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好、好过分啊……
申屠哲这样想。
她的身子他是摸过了的,或者更直白一点说,他是实打实的肏了一回的,一下一下,尽根都捅进去,满满的射了她一肚子。
就在不久之前。
他完全晓得她的身子有多嫩。
那是一种用他的词汇量和文化程度完全形容不出来的触感。他首先想了一个“豆腐”,马上就觉得这种类比实在太掉价,可是他想不出第二个词了,并且思绪顺着这两个字就一溜而下,扯都扯不回来。
他的手心、指尖指腹都覆着一层茧子,不是精贵的出身,甚至连中产都算不上的乡镇家庭,申屠哲懂事得很早,和周边所有的孩子一样。
这种环境下的童年趣味乏善可陈,回忆起来,也不过是早升的日头,晨间的薄雾,悠悠蝉鸣,沿着土路走出去,半大不小的一个塘池子,参差的荷叶柄举出水面,岸边一颗垂柳,密而长的枝条日复一日的垂钓着。
他只离开过那里一次,那一次就是永别。
末日来临的时候他在任务归队的营地里,已经到了安全区,少不得轻松一大摞,排长还特意过来安抚了一下受伤的几个兄弟,其实倒也没什么需要安抚的,都是糙老爷们,伤得也不重,都开始结痂了——火堆烧起来,有人不晓得从那个地方就拎出来一只兔子,闻见了肉味,谁都不愿意咬干巴巴的压缩饼干了,于是一个接一个的蹦起来说要去打吃的,排长虎了两下脸,咧嘴说滚吧滚吧小兔崽子们,好嘞,一哄而散。
他当然也就一道去,但是其实他不是很擅长这个,小动物们机警又逃得飞快,抓这个,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够灵活,不如他们,好在就爬树这种事儿的话,别人都不如他。
那是棵颇大的酸枣树,他站在下面,踹了树几脚,零星只掉下来十来颗,于是他利索的攀住树木粗糙的表皮,熟稔的向上爬。
在爬的过程中,他莫名其妙的有些儿沮丧,比如他不晓得怎么就想起来这趟任务,自己又没有什么值得多看一眼的表现,回去之后,肯定也是没有额外的评定的;比如他擅长的怎么都是这些不够厉害的技能,会爬树算得了什么呢,怎么就不是散打第一和打靶最准呢;比如他为什么脑子和动作都不够灵光呢,新颖的、机灵的办法从来都想不到都不说了,现在大家四散开去打野食,他为了不空手而归,只能挑一颗最高大的酸枣树,摘上一衣服皮的酸枣子回去……
申屠哲稳稳的站到树杈上时,心里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样想完了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人要有自知之明,安分守已也是很好的,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抓住一个着力点,把结出一大颗一大颗的酸枣从枝头上摘下来,放手,落到地上。
也许是他爬得高了,这也是了秋天,他在树上瞧见了一个慢腾腾走来的人。
申屠哲的视力很好的,定睛多看了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草花——算得上是他们这一堆子大老爷们里身子骨最薄的那个,并且刚入伍的时候,这人还是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皮,大伙儿打趣,说这可真是我们的班花,排花,营花。最后每个人的外号落了定,这人就被叫了草花——申屠哲下意识想张口叫他,叫他说诶草花!去哪呢!我打了这一地的酸枣子,你帮忙过来捡一下啊!我再在上边继续打点!
