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叶琴琴有孕了,这个事情让卓巡芳和卓福高夫妻非常开心。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在叶琴琴怀胎二月有余的时候,不甚脚滑,从某处台阶上滚落了下去,肚子直直撞在台棱上,鲜血汩汩地从身下蔓延开来。
卓福高找来几个郎中,保住了叶琴琴的性命,但是孩子没了,叶琴琴也不再有生育能力。这话让家里几个人大受打击,叶琴琴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没了生育能力的叶琴琴很快就受到了卓福高夫妻的冷眼相待,叶琴琴每日如坐针毡地躺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即使她对自己的命运已经有些绝望了,但是她依然没有想死的念头。往后再发生什么事,她都听从命运的安排。就是不想死。从前他们家那儿,一个人的儿子溺水身亡,他娘第二天就跟着跳河了,别人都说他们母子情深。想到母子情深,叶琴琴这会儿心里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她和她的孩子只有两个月的相处时间,加上这是卓巡芳的孩子,她的心冷漠万分。她对这孩子的死已经释然了,再怎么样,她还是愿意活着的,她不会为了这个孩子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休息了二月有余,按照他们这儿的习俗,生完了头胎的媳妇在坐完月子,身子爽快之后,要回娘家省亲半个月左右。
卓家雇了一辆马车,两个马夫。叶琴琴歪着头坐在里头,失神地听着车轱辘“嗑噔嗑噔”的响声。不晓得爹娘有没有知道自己不小心滑了胎并没有生育能力的事儿。
叶琴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了不久,马夫突然刹住车,叶琴琴身子一个不稳,头狠狠地撞在车壁上。
只听到外面有好几个男人的吼叫声,对着他们喊:“停下!”
两个马夫愣在原地,惊慌失措地看着对面几个手持镰刀、短刀、长刀、利剑等武器的男人们,他们一个个身形高大魁梧,身着奇奇怪怪的破衣,脸上围着黑色的布罩,只露出一双双凶狠凌厉的眼睛来。
其中一个马夫牙齿上下打颤地呢喃了一句:“山……山贼……”
为首的男人踏着重步,手持银灿灿的大刀,向两个马夫走了过来,马夫们哆嗦着不敢动,那人用粗犷的声音吼道:“给大爷我让开!”两马夫软着腿跌到了旁边,另外几个山贼手持着武器,挟持住他们。
那男人大手一撩车帘,只见叶琴琴双臂环抱着腿,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惊吓不已的她面色苍白,心脏扑通通地跳着,一双眼睛惊恐地瞪着他。
男人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随即呵呵笑说:“好一个标致的小娘子!这是哪户人家的啊?”
外面几个男人在两个马夫身上分别踹了一脚,那两人嗷嗷痛呼着,忙不迭回道:“是……是卓家的……大少奶奶……”
在叶琴琴的惊呼声中,男人一把将其扛在肩上,也不管她怎么挣扎,只说了句:“回去告诉当家的,要赎人的话,三百两银子,外加二十斤猪肉、五十斤大米送来!”他伸出粗大的五个手指,说道:“五天之后,给我们送过来,就送到这个地方!在这期间,我们保证不动你们大少奶奶,但是不送过来,这小娘子会怎么样,可不好说!”
叶琴琴蹬着细腿,拍打着男人坚硬厚实的脊背。男人狠狠拍了她的屁股一记,嘴里不耐烦地说道:“别动!再动弄死你!”
