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极走进暂居寝殿的那一刻,根本无暇去想自己床上是否有放着一个女人。
这个夜,出奇的安静。却没有一个人的心,真正安宁。
该往哪里去?他不晓得。
如鬼魅一般飘回了外殿,沿途没有遇到什麽异样的阻挠;就算遇到了,他大概也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进了殿中,以掌风阖上了门,抬起了自己的双手,他缓缓低下头……
血。触目惊心。
骨子里流着那个人的血,高傲而冷漠的血。杀人对他来说,早已不算什麽。
然而这一刻,他根本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满手的腥红的鲜血……他抬起头,感觉四面八方的灯火,直直刺痛了他的眼睛。
血、血、血……
手掌一挥,熄灭了所有的火光,让周围的一切陷入黑暗。然而这黑暗,仿佛延续自方才那个充满了阴晦和血腥气息的华丽宫殿……
黑暗里衍生出无边无际的血红,又仿佛来自幽冥地狱的红莲烈焰,灼伤了凡人脆弱的瞳孔。
殿门还未被完全打开的时候,顾无痕就已经闻到了挟风而来的浓郁的血腥味。
她吃了一惊。却不敢轻举妄动。
在锦被中探出了半个脑袋的她,只来得及瞥见来人落在墙角的那道影子,四周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感觉到那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在厚重的黑暗之中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濒临死亡的绝望的兽。
虽然只听到呼气声,她却连心都跟着被揪起来了。
她畏惧黑暗。这是从小便落下的毛病。多年来也不曾彻底克服。当来人沈重的脚步移到床边之时,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
除了黑暗之外,令人难受的还有那难闻的血腥味吧……那人一俯下身,更是仿佛夺去了所有的空气。
她真的,无法呼吸了。
粗重的“呵哧、呵哧”的喘息声清楚地回响在她的耳畔。这代表的,难道是男人的……欲望麽?顾无痕有些茫然地想。
不对。应该不是情欲。
她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弥漫着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受了重伤的狂暴猛兽,随时能将人残忍地撕碎,毫不留情地吞噬入腹。
怎麽会这样……
无痕的手心在锦被中收紧了,周身暗自戒备着,试图在这极不利於她行动的黑暗之中尽量占取先发制人的先机。
都说中州的皇帝是疯狂的魔鬼,是嗜血的禽兽。那麽此刻她所遭遇的情形,也就不难解释了。
这个疯子。肯定是刚杀了人。
来人一直在她头顶上面喘着粗气。好似野兽正在考虑,要从哪里下手撕裂它的猎物,方能令它更加兴奋过瘾。
无痕悄无声息地将胳膊从束手束脚的锦被中抽了出来。
这该死的被子的滋味,她也受够了!把女人弄成这样才敢抱上床,这中州的皇帝也真是可笑又可悲!
现在看来,黑暗对她来说也不全没有好处。至少她不用太担心自己的表情掩饰不佳,过早泄露了杀机。
她以为黑暗掩盖了自己脸上不屑又厌恨的神情,殊不知距离自己娇艳面容仅寸许之遥的地方,一双深邃的黑眸,正闪动着微显诧异的慑人幽光。
宽厚修长的手掌缓缓探出,未待床上的女子有所动作,就快如闪电地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
“呃……”女人痛苦的呻吟非常短暂,那只大手愈发狠厉地掐了下去,迫使那猝不及防的痛叫被吞回了肚子里。
怎麽会这样……她甚至什麽都来不及做,就这麽轻易地把命丢在了这里?
她怎甘心呐!
求生的本能使人的潜能迸发,无痕如鲤鱼打挺一个快速跃起,束缚身体的锦被终於完全脱落开去,修长白皙的两条纤腿飞快地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向男人的胯间!
