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天皇朝 西南 某一小镇
某一小镇,是位於西南国土,最靠近白云山的小城镇。
这儿民风尚可,因接近终年下雪的白云山,环境气候偏冷,若不是在暴政之下,这儿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久居之所。
「煞皇与暴君要抢夺白云山,咱们这儿大概也不能住了。」在茶馆内,有一人正不动声色地窃听着。
「还不是因为那一首童谣,令煞皇跟暴君动怒了!」老茶客一听,便有点恼怒地说。
「听说那个在煞皇面前唱颂童谣的美姬,当场被煞皇用剑刺穿了心脏!」说到这其余的茶客也纷纷摸着自己的左胸,就像被刺穿了心脏的人不是美姬,而是自己。
就在大家心感惶恐时,茶馆外冲进一道人影,此人气喘喘地走近围在一桌的镇民,便大声道:「皇令来了,凡为闇天皇朝子民,不许再提唱各种童谣,有违者,杀无赦!」一口气地把这段话说完後,转身又跑到另一家茶馆宣扬去。
「这实在是……」有民听後不服,但又不敢言明,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
最後,因此皇令,众人觉得连喝茶的兴致也没了,便有所默契地付钱离去,唯独留下一直在旁安静窃听之人。
只见此人,一身书生打扮,微露在帽子外的发束与常人不同,黑墨中间杂了一丝红艳,除了这点令人侧目外,其余五官不俊不俏,第一眼实在令人难以留下任何印象,只是,书生何时改为手持长剑,而非书籍了?
就因这点,异发书生在这镇内出入半月有余,却还是无人敢上前探问,就怕一个搞不好,惹祸上身。
「掌柜,你可有听清楚,刚才的皇令?」异发书生沉默半个月後,终於问了一句。
「……凡为闇天皇朝子民,不许再提唱各种童谣,有违者,杀无赦!」掌柜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惊讶於那童音极重的女娃声,竟不敢怠慢地回答了。
「凡为闇天皇朝子民吗?」公孙无双重新倒了一杯暖茶,凑近了唇边,遮掩住那唇边的笑意。
而同一时间,在东北的贫乡内,也有一名身穿淡素作男子打扮的女子,站在皇榜前:「总算要来了……」而这边,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半个月後 镇外茶棚
依旧一身书生打扮,却手持长剑不执书的公孙无双,在这茶棚坐了大半天,除了茗茶外,再无其他动作。
直到天上传来一记闷雷後,她才手执长剑慢慢站起,缓缓地步出茶棚:「今天,还没有来吗?」软软的童音,由她口中传出,茶棚内的老客户,从第一天的惊讶,到最後转为习惯。
说真的,他们真不了解,这书生天天在此做什麽。
正所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终於有人抵不住好奇,向书生问了一句:「你到底在做什麽?」
换来的是一个诡谲至极的笑容:「你想知道?」
「呃,其实,你不想说……」好奇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抢白。
「我在等人!」童音又起。
「谁阿?」那人追问。
「大叔,你知道吗?」童音变得有点诡异。
咽下了口水,被唤大叔的好奇大叔,忍住退缩的冲动问:「知道什麽?」
「有种事情,知道得愈多,命便会愈短……那你现在,还想知道我在等谁吗?」童音先是压得极低,其後转为轻快道。
听到这,莫说是好奇了,就连傻子都听得出来了,这是不能听的秘密,所以好奇大叔自能乾笑,走回茶棚内。
这时,站在茶棚外,抬头看天的公孙无双只觉烦闷莫名。
不是说要抢夺白云山的吗?怎她等了一个月,还没见到人?
