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来自红料《残雪春梦》很好听哒一首歌,给女朋友们做BGM!】
叶夭出生在夏日。那时节,除了接天碧绿的莲叶,还有灼灼其华的桃夭。
生母是身份低微的宫人,一朝承宠生下了他,而后他被陈国皇后收养在膝下。
这并没有改变他的处境,叶夭仍旧是无人问津的皇子。
三年后,大凉新帝登基,突然与陈开战,陈国节节败退,签下协议割让国土,并送一位皇子去大凉当质子以表臣服之心。
叶夭就这样离别故土,来到大凉。
陈国质子沉默寡言,原来是个哑巴。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大凉皇室疯传开来。
不过比起在陈国的生活好多了,至少他们会顾忌到自己的质子身份。
叶夭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里的鲜血,脸上青紫遍布,身上更不用多说,沾满脏污的圆领袍,已经皱乱的不像话。
那些人见他起来,突然一脚踹过来,已经两天滴米未进的叶夭也没有力气反抗,“咚”一声跪在了泥地上。
对方哈哈大笑着离去。
没什么好恼怒的,叶夭跪在泥地里喘着气平息下来,而后扶着一边低矮的树木枝桠慢慢站起身。比起所谓的愤懑仇恨,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肚子。
熬过起身后那一阵眩晕,叶夭打算着能不能从哪里的小厨房偷些东西吃。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闪身避进一边的假山石中,叶夭躲在一边伸出来的桃枝下,目色清明,盯着从另一边小跑过来的小姑娘。
大约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春蓝薄纱下裙,透出里头精细的百花刺绣,裙头上是繁复的吉祥花纹,上面是一样薄薄的鸭蛋青对襟衫,领缘上也绣了各色花样,一条长长的玫瑰灰的披帛被她用手在地上拖着,包住了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
小包子慌慌张张跑过来,露出底下小巧的绣鞋,停了一会儿像是在辨别方向,再然后准备跑开时,却一脚踩在了披帛上,“啪”一下摔在了一边的花土上,手里护着的东西也骨碌碌都飞了出去。
一直到叶夭脚边,原来是几块椰汁糕。他不自觉皱了一下眉。
小包子趴在地上也皱了眉头,但最终也没有哭,吸着小鼻子,摇摇晃晃从地上起来,拍拍裙子要去找丢下的糕点。
然后就看到了躲在假山石后的叶夭。
苏悯又八岁,第一次见到十二岁的叶夭。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高高瘦瘦穿着脏污衣服的人。
黑发如墨,桃花眼微眯,眼角一颗明显的浅褐色痣,紧抿着淡色的唇,纤细的手指握在山石上,指头泛白,显示出主人的用力。哪怕脸上青紫一片,却也难掩天人之姿。
“姐姐……”苏悯又张嘴,“你好漂亮啊……”
但这位姐姐却突然一把捉住她,压着嗓子在她耳边开口:“你是谁家的女儿?”
“我是,我是又又…呜,呜……”小包子呜呜叫着就滴下了金豆子。
叶夭伸手捂住她的鼻子与嘴巴:“别哭。”
自觉语气似是太过温柔了一点,于是又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你多久来一次宫里?”
小包子抽噎着,热热的气息抚在他的手心,闷闷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我就住在这里。”
叶夭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这里是清宁宫后头的小花园,才刚殴打他的人是从夏日宴上跑出来的,能在清宁宫或者附近居住的小姑娘,应该只剩侯府的嫡小姐苏悯又了。
据说当朝天子对其属意,借着宴后喜爱的名头特邀进宫来暂住,只等着下次大选之时就封妃。
被他捂住嘴的小包子,圆圆的猫瞳里带着疑惑,慢慢眨了一下:“姐姐……”
“闭嘴!”叶夭低喝,然后对着她说:“我放开你,但是你不准叫知道吗?不然我就剥光你的衣服扔到湖里去!”
苏悯又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他松开手,总算没有再见她叫喊哭闹。
叶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果然隐隐透出倾城之姿,难怪萧如寒喜欢她!
他冷笑,一边安安静静的小包子倒是突然高兴地叫出来:“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叶夭一僵,然后不知怎么就恼怒起来,拉过小包子就去撕扯她的外衣。
“啊!不要,姐姐不要!”苏悯又尖叫着,以为姐姐要将自己丢进湖里去,眼泪就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叶夭只是装装样子,拉扯到一半,正要放手,却突见小包子白嫩的肩膀上一个红红的印记,形状暧昧,原本衣衫遮盖倒没有发现。
他突然心念一起,干脆扯开了她的下裙,粉粉嫩嫩的小奶尖儿周围,还有纤细的腰肢,赫然是几个浅淡的吻痕。
禽兽!
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这个词。叶夭看着面前哭哭唧唧的小包子,替她穿好了衣服,隔着衣服指着她的胸前,沉着脸对她开口:“这是皇上弄的?”
苏悯又一脸懵懂,寒哥哥?
她摇头:“是哥哥……”
哪怕是在大凉皇宫苟延残喘了九年的叶夭,自认为处惊不变到了极致,此时也是大骇。
哥哥?永乐侯苏效?
他突然无声地狂笑起来,手里握着苏悯又幼细的手臂,过了很久才平息下来。
妙哉!妙哉啊!
叶夭抹了抹脸,对着苏悯又展了笑颜:“又又,今日之事不能对别的人说,知道吗?”
