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煞皇的温柔--第九章

第九章

祥呜殿

「皇后娘娘驾到!」在朱色大门外守候的奴人大声宣告。

「娘娘,还是别进去……」长宫女感觉到前头紧闭大门後的鬼诡气氛,立即胆怯地说了声。

「都宣称了,当然得进去坐坐。」轻轻拍了拍那挽住她的身背,公孙无双的目光才对上那站在大殿门的黑炎:「皇上不见我吗?」

「皇正在处理要务……那犯人敢行刺皇后,实在是该好好处罚。」黑炎尽量把话说得玄点,但愿公孙无双听得懂,里头的画面不是她这怀孕的人能看的。

「……皇上在亲自动手?」那家伙不是很少亲自动刀?

「事关皇后,皇当然要亲力亲为。」

「黑炎,难道你就不担心玉无邪吗?」快让开。

「……」让你进去了,邪儿才更有危险。

「你是不肯让了?」公孙无双眯了眯眼。

「黑炎怎敢挡皇后娘娘的去路。」黑炎强笑地应了声。

「你……」瞪大了眼,公孙无双先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才又举起双手放到嘴边做出一个圆圈,然後很得意地瞧了黑炎一眼:「皇.甫.煞!」怎样?

「皇后……」太幼稚了!这句话默默出现在场中所有人的心里。

「娘娘!」黑炎几乎青了半张脸,想不到她会来这招。

然後,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再喊第二句话时,黑炎身後的那道门奇蹟的开了,而且从里头走出了一个穿着墨色长袍、金丝绣龙的男人:「怎跑出来?」皇甫煞用眼神怪责那些跟在公孙无双身後的宫女们。

「皇上饶命!」长宫女发现那有着杀意的眼神,便立即下跪求饶。

「好了、好了……你把脸拉长了,我可不喜欢看!」太丑了。

「哼……你再这样心软些,迟早会被这些人害死!」皇甫煞想到玉无邪刚刚说的话,心头不敢一颤,下意识地便又将人拥入怀中:「害怕吗?」在感觉到她的真实後,皇甫煞才抚住她光滑的额面问。

「嗯……你该要谢谢玉无邪……」见他面有难色,她才暗自吐舌:「对了,她怎麽会出现在东宫?」这才是她最好奇的事。

「这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皇甫煞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跟上,牵着公孙无双退离身後血腥,回到禧慈宫。

其间经过御花园时,公孙无双还是闷声不响,这才令皇甫煞将其余的人退下:「又闹脾气?」

「为什麽我不需要知道?」说不出心中的纳闷,她忽地心情坏了起来。

「因为……」他邪邪一笑,然後来到她耳畔:「你知道我的事就够了……」申舌旋黏起那敏感的耳贝。

「嗯……」皱眉,她抓住他的衣领:「你在敷衍我嗯……」她腿软地靠住男人。

将人轻搂起,再步进假山後,他熟练地扯开她的裙带、亵裤,在瞧见那被扯出的晶莹的香蜜後,墨眸更闇:「你这小妖精……」低吼了声,他重重吻住那张口欲言的小嘴。

「唔嗯、不……」胸前被扯下的珠链跌在地上,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拉回了她一点神智,只是在当对上那如旋涡的墨眸,看见他忍耐的痛苦时:「进来嗯啊啊……」

「小老鼠啊哦……」他满足地咬乱她因怀孕而变得丰满的乳首,身下的灸热因温柔的包含,变得更为狂烈,从喉间发不耐的低吟。

「是这儿嗯、轻点啊哦……煞噫……」肉璧被热纲扯动的快感,令她神迷癫倒,几乎是每一个敏感处,都被男人不偏心的疼爱着:「那儿不要啊嗯、求你别磨噫嗯嗯……」径内软肉被一直磨顶,令她受不住地尖叫起来。

「双、双儿,你是我的、是我的!」那急律中带出诱人犯罪的香露,令他更是燥狂地想得到更多:「不允、不允你想其他事啊……说你只想着我!说!」他故意次次重顶那软肉,让她穴内痉挛迟延。

