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周末,卫修然带着助理韦曼、洪杰在内的几个负责和尚羽合作的职员同行政部的人汇合。
那边的主管姓魏,比她大个几岁,也比她早入职,身为公司内少数的女性高级主管,魏明媚比她受欢迎得多,这大概跟她大姐头式的豪爽和曼妙的体态脱不了关系。
之前的卫修然觉得她行为放浪,现在的她却觉得这种女人大抵才是符合沈衍之形容的‘女性’模样,魏明媚那样浑然天成、自然拉近关系、女人味十足的言行,是卫修然怎么改变也模仿不了的。
不过她觉得自己在魏明媚眼中却不是那么顺眼,可能是同样身为主管,卫修然年纪轻轻就当上的缘故。
瞧,她站在这里,魏明媚却率先跟她身旁的洪杰打招呼,接着才转过身来和她寒暄,也不装模作样地做现在才发现她站这里的嘴脸,光明正大的不放在眼里。
这样作态,也是个妙人,反倒让她不知是该计较还是无视,也难怪许多女职员都以她为榜样而努力。
“我们这儿五个人正好满座,那就先走一步,在明楼见面了。”魏明媚涂着吓坏小孩子的姨妈色口红更突显了成熟的气韵,她很是亲昵地挽住身侧的男人,那动作立刻让几个女职员眼红羡慕,卫修然的助理韦曼眼中都要冒火光了。
“多亏我们衍之,竟有能耐在那个明楼订下一间包厢。”女人嫉妒魏明媚,男人却恨不得取代沈衍之的位置——他的胳膊都快被魏明媚丰腴的乳房给吃下去了。
卫修然都听见小助理在背后磨牙的声音了,不过也不怪韦曼那般迷恋这个男人,因为美色主动送上门来,他的眼神却还是一丝振动都没有,而且不装作若无其事,但也不会明着提出来或是推开魏明媚让她脸上无光。
他只是走动间慢了一步,让带头的女人只好松开他的胳膊。
“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小助理韦曼咬牙切齿地嘀咕。“要不是衍之大人为人随和,早就把她给推开了!”
“你怎么知道沈衍之不是也乐在其中?”洪杰的一句话立马惹得韦曼一记狠剐,她‘切’了一声,自豪地说道:“衍之大人待人一向温和,只是不忍当场拂了她的面子而已……那个女人曾不知廉耻地邀请过衍之大人,但——”她扬起耀武扬威的笑意。“衍之大人拒绝了。”
“那可说不准。”洪杰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前几天的风波……那么热情的痕迹,是咱们魏主管也不一定?”
韦曼刚想狠狠反驳,却在身前的上司转过身后瞬间禁声,卫修然严肃地扫了他们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几个职员立刻埋头作无辜状,“尚羽是公司重要的客人。”
一句语毕,她率先走进电梯,直通停车场。
几人默不作声地跟着鱼贯而入,洪杰朝韦助理眨了眨眼,悄悄笑道:“难不成还是我们这位‘卫’经理不成?”讨得小姑娘一记憋笑和狠锤。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么一说。
“用我的车吧。”明楼那种高级餐厅,去的人都不一般,寻常的私家车还进不了他们家地下停车场。
洪杰对着新型号的bmw吹口哨,“经理,这辆车都没见你开过啊。”他冲黑得发亮的车子左看右看,爱不择手地不住抚摸。
这是那辆卫修然和阮立元分手之后拿回来的车子,以那男人素来高调的性子,是去年的最新款。她本来想脱手卖掉,最后觉得不划算,便偶尔拿出来使用。
“就是为了避免遇上像洪杰你一样的人。”她冷淡地回了一句,头也没抬地上了后座最左侧。
“嘿,经理都学会开玩笑了。”洪杰也不介意,嘿笑着上了副驾驶,驾驶座上的是新人李廷康,助理韦曼排在中间,最右坐着一个‘沈派’。“说真的,自从……经理你变了好多。”
他机智地没提中旬那件事,感叹道。
直属部下韦曼没敢开口,但她用眼神赞同另外两个不断符合的同事。
“那这些变化,是好是坏?”卫修然眼对着窗外,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好的啦!”洪杰见她接茬,紧跟着鼓动道。“我以前还很羡慕行政部有美女主管,但我们卫经理可一点也不会被魏明媚给比下去。”
这夸奖就有点过头了,卫修然斜眼瞧了他一眼,副驾驶座后面的沈派小姑娘不乏狗腿地符合道:“没错没错,魏主管本来就因为职位上的事儿看不顺眼我们经理,现在连外形上都不输给她了……我看她啊,就是故意在经理跟前对衍之大人毛手毛脚。”
要不是卫修然现在看起来令人亲近了许多,这小姑娘还不敢这么说话呢。
“……为什么这么说?”她沉吟道。
小姑娘刚想开口,却忽然发现不妥地沉默下来,开车的李廷康和助理韦曼也同一时间尴尬地不说话了。
“还不是因为现在经理单身,魏明媚只能从这方面找优越感了。”洪杰不怕死地说完,赶紧别开头等待死刑,迟迟没等到才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
他平时虽爱开玩笑,但对自己这经理,是从不敢随随便便说笑的。
卫修然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两个字,即便意识到了,对现在的她而言也已经不痛不痒了,她只是有些奇怪地问了句:“那怎么是沈衍之?”