只微微感觉到男人腿间异於女子的那部分柔软,恶心的感觉便翻山倒海而来。但也只有那麽微弱的一下碰触而已,身上的男人早就眼疾手快地松开了她的喉咙,退开了距离床榻一步之遥,然後就直直地站在那,好似突然遭遇了什麽难解的问题。
缺氧的肺腔终於又涌入了空气,无痕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失而复得的氧气。
此时的她根本无法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已经毫无遮蔽的赤裸身体,在男人的眼里,闪耀着怎样莹白而诱惑的旖旎霞光──
看这妖精一样的女人啊!一只手肘支着床榻,侧着身子戒备地面对着他,微施粉黛的小脸艳若桃李,一双天生的微挑媚眼,即使晕满了怒气也依然美得勾魂蚀魄,甚至因为那毫不掩饰的愤恨和怒意而更显生气勃勃。
好熟悉的眼睛。似曾相识。
他勾起薄唇,更加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女子……
浑圆丰满的两只乳房随着诱人的姿势往侧边微微垂下,在女人另一只手臂不自觉的收拢之下,挤出了深深的乳沟。那白皙的面团一般的两块嫩肉,一边各一点小小的樱红……
真美。
此情此景,看到了不想伸手去摸的,就不是男人……
无痕此刻哪里能读懂男人脑海中无耻的念头,她的气息好不容易恢复了顺畅,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除了刺痛的感觉之外,还觉察到几分异样的黏腻。
是血。
果然,这个男人满手都是血。
不知道为什麽,想要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并不是那种连见到杀鸡的场景都会晕过去的弱质女流,她的手也不是未曾沾染血腥……然而眼前的情形实在是诡异。诡异到令她的不适感越来越浓重。
浓重的黑暗里,男人的身体却开始兴奋起来。
真美、真妙……
除了那一对又大又挺的奶子,这女人还有一双又长又直的细腿。那洁白细腻的膝盖,方才还撞到了他的鼠蹊部,虽然出於自保的本能他退避了开,但是那短短一瞬间接触的滋味,回想起来却足够令他愈发兴奋难抑。这双美腿,应该缠在他的腰上,勾着他的腰身求着他用力将她刺得更深才对……
光是想象,他胯下原本柔软温顺的器官就已经硬到了发疼的地步。
他也无暇去想这个躺在自己床上的女人是何身份,为何会有如此使人兴奋的叛逆眼神,他只清楚自己此刻的欲望……一旦燃起,就注定疯狂燎原!
一把扯下了腰带,褪下了裤头,裤子底下支楞着的粗硕阳具兴奋地弹跳而出,高高地翘着,嚣张地直指向虽一脸戒备、却还未察觉真正危机的愚蠢女人……
无痕并不是毫无所觉的。敏锐的耳力使她能察觉到男人宽衣解带时短暂又微弱的的那点声音。她只是不敢置信──
这个方才差一点点就已经将她掐死的男人,过了这麽一会儿又想要跟她上床了吗?
……果然是疯子。
她接着又该怎麽做?眼下已不可能再装作主动献身的温顺女子,先机已经失去了,也许她只能,趁男人一逞兽欲之後再伺机出手了。
这个杀人的法子,她以前从没有试过。但是来中州之前就有做好心理准备。必要时献出肉体,换取一个成功率最高的出手的机会。
毕竟,她的身子……可不是他人随便就能碰得的。
这副外表性感撩人、内里却流淌着剧毒的身体,不仅是诱人“犯罪”的利器,更是杀人於无形的致命武器。
只要这个中州的魔鬼碰了她,他便不可能全身而退。
“啊……”一只脚踝忽然被抓住,那人满手黏腻未干的血迹带来的异样触感,刺激得她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条腿儿被粗鲁地扯到了床沿,男人的力气大得超乎她的想象。
不过也是,方才他一手就轻易地几乎捏碎她的喉咙,此刻就算他一把掰断她的大腿,她也似乎不用太过惊吓。
当两条腿儿都被扯出床沿的时候,手肘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上半身狼狈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两只饱满的乳房陷入了干净的被褥之中。
男人的眸光闪了又闪,幽深的黑眸也仿佛沾染了嗜血的暗红。
将女人的身体翻转回正面朝上,两只白嫩的浑圆完整地摊在了他的眼前,丰满圆润,晶莹诱人。
胯下的巨鞭热腾腾地更加充血膨胀……他一刻也忍耐不得了。
将女人两条漂亮的纤腿左右抓在自己臂弯,使得女子腿心处藏着的私密部位完全裸露在了空气之中。
他将女人的右腿往自己腰侧一挂,这女子倒是识趣地勾住了他的腰身,如他想象那般,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终於即将成为现实。
他空出了左手,试探性地抚上了女子闭合的花瓣。
两片小小的阴唇,在男人染血的大手下微微发着颤……花瓣被粗鲁地拨开,一根手指刺进了她的小穴。
“嗯……”她压抑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将不适的感觉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兴奋的男人根本无暇多做前戏,长指随意地在女人尚未湿润的小穴里抽刺了几下,就算是完成了一道程序。也没给她再多一点的适应的时间,便一把托起她圆润挺翘的臀,将她的腿心压到了自己胀痛的跨下!
