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了,都知道哈,各种亚历山大啦,苦瓜也忙啦,所以更新可能不是那么及时,各位么么哒,可能要辛苦一些多等些时候了哦!新年快乐哦!O(∩_∩)O
================
新囚要到“新收”里待上三个月,先学些规矩。
一间监舍六个床位,上下铺,十二人,除了一个是“二进宫”的,其他都是新囚,犯的事也是五花八门,刚进来大多还是比较惶恐不安的,一监舍处起来还算相安无事。
如果硬要往好的说,挺像高中时候的住宿生活。
言笑在一众新囚里挺有名的,不过这名气,搁谁身上谁受不了。
“6357,出来!”
言笑在一室各异的目光中规规矩矩地出了牢房。
“一身骚气,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屁股扭得这么起劲?骚货!”
言笑闷不吭声地清洗着地板,身后的侮辱她只当耳边风。
等言笑在鸡蛋挑骨头的反复挑刺下,来来回回把漱洗室清洗了三遍,身后的这位刘警官终于满意了,言笑理所当然地赶不上晚饭时间。
不是第一次挨饿,言笑也习惯了。
被直接带到工厂间,有些速度快的都已经打好了半边袖子,言笑领了毛衣针和毛线坐到自己位子上。
“肥婆又找你麻烦了?”隔壁的蕲艾瞅着门口的警官在聊天,就悄悄挨近问了句。
言笑低着头轻轻嗯了声。
“你可够倒霉的。”蕲艾嘀咕了句。
这句话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言笑侧过头对她笑了笑。
“新收”里的大概都认识言笑,先是因为言笑被警官找麻烦的次数频繁得让人不得不侧目,然后就是听说了言笑居然是个诱女干未成年学生的“灵魂工程师”。被鄙夷排斥就成了家常便饭,不过新囚还算老实,不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言笑不知道该不该为此感到庆幸?
蕲艾睡她上铺,就是牢房里唯一一个“二进宫”的。
蕲艾是个很奇怪的女人,刚开始,言笑是这么认为的,也不大喜欢这女人,觉得这女人有股浓浓的风尘味,浅薄、轻佻又呱噪,但偏偏蕲艾似乎就喜欢跟言笑待一块,后来知道了言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更是黏言笑黏得厉害。
用蕲艾的话说——合眼缘呗。
虽然有时很烦蕲艾,但言笑也挺感激她,多亏蕲艾这个坐过一次牢的“老”人的不时提点,她才避过了很多次冲着她来的惩罚。
虽然里面的条件艰苦,但言笑也是吃过苦的人,很快就适应了里面单调枯燥又高强度的生活节奏,不过,总是有些人是无法适应的。
隔壁监舍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自杀了,没死成,发现的及时硬是被救了回来。因为这女孩的事,隔壁整个监舍连带着被罚得厉害,警官们的目光也暂时都集中到这个监舍上了。
言笑虽然还是会经常被逮着训斥一番,但被故意叫去打扫、洗衣之类的却没发生,因为这些活都落到隔壁宿舍头上。言笑确实是托了那女孩的福,轻松了不少。
蕲艾告诉她,那女孩读的重点大学,还是在校生,只可惜被个有妇之夫耍得团团转,骗身骗心还骗财,最后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真蠢!”蕲艾说这两个字时笑眯眯的,那双眼尾上挑,总透着媚意的眼睛也微微弯着。
言笑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放风的时候管教把言笑叫了过去,说某个电视台的记者要见言笑。
言笑再次拒绝。
从进拘留所开始,就断断续续地有记者要见她,言笑一个都不见。
但这回的记者可能是有些来头的,管教的态度很强硬,说的话都不留余地,直白些就是言笑你配合就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
言笑从头到尾就干坐着,任那位有着一张极具亲和力面容的女记者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吭声。
那女记者说:“你这个案子很典型,我希望通过你这个案子警醒世人。”
“你原来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对吧?是什么让你走上歧路?家庭?周边环境?还是什么其他因素?你可以跟我聊聊,当然,涉及你的隐私的部分我们是肯定不会播出去的。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接受采访的话对你以后申请减刑也有帮助。”
最后甚至说她能制造社会舆论帮言笑翻案。
言笑干脆地转过头望着窗外,连看也不再看那记者一眼。
那天言笑出了接待室不久就被罚去拔草,理由是什么反正也是不能开口询问的,省得罚上加罚落得自讨苦吃。
偌大的空地,野草伶仃,寒风凛凛,言笑蹲在地上机械地拔掉脚边的一棵小草,然后是另一棵。具体拔了多久不清楚,不过已经天黑很久了,言笑拔到现在也只是单凭毅力支撑着。
熄灯前才被放回监舍。
两只手上全是被一些锯齿类小草割出的伤口,很疼很疼,言笑面朝墙壁侧躺,身体蜷缩成了一只虾米,牙齿紧咬被角无声地流泪。
第二个月何灵来看言笑,何灵一直对着她掉泪,何灵说她瘦了。
言笑被她哭得也红了眼眶。
如今大概也只有何灵是诚心实意来看看她了。
何灵说她下个月结婚,言笑笑着祝福她,她跟何灵说,等她以后出去了,再补个超级大红包给她和王昊。
何灵一边笑着说你到时候可别耍赖皮一边眼泪哗啦啦地流。
中午回监舍因为双眼通红还被蕲艾取笑了,只是蕲艾取笑了阵后倒是反常的沉默。
监舍里大部分都去见了亲属,这天中午监舍里的气氛也别样沉闷。
晚上言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她睡不着,脑袋瓜子擅自地浮现了很多画面,最后是那些把她送进监狱的证据。
手机录音,办案民警很好心地让她听了两遍。
单只声音就让人脸红。
但是那时言笑却是面无表情地听完两遍。
是饥渴荒淫的她求她的学生上她。
还有证词,很多,有学校同事的,有学生的,都亲眼见过她跟学生,特别是几个男生,走得亲近。戴沐泽每天留在她宿舍的半小时,谁知道是在干什么?
有一份是来自言家的,纸张上白纸黑字地写着她曾经勾引过言家老二。
压抑的极微弱的抽泣声,言笑轻轻转过身,望着上铺的床板。
声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言笑没什么印象,在那种极端沉闷的氛围里她最后也是模模糊糊地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