叶琴琴马上就吓得缩了全身,不敢动弹。
两个马夫被撂在满是尘土的地上,被他们用武器指着鼻子。马夫双手合十地放在头顶求饶,过了不久,山贼们扣押了那匹马,放他们回卓家禀告去了。
叶琴琴头向下地被扛着,气血涌上脑门,脑子昏沉不已。她软绵绵地被颠着,只能看到这个壮硕的男人穿着的草鞋上布满了泥渍,还有周围的几双各色各样的脚。被各色各样的脚踩过的泥路上留下深一道浅一道的泥印。
叶琴琴悠悠抬起头来,吃力地想打量这些人。她粗略地数了一下,大概有七到八个山贼。正巧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和后面另两个男人的视线撞上了。一个好似带着玩味的笑意,施以猥琐狡黠的目光,浓眉一挑,小眼一眯,即使带着面罩,叶琴琴依旧能想象到他那股色眯眯的样子。另一个男人身形略高,剑眉蹙起,拢在眉心处,手持利剑,对着她耀武扬威地甩了几下,那剑在太阳光下反射着冷光,刺痛了叶琴琴的眼睛,她忙低头躲开那剑光。
那男人背着她,同其他几个人走过了一处涓涓小溪,最后踏进了铺着一摊摊枯黄稻草的山洞里。山洞里还有两条分叉路,各自都铺着稻草堆。山洞四壁里的好几处缝隙里插着燃烧着的火把,幽深暗黄的光线在山洞里交织出一股神秘的氛围来。
叶琴琴被男人直直地扔在某处稻草堆上,她低低呜呼了一声,抬头,看见一个个男人摘下黑色面罩来。
他们不怀好意地瞧着叶琴琴,刚刚扛着她的男人蹲下身,嘴唇周围一圈青色的胡茬,长着一大一小的菱形眼,面部已有几道深纹。这会儿挤眉弄眼地看着叶琴琴,又虚晃了一下手里的大刀,威胁道:“小娘子,先安心呆一会儿,等你夫家拿钱和肉和米来,便放你走。”长着粗茧的大手捏住叶琴琴柔软的下巴,逼迫她昂起头来,连声赞叹:“嫩的,告诉哥哥,小娘子现几岁?”
叶琴琴窝在角落里头,不愿回答,那人手下力量重了几分,捏得她下巴骨咯吱咯吱地响。她眼微泛清泪,唯唯诺诺地低声回了句:“十……十六了。”
之前那浓眉小眼又色眯眯的男人听罢打了个响指,搓着下巴大声道:“可真小!咱成老大不是都快三十六了?那还真不能叫哥哥了,是不是?”
捏着叶琴琴下巴的男人往他那方向啐了一口,扯着嗓子说:“宋黄,咱都差不多!”转而又扭过头,瞪了叶琴琴一眼,随后往那四个扛着马的人那儿走去。原来那匹马早就被他们砍死了,四脚朝天地被绑在一根木棍上,这会儿被他们随意地扔在地上。
成老大指着马,说:“哑麻子,大瓜,梅大爷,黑肘,你们四个就负责把这马切了,到时候大伙儿烤了吃,算是犒劳咱兄弟八个。”他又向宋黄和刚刚路上对叶琴琴耀武扬威耍刀的男人说道:“宋黄,明子,走!一起去放哨。”
宋黄朝叶琴琴嘿笑了一声,便往洞外走了,名叫明子的男人只默默睨了她一眼。还有一个男人被成老大安排着看守叶琴琴。那男人姓沈名二,梳着一个奇怪的冲天短辫,生着短促的眉毛和一个显眼的鹰钩鼻。他整张脸被扎着的辫子给拉得绷紧,好像贴了一张假人脸在上面。
叶琴琴骨碌碌地转着眼睛,环视周围。只见一个沉默的长着满脸麻子的男人伛偻着背,麻利地挥起大刀,从上狠狠劈下去,再用另一只手按住大刀,用力一压,随着“咔擦”的一记断骨声,那马的一只腿就被切了下来。哑麻子切完了四条腿,另一个略壮实的男人醒了醒鼻涕,硕大的鼻孔里依稀能看到几撮黑色的鼻毛,他睃了肥厚的马肚皮一眼,沿着中央的位置,将马肚子破了开,掏出奇形怪状的肠子扔在一边。
叶琴琴见了,吓得惊呼出声,别过头躲到角落里哆嗦。沈二见状,张大鼻孔嗤笑,又对着杀马的人喊道:“大瓜,你他娘的不能温柔些?把这小娘子吓坏了都!”