苏悯又乖乖点了点头——她不要被丢进湖里去呀!
“好。”叶夭放开她,小包子一脸郑重,可爱得紧,他忍不住多加了一句:“若你哥哥再做这种事,你要……告诉皇上。”
萧如寒和苏效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是叫哥哥不要吃又又的小奶头吗?”苏悯又脆生生一句,倒将叶夭逼的没话说,只好胡乱点了点头。
果然是禽兽!
叶夭这样想着,远处传来宫人的呼喊声,他将苏悯又轻轻推出去:“快回去吧,一会儿皇后娘娘担心了。”
苏悯又朝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姐姐,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
叶夭望着她,摇了摇头,小包子失望地转回身,跑了出去。
地上还散落着苏悯又才刚丢落的糕点,叶夭小心捡起来吃了,靠在一旁的山石上,嘴里慢慢咀嚼,香气四溢。
他不会留在这里。
叶夭抬起头,不远处的湖面水波粼粼,有长的低矮的桃树垂下桃枝在湖上,飘散一树纷繁的花瓣。
嗤笑一声,叶夭扶着假山石慢慢离去。
九年里,他其实只见过萧如寒一面。
那还是第一次到大凉,虽然是质子的名义,但大凉还是以礼相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那时他三岁,在陈国皇宫被人随意欺凌,虽然是懵懂年纪,但也竖起了心防。
萧如寒才刚登基,又一战大捷,原本该是志得意满的年岁,但他坐在高位,脸上满是疲累。
后来叶夭才知道,他也不过徒有虚名,实权都掌握在外戚手里。
没想到,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
叶夭扶着胸口瘫坐在宣室殿,汩汩鲜血从指缝流出,面色苍白,对着眼前端坐高位的萧如寒开口:“若陛下救臣一命,臣当以死相报。”
萧如寒嗤笑,提醒他:“你马上就要死了。”
叶夭也笑,但他笑的艳色无边:“陛下会同意的。”
再后来,陈国质子病死,于是两国战乱又起,大凉趁机吞下陈国三座城池,这才收了势。
叶夭立在长乐殿中,晚风拂柳。
他再被人瞧不起,也仍旧流着皇室血液,陈国皇帝病重卧榻,有陈国臣子找到他,愿意助他登高位,还交出了一些朝中机密以表忠心。
他将这些机密交与萧如寒,从中抽丝剥茧找出线索,在战起时占了先机,助大凉赢了这一仗。
原本只是为了活下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满足起来?
叶夭垂着一双桃花眼,望着座下跪拜着的悯昭仪。
圆圆的小包子有些长开,身量高了,胸脯也鼓了起来,一张绝色的小脸美的无可抵挡。
“拜见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安。”
苏悯又跪了许久都听不见叫她起来的声音。她才入宫承宠,昨夜阿寒同她乱了一宿,此时腿还是虚的。这位传说中冷冰冰的贤妃果然是不易近人呐!
正乱七八糟想着,身前窸窸窣窣一阵声音,就有手握住她的肘弯将她扶了起来:“妹妹不必多礼。”
抬起头,贤妃笑意深深。
“贤妃姐姐……”苏悯又任贤妃握着自己的手臂,小声嗫嗫:“你真好看……”
叶夭笑的很肆意,他突然将苏悯又搂进怀里:“妹妹真像我在家中的小妹……”
他才没有什么愚蠢的小妹!只是突然被小包子身上茉莉百合香气熏的迷迷糊糊,兴奋了起来,不管不顾就将她抱进怀里。
香香软软的,果然如想象中一般可怜可爱。
苏悯又乖乖顺顺任他抱着,一点也没有怀疑,还觉得贤妃姐姐真可怜,不能见到家人,于是伸出小手轻轻抚着对方的脊背。
叶夭如一只被顺毛的猫,心中难得安耽,抱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将小人儿放开。
于是从此后,贤妃便和悯昭仪很是亲近,时常携手游园,甚至同塌而眠。
苏效气急败坏找到萧如寒:“你竟让叶夭与我妹妹睡在一道!”
萧如寒一言不发,将手上大把纸张摔落,那上面,尽是他在夺权之后,暗地绞杀同宗兄弟子侄的秘辛。
苏效一窒。
萧如寒眯着眼:“不愧是陈国皇子!好一个贤妃!”
苏效默然。
密室内,于是沉寂下来。
苏悯又自然不知道,哥哥与阿寒做出了怎样的让步。在十四岁生辰那天,她收到了叶夭送给她的礼物。
一夜缠绵。
苏悯又迷迷糊糊醒过来,月光下,叶夭面色柔和,指尖把玩着她散乱的鬓发。
“叶夭……”她轻轻喊他。
“唔。我在这。”叶夭低头在她发旋落下一吻。
于是他蛰伏下来,认认真真为萧如寒做事,甚至答应他,若自己返国登上高位,愿依附大凉而生。
敬元十八年,正月十四。
叶夭从没有如此既期盼又抗拒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日,贤妃薨逝,叶夭重生。
他驾着快马,在渐起的朝阳里,要为自己和心中那一份爱意,搏一份前程,搏一个可能。
一开始,明明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啊!
欲念愈重,他愈不可自拔。到头来,如意算盘拨碎,他却心甘情愿陷进去。
相思入骨肝肠断,明知我故犯。
【嗷嗷嗷忘记讲,明日无更了!!!因为你们的男朋友遇到了最脆弱的时候,要和生理痛斗争qwq(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