听见这蠢问题,洪杰差点对上司翻白眼了,好在即使忍住了,口气像在说‘你说什么蠢话’:“经理果然还是那个经理……要在男女之事上给一发暴击,还有比沈衍之更好的选择吗?!”
如沈衍之这种人生赢家中的翘楚,在女性圈子里人气爆棚,男性之间则基本极端地一分为二,不是崇敬就是讨厌,根基却都不变,全都从‘羡慕’二字出发,只是有些人大大方方地羡慕学习,另一撮人则酸溜溜地嘴欠两句。
她很识时务地没再开口,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生出对魏明媚的同情……
黑亮的轿车很快到达市中心,找到明楼那标志性的清朝时期一样的建筑,平座出檐、进退凹凸,装饰方面更是极尽追求古香奢华:小木作、栏杆、内檐装修、雕刻、塑壁均沿用当代白蜡木仿制品,彩画同样采用最正统的和玺、旋子、苏式三类。
里面的服务生清一色的长褂、棉布旗袍,一走进去那抹古色古香的怀旧味儿便扑面而来。
明楼的后台强硬,据传闻跟宫阙是同一个路子,没个牢靠的关系、殷实的背景,停车库都进不来,不过谁让人家四大菜系做得最正宗、老板实力又过硬呢。
在大厅同行政部的人汇合,卫修然和魏明媚率领几人迎接尚羽的负责人。
那头带队的不是任邢准,也不是一开始负责此案的职员,而是他们销售部的部长张安康,那肥硕的块头一出现,这边的女职员纷纷露出了便秘一样的表情,就连魏明媚也稍微变了颜色。
原因无他,这老头极其好色。
不管女孩子如何好颜相劝,一定得搂把腰、摸把屁股过过瘾的老色鬼,还挑着呢,专挑美女下手。
卫修然曾见过一面,不过当时没被怎么样……冲她那时候灭绝师太的样儿,再怎么猴急的男人估计都起不来反应。
可惜工作是工作,他们这边只好硬着头皮上,特别是魏明媚,长长的卷发规规矩矩地披在胸前,面带得体的微笑上前应酬。好在她带着的两个男员工给力,适时地帮衬两句,总算没让张安康占到多少便宜。
一众人分成两批乘电梯上到二楼,再由红木楼梯去三楼包厢,卫修然最后才上了电梯,魏明媚带着尚羽的代表张安康先上去了。
“修然!”冲她打招呼的是身穿简单白衬衣和黑色西裤的任邢准。
虽然是工作安排的聚会,但打扮不需要过于正式,所以男人这一身经典的搭配到也恰如其分,只是个人气质作祟,并没有男神一样清淡如菊的印象,要说像什么,配上那张堪称漂亮的小脸的话,只能是‘妖孽’。
“工作上的场合以外,都没有其他时间见面呢。”熟悉了之后,卫修然觉得他果然是大男孩性格,意外的蛮会撒娇,尽管对方比自己大了那么一两岁。
“对不起……”她尴尬地笑笑,随即提议道:“我知道过一阵子有斯特凡尼(瞎掰)的展览,一起去吗?”