「啊啊、不嗯……我只想着你、别磨嗯啊……」她瞪大已失焦的瞳孔,随着那羞人的肉体拍打声呼喊。

「怎别磨呢……你明明就是很喜欢啊、你知道里头有多紧、多湿吗?」把人轻放地上後,皇甫煞才拉起她的右腿,逼着她侧身,好让他探得更深些。

「别说嗯啊、不要、不要了嗯……」用手肘支撑住上身,公孙无双不自觉地收缩起璧肉,吸附住男性炎扬,摆弄起腰身。

「啊、我真爱极你这样子……再叫浪点嗯?」狎玩住她摇晃不停的香乳,他微移身子换侧住身从後进驻。

「啊啊噫、煞呵、不行呜、我不行了嗯……」咬住唇瓣,她整个人仰起身,轻轻战栗一会後,又被人扳转身坐了起来:「饶了我嗯啊……」她要死了呜……

「怎麽不行了嗯?」怜爱地抚了抚她半裸的背脊,他躺在地上,再教她双手握住他的大腿肌肉支撑,那妖美的景象,教他眼底疯狂起来:「你真美嗯啊、再夹紧一点……」

「煞煞、煞嗯啊……好硬不啊噫……」身体受不住那急狂的顶律微微往後仰,她迷蒙的眼眸映进的不是蓝天、树影,而是赤裸裸的情慾:「那儿还要嗯啊啊……」

「我是不是在敷衍你嗯?」他伸出手掌邪恶地狎搓、拉扯那挺立蓓蕾,见她欢愉得嘴角流出银丝,才又改移动去扣住她的双臀,然後慢慢画向前头腿儿上,轻轻圈圈着,再用指爬往两人交合之处,随便捣弄作突起的花珠、充血的花唇,沾得满指花露後,才送至那呻吟不断的嘴儿内,让她以舌含弄、吸吮;徐徐拉出,令她舌头跟随,又推入,如此反覆进行着,教她身上与身下的嘴儿,同样倍受疼爱。

「不噫呜、嗯啊、好深、顶到了啊哦……」脚上十指弯起,她等待住男人给予的最後爱惜:「煞别玩了嗯啊……给我哦啊……」

「要我给你什麽嗯?」皇甫煞侧坐起身,一掌按住那湿荡的臀儿,开始加快律动。

「好麻嗯啊不……」她将膝盖缩起,让它们踏在男人的大腿上,酸麻的快感不断从穴口软肉漫向深处,一种熟悉的痉挛再次被掀起:「给我呜、把你给我啊嗯!」终於她受不住闭眼,把激情的最尖峰呼喊而出,然後整个人抽搐住让男人继续最後的冲刺。

「双儿,真的不行了嗯?」他邪恶极地轻笑了声。

「嗯啊……」她根本没法回话,双手任男人控制拉住,接着攀附那宽实的背,她感受到另一阵情潮即将再度袭来。

疼惜地亲了亲了那痴迷中的人儿,然後他开始疯狂地抽插、冲刺,然後在酥麻直抵脑门前,用力吻住那同时发出吟叫的唇瓣,直到他腰腹停止抖动,才缓缓放开改为吮舌交缠,细细的哼喘声,从唇舌间传出,直到两人拖住银丝慢慢分开:「我爱你……」那墨眸无比坚持地说着。

「我爱你嗯……」脸色如潮红的公孙无双喘息地说着,水灵红眸中残留的泪水,在见他再次袭来後,闭上眼帘时落下,像是在诉说着她心中的感动。

过了半天,皇甫煞才人抱出假山,望着那甘睡的脸庞,他心头有说不尽的满足感:「还不出来!」

乾笑两声,玉无邪没半点愧色地从另一旁大树跃下:「乾爹,你每次把乾娘弄得没了气力走动才放人……这比较好玩吗?」故意走近一些,她装作不解地问。

「黑炎?」有些头痛地问着。

「爹爹刚才把人家折腾得死去活来,现在倒在床里头大睡!」没办法,她就是比较年轻、比较有力气嘛!

「这种事也只有你敢挂在嘴边到处乱说!」皇甫煞皱眉地微移数步。

「你们人就是这麽麻烦,什麽礼教不礼教!」做都做了,为什麽不能说!