可恶!最好现在不要有人来烦她,不然不管是谁,她也不会跟他客气了。
就在此刻,一阵马蹄声由远处传来,这令正在烦躁中的公孙无双眯起了眼,随即风中牵起沙尘,只见在尘埃上驰骋的是数十来匹黑驹,而骑乘黑驹的人皆全身素黑,其中一人头束一条黑色发带,在风中划出一条黑色螺线。
看着杀气腾腾的一群人,除了站在大道中央不知死活的公孙无双外,在数尺外的茶棚,做已乱成一团。
「是追魂使!」有人喊。
「煞皇来了、煞皇来了!」一时之间,散的散、走的走。
只见原本有七、八人的茶棚,瞬间变了一遍荒凉,就像刚刚人烟,也只是公孙无双的幻觉而已。
不过……挺直背脊,深呼吸一口气:「白云山上白茫茫,终年积雪气候寒,山高十丈无人上,古道内有神仙乡;闇天皇朝有双君,一为暴君一为煞……」软软童音,立即传诵开来。
而原本正在驱驹策马之数十人,闻声全数一致停下,看得公孙无双啧啧称奇,这一群人,也不输廿二世纪的纪律部队,只可惜,这不是该佩服的时候:「煞皇在哪?」
除了头束头带的男子外,众人眼中皆闪过惊讶,但也只是一刹那,他们很快便回复目无表情,接着,很有默契地抽出背後长剑,随即便又是收到一记,既响而亮的口哨:「不愧是那煞皇养的夺魂使者,就不知道是我的刀出得快,还是你们的呢?」高举长剑,公孙无双此刻感到无比兴奋,就像是她以往出战参加剑术比赛时一样。
「杀!」一道好听的男声,忽然响起,为这场战争,敲响了战鼓、唱响了号角。
「锵」的一声,剑锋交缠,没有内力的公孙无双,只觉接这一招已非常吃力,但随即眸子一转,又觉既不能智取,也不能力敌,逃走也不能了事,那就只能说和了。
就在这时,有一剑毫不留情的向她脑袋直砍而来:「喂,各位兄弟,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动脚的呢?」跳过那横扫向她大腿的长剑又道:「更何况刀剑无眼,我只是想找煞皇而已……」喝!不说还好,愈说那些剑愈砍得狠,一时之间,她与他们就纠缠起来,当然明显处在下风的是她——公孙无双。
我接我档、我档档档:「你们十个打一个,算什麽英雄好汉,有种咱们单挑……」边说边无视那些人卑鄙的目光,最终她对上一双黑墨星眸,那是一双毫无情感的眸子,与他对望久了便觉有股寒气由心而发……真是浪费了他爹娘生的一张好皮相呃,不!这一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唯一还能坐在马背上的人,这意思表示他才是大尾的。
既然,是大尾的,就有可能喊停这些疯狂地对她发动攻击的人。
只是,要如何抛开这一群对她围圈圈,且穷追猛打的追魂使者呢?
坐在爱驹背上的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锁定为目标。
他正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那一只在十条大狗的犬牙下垂死挣扎的小老鼠,当他以为牠将会被撕裂时,那只小老鼠竟然一手指向天,令大狗们听话的往牠所指方向望去……
公孙无双等的就是这一刻,趁众人分心时,她灵活地运用手中长剑之背,打向各人手腕的某一穴位上,在众人回过神来的那刻,只闻长剑落地交击之声,然後便是看见那本来在他们围捕之下的书生,逃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就在正要追捕他之时,便见他突然倒下在主子的脚旁。
看着那愈来愈接近的目标,公孙无双得意地笑开了:「啊——」只是瞬间不知从何飞来的破空长箭,一瞬间便是穿过了她的左手肩胛,即时让她痛入心肺,泪也来不及流下,便陷入黑暗之中。
「属下救驾来迟,让皇受惊,实在是罪该万死!」放冷箭之人,正是煞皇的左右手之一黑炎。
「我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只是……」微垂目看着噤了声的大狗们,再看着那就倒卧在他马下的小老鼠:「还有气吗?」
黑炎立刻将手把向刚被他击下的「刺客」腕间:「回禀皇,还有气!」
「救活她!」他确信刚才看见那一张笑脸,是为女性所有。
大胆的女人他见得多,大胆而有智慧的女人,他却从未见过,为这一个原因,他决定让她存活,顺便听听这位一开始便说要见他的女人,在得知自己的性命,完全是掌握在自己五指中时,还有什麽话想跟他说!
