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鼻尖萦绕着丝丝陌生的香气,拼命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来。绝望在心底慢慢滋生开来,想挣脱一切的束缚,奈何眼睛像是被什么遮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就好像在一片深渊里,乌压压的黑云遮挡住了所有的光明,视线所及处只有一片雾蒙蒙的景象,但这样耳边的听力却更加敏锐。咔哒一声,她仿若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柔软的被褥下是她冒出的冷汗,濡湿的感觉压抑着她内心为数不多的安宁。
颤抖着手想要爬起来,黑暗,无助的恐慌大面积的侵袭而来,她感觉到身上的被褥被掀开,一具带着粗喘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双手无力,大脑却异常的清醒,只是睁不开眼睛。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在心底默默祈祷。
可是······
赤裸的精壮的胸膛压住她的柔软,湿润的唇舌含住她的耳垂,心底的恐慌变成无与伦比的恶心感,排山倒海似的扑面而来。她强忍住恶心呕吐的欲望,听到耳畔一声低喃,“对不起···”,下一秒身体被贯穿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充斥在鼻尖,烟草与酒精的味道交织,让她原本清醒的大脑此刻变得有些混沌。
无力的手指攀附在陌生男人的肩颈处,动作从轻柔转为粗暴,她在抗拒,却发现身体沉重的只能被动的承受着。粗喘的声音,强有力的撞击,像是噩梦一般缠绕着她,檀口微张,她想要呼救,却发现除了呻吟声再也发不出任何信息。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身上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排斥,动作更加凶恶起来,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威胁的话语。
“怎么,不愿意让我碰?”
“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
········
“不要···不要···放开我···”,乔夏无助的乱挥着手,仿若大梦一场,压抑的呼吸声,她猛地惊醒过来。
“乖啊···不怕···不怕··我在这里··”,谢宴之轻柔的搂住乔夏,慢慢的安抚她,修长的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怎么了?做噩梦了?”一边又轻轻拍着她的背。
乔夏惊魂未定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梦里那种恶心感萦绕着,她全身心的抗拒着旁边的这个男人,僵硬着身子,脸色苍白。
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去想那件事了,没想到又再一次梦到了。想到前世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为了秦宁不惜把她送到投资人的床上,而自己也在随后的不久,被秦宁害死了。一瞬间,心底滔天的怒意与恨意缠绕,乔夏掩去眼里的晦涩,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我没事。”噩梦而已啊,这辈子还没发生。
原来,是她太弱了啊。前世被谢宴之打压,这一世却沦落到被他囚禁。结婚?呵,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嫁给他?
她以为一味的隐忍退让会能够让她功成身退,却不料换来的是这个男人的一步步紧逼。所以说,她从重生回来,放弃报复就是错了吗?
是错了呢。既是如此,那她就没有必要再对以前伤害过自己的人仁慈了。
眼眸里泛着冰冷的光,谢宴之,你不是喜欢我的身体吗?那就给你好了。至于秦宁,嘴角玩味的笑容扩散开来,你不是想要权势吗?那我就剥夺你最喜欢的东西好了。
谢宴之复杂的看着怀里的乔夏,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乔夏对他一闪而逝的恨意。心里有些愧疚,她怕是梦到了他囚禁她的事情。内心不断的懊悔,他当真是气昏了头,才会想到那么对她。
一味的对她索取,自私的不去考虑她的感受,自以为是爱她,却没想到对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一想到她在梦里挣扎无助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油煎过一遍,生生的疼。
“夏夏,如果是因为我做噩梦了,你告诉我,我改。”他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就好像是清澈的泉水慢慢安抚着她暴躁的心情。就在刚刚,她还想着要不要和他同归于尽。
谢宴之自然没有忽略她惊愕的表情,温柔的将她圈在怀里,“夏夏乖····我承认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很混账····我错了···”,语气渐渐有些卑微。
乔夏一瞬间有些触动,但很快稳住心神,在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诫她,“不要信··他是骗你的···你忘记了前世他对你做的事情吗····就是他间接害死你的!”
她在无声的抗拒,谢宴之一瞬间有些落寞。“能和我说说嘛?你的梦。”他犹豫的开口。
乔夏顿时揪住了心,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不是很平缓,这是他紧张的表现,乔夏掩去眼里的讽刺,说什么?说你前世为了秦宁那个女人把她送上了投资人的床,只为了让她平步青云?
这些,谢宴之都不知道。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早晨她醒过来,狼藉的床单充满了白色的液体,她的身上也是青紫的痕迹。秦宁站在门口讽刺的笑容,“你以为你爬上谢总的床,他就会高看你一眼?”
“昨晚可不止投资人呢?”秦宁的笑容就像毒蛇一样,嘴里吐露出越发残忍的话语,“副导演和制片人可是对你垂涎已久呢?”
顺着秦宁的目光望床下看去,乔夏苍白着脸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避孕套,那数量绝对不是一个人干的,甚至还有不同的尺寸。
“哦,昨晚套不够了,他们就内射了。”秦宁漫不经心的说完就离开了。
乔夏绝望的坐在床上,他怎么可以,怎么能那么残忍,心就像被刀片一片片凌迟着,痛的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就像是缺氧的鱼儿,呼吸急促,大口的喘息着,却根本无法缓解一丝一毫。
从回忆里走出来的乔夏,把脸埋在谢宴之怀里,轻声说道,“没事了,睡吧。”外面的天色还黑着,谢宴之看着手表上的显示的凌晨三点十分,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