「你现在的身份也是一个人!」算是意思意思地提醒了句。

「嘘,这事情乱说出来,可会吓到人……看看我这皮相,谁相信我不是人?」卖弄骚姿地摆出诱人动作,玉无邪嘟出艳艳红唇问。

「哼,我是看着你这次把人救了,才不跟你算上次在东北国的账……要是你再敢私下现身去找她,我定教你这肉身死无葬身之地!」放下狠话後,他大步走回住处。

「啧啧,这麽凶……也不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有事情的时候还不是要来求我?」玉无邪轻轻折了一片竹叶,含在唇边吹了起来,幽美的旋律随即令皇甫煞的脚步停下:「这孩子,她不想给我,你说该怎麽办?」

「你何时变得这麽妇人之仁?」皇甫煞眯住眼,盯住那轻吹竹叶的人儿。

「唉哟,我有时也想做做好事。」只是大家找她帮忙的都是坏事儿。

「你叫邪神、不是叫善神,会想做好事?」她是在骗鬼?还是把他当白痴?

轻打了个呵欠,玉无邪觉得挺没趣:「要是你将黑炎给我吃掉,我也可以不跟你要孩子的……」虽然这规矩是不对的,但她也很满喜欢那叫黑炎的男人。

「你又想耍什麽花样?」他问得极恶。

「你就让我跟公孙无双多亲近点,反正我又不会害她。」这孩子还不是靠她保住的。

「她怕你!」这已经足够了。

「她怕的是邪神,可不玉无邪……而且我这样貌是美若天仙,怎会有人会害怕呢?」喜欢都来不及了。

「蛇蠍美人。」别再靠过来!

「皇甫煞,你这傲慢迟做会害了你身边的人……不过本神还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就不跟你计较了。」看,她多仁慈。

「老妖怪……」似是忆起什麽,皇甫煞忽地变了脸色。

「我已经不是在用国师那皮长,你还这麽叫我?」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就是惹人厌,还是她家的黑炎比较好欺负。

「那时我要是知道,你就是那女婴,我必一掌毙了你!」免得现在老是出现在他面前,看了烦人。

「你该知道,我需是世世代代被你们皇甫家的供奉着,但也不一定要容忍你这种无礼态度。」本神对你已经算是「百般纵容」了。

「总言之,你别靠近她!」

「她也是皇甫子孙,我不能不管!」

「她是谁,我很清楚,不用你大声提醒!」

「你这小子每次见我也这麽无礼,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你!」

「我也给了应有的代价。」别讨人情。

「你还欠我一个血脉相连的肉体。」她另有所指地望着那甘睡之人。

「别打她主意!」妄想!

「上次我逆了天意,把人给扯回来,伤了原神、原气大伤,现在还没复完,你要是不想我这麽快动手,就赶紧找几个童男童女来见我!」说到这,她脸色微变,邪气浑身,完全浸没了本身躯壳的灵动秀气。

「哼、晚上你要的人会在国师住处……」不屑地冷哼了声,才阴冷地再往前走去。

而这次玉无邪没再留人,只是她的眼底充满了更多渴望:「公孙无双,我一定要……」尾随的话被一阵怪风吹散,竹叶落地,园中无人。

数月後 东宫 禧慈宫

玉无邪与公孙无双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太子满月宴过後不久。

在这之前,公孙无双完全遗忘了一切不安,在皇甫煞身边过得十分幸福。

皇甫煞转入屏风内,便被眼前画面,引得不悦。

只见公孙无双正小心翼翼地喂着儿子进食,而那小子可恶的嘴巴,正咬着本该只属於他的雪乳:「交给奶娘……」他声音微哑。

「你这麽不喜欢小孩子吗?」轻拍了儿子的数下,见他轻嗝了声,才放心把孩子交给一旁的长宫女:「夜半要是有什麽事,千万要来吵醒我。」

「是!」轻轻地抱住小太子,长宫女识趣地退了出去,让室内独留下两人。

「双儿……」几乎是在所有人退下後,皇甫煞便带着渴望地抚摸起,那因生育後而变得更丰满的辣乳。

「别这、样嗯……」轻推了推那要压上她身的男人。

「别再拒绝我……你坐月子我都没碰过……让我瞧瞧嗯?」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皇甫煞口吻软性试着轻哄她放松。