尚羽二少爷拥有摄影这么文雅的爱好出乎卫修然的意料,也不是说纨绔少爷一定没内涵,但她以为男人会更喜欢骑马、足球这类户外运动。
果不其然他眼睛一亮,欣然又兴奋地应了一句。
这时手机正好来了一条短信,特殊的闹铃是她专门为游子衡设计的……这个待遇连沈衍之都没有。
她说了声抱歉,站到楼梯靠近墙壁的一侧让部员们先行,然后按开短信时不由会心地微笑了出来——“男朋友?”
是任邢准,他还没有走。
这时候遮掩反倒显得小气,所以她坦然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我随后就来。”
男人轻笑着打趣了一句她的男朋友一定和她相配才离开,卫修然却没注意到他侧身而去时那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又充斥了病态兴趣的微笑。
给那总是青涩到可爱的男人回了简讯,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饱涨——即便那一刻是骗自己的也好。
她站在楼梯的拐角,再不肯往前迈一步。
去往三楼的阶梯分为两段,中间隔着一个拐角,下面是看不到上面的,上面的也同理,而卫修然就停驻在这个角落,视线穿过略显昏黄的灯光看向另一端楼梯。
那里站着两个高挑的男人,仅凭这身段就叫寻常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她认得其中一个,那样挺拔引人注目的背影怎么可能记不住,上个星期还压在她身上热情地索求——那是沈衍之,‘那个男人’。
他今天穿了件略显修身的天蓝色衬衣,里头是高领的白色打底衫,整个人看起来就跟旧电影里面的绅士一样文质彬彬。
沈衍之背对着她,看不清神态,但卫修然却莫名觉得男人情绪并不高涨,甚至有些阴沉——阴沉,多么不符合沈衍之的词汇,可她实实在在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兴许是因为插在裤兜里不肯拿出来的双手?
她的视力很好,很容易就看出跟沈衍之讲话的男人她并不认识,也不是公司生意上的伙伴,不过十分有辨识率,不经意一扫也认得出来。
他比沈衍之还要高出五厘米,身上的肌肉更结实,嘴角带着一丝坏笑,配上成熟男人的脸,是跟任邢准不同类型的邪气,换上迷彩服的话肯定是实力出众的军士。
……这是一个认识沈衍之的机会。
当这个念头在心里冒出来时,很快就扎根发芽了,她也根本不想去斩草除根。
卫修然非常,非常,非常好奇沈衍之的过去。
他的童年是怎么样的、他的父母是怎样的人、他经历了什么变成这副模样等等等等……她均迫切地想、要、必须知道。
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一句‘嘿,你是沈衍之朋友啊?’当开场白时,她不敢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这到底TM的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原本安安分分呆在沈衍之肩膀上的手,会从后下滑到肩胛骨下面,靠近腰部的位置?
这个部位……这个部位,有点微妙不是吗?
一般而言、一般而言,除非是恋人……或者舞池里跳舞什么的,一般而言这个位置无论男女都不会随意给别人摸吧?太具有暗示意味了。
难道——这一次,怀疑沈衍之真的是同性恋的惊异被强烈的不自在取而代之。
已经不是之前惊异的浑不在意了,卫修然被包围的不自在感,就好像是、好像是……对,就像是属于自己的玩具原本的主人突然冒出来蛮横无理地要求归还一样莫名其妙的无语和——薄怒。
不等她上前质问,就见沈衍之轻微但又无比狠决地向后侧了身,并无任何暴力或暴躁地甩开了男人的手。
可正是这种无声的怒意,才会让沈衍之这个向来亲和温厚的男人看起来无比的危险以及令人生惧,浑身更是裹着清晰可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不知道沈衍之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一定见之生怯,因为即便是那个看上去轻浮得不行的男人也立即收回了手,脸上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尴尬笑意,开口说了两句话,八九不离‘开玩笑’三个字。
可惜这不能抵消卫修然心中生出的抵触。
接着交谈了两句,那个男人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坏笑,冲他打了个招呼,眼看就往楼下来了。
作者的话:沈先生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请放心阅读
另,修罗场很快就要来了,我等不及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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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是周末,卫修然带着助理韦曼、洪杰在内的几个负责和尚羽合作的职员同行政部的人汇合。