「是!」黑炎不卑不抗大声回答,只是在暗地里偷踹了那个死不断气的伤患一脚。
金碧客栈
金碧客栈是某一小镇内,最大的客栈,做的饭菜不单止色香味具全,住宿环境也是一等一的,所以平常在这,不管是早上的茶市,还是晚上的饭市,都是客似云来。
只不过,这种终年不变的情景,在金碧客栈被煞皇包起的那刻起,立即有所改变。
先不说金碧客栈内显得无比冷清,就连在客栈两侧整整一条街上的店舖,在门板上,也贴上了「东主有喜,暂不开业」的字样,这情景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若有不知情的人经过,说这儿是荒废已久的死镇,也不显夸张。
不过,倒是有人认为这种情形,才是正常的。
就拿煞皇的左右手之一,黑炎来说,他对於这种现象,倒是习以为常了。
因跟随在煞皇身边数十载的他,每次陪同皇到那一个城镇,那儿就会自动变得荒芜。
这事儿屡试不爽,到最後皇与他几乎也视这是一种「正常现象」,若有一天,他们入住了,那箱还热闹非凡,这才显得奇怪。
看,这时皇不是因太清闲的关系,前来探望那昏迷了足足三天的异发「刺客」。
「黑炎,你道她是否不想醒来?」煞皇的声音不冷不热,实在猜不出是在同何种心思问这问题。
「……禀皇,属下不知!」站在他身後的黑炎目无表情地说。
「……」煞皇用那看不清情绪的黑眸,注意着那昏厥中的人儿,当眸光瞄到那异於常人的发色後,那原本毫无情感的黑潭中,竟闪过光火。
站在煞皇身後的黑炎,这时看不见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只觉现时坐在床沿上的主子有点怪异,但又不能指出,所以他唯有选择沉默。
自从,皇发现那天救回来的人,竟有一头不同於常人的发色,便每天一早,便来到此处,观赏此人,这令目击这一切的黑炎,心中有说不出的诡谲,同时暗自恼怒,那天射出那一箭,怎没直接将此人心脏刺?虽然,她的左手是废了,但却不能保证皇的安全。
她现时没清醒,皇已对她如此不同,怕是在她清醒後……暗自摇头,黑炎不愿再想。
沉静大半天,煞皇如常站起,准备离讨论攻占白云山一事时,原本在床上安份得如木头娃娃的人儿,突然发出了细弱的叮咛之声。
只见她先是轻轻皱眉,嘴巴里不知在嚷嚷些什麽,最後终於微张眼眸,但随即又慌忙闭上……
一开始,公孙无双自觉浑身乏力,想开口呼救喉咙却痛得要命,最後甚至连要张开眼睛也觉得十分困难,最终在她好不容易张开眼後,刺目的光线却又令她感到退却,正想再次挣眸,竟听见一把令她不由自主颤缩之声:「本皇命令你,张开眼睛!」
本皇?她是睡糊涂了吧?怎会听见有人称自己为本皇?又不是在……「啊!」痛!那个死没良心,在掐她?
怒不可遏的公孙无双,忍着左臂上伤口被人强逼撕裂之痛,张开了眼睛:「你、你这个混蛋!」随即,再次晕死过去。
而那个被骂混蛋的男人,却不怒反笑,终於、终於醒了,虽然她又再晕过去了……煞皇看着沾满腥红的右掌,他确信——这个女人是上天送给他的小玩意。
「弄醒她!」偏寒的声音,自那张好看又漂亮的薄唇传出。
随即,站在煞皇身後的黑炎自然地站上前,正要用长而细的银针刺向那血色尽退之人……
有没有搞错?怎不是先帮她止血?抑或者是,他发现了她其实是装的?
的确,刚才他掐中了她的要害,不过,这点伤口被扯开的事,她也不是没试过,所以感觉一开始是很痛,到後来倒是麻木了。
但这种事并非常人能忍,这个煞皇就算再厉害,也不会因刚刚那一秒的对望便猜出她的心思吧?