真正被男性勃发的阴茎抵住了自己最私密的部位,无痕有些慌了。
好、好恶心……
男人收回左手握住了自己粗长的阳物,用那硬邦邦的伞状头部上下摩擦着女人细软毛发之下那一片敏感私处。两片小阴唇一次又一次地被硕大的龟头给挤开,从未有人探索过的甬道没了遮掩,已是岌岌可危……
不,她接受不了!要她就这样放任那个叫做凤延梓的恶魔进入她的身体,将他丑恶的性器插入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恶心!好恶心!
她有些绝望地扭动起纤腰,试着将挂在男人身上的腿儿收回来,但是……
“啊!”挣扎的腿儿如愿从那人身上滑落下来,女子脆弱的腿心处却已经被狠狠捅入了一个凶恶的器官。
被瞬间撕裂的痛楚,简直媲美她八岁那年所受的蛊毒噬体……她痛得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一颗脆弱的眼泪夺眶而出。
“嗯……”男人亦发出难以抑制的粗喘,只是对他来说,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销魂快乐。女人的阴道很紧,刺破薄膜时的感觉亦非常明显……显然这个被进献上了太子大床的女人,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八王叔倒是大方……终于想起了白日里凤延嗣曾应承他的“美事”,埋在女人幽穴中的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太久没有得到发泄的欲火,在这个纯黑的暗夜,彻底奔涌而出!
破身溢出的血液滋润了干涩的甬道,男人的阴茎在顾无痕的身体里终於一插到底,直刺花心。
“啊呃……”她死死咬着唇,也依然无法克制住哀叫和呻吟。
彻底占有了她的身子之後,男人压低了高大的身体,粗重的鼻息又回到了她的耳畔。
大半沈重的身躯压在了她苗条的胴体上,他再不怕她能逃得开,於是空闲出来的两只大掌,终於如愿以偿得抚摸上了女人漂亮的两只奶子。
入手滑腻又弹性十足的触感,显然取悦了正如野兽般激情难抑的男人。
一面按兵不动享受着被他从未感受到过的紧窒包裹的快感,一面一手一只抓住女人丰满的乳房揉弄起来……
无痕全身上下都因为疼痛和屈辱而颤抖。眼前忽然出现了娘亲临终前那张扭曲的面孔。
你记住,记住!他……叫……凤延梓……
凤延梓。
就是这个男人害娘亲痛苦了一辈子。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她那从未谋面的……父亲呢?
这个要命的念头在眼下肯定是不合时宜的。然她却无法克制。
当男人的巨硕缓缓退开,她还未及松一口气,那粗硬的阴茎已经再次快速地连根没入!
“嗯──”
这一次,女人痛苦的呻吟和男人的闷哼声交织了一块儿。
她一口咬上了他脖颈间的皮肉!
如果能趁这一刻咬断他的喉咙,那麽她的痛,也算是有所回报了;更兴许,也是替苦命的娘亲报了仇……
这么想着,她咬得愈发用力。整排贝齿死死地嵌进了男人颈部的皮肤,毫无保留的死命一咬——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被袭击的男人下意识的就举手扇了身下的女子一个耳光。
男人的手劲儿那麽大,只是随手一巴掌,只是想要她松口牙齿的一巴掌而已,甚至没有怎麽使力,无痕的脸却迅速地肿了起来。
小小的脸蛋肿了一侧,左右不对称的样子有些滑稽。薄薄的细嫩肌肤上五道指印清晰可见。无痕自己是从小挨惯了打的,虽然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甚至溢出了血迹,她倒也没觉得这中州的恶魔打女人会是什麽稀奇的事……
然而黑暗中那双幽深的眸子,却蓦然一暗。
没有留意渗血的颈项,他有些仓皇地举起自己的手。
血。染满了腥臭的血。
这双手,难道真的继承了那个人的嗜血无情……随时随地便可夺他人性命,更不会在乎一个弱小女子的死活。即便那个女子替自己孕育了孩子,即便她为了自己倾尽一切付出所有……
他有些茫然地低头看向自己同样染血的性器,青筋狰狞的暗色器官大半没入了女子粉嫩的穴口,出入间带出点点暗红的血迹……他知道那代表了一个女子的贞洁。然而他却也同样对这个初被自己占有的女子毫无怜惜,随手便可扇她耳光。
他曾自以为心中坚持的“道”,也许根本就抵不过天性里根植的丑恶。也许他凤无极,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也许他便是下一个,这世间最残忍无道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