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关上,隔绝里间的言语声。明莲等了许久,眼见天色将晚,门终于一开,霍晨江抱着大堆文书走了出来,分发出去叫人送走,一回头看见她,立刻明白过来,急得在那内官腿上狠踹一脚,急忙问明莲道:“那一位怎么了?”
明莲把状况简要说过,又道:“方姑娘要回太医院。”
霍晨江沉吟一阵,叫她等着,自回身去禀报,片刻之后,快步走了出来,耳语道:“北宁山寒凉,大人们日日行猎,都疲累得紧。你跑一趟,叫太医院的人都去偏殿看诊。叫方姑娘也起来,明白?”
行猎队伍中陈煜方也在,且是近侍,自然在看诊之列。他读书时与方驭走得近,方驭对这个在宫里当差的姐姐十分上心,他也少不得关照一二,眼睛在穿着医女服侍的人中四处逡巡,果见一个医女的背影格外瘦挑玲珑,待她一转回头,果然是见过一次的方眠。
他走上前去,方眠头也不抬,一手在他腕上一搭,另一手极快地摊开纸笔落墨。陈煜方这才来得及细看,见她面容柔美明丽,却十足苍白,不由得低声问道:“身子有恙?”
方眠双肩一沉,似是吓着了,猛地抬眼与他对视,这才发觉眼前人竟是陈煜方。
越过陈煜方的肩头,隋戬正在桌前批改奏折,不知为何,竟机缘巧合地抬头向这边看来。
方眠立即低下头,小声说:“没事,多谢大人关照。劳驾大人转告阿驭,我这边一切都好,叫他无需挂心,潜心读书。”
原本方驭身份特殊,关系再好,也只能止于泛泛,再多一步,就有些通敌卖国之感。不过方眠这话倒没什么紧要,陈煜方答应了,不再多话,取了方子便离开。
方眠揉揉眉心,一旁的小医女几日没见她,只道她病了,好奇道:“方姑娘,你没事么?”
方眠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那小医女是新进来的,不知她身份原委,于是十分热络,见皇帝赐宴下来,便扯了方眠去用饭。
方眠不沾五谷两日有余,不但早已饿得没了感觉,现在闻到荤腥便有些作呕,但小医女在她碗边放了不少菜,又催她快吃,她也不好推辞,加之陈煜方正经过,向她笑道:“看着十分不错,我闻着也饿了,这就去用饭——姑娘怎么不用?不舒服么?”
无数双眼睛看着,方眠只好拿起筷子来。未等方眠进食,小医女突地站了起来,“陛下来了!”
医女们纷纷行礼,方眠感应到那人的脚步就停在自己身后,不由得僵住了,手中提着筷子,下筷也不是,不下筷也不是。
小医女扯扯方眠的袖子,“行礼呀。”
陈煜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方眠垂下眼睑,放下筷子,转回身去跪了,“谢陛下赐宴。”
隋戬面无表情地垂目看着她,少女并不抬头,只能看到一痕细腰,硬邦邦地跪着。他移开视线,“行宫里头不必多礼。”
他只是路过,抬步便走了。霍晨江等人连忙跟上,片刻后便重归清净。
太医院众人纷纷站起来回到桌边,方眠跪在地上,眼前发花,用手撑了许久地面,才攒出一点气力站了起来。粳米粥的熨贴香气绕着鼻端旋转,她胸中却似烧着一团火,挫败之感铺天盖地——她那点小伎俩连入他眼都不能,他想让她身败名裂、想让她吃或饿着,都是股掌翻覆之间的事。
小医女在她身边小声问着话,她呆呆坐着,半晌提起调羹,埋头用了小半碗清粥。胃里有了东西,不再两腿发软,她便站起身来,径直向暗中等待她的侍卫走去。
明莲忙跟上,依霍晨江的意思将她送回那处软禁的偏殿。方眠一言不发,缩进锦被中,像是睡着了。明莲拿着活血化瘀的药膏叫了她好几声,她头都不回,双眼直直盯着黑洞洞的墙壁,直到明莲似是没了耐心,在她肩上重重一推。
方眠心头火起,立刻坐了起来,转回头怒目相向,却被人一把钳住了下巴——身后人单腿跪在榻边,弯腰在她身后,竟是隋戬。
天色早已黑了,屋内点着灯,烛火跃动,显得少女惊讶的面孔苍白憔悴。隋戬将手松开,似是压着怒气,话音极平板,“起来用药。”
方眠定定注视着他,面无表情,下地站定,也不管殿门未关,将衣襟扣子一颗颗解开。柔白的亵衣渐渐露出,隋戬回了回头,霍晨江会意,自走出去,将门掩上。方眠毫无反应,脱得只剩亵衣时,手却有些发抖,无论如何摸不准腰带,手里猛地用力去扯,用力得指节发青,仍是扯不开。
隋戬深深看着她,至此,终于出手在她腰带上一拨,布结滑开。方眠面色不变,将亵衣整个扯下丢开,赤裸着全身,抬头望着隋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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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隋很好人的,不过他很闷骚,不让我们知道他有一打好人卡
(零点要不要更新呢!就看我能不能赶完了!加油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