大瓜斜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来弄啊!让我陪小娘子聊会天!”
周围另外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淫笑起来。
叶琴琴胆战心惊地呆坐着,不敢回头。马的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她的鼻子,叫她不由得干呕起来。沈二凑过来调笑:“咋啦?难不成还是一个正怀着娃的小娘子?”
说到这儿,叶琴琴鼻子一酸。自己这命太苦了,几个月前刚没了孩子,这会儿又被山贼给抓了去。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还是老天为了惩罚她和阿弟行乱伦苟且之事。
晶莹的如珠玉般的泪珠从叶琴琴的眼眶里一滴一滴砸下来,砸得身下的稻草又萎蔫了几分。
这些男人最看不得女人哭了,也最不喜欢女人哭了,沈二见她单薄的身子因为低声的抽噎哭泣而上下一颤一颤的时候,悻悻地瘪了瘪嘴。他瞅见大瓜脸上堆着油腻的笑容对他报以嘲讽的目光,沈二作威胁状地挥了一下拳头。
到了傍晚,八个男人围着火堆挤在一块儿,大口大口地吃肉,独留叶琴琴一个人抱膝而坐在角落的稻草堆里,闻着香味,饿着肚子,乱着心神。正发愣的时候,一根插着大块马肉的树枝横亘在叶琴琴脸前面,她惊讶地转过头,只见长着阔大的嘴的哑麻子面无表情地执着马肉立在她身旁。
叶琴琴不知所措,哑麻子指了指马肉,又点了点头,嘴里重重地发出“唔”的一个字眼,他让她吃这东西。
叶琴琴扭过头,倔强地不吭声。哑麻子皱了皱眉,抓起她的手,将插着马肉的枝杈按进她手心里。
成老大腮帮子大幅扭动着吃肉,斜着一大一小的菱形眼看着他们。
梅大爷笑了笑,带起他唇上的两撇八字胡,说:“还是哑麻子心细!”
宋黄也忙用枝杈插了一块肉,眯细着小眼,泛着油光的嘴伶俐地说道:“梅老头,你看我也心细啊!”说毕也吭哧吭哧地跑到叶琴琴面前,色眯着眼,把肉给她。
叶琴琴拿了肉马上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啃咬起肉来。哪知吃得太快,一个不留意被噎住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几个男人就看见身形单薄的女人剧烈摇晃着身子,不停地拍着胸脯,等好些了,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欲落未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离叶琴琴坐的近的本就眼睛凸出的黑肘这会儿目光更是直白热烈地射在叶琴琴身上,旁边的几个男人也一样如此。
成老大率先回过神来,“咳”了一声,几个男人也很快回神来。成老大对离叶琴琴最近的黑肘说道:“你眼珠子凸成这样做什么呢!”他又用他那大小眼乜斜着环视了周围一圈,用嘴撕咬下一块肉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之前都说好了的啊!只劫财,不劫色!你们都忘啦?”
大瓜挤弄着眼睛,谄笑说:“老大说什么是什么,毕竟,没有老大的话,我们早就饿死了!”
原来,这几个人曾经都是一个县的,只是六年前他们那个地方发了洪水,许多人被淹死了,他们几个幸存的人老婆孩子父母也都没了,只能结成一伙,偷东西、抢钱财,一路流亡、逃跑了十几天到这个地方,又见叶琴琴他们昨日走的那条路上来往的人还不算少,于是就起了做山贼打劫的念头。只是有时候难免碰到一些功夫高强的人,便只能撤退躲藏了。这处山洞附近有几条小溪,在劫不到钱和食物的日子,靠吃鱼也能撑过一会儿。
成老大作为他们几个里最勇猛的,什么都冲在最前面,最后自然而然就被他们推上了老大的位置,连年纪最大的梅大爷信任他。
不劫色的原因,就是成老大很久以前有一个妹妹,妹妹嫁到邻县去的时候,在路上被山贼掳走了,给奸淫致死,导致他失去了唯一的妹妹,那个时候他痛