就在公孙无双闭目沉思时,又听见那寒气逼人之声在耳边响起:「有些人总爱自作聪明,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黑炎不知煞皇与公孙无双之间的暗潮汹涌,只能顺着回应:「皇说得极是!」
倒是躺卧在病榻上的人听得明白,这是警告?煞皇真的单凭那一眼就看出来了?
纵有不甘、不服,公孙无双还是开口了:「我已经醒了!」所以,她眼前拿着银针的大哥,是否可以暂且退开?
「……」黑炎很有意思地瞧了公孙无双一眼後,才缓缓退开。
无视那位黑衣大哥的警告,公孙无双又道:「你就是煞皇?」想不到,那天她要抓的靠山就是煞皇,这下她终於了解,为何会被人放冷箭。
虽然,她没打算伤害他,但身为一位皇,自然是不允陌生人带剑靠近,看着肩上的伤口,她也只能怪自己倒楣!
煞皇没有回答,倒是来到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她看不懂。
不过,她倒是明白被瞪就要瞪回去的道理,所以也没有跟他客气。
果然,只见煞皇好看的剑眉微挑,然後坐了下来,接着申出一手扣在她早已伤得不能再伤的肩上:「愚勇并不等於勇气,但我欣赏你有这种笨。」
那她是不是该谢谢他的恩泽?抿了抿嘴,她学他先挑眉,再困难的申出右手,放在那男性的厚肩上:「我要喝水!」谁怕谁阿?
「大胆!」站在一旁的黑炎,立即怒斥,同时在心中暗自惊讶,此女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这样冒犯皇,而且皇还默默容许。
别人不知,但他黑炎可知煞皇的真面目,皇的心里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
此女还没醒,就已经令皇默许靠近,现在醒了,皇还许她触摸?
虽知下属的惊讶,但煞皇并不打算解释,只是暗示性地瞄了桌上的茶水一眼,黑炎便立刻为他送上。
对那脸色黑青的大哥做了一个鬼脸後,再望向那将茶杯送来她手上的男人道:「你先喝一口。」
「……」煞皇目无表面地顺她所言喝下一口茶水,接着在看见她满意的神情後,将原本扣在她左肩上的大手,改扣上她的後脑,最终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把茶水自口中送进她嘴内。
「唔……」老天,她只是想知道水里有没有毒,并无这种意思阿!
公孙无双从了刚开始有一点惊愕之外,後来倒是顺着男人的意思,让他「喂饮」起来,最後茶水喝光,只留男女之间的唇舌纠缠,就在男人愈吻愈深之际,她用力一咬,血腥的味道从两人的嘴里散开,但却没有人先愿意退出这场嘴舌之战,最终在女人吃痛声後,这场彷佛无了期的持久赛,才画上句号。
四相唇瓣之间连系着透明红丝,在场没有人先说话,彷佛一出声便是认输了似的。
倒是在旁观看的黑炎瞧得眼珠子都要跌出来了,皇到底是想着什麽?竟然以嘴喂的方式,给这个没半点姿色的女人,这实在、实在是太荒谬了。
想宫中有多少美女讨皇的欢心,也没得皇的一眼,而这个不起眼的丫头,竟然得到皇的注意。
莫非,这丫头会下蛊不成?但皇的眼神又不像被她所迷,这到底是……
最终,还是那先咬人後被咬的女人先说话了:「你卑鄙!」
男人挑眉似是不解,但唇边的笑意却是令女人看得火大。
「你竟然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下手,实在是无耻至极。」忍着羞意,无双怒骂。
可恶的男人,竟然敢偷袭,当她好欺负是不?
「名字。」完全不理会女人怒气冲天的模样,煞皇的大手改轻招那倔强嘴儿主人的下巴。
「什麽名字?没有!」哼,这男人根本就没在听她说话是不?那她也不用听他的!
「我耐性有限……」眯了眼,瞧着那满眼不驯的人儿,加重了腕间力道,听见了吃痛之声再放轻:「说!」
「我……」不说这两字,在那充满杀气的眼眸下吞回。
可恶,凭什麽她要这样听他的话?
她不是上天派来修理他的吗?怎从一遇见他後,她不单是受伤连连,还要忍气吞声?