可没有。
那一瞬间,申屠哲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是就是心头一突,张了嘴却没发出声音来,在树上继续看着他。
看着他低着头,慢腾腾的拖着腿走。
很奇怪。
申屠哲想。
这次出任务,大家其实多少都挂了点彩,可是大点见血的只有几个人,也都是外伤、伤口大点儿的那种,不碍事,前面说了,都开始结痂了。
他不记得,草花有伤到腿。
没人伤到腿,伤到要这样拖着腿走路。
申屠哲没有说话,草花也没有看到他,他没有带帽子,大家都是贴头皮的板寸,已经跟“白净”完全脱了干系的一张脸半垂着,申屠哲只能看到他的鼻子往上,一片红色,沾在他的额头上。
那是血。
申屠哲突然背后发麻,像小时候一堆泥猴儿疯玩疯闹,捉了絮絮的东西扯开别个的衣领子往里一丢,然后哈哈大笑看着那人扭着身子把东西抖出来。
但此刻不可能有人这样做。
申屠哲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点,脊背紧紧的贴住酸枣树的树干,脚下踩着的树桠干脆的一声响,承重点不对,还没有断,但它折爆皮了。
“咔擦。”
这一声响利落且有存在感,惊醒了申屠哲,也叫住了草花。
申屠哲看见草花抬起头,循声望过来,脑子里白茫茫的一懵。
沾着血的,不仅仅是草花的额头,还有他的鼻下和嘴,或者说,整个下半张脸。
——都沾着赤红的一片。
——看起来,像是埋头狠命吃了一顿西瓜,丰沛的汁水沾了一脸,还沿着下巴往下滑。
——可申屠哲认得出来,那是血。
是……谁的血?
申屠哲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重且沉的一声接一声。申屠哲的情绪惯来不重,这点和宋致景类似又全不相同:类似的是成相结论,他们都不是有着丰富情绪的人;不同的是,宋致景是因为对场景和情况的自信掌控,他习惯且自然的接受着一切都属于他;而申屠哲是自认为场景也好情况也好,和他本人的挂钩关系都不大,他的潜意识层面里默认,一切都不属于他。
也许是申屠哲异能发动的初次就是生死存亡的分割点,所以实在过激,在那片树林里,当申屠哲把那密集得近乎疯狂的枝条树木收敛回身体里之后,他就没有再体验过那种异变感了,他无师自通的会了如何“操纵”、如何“发动”,他没有再“失控”。
可事实就是这样荒诞,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是什么地方?
在这个安全的、没有任何危及生命的因素、甚至香艳到光是画面就足够让人精神高潮的特装车车厢里,申屠哲第二次有了那种失控的异变感。
他的异能是木,可以基由自身变化出树木和枝条,控制它们的长短、柔韧度、形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纵不属于他的木系生命体。
除了爆发出异能的第一次,这就是第二次了。
他听见悉索的响声,是树木抽枝发芽,拔条舒展的声音,可是他没有落下另一枝木条,没有新的树条在他的操控下探出头来,变化的了,是他的手指。
申屠哲是记得那个时候的,那片……突然就变了天的树林。
他狼狈的跑,一定是狼狈的,他从没有想象过这种画面,他一点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赶紧变动了自己的位置,从树上下来一截,才看清楚拖着腿慢腾腾走过来的草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天啊。
和他一模一样的战斗服,上衣一样,裤子也一样,靴子和帽子本来也是一模一样,可申屠哲看见了,草花拖着的那条腿,反向折断了,一只鞋尖朝前,一只鞋尖朝后,有正常的人类能这样走路吗?腿是断了啊,不、不疼吗?
不疼啊。
草花一点疼的表现也没有,他直勾勾的盯着还在树上的申屠哲,拖着腿走了过来,脸上的血还没有凝固,沿着下巴滴到他的衣服上,血糊糊的嘴咧开着,牙上还沾着什么,喉咙里发出气声的“嗬、嗬”。
申屠哲没有犹豫了,他迅速的跳下了树,反向拔腿就跑。
或许他应该灵光一点,不要跑去营地了。
可是他也才懊恼的想过,他的脑子不够灵光。那白茫茫的懵顿之下,他都没想得起来,草花在回来的路上就白着脸,又咳又低喘还有低烧,扎营的时候,排长还让草花别动,歇着。草花压根就没有离开营地。
现在草花这种状态离开了,那营地里该是什么模样呢?
觉得疼痛难忍的同时,他觉得有种...不知名的东西,爆裂开来了的痛快感。
申屠哲看向自己的手,异能者有各式各样的异能,可身体也都还是血肉之躯,在那之初他就反复的确认过。
异变了的,血肉之躯?
