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教堂的窗子落入室内,使得神父在苏云鹤的眼中,无比高大和慈祥。
“你看上去不快乐。”神父仔细打量着苏云鹤,说道,“不过没关系。你要相信天堂的存在,那里只有快乐,没有痛苦。”
快乐?什么叫做快乐?苏云鹤想到这里,不自觉地,从嘴角溢出不符合年龄的苦笑。
不过话说回来,在教堂里,苏云鹤不必担心自己会被人欺负。
这里的小孩子们都不会进入教堂,大概是因为对神父的长相害怕和厌恶。
在这里,有一个说法广为流传——你这辈子活得不顺心,吃苦受累,是因为你上辈子没干什么好事。所以这辈子的你无论如何,必须要做个好人,让自己的下辈子有个保障。
按照这个说法,我上辈子绝对不是好人,而且什么好事都没做。苏云鹤不由得心想。
上辈子是好人能怎样,不是好人又能怎样?在这辈子,苏云鹤俨然是个失败者,又该如何心生向往地,对着至高无上的神,祈求一个下辈子呢?
恍惚间,伴随着午后的阳光,神父竟然看到,面前的苏云鹤,竟然平白无故地长高了不少,衣着发生变化,而且眼眸变成黄金色,柔媚得倾城倾国,却不失英气。
“居然是……鞑靼之王……”神父吃惊地自言自语,“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你在说什么啊,神父?”苏云鹤稚嫩的声音响起,让神父在瞬间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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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一天。苏贤正坐在屋子里喝茶,却看到老孙头大踏步走进来:“苏哥,有大新闻!”
“该不会是……你家老婆子又扣你钱了?”苏贤的脸上很平静,却不忘记开玩笑。
“哎呀,苏哥你总拿我开涮!”老孙头回应道,“知道咱这旮瘩的瘸子葛不?他下周六结婚!”
苏贤刚听完,就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扔,腾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啊?此话当真?”
“你觉得我能骗人么?”老孙头摊着手回答,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
瘸子葛在这个地方,好歹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天生长短腿,个子矮,还长得不咋样,年轻的时候到处打临时工,女人们都嫌弃他没钱,说什么也不愿嫁给他。于是乎,久而久之,一句堪称经典的嘲讽诞生了:“瘸子葛的亲事,没门。”
前两年瘸子葛借钱包了个“蛤蟆趟子”,居然运气好直接发财。他不光把借来的钱还清,还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
古人云,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有钱之后的瘸子葛,当然要考虑终身大事,哪怕自己已经快五十了。
苏云鹤对瘸子葛的印象,只有看不顺眼。因为瘸子葛每次见到她,表情都是皮笑肉不笑。
由于苏贤算是个好人,以前没少“帮助”过葛瘸子葛,所以瘸子葛也不能不够意思啊,直接对苏贤全家发出邀请,希望能来参加他的婚礼。
本来苏云鹤并不想参加,但是既然爷爷去了,自己也跟着去吧。有爷爷在身边,苏云鹤就不会害怕。
嫁给瘸子葛的女人从附近农村来,带着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瘸子葛为什么娶她,据说原因是自己岁数太大,而且那个女人“克夫”,把自己的上任丈夫“克死”了,虽然才三十几岁,但是没有男人敢要,这才轮到瘸子葛。
看着身穿大红旗袍、精心化妆的新娘子,再听着老孙头和自己爷爷的窃窃私语,苏云鹤觉得,瘸子葛应该是看中这女人的长相了。
典礼一过,前来参加婚礼的人们,就可以动筷子。苏云鹤对着满桌菜品皱眉,毫无食欲——猪油味实在太重。
苏云鹤渴望羊肉的味道,尤其是烤羊肉的味道。这里肯定是没有的。
象征性地扒了几口地三鲜,苏云鹤对自己的爷爷说:“我吃饱了。”
“好好好,到地上走动走动,不然肉在肚里难消化。”苏贤只顾着和老孙头等一帮老头子闲聊,完全没注意苏云鹤究竟吃了什么东西。
苏云鹤离开座位,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喧闹的人们,竟然感到无所适从。
“嗨,你好啊!”突然,一个与苏云鹤差不多高的男孩,跑到苏云鹤的面前。
“你好。”苏云鹤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不想与陌生人答话,声音听上去小得很。
男孩根本不在意苏婉婉的举动,只是继续说道:“今天是我妈妈结婚哦!我叫小虎,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