「有什麽好瞧……还不是、还不是变丑了……」瞧左瞧右就是不敢与那露骨目光对望,但她的身体却因熟悉的男人味接近而兴奋得颤动:「你嗯唔……」公孙无双才要仰首便被一道霸气吻得全身无力,对於坐月其间,她拒绝与他接近的事,他有多耿耿於怀……这小女人就受折腾人,可恶、可恨极了。

「嗯嗯、别咬啊嗯……」她闭眼感受着乳晕被男人用不同於婴孩的方式吸吮,整个人敏感得娇喘不断,腿间本能地夹紧摩擦,当一道硬热靠着衣衫与她的柔软轻轻奏乐时,她更是主动地摆动腰身迎合起男人所有攻占。

「真香、真甜……有点骚骚的味儿……真是便宜那小子了……」咬吮住其中一蓓蕾,皇甫煞也学着儿子品嚐起女人的乳液,另一只手也不冷落那正寂寞的乳首,开始拉扯揉搓让乳汁继续轻流:「这些都是属於我的、双儿……」

「嗯煞、别玩了嗯……快给我呜……」被挑得全身慾火,却见男人还是不肯满足她,公孙无双立即难受哭泣。

「叫错了、该罚!」重吸一口香奶後,皇甫煞才轻站起来,站在床前把身上衣物脱尽,当钢热暴露在空气中时,他更满意听见女人的轻喘急促:「想要就把腿张开……」

久未闻的煽情话语,令她脸色刹红,但一身火热令她只能轻轻伸出手,解开余下衣衫,让自己全裸现在他眼前,有一瞬间公孙无双很不习惯,只因怀孕令她身体微变,不自觉得她缩住肩,完全没勇气去探知男人是否流露出失望的眼神,然後她害羞地在床上坐起,带点羞耻地在男人的火辣目光下,张开了双腿……

「真漂亮……」他俯身往下,将头颅都探进两腿间,把人轻轻推下,伸出指头轻挑逗起那可爱的花珠,见它竟忽地一张一合地收缩起来,他不禁轻笑:「这麽想要哥哥进来吗?」三指转沿花唇外打转,才把花唇撑开,便沾得五指皆湿。

「嗯别停……」情不自禁地抓住拿要退回去的手,她用眼神催促。

「你这模样真够荡……」他慢慢压身而下,用粗热抵住花穴处报,再缓缓轻推浅抽。

「不、这嗯、再进来求你呜嗯……」她含媚带怨,不满他那的恶意狎玩。

「还敢不敢不让我碰你嗯?」咬住她冰凉耳背,惩罚却又宠溺审问着。

「不敢了、不敢嗯啊……」拥住男人的劲腰求饶,接着在毫无准备下,她得到了满足。

「啊哦双儿嗯……知道哥哥有多想你嗯……」他用力地深探着想念了整个月的柔软,每一下进出都强而有力、每一下抽律都带动出更多蜜露,直到久违的肉体交拍声,再次从两人交合之处传遍整身,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念头。

「别噫哦、受不了了嗯啊啊……」凌空摇晃不停的脚踝,证明着男人正不断加遽律动:「会坏掉的别嗯、不行了嗯啊……」

「嗯、儿、双儿……」他呢喃着、呻吟着,直到一下重顶、直到女人在她肩上咬出激情,皇甫煞才终於在她体内解放而出。

「嗯……」眼前一遍皆白,但双腿间的火热还是能令迷醉的神魂不自觉地轻吟,她感到无力的自己,正被人拥起而坐,唇瓣正被人有一下没一下的亲昵轻吻住,直到那粗喘加急来到她耳边轻语:「怎麽办……哥哥又想跟你玩游戏……」