那边的主管姓魏,比她大个几岁,也比她早入职,身为公司内少数的女性高级主管,魏明媚比她受欢迎得多,这大概跟她大姐头式的豪爽和曼妙的体态脱不了关系。
之前的卫修然觉得她行为放浪,现在的她却觉得这种女人大抵才是符合沈衍之形容的‘女性’模样,魏明媚那样浑然天成、自然拉近关系、女人味十足的言行,是卫修然怎麽改变也模仿不了的。
不过她觉得自己在魏明媚眼中却不是那麽顺眼,可能是同样身为主管,卫修然年纪轻轻就当上的缘故。
瞧,她站在这里,魏明媚却率先跟她身旁的洪杰打招呼,接着才转过身来和她寒暄,也不装模作样地做现在才发现她站这里的嘴脸,光明正大的不放在眼里。
这样作态,也是个妙人,反倒让她不知是该计较还是无视,也难怪许多女职员都以她为榜样而努力。
“我们这儿五个人正好满座,那就先走一步,在明楼见面了。”魏明媚涂着吓坏小孩子的姨妈色口红更突显了成熟的气韵,她很是亲昵地挽住身侧的男人,那动作立刻让几个女职员眼红羡慕,卫修然的助理韦曼眼中都要冒火光了。
“多亏我们衍之,竟有能耐在那个明楼订下一间包厢。”女人嫉妒魏明媚,男人却恨不得取代沈衍之的位置——他的胳膊都快被魏明媚丰腴的乳房给吃下去了。
卫修然都听见小助理在背後磨牙的声音了,不过也不怪韦曼那般迷恋这个男人,因为美色主动送上门来,他的眼神却还是一丝振动都没有,而且不装作若无其事,但也不会明着提出来或是推开魏明媚让她脸上无光。
他只是走动间慢了一步,让带头的女人只好松开他的胳膊。
“那个女人怎麽回事!”小助理韦曼咬牙切齿地嘀咕。“要不是衍之大人为人随和,早就把她给推开了!”
“你怎麽知道沈衍之不是也乐在其中?”洪杰的一句话立马惹得韦曼一记狠剐,她‘切’了一声,自豪地说道:“衍之大人待人一向温和,只是不忍当场拂了她的面子而已……那个女人曾不知廉耻地邀请过衍之大人,但——”她扬起耀武扬威的笑意。“衍之大人拒绝了。”
“那可说不准。”洪杰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前几天的风波……那麽热情的痕迹,是咱们魏主管也不一定?”
韦曼刚想狠狠反驳,却在身前的上司转过身後瞬间禁声,卫修然严肃地扫了他们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几个职员立刻埋头作无辜状,“尚羽是公司重要的客人。”
一句语毕,她率先走进电梯,直通停车场。
几人默不作声地跟着鱼贯而入,洪杰朝韦助理眨了眨眼,悄悄笑道:“难不成还是我们这位‘卫’经理不成?”讨得小姑娘一记憋笑和狠锤。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会叫的狗不咬人’这麽一说。
“用我的车吧。”明楼那种高级餐厅,去的人都不一般,寻常的私家车还进不了他们家地下停车场。
洪杰对着新型号的bmw吹口哨,“经理,这辆车都没见你开过啊。”他冲黑得发亮的车子左看右看,爱不择手地不住抚摸。
这是那辆卫修然和阮立元分手之後拿回来的车子,以那男人素来高调的性子,是去年的最新款。她本来想脱手卖掉,最後觉得不划算,便偶尔拿出来使用。
“就是为了避免遇上像洪杰你一样的人。”她冷淡地回了一句,头也没擡地上了後座最左侧。
“嘿,经理都学会开玩笑了。”洪杰也不介意,嘿笑着上了副驾驶,驾驶座上的是新人李廷康,助理韦曼排在中间,最右坐着一个‘沈派’。“说真的,自从……经理你变了好多。”
他机智地没提中旬那件事,感叹道。
直属部下韦曼没敢开口,但她用眼神赞同另外两个不断符合的同事。
“那这些变化,是好是坏?”卫修然眼对着窗外,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好的啦!”洪杰见她接茬,紧跟着鼓动道。“我以前还很羡慕行政部有美女主管,但我们卫经理可一点也不会被魏明媚给比下去。”
这夸奖就有点过头了,卫修然斜眼瞧了他一眼,副驾驶座後面的沈派小姑娘不乏狗腿地符合道:“没错没错,魏主管本来就因为职位上的事儿看不顺眼我们经理,现在连外形上都不输给她了……我看她啊,就是故意在经理跟前对衍之大人毛手毛脚。”
要不是卫修然现在看起来令人亲近了许多,这小姑娘还不敢这麽说话呢。
“……为什麽这麽说?”她沈吟道。
小姑娘刚想开口,却忽然发现不妥地沈默下来,开车的李廷康和助理韦曼也同一时间尴尬地不说话了。
“还不是因为现在经理单身,魏明媚只能从这方面找优越感了。”洪杰不怕死地说完,赶紧别开头等待死刑,迟迟没等到才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
他平时虽爱开玩笑,但对自己这经理,是从不敢随随便便说笑的。
卫修然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两个字,即便意识到了,对现在的她而言也已经不痛不痒了,她只是有些奇怪地问了句:“那怎麽是沈衍之?”
