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脑洞五)娃娃【末世背景,np】--【番外章】苏睿

【苏睿】

苏睿的不正常,好像是天生的。

又好像不是。

苏睿还挺小的时候,他那个妈妈就不正常了。

怎么个不正常法呢?嗯……有点难一句话概括,说详细一点儿好了。

她是个模样挺可爱的女人,个子也不多高,圆圆眼娃娃脸,看起来总有一点儿学生气,就算她生苏睿的时候已经32岁了也一样。按道理来说,苏睿应该有一个挺幸福美满的家庭的,偏偏不。

怎么说呢,很多时候吧,最要为难、虐待、和歧视女性的,都是女性自己。

苏睿有过……四个姐姐。

有“过”。

你懂了,这很好懂。

苏睿的爸爸那一边,要说重男轻女吧,有肯定是有一点的,但是也没有严重到顽固不通的地步。事实上苏睿爸爸最开始跟苏睿妈妈说的话是,“再生一个,是男孩儿最好,不是也就算了。”

这句话按到心里来说,没有过分到哪种地步上去,可是苏睿妈妈,不知道怎么的,可能在她知道自己的第一胎是女孩的时候,她就不正常了吧。

她自己,偷偷的把女儿弄死了。

谁都不会怀疑是她,这么个看起来还像个学生的小女人对自己的骨肉下了这样的狠手——你要知道,其实没有人因为孩子的性别为难过她、或者给过脸色…什么的,那句话甚至是有那么点儿商量的语气的,“再生一个?”

她还大病一场。

家里人只道是这孩子福薄,那时真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苏睿的第一个姐姐是被她的亲生母亲弄死的。

第二个还是女孩儿。

结局你已经想到了,对,这个无辜的孩子也没能活得下来。那个时候其实还是没有人怀疑是她,苏睿爸爸甚至怀疑了自己的父母——天啊,从确实没有做过这种事的老人家的角度来看,这可真是诛心的事了,不是吗?

她只是哭,哭过了便又央着苏睿的爸爸。

“再生一个,再生一个吧。”

第三胎是一对双胞胎。

可惜了。

她大约是从这个时候彻底疯了的。

在她看来,苏睿爸爸只给了她两个名额,第一个是女孩儿,那么下一个名额就是紧巴巴的50%,所以她得把第一个名额重新空出来,这样她就有了两个50%。第二胎也是这样,她在心里高兴的想,哎呀,还好先前把第一个名额重新空出来了,否则,这不就满了吗?

第三胎的双胞胎女孩儿,猝不及防的压垮了她。

——名额满了。

——不行啊!

苏睿小的时候,没有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

爷爷去世了,有一个不太亲近的奶奶,和一个不正常的妈妈。

妈妈很喜欢他,苏睿每次去房间里看她,她都会亲昵的把苏睿抱着,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说话。

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再生一个,再生一个……”

苏睿没怎么见过父亲。

偌大一个房子,还带了一个小花园的,经常性只有苏睿一个人。

哦,妈妈在的,在楼上,房间里,窗户锁着,门也锁着。

苏睿没什么事情做,不过好在他也不是个多么活泼的性子,最开始的时候。在花园里一呆就可以呆上一天。

最开始的时候?

啊,对的,最开始的时候。

毕竟花园一共也就那么大,不动的东西,总有全都看遍的那一天。

不动的看完了,得找点动弹的呀。

因为还小,所以爸爸送回来的小玩意儿就是一对仓鼠,毛茸茸圆滚滚的两只,挤在笼子里。

苏睿很喜欢,高高兴兴的带着玩。

不知道如果当时苏睿父亲送过来的是小猫小狗会怎么样。

小孩子的新鲜感说快也快,说长也长。苏睿观察了那一对小仓鼠,和它们生下的小小仓鼠,和第二波小小仓鼠。

他很快的就泛起了愁,因为笼子装不下了。

养成一个习惯说快也快,说巧也就是这么巧。

切面包用的刀,切仓鼠也很合适,连颜色看起来都差不多呢。

刀尖切进毛毛绒绒的身体里,划开一道,削下脑袋,剖开肚子,好玩!

苏睿很快的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兴致勃勃的在花园里摆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开开心心的去哪里,端端正正的坐下,用各种各样的刀具玩着他会动的新玩具,可爱的面容上是纯真的笑意——意外,也是发生过的。

仓鼠有没抓稳逃跑了的,苏睿当时没有在意。但是呢,也不晓得怎么,招来了一个小姑娘,附近的吧,也不晓得是哪户人家的,有没有人管。她趴在花园外的围栏间,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睿灵活又快速的切开一只仓鼠的身体,她吓呆了。

然后她开始在围栏外尖利的哭,说仓鼠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杀它——哇,妈妈不出声的,凑到耳边才会小小的说话;奶奶来得很少,来了也不会啰嗦;爸爸就更加了——你好吵啊!

苏睿去打开了后门,笑眯眯的牵着哭泣的小姑娘来到了自己的桌案前,当着她的面把所有的小刀都一把一把的收了起来,整整齐齐的排放在盒子里,盖上,再系好缎带。把一笼子依旧挤挤的仓鼠提起来,放到了小姑娘手上。

小姑娘破涕为笑,苏睿也笑,眉眼弯弯的,抽出单独的那把水果刀,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和割仓鼠也没有什么两样。

“小姐姐……”

苏睿仰在沙发上,这个姿势对于现在受伤的他来说没有多大的主动权,她并不重,也没有给他什么压迫感。只是这个角度带着一点儿仰视,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半垂着的长长眼睫,乌黑的头发披在她薄薄的肩后,锁骨很精致,好看得像一幅画。

他视线的焦点之外没有其他的点缀,这样临时建造的屋子里不可能还雕出哥特风的装饰来——分明是这样的一片灰蒙蒙,却离奇的让他联想出那一天的抬头一眼。

他的母亲,那个面庞看起来总是带着三分幼气的女人靠在严严实实锁上的窗边,半垂着视线看着他。

看他手上握着的刀,和还没断气的小姑娘喷涌的血。

她把头抵在厚厚的玻璃窗上,捧着心口温和的笑了。

“没事的……”她说道,用她的声音。

这声音好听极了。

她俯下来,柔软红润的嘴唇贴上他的。

“‘很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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