「不、不要了嗯……」公孙无双半闭眸心抗议,奈何那把她撑到极致的炙热,却忽然抽动起来,教人禁不住闷哼。

「怎能、这样啊嗯……」她试着挣扎,却反令他探得更深,几乎每下都顶到她最软深处,令她娇泣不已。

「嘘、别哭……哥哥惜你嗯……」皇甫煞眷恋地轻咬住那香圆小肩,眯住眼开始加快律动抽幅。

「哦哦嗯……」欢愉又带点刺痛的快感,让公孙无双沉沦得更深,她无法思考地跟随住男人的奏律摆臀、呻吟:「不可以、那嗯嗯……」

「怎不可以了嗯?」他托住俏臀在床中跪直而起,让那穴中热钢成为她唯一支柱,满意她那急急攀附的姿态後,才邪恶又勇猛地撞得更加有劲:「你明明就很喜欢……」

「没有呜、没有啊嗯……」双手用力攀住男人的肩膀,身子努力想向上移动,只有那腿间急顶,令她快乐得难以承受:「别、欺我啊呜……」

「想往那逃?」抓住那想逃脱的俏臀,再在上用力拍了一下以表惩罚。

「呜不要了……」床架发出「咔呦咔呦」的声音,令人无法不去想像、两人到底用了多狂猛的力度在欢爱。

也不知道多了过久,公孙无双只知道自己已经累得无法再喊出声来,双腿间充满住男人的气息,很不舒服但男人却还没停下来,然後在一阵熟悉的痉挛与急律中,她听见男人在耳畔道:「这次不要再是臭小子了嗯哼!」接着她带着抽搐地意识全灭。

皇甫煞在把一切尽给後,才抵住她的额面调息一会,接着他缓缓退出,见她因他移动而不适皱眉,不禁轻笑了声:「原谅我……」吻了吻那潮红小颊,熟知她这一觉将会睡至明日近午,便轻把被子盖上,再抚了抚她的发额,眼中尽是怜惜:「哥哥等下就回来嗯……」然後走至侧厅,把身上的气味洗尽後,才套上夜行衣衫离去。

一阵带寒夜风吹来,令看顾小太子的长宫女惊醒,只是这一醒她才发现自己竟全身不得以动弹,正惊讶想着自己该不会被鬼压床的时候,才发现地上多了一道影子,而那人影竟站在摇篮边:「……」才要呼喊,却发现自己不单身体,就连嗓子都像被人劫走了,所以到最後她也只能惊惧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一道黑影将熟睡的小太子抱走。

熟悉的笛音,令公孙无双尽管被男人折腾得有多疲惫,还是撑着起来了,只因这种音律听过一次後,便教她永不忘灭,因为这首曲子,是邪神正在使咒。

虽腿间酸软,令人不能忽视,但公孙无双还咬牙忍住脚软,望向枕边不见人影,再想起男人今天奇怪的低语,她心头大惊:「不会是真的……」然後,她便飞也似了冲了出殿外,果然如同那夜一样,四周看守之人都晕厥了,那麽、那麽……她的孩子!

急勇地推开长宫女的房门,公孙无双心头的希望,在看见空荡的摇篮灭去,只见她不敢相信地摇头怒喊:「皇甫煞,你敢!」

而在皇宫某处的两人,彷佛也似是听见这道愤懑的叫喊声,分别一愣。

那身穿黑衣的身影,皱眉:「她怎会醒着?」

「想到你也会『办事不力』……」而另一道身穿白纱的虚影,倒是先怪起身边人。

「少说废话,这东西的带来了,以後别再出现!」黑影几乎是吼着道。

「就算你是煞皇,也制不了本神……只是,想不到……你竟敢暪住她做这种事……莫怪,本神不提醒你,她必会恨你!」以指轻玩怀中软绵绵的小家伙,邪神眼底带着某种算计道。

「哼!」

「啧啧,这孩子可改了名?」还真是跟眼前这臭小子长得一个模样。

「没有!」

「堂堂闇天皇朝的小太子,竟没取名字……皇甫煞,我还真是不能不服你,你比本神还要狠勒!」正所谓虎毒不吃儿,这男人现在眼中并无半点不舍,只有不耐,像是把不得快点要她跟这小娃娃一块消失:「果然是无心之人阿……只是,你能舍得下这血脉,却有人舍不下!」

「那人的心思,你管不着!」皇甫煞怒挑眉头。

「好……我是管不着,那麽你就管得着了吗?」邪神轻笑了声,因为她等待多时的猎物终於到手了:「别来无恙阿……公孙无双?还是我刚称呼你皇甫殇呢?」

公孙无双在看着那抱着孩子的邪神,再望向那站在邪神身边不远的男人,她张口便是疯狂大喊:「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不可以、不可以!