「同一遍的话,我不说两次!」暴风在眼中形成,他誓要驯服掌下的小老鼠。
公孙无双眼光一转:「你应该一早就听说过我的名字……凭你煞皇这麽聪明,应该猜到才是。」
看着那尽是挑衅之意的水眸,煞皇竟当真思索起来,最终毫不考虑地道:「无双女?」
「没错,我就是上天派来驯化你的无双女!」怎样?怕了吧?
「……」扣在那下巴上的大手,悄悄落向那脆弱不陷的细颈上,轻轻抚弄着。
「呃,你想干什麽?」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但那在脖子上的触感,却又令她不敢大意。
传闻这男人个性喜怒无常,上刻与他相谈甚欢的人,下一秒可能已死在他手中。
而她与他,别说是不是相谈了,根本是一点交情也没有,她也不会认为他刚刚非礼她的行为,会令他与她有了特殊交情。
轻收五指,他感到她的心脉在掌下微弱跳动着,要杀她如此简单,而她竟说自己是上天派来降服他的人?再对上那双毫无惧色的眸子……有多久,没有人敢这麽与他对视了?
他记得从第一眼与她相见时,她就敢用这种眼神与他对目,让他心中又喜又怒。
身为天子骄子的他,不允有人敢这样直视他,但内心的那个他,又喜爱有人敢与自己对抗。
杀了她,实在是可惜……那留她,日後又会否如童谣所说,成为心腹大患?
公孙无双那知煞皇心思,她只知道他犹豫,所以为了保命:「我不怕死,也知道你杀人眨眼……难不成,你怕我真能驯化你?」
「要是我真的怕呢?」那声音说得极轻,只能让她一人听见。
「你……」一时语失,她想过他无数尽的说法,就是没了他会对她坦承,所以她穷词。
「天下不止你这个无双女,你又如何确定,自己便是能抚我之人。」所以,他是赌她不是了?
「当初,我与另一个无双女在一起,只因我不懂向东北走的路,所以便留在南方了……」这样被他一说,她倒也没信心了。
如煞皇所言,要是她与橆孇真的走错方向了,那不就等於自投罗网?
煞皇看着那迷失方向的水眸,冷嘲起来:「你这种人,怎能与我为敌?」
「我、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为敌……」她只是、只是不这样做的话,就没了藉口:「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回家?莫非,你是东北那边的人?」这麽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所谓的无双女了?
「我根本不是你们闍天皇朝的子民……」公孙无双呢喃地道……她只是想回家、想回那个男女平等,至少没有战乱、暴政的时代。
但是,她为何会在此、在此与一个传闻中残暴不仁的男人相遇?
那一首童谣,到底又是从何而来?
若不是说为了他……眼前这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正眼带嘲讽看着自身的男人,那她为何会在此?
而且他凭什麽用这种眼神瞧她?明明就是他害她有家归不得,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过份了!
煞皇听不到无双的低喃,正觉没趣要转身离去,谁知那来的一个软枕,狠狠地从後击中他的後脑,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有一个人一鼓作气地压上他的背……
「大胆!」先回过神来的黑炎,正要上前把那个无礼的丫头扯开,谁知煞皇竟挥手叫他退出门外等候。
看见下属退离後,煞皇倒是没再说话了,只是表情有点奇怪,只因竟然有人胆敢趴在他的背上哭泣,而自己却又能莫名容忍:「你为何哭?」中那重重一箭时、被他撕开伤口时、就算生命受威胁时,她也没流一滴泪,为何在看见他离去时,她却拼命而上,然後哭了?
