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西戴着墨镜坐在车里,半开了车窗,静静遥望那栋小洋楼。
很安静,没有人进出。
欧西看向隔壁那栋,一样铁门紧闭。
小道两边的白玉兰树越发高大,玉兰花香飘荡在鼻端,与记忆中一般沁香。
梳了两个小羊角辫的她,小小的闻堰笨拙地用针穿过一朵一朵白玉兰,终于串起了一串,高兴地给她戴上,“小西小西”叫着手拉手在这条小道上欢笑着跑来窜去。
长发飘扬,她笑得粲然,闻堰带着她骑着脚踏车在阳光下穿过小道,花瓣掉落在他们身上,留下怡人香气。
那棵树下,闻堰搂着她轻轻印下一吻,他那么温柔地对她说:“我喜欢你,小西!”
欧西紧紧闭上眼睛。
泪水沁出眼角,慢慢滑落。
欧西抬手粗鲁地擦过。
启动车子刚要离开,铁门突然打开了,还是那样的打扮,牛仔白T,清清爽爽的,欧南转身亲昵地在送她出门的妈妈脸上吻了下,举手挥了挥了离开。妈妈站在门口直到再也瞧不到欧南,才返身回去关上了铁门。
欧西打转方向盘掉头离开。
一辆一直停在不远处的摩托车发动,紧跟着也离开了。
欧西盯着车前方,开得很慢。
欧南难以置信的眼神犹在眼前,她说:“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那时候,她正使计让一个成天追着闻堰跑的小模特从楼上滚了下去,六层,摔断了肋骨和一条腿,在医院呆了近一年才行走如初,等她打算再复出,模特界早不知道换了几波新鲜血液。不小心被欧南听到了电话,欧南从那次起,似乎是跟她决裂了,再也没有跟她讲过话。
呵呵……
欧西笑,书香门第,出了她这样一个子孙,家门不幸啊!
爷爷奶奶一见她就摇头,本就反对她进入娱乐圈,最后进了就进了,当了演员,演了戏,可为什么偏偏都是演的反角?
十几岁正是豆蔻年华,她欧西演的却是刻薄小姨太、狠辣小三;二十几了,风华正茂时,她演的除了小姨太还有那些恶毒后母。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偏去演那些遭人唾骂的角色。
“人家问XXX怎么长得有点像小西,我们都不敢说是你。”妈妈对着她叹息。
可怜、可悲、可恨,家人纠结的目光让她越来越怯于踏入那道铁门。
她跟闻堰分手的新闻曝光,妈妈打来电话,问怎么了?她只是冷笑。妈妈叹息着挂了电话。
分手?呵,是她被甩了!
无休无止地争吵,然后是越来越晚越来越少地回家,最后干脆地把东西搬出了公寓。
无情地甩开她紧紧搂抱住他的双臂,闻堰双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分手吧,我受够了!”
她纠缠、哀求、哭泣,把尊严都抛开了去,只为留住这个男人,但他只冷眼看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丢下一句话:“欧西,你让我恶心!”
但凡有点自尊心的,就该干脆利落地给上一巴掌然后潇洒地say goodbye,可她欧西,除了闻堰的爱,她什么都不要!
不眠不休地守在闻堰公寓下,追着闻堰进剧组端茶倒水,私底下放出她怀孕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报纸电视上一时间纷纷扬扬的都是有关闻影帝的新闻。
闻堰一反常态地冷处理,硬是半点回应也不给外界,从恭喜到猜疑到笑话到最后柳叶出现整一出精彩大反转。
娱记们乐得找不着眼睛,这八卦够他们扒两个月的了!
欧西阴冷地笑,柳叶!
在半路上,接到昆吾的电话,人绑到了!
欧西翘起了唇角:“弄走!”
闻堰,我不会让你跟别人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