皇甫煞挡住那要往前冲的泪人儿,见她用期盼的眼神望看自己时,他无情地将之斩断:「不.可.能!」

「啊——你骗我、你骗我!」明明答应过她了、明明答应过她,绝不伤害孩子的!

「我能失去孩子,但不能失去你……」皇甫煞抱紧那失控的人儿,下巴崩紧地说着。

瞪着眼,公孙无双停止了思考,然後擦乾了泪:「煞……」她抖颤地伸出手抚上那冷酷却俊美的脸庞,声音沙哑:「我不能失去孩子,否则我会恨你、我会恨你!」不要逼她、不要逼她走到这一步。

「我知道。」相对女人的歇斯底里,男人倒是平静很多,就如同两人在谈天气一般。

「啊——我不要……我不要唔!」发疯地搥他、咬他、踢他,无奈男人就是不肯放开她,渐渐地泪水将眼眶内的景色都朦胧了,血腥味充满了她的味蕾:「我……」

吐出一口鲜血,皇甫煞因舌头的痛楚皱起了眉:「双儿,孩子我们可以再生……」

「不……」她推开那笑得温柔的男人,视线转向那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她痛苦的邪神:「你到底想要什麽?」

「啧啧,看来我是小看你了……」邪神走向那正狠狠瞪她的男人身边,再把熟睡的孩子放在他不能移动的双手中:「眼神可真厉,杀意也够明显,不过你是阻止不了本神的……不要怪本神,要怪就怪这孩子长得跟你太像,令人倒胃口阿!」掩嘴轻笑,邪神再转身扑拥向那正无惧直视她的女人:「皇甫殇,本神也不跟你拉拉扯扯了……要保住这两人,就用你的心来换。」她可是很好商议的。

「我的心?」公孙无双疑惑地望了邪神一眼,就这麽简单?

「一点都不简单,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皇甫煞一样吗?没了心还能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本神除了要你的心、同时也在要你的命。」哼了哼,邪神心情大好地说,见她还是一脸怀疑:「你不懂是吧?其实本神一直很痛恨皇甫一族的人,想想只要你一死,皇甫煞便会变得真正的没血没泪,到时皇朝天下再次大乱,大地沾满血腥……嘿嘿嘿,那景致真是一绝阿……你说是不?」玉手抚上那滑出冷汗的额面,邪神笑得更邪。

「你到底是谁?」首次见邪神眼中带着人性的恨意,公孙无双不禁惊骇。

「哦、对了、对了……用这皮相,你可会瞧得清楚些?」挥了挥手,邪神换上平常在宫里走动的天真模样。

「是你!」那个她一直觉得眼神似曾相识的玉无邪、皇甫煞的乾女儿:「难怪我煞一直不让我们太接近……」

「哟,别说得这麽见外,其实我这个肉身,还不是跟你有点渊源……」故意贴接她僵直的身子,玉无邪轻声说着:「这孩子可是『皇甫殇』和那大臣的孽种,所以那一句乾爹,本神可是叫得心甘情愿;倒是那傲慢的男人一直没察觉到、不过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说是不是呢?」忽地她发狠扯住那头半红半黑的长发,直到公孙无双吃苦一叫後,再把人重重推跌落地。

「嘘!可别叫痛,这是会吵醒孩子跟令你的男人心痛的……」眨眼间又转回邪神的容貌,大刺刺地将人拖拉到那似要吃人入腹的男人跟前:「乾爹嘻不,该叫你煞皇,就让本神令你看清楚……什麽叫渺小、绝望!」语毕便伸出那如玉的纤纤五指,直插入那毫无反击之力的女人胸口,刹那间温热的血花全喷上男人与熟睡婴孩的脸谱上……由这刻起,皇甫煞的世界变得四分五裂。