「……」抽泣一会後,原本软软的童音转为沙哑:「你这个大坏蛋,一定是你把我召来此……」边说边把眼泪鼻涕抹在那背着她的男人背上。
听到这,煞皇只是冷哼一声,但双手却不知为何,有所自觉地扶着那横在腰身的大腿。
没发现男人对她的细心表现,公孙无双愈说愈气,最後竟抬头向那用丝织做的衣领包着的脖颈,用力一咬。
刚开始男人闷哼一声,然後随着一阵血腥味散开,公孙无双竟听见男人不怒反笑之声,吓得她松了嘴。
而站在门板外的黑炎虽担心屋内情况,却又不敢偷看,只能听命的守候着。
「你为何不把我抛开?」她确信刚刚那一口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将趴在背上的无双拉扯转向身前,煞皇低头瞧着那哭得眼子红、鼻子红,唇齿间还沾着血味:「小老鼠?」喊着这名号,又笑了。
公孙无双根本是被煞皇瞧她的眼神吓呆了,所以她只能呆呆地看着那长得极奇好看的男人,露出一口白牙,靠向自己:「啊!」双手痛得握拳直搥那颗正毫不留情扑咬她的头颅。
然後,她听见男人用一把柔情似水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道:「下次,我就直接把你的皮肉给扯下来。」
公孙无双几乎是立刻感到身子因恐惧而颤栗起来,但她的嘴巴却乖不起:「你这个变态!」
「变态?」煞皇先是挑起好看的眉头,然後亲昵地低头申出舌头黏着刚刚咬在她脖颈上的伤口,满意地感到被抱着怀中的人儿立刻软了下来。
「停、停停停!」童音几乎是抖得不成音了。
这样子太奇怪了,她与他刚刚明明还在讨论一些很正经的问题,而且她刚还有想跟他决斗的心理,怎现在会变成这样?
太奇怪了、太奇怪,不对!奇怪的人是他,她怎可以忘记这个男人是不正常的……她刚刚实在是太冲动了,莫非是因为这样而勾起了这男人的兽性?
只见公孙无双愈想脸色愈难看,她的身子因这样抖得更是厉害,而那扶在大腿上的大手,更是不知在何时改拥上她的腰间……她感受到男人在脖颈间的喷息,还有原本只是轻佻的黏弄,竟改为深深的吸吮与轻咬,引得她本能地张嘴发出羞人的呻吟声,接着她听见那埋在颈窝的头颅,轻笑出声。
就在公孙无双觉得全身无力,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煞皇停下了所有动作,抬起了头,对上那双因他挑逗而显得媚娇的水眸,让她看见他申出舌头黏了黏唇,更是听见她轻喘一声,当他用一种有侵略性目光看向她时,便能感觉到那娇软的身子因情慾兴奋得微颤,然後他用力的捏了捏她的红通通的脸颊一把,那迷惑的水眸惊得瞪大,看着意识清醒了的她道:「小老鼠,好玩吗?」
「放、放开我!」无奈那人好像没听见她的抗议。
看着她那充满惧色的脸庞,煞皇轻声道:「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童谣是暴君与本皇一起想出来的一个游戏……」感觉到怀中那身躯抖得更厉害了,他又道:「常言道:『希望愈大,失望愈大』,这次来攻占白云山,只不过是警告那些,有所妄念的人,闇天皇朝是会不灭的,他们最好接受现实……」轻吻了吻那已经吓愣了的唇瓣,「倒是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无双女,而且样貌普遍、脾气又倔、还胆大包天。」将她放在床舖上,煞皇也跟着坐下,手执起那异於常人的头发:「你道,我是该怎麽处置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鼠才好?」
「……放了她?」轻颤着唇瓣,公孙无双万万想不到事实的真相,竟然是一个君王之间的游戏。
「不.可.能!」抚着那黑红间杂的发,煞皇毫不思索道。
「那、那、那不如杀了她吧?」再被他这样折磨下去,迟早她的心脏也会受不了爆掉,不如早死早超身……反正,她已无回家之路。
「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看着她捂耳不听,他轻笑地撕下床幔,在那惊慌的眼睛下把它们给反展在身後束缚起来。
「我不听、我不听唔唔……」没了双手保护,公孙无双惊得大声尖叫,最後落得的被人用手捂住的口鼻的下场,只留下一双大眼怒不可遏地瞧着那笑得可恶的男人。
「告诉你,这只小老鼠太好玩了,本皇打算将她带在身边,玩到死为止……」无视那唔唔唔的抗议声,煞皇发出狂傲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