听见这蠢问题,洪杰差点对上司翻白眼了,好在即使忍住了,口气像在说‘你说什麽蠢话’:“经理果然还是那个经理……要在男女之事上给一发暴击,还有比沈衍之更好的选择吗?!”
如沈衍之这种人生赢家中的翘楚,在女性圈子里人气爆棚,男性之间则基本极端地一分为二,不是崇敬就是讨厌,根基却都不变,全都从‘羡慕’二字出发,只是有些人大大方方地羡慕学习,另一撮人则酸溜溜地嘴欠两句。
她很识时务地没再开口,不知怎麽的,心里竟生出对魏明媚的同情……
黑亮的轿车很快到达市中心,找到明楼那标志性的清朝时期一样的建筑,平座出檐、进退凹凸,装饰方面更是极尽追求古香奢华:小木作、栏杆、内檐装修、雕刻、塑壁均沿用当代白蜡木仿制品,彩画同样采用最正统的和玺、旋子、苏式三类。
里面的服务生清一色的长褂、棉布旗袍,一走进去那抹古色古香的怀旧味儿便扑面而来。
明楼的後台强硬,据传闻跟宫阙是同一个路子,没个牢靠的关系、殷实的背景,停车库都进不来,不过谁让人家四大菜系做得最正宗、老板实力又过硬呢。
在大厅同行政部的人汇合,卫修然和魏明媚率领几人迎接尚羽的负责人。
那头带队的不是任邢准,也不是一开始负责此案的职员,而是他们销售部的部长张安康,那肥硕的块头一出现,这边的女职员纷纷露出了便秘一样的表情,就连魏明媚也稍微变了颜色。
原因无他,这老头极其好色。
不管女孩子如何好颜相劝,一定得搂把腰、摸把屁股过过瘾的老色鬼,还挑着呢,专挑美女下手。
卫修然曾见过一面,不过当时没被怎麽样……冲她那时候灭绝师太的样儿,再怎麽猴急的男人估计都起不来反应。
可惜工作是工作,他们这边只好硬着头皮上,特别是魏明媚,长长的卷发规规矩矩地披在胸前,面带得体的微笑上前应酬。好在她带着的两个男员工给力,适时地帮衬两句,总算没让张安康占到多少便宜。
一众人分成两批乘电梯上到二楼,再由红木楼梯去三楼包厢,卫修然最後才上了电梯,魏明媚带着尚羽的代表张安康先上去了。
“修然!”冲她打招呼的是身穿简单白衬衣和黑色西裤的任邢准。
虽然是工作安排的聚会,但打扮不需要过於正式,所以男人这一身经典的搭配到也恰如其分,只是个人气质作祟,并没有男神一样清淡如菊的印象,要说像什麽,配上那张堪称漂亮的小脸的话,只能是‘妖孽’。
“工作上的场合以外,都没有其他时间见面呢。”熟悉了之後,卫修然觉得他果然是大男孩性格,意外的蛮会撒娇,尽管对方比自己大了那麽一两岁。
“对不起……”她尴尬地笑笑,随即提议道:“我知道过一阵子有斯特凡尼(瞎掰)的展览,一起去吗?”