他那覆着一层茧子的手指颜色变深,显现出肉眼可见的纹理,不规则,但眼熟得不得了——是树枝。
他的手指,变成了树枝。
然后不止是手指。
正常的人类不可能平白的体验到自己每一根血管的动静,可是现在他能了。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每一根血管,和每一根血管里流淌的血液,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凝结感,该恐惧的,这是未知,可是他没有。
他用一种近似于等待最终结果的情绪看着自己的手,从手指尖,到指节中,到手背,到手腕,再到整条小手臂。
根根的枝条有粗有细,紧密的贴在一起,申屠哲看着它,像抬起自己手指那样抬了一抬,那密集的枝条就如愿抬了起来。
和他的手一样。
李傲没有注意申屠哲,江城也好宋致景也好,都没有注意申屠哲。毕竟这种画面,任谁都会没有半点办法的只注意她。
整个异变的过程喧嚣冲天又静默无声,申屠哲耳中那些声音从响起到消去其实也不过片刻,除他之外无人知晓。
申屠哲把失焦了这片刻的视线重新聚点回她身上,细密的绞过她撑起漂亮形状的蝴蝶骨,从松垮垮堆叠的衣服里露出来的雪雪细腰,被自己先前调出的那根枝条缠住的白玉长腿。
他的心念一动,那根枝条就“倏”的收了回去,衣袖都没被撞得动上一动。
他抵了一抵自己的牙床,又舔了一舔嘴唇。
“诶这他妈什么东..西..”
李傲没看得清,他本来是盯着申屠哲缠到她腿上的那根枝条的,可那根枝条走得飞快,还没等李傲反应过来,更多的——更让人发愣的枝条就握了上来。
“握”了上来。
五股枝条,绞成的人手——那样。
李傲懵了懵,申屠哲甚至还坐在原处,动都没有动。
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我操...”
申屠哲笑了一下,还是那张脸,五官都是最正派的端正,但神情总是略显局促,看着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也看见了,申屠哲完全异变了的右手,结实紧密的枝条绞成手臂手掌和手指,灵活得和原版不相上下,或者——远胜之初。
略略粗糙的树木触感,那只手轻轻松松的伸长了些,一圈握住了她滑软的腿,暧昧的上下摩擦了一会,那手便附上了她翘翘的臀,枝条仿佛有百十根,顺着她的腿心毫不客气的往湿漉漉的花穴里钻——百十根!
别人看不到,可是她感觉到了,那探进她穴儿里的那根手指一下就散开了来!人的一根手指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抠抠挖挖,可那是百十根!
还留着没流干净男精的穴里湿润非常,也敏感非常,就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穴里每一处肉儿都被碰到了,并且进得那般深,像是要细密的顺着宫腔一路爬进她子宫里去似的——这种异样的感觉太刺激的同时也太可怕了,她伏在李傲的腿上,被看到的和看不到的同时一激,身子激烈的颤了起来,甬道里涌出一大股蜜水,把枝条都浸湿了。
“呀呀——不要……”她完全控制不住,下身那感觉还没停歇,申屠哲变本加厉的用枝条分出了看不清楚的爪,准确无虞的擒住了她饱饱鼓起小珍珠,恶劣的掐上一掐——“啊呀呀呀——”
灭顶一样的快感兜头泼来,她尖叫一声,细白的身子颤得厉害,李傲差点没搂得住,赶忙把人翻过来。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连焦距都对不上了,透明的泪水蓄着厚厚一层,不住的沿着红红的眼角滴滴答答,巴掌大小的脸上酡红一片,殷色的小嘴的浅浅张着,羊脂玉一样乳团儿跟着身子一颤一颤的,细细的两条白腿上一条缠着深色的树枝,那深色的枝条满满的塞进她被捣得艳红的小穴里,撑得那花瓣都可怜兮兮的合不上。更有甚者,还有一根细细的枝条在动——
申屠哲抿了抿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玩玩那里’...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