「煞……」锥心彻体之痛,令公孙无双连遗言也来不及说,便离开人世。

而邪神望着掌握中还带着跳动的心脏,心头只有无比的快感,只见她不屑一笑地解开了对男人的咒术,坐落至一旁吃起掌中新鲜又血淋淋的心脏……

「喀嗦」的清脆进食声,唤回了男人的神智,凝住那在倒卧在血水中的小人儿,皇甫煞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在笑声止住後,他跌落至那死不瞑目的人儿身边,目光痴迷地想要触摸地那带着血花的苍白脸庞,直到怀中传来一阵哭泣声:「双儿……」才开口便觉声音极为沙哑,抚着那凌乱的发额,他柔声细语对着她喊:「孩子饿了……你快起来喂他,你不是最舍不得他了吗?」痴痴迷地呢喃着,最後甚至将孩儿轻放入她怀中:「快起来阿……他哭了、你听不见吗?」搂起她有点冰冷的身躯,他眸心疯狂地瞪住那胸口的血红:「你又不乖了……不是要你在房中等我回来吗?你偏偏就要跑出来,看……把衣服都弄脏了……」将她那已失焦的瞳孔抚闭,皇甫煞才轻笑声:「你累了就睡吧……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孩子也会一起,所以你别怕、你不用怕……」

黏净手指上的血腥後,邪神才冷眼走到那疯癫的男人身边:「皇甫煞,公孙无双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硬要瞒住她把孩子带来,她也不会死!」残忍地把话说完後,便要转身离去,谁知她的胸膛竟传出突如其来的剧痛,低头一瞧才发现一把沾血的长剑在肌肤之间猛然刺出。

「皇、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姗姗来迟的黑炎,不敢直视煞皇失常的眼瞳,只能愤然地把那看不清脸孔的刺客抓住。

瞪大眼,邪神几乎是不敢相信地吐了一口血:「怎麽可能……」她明明已经对宫里所有人使了术,怎他会醒来?

「好大胆子,竟敢行刺皇后!」眼前一切混乱,黑炎只能凭住一点本能去用力将剑身刺得更深,誓要此人必死无疑。

「咳、哈嘻嘻……」千算万算就是忘了把这致命弱点算进去,莫非真是天要亡她?只是能死在这人手中,也算是对她一点仁慈:「爹爹……」总算是一命还一命、把养育之恩还给了他,只是为何她的心会如此的痛呢?为何、为何阿……

「公孙无双……」谁在叫她?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还不醒来?」什麽使命?

「你不张开眼,又怎知道我是谁呢?」闻言,不知为何她就乖乖张开了眼,迎接的是一道晨光,以及一个背光的人影。

「总算是醒来了。」

「我死了吗?」忆起刚才痛得失去知觉之事,心头便一慌,她不能把他抛下。

「死?」人影轻笑,然後终於走出那光芒之中,露出它的本貌。

「橆孇!」公孙无双惊喜地站了起来。

「我不是橆孇……你还记得她口中的师父吗?」望着身前与自己有九分相似的人儿,她轻笑地说了句。

「师父?那你不就是死人吗?」她果然是死了!

师父轻笑摇头,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要让她记得进入尘世之前的事:「想起来了吗?」

「尊者!」对了,她想起来了……她与橆孇是尊者因怜惜世人而流下的两滴玉泪,会下凡成人,便是为了帮助闇天皇朝的百姓渡过这场祸患。

望向水镜上邪神被刺的画面,尊者不禁低叹:「当初是不要皇甫玉因私慾擅自将供奉於本坐的玉雕取走,引起族内其他人的贪慾,导致杀死之祸,又岂会让无邪的玉雕小仙变成现今邪神,遗祸人间呢?」

无双听着尊者自责,心头却不自觉忆起那个同样遗祸人间的男人:「尊者,邪神将死,那麽皇甫煞是否能变回有心之人?」

「无双,你的心还留在红尘俗世间?」见她不语,尊者又道:「邪神虽将被本坐收回法力,但仍要受一世尘世之苦,她将要与皇甫玉的转世一同经历生老病死,嚐试人间的悲欢离合後才能再次回到本坐身本修成正果……但你却不同,你本是我一颗玉泪,要是你再入红尘俗世必永为来生、死後也只会归终尘土……你确定了吗?」

「尊者,无双……」望向水镜中那痴傻男人,她心意一定:「要回到他身边!」

「……」尊者见她意志坚定,便笑着点头:「你回去後,将永不记得这段事,而邪神也将永被遗忘,他们与你都不再记得这一场梦……倒是皇甫煞他虽拿了心,但他的过往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他仍旧是残酷、嗜血、思虑不正……」

「尊者,无双愿意一生看顾他,为这世间减少杀戮,但愿我能引导他回归正途。」无双跪地一拜後,便静待下来,让尊者送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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