尚羽二少爷拥有摄影这麽文雅的爱好出乎卫修然的意料,也不是说纨絝少爷一定没内涵,但她以为男人会更喜欢骑马、足球这类户外运动。
果不其然他眼睛一亮,欣然又兴奋地应了一句。
这时手机正好来了一条短信,特殊的闹铃是她专门为游子衡设计的……这个待遇连沈衍之都没有。
她说了声抱歉,站到楼梯靠近墙壁的一侧让部员们先行,然後按开短信时不由会心地微笑了出来——“男朋友?”
是任邢准,他还没有走。
这时候遮掩反倒显得小气,所以她坦然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我随後就来。”
男人轻笑着打趣了一句她的男朋友一定和她相配才离开,卫修然却没注意到他侧身而去时那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又充斥了病态兴趣的微笑。
给那总是青涩到可爱的男人回了简讯,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饱涨——即便那一刻是骗自己的也好。
她站在楼梯的拐角,再不肯往前迈一步。
去往三楼的阶梯分为两段,中间隔着一个拐角,下面是看不到上面的,上面的也同理,而卫修然就停驻在这个角落,视线穿过略显昏黄的灯光看向另一端楼梯。
那里站着两个高挑的男人,仅凭这身段就叫寻常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她认得其中一个,那样挺拔引人注目的背影怎麽可能记不住,上个星期还压在她身上热情地索求——那是沈衍之,‘那个男人’。
他今天穿了件略显修身的天蓝色衬衣,里头是高领的白色打底衫,整个人看起来就跟旧电影里面的绅士一样文质彬彬。
沈衍之背对着她,看不清神态,但卫修然却莫名觉得男人情绪并不高涨,甚至有些阴沈——阴沈,多麽不符合沈衍之的词汇,可她实实在在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兴许是因为插在裤兜里不肯拿出来的双手?
她的视力很好,很容易就看出跟沈衍之讲话的男人她并不认识,也不是公司生意上的夥伴,不过十分有辨识率,不经意一扫也认得出来。
他比沈衍之还要高出五厘米,身上的肌肉更结实,嘴角带着一丝坏笑,配上成熟男人的脸,是跟任邢准不同类型的邪气,换上迷彩服的话肯定是实力出众的军士。
……这是一个认识沈衍之的机会。
当这个念头在心里冒出来时,很快就紮根发芽了,她也根本不想去斩草除根。
卫修然非常,非常,非常好奇沈衍之的过去。
他的童年是怎麽样的、他的父母是怎样的人、他经历了什麽变成这副模样等等等等……她均迫切地想、要、必须知道。
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一句‘嘿,你是沈衍之朋友啊?’当开场白时,她不敢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怎麽回事?
……这到底TM的是怎麽一回事?!
为什麽原本安安分分呆在沈衍之肩膀上的手,会从後下滑到肩胛骨下面,靠近腰部的位置?
这个部位……这个部位,有点微妙不是吗?
一般而言、一般而言,除非是恋人……或者舞池里跳舞什麽的,一般而言这个位置无论男女都不会随意给别人摸吧?太具有暗示意味了。
难道——这一次,怀疑沈衍之真的是同性恋的惊异被强烈的不自在取而代之。
已经不是之前惊异的浑不在意了,卫修然被包围的不自在感,就好像是、好像是……对,就像是属於自己的玩具原本的主人突然冒出来蛮横无理地要求归还一样莫名其妙的无语和——薄怒。
不等她上前质问,就见沈衍之轻微但又无比狠决地向後侧了身,并无任何暴力或暴躁地甩开了男人的手。
可正是这种无声的怒意,才会让沈衍之这个向来亲和温厚的男人看起来无比的危险以及令人生惧,浑身更是裹着清晰可见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
不知道沈衍之现在是什麽表情,但一定见之生怯,因为即便是那个看上去轻浮得不行的男人也立即收回了手,脸上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尴尬笑意,开口说了两句话,八九不离‘开玩笑’三个字。
可惜这不能抵消卫修然心中生出的抵触。
接着交谈了两句,那个男人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坏笑,冲他打了个招呼,眼看就往楼下来了。
作者的话:沈先生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请放心阅读
另,修罗场很快就要来了,我等不及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