了出来,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的四肢。

黑影落在她身上,这一刻,她不合场合的意识到,尽管任邢准爽爽朗朗的,看起来和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没什麽两样,眉眼也出落的未免太女气了些,身高却是不输给沈衍之或是游子衡,站在她身前依旧能挡住後面的光源。

“也没什麽大事……”男人的轮廓很深邃,精致的眉梢间有一小片阴影。

他逐渐牵起嘴角,跟往常似乎没什麽区别,要说哪里变了,就是卫修然突然不安了起来。可能是灯光影响,任邢准的笑容不知怎麽的,冶艳了起来……

刚出来不到半分钟的双脚被迫退了回去,而眼前的男人紧随其後,将她推回隔间之後,人跟着挤进来,长腿一勾,隔间的门便自发阖上,指尖一翘,门就落了锁——整套动作流畅无比,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被莫名其妙地推了一把的卫修然人还没站稳呢,就感觉男人的身体压了过来,自己则被翻转,被迫弯腰背对着他。

脚掌按在鞋面上的疼痛进入脑神经的同时,她猛然意识到手腕被什麽东西绑上了,而背後的男人居然开始在裙摆之间摸索!

……什麽情况?!

作者的话:前方高能,请注意背後

新角色是作者的菜,一不小心写high了……下一章真·厕所(强迫)play,请女主角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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