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芜在太子府,没日没夜的被使唤来使唤去,仗着自己主子的位份或宠爱,使出浑身解数,欺压她、辱骂她,将自己在主子面前所受的窝囊气,全都使在烟芜身上,谁让她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那些婢女最看不得的,就是烟芜这张脸,府内的侍卫、小厮等男人都对她颇为照顾,所以那些婢女更加看不惯她。
侍卫?小厮?这些男人,她一个都看不上,那些婢女其实并不需要担忧自己会勾引她们属意之人,她第一个目标,是爬上太子的床,成为太子的人,那些婢女就算借她们十个胆子,都不敢存着这个心思,一旦被她们的主子看出来,还没靠近太子,她们就已经消失在这人世间了。
烟芜低着头,她们的辱骂和责罚,都一一受了。回到房间里,是大通铺,和一些粗使丫头一起睡着硬床、吃着粗茶淡饭,即使如此,她依旧悄悄的用花汁子、草汁子,研磨成胭脂水粉,惯常用百合、桂花来洗身体,每日悄悄到厨房熬煮白芷草药,她,要更加接近淑妃沈嫣梧,当初她拼死守住的名字,烟芜,是自己起的,她知道,这会成为她的利器。
从那些婢女之间的话里话外,她看得出来,现在最受宠的,是何良媛,太子今晚又会到何良媛屋子里去就寝,但要接近他,很难,何良媛周围绝对不能看到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子,烟芜一直在寻找第三次相遇的机会,一直未得逞。
早上她一起床,便被何良媛的婢女使唤到何良媛院子里倒夜壶,她必须白布,低着头进去,夜壶的味道很难闻,太子李澜肯定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所以她才没有借着倒夜壶的机会去接近太子,那样实在太煞风景。
路上,何良媛婢女趾高气昂的对烟芜道:“你倒了良媛的夜壶,再到我房间里去,帮我和小青姐姐倒夜壶,听到了吗?”
烟芜低头应声道:“是,小红姐姐,奴婢知道了。”呵呵,又是一个名字都守不住的人。
小红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蒙着面,头发上系着碎花头巾,很好,这样何良媛应该会放心了,便领着她走进院子里,在院子门口,她忽然脸色微红,低着头,烟芜瞥见一旁走来一列五人的侍卫,他们在巡视,再循着小红的眼睛望去,锁定了第三个人,心中暗自记下那个人的脸。要想有机会,就要从小红身上下手,才能有机会再次遇见太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以免太子李澜忘记了之前的相遇。
在小红屋子里,她悄悄从她身上顺走了她身上的香囊,傍晚,她抽了一个空闲,四处闲逛,找到那个侍卫,傻笑着上前,摊开手上的香囊,故意凑近他,问道:“这位哥哥,是你掉的香囊吗?”
那个侍卫看她样子有些傻,长相也舒服,便说道:“这不是我的,我们侍卫不带这个,你最好去问问那些女婢姐姐们,可能是她们的。”
烟芜瞥见他腰间系着一块玉佩,临走前悄悄顺走了,夜晚,烟芜终于忙完了手上的事情,路过何良媛的院子,远远的就听到里面的呻吟声,而小红坐在院门外,正等着什么人经过,焦躁难安。烟芜走上前去,拿出香囊,对她傻傻的笑道:“小红姐姐,我刚刚在路上捡到了一个香囊,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小红定眼一看,再低头查看自己挂着的东西,香囊确实不见了,立马一把从烟芜手里把香囊抓过来,不屑道:“是我的。”
此时烟芜随意说道:“原来是姐姐的啊。”然后拿出那侍卫的玉佩,歪着脑袋傻傻的问道:“小红姐姐,你帮我看看,这也是我今天捡的,这会不会也是你的?”
小红一看就知道是她心上人的,立马夺过来,狐疑道:“你捡到的?我才不信,说,是不是你偷的?”
烟芜立马低头,眼泪啪啪的往下掉,呜咽道:“我没有,要是我是我偷了,怎么还会还会来啊!小红姐姐,我是真心把你当做我姐姐的。”
小红看她这模样,有些心软,觉得她说得在理,便说道:“好好好,我相信你,你别在这里哭,里面听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烟芜立马听话的止住了哭咽,看着小红拿在手中不断摩挲着那块玉佩,便好奇的问道:“小红姐姐,这块玉佩是你的吗?”
小红摇摇头,道:“不是。”烟芜知道,她是何良媛的贴身女婢,那么就意味着,她是太子的女人,无论太子有没有与她交欢,她都是太子的女人,不能和侍卫私通,所以这一块玉佩上刻着的名字,是她不敢触碰的人,但,烟芜偏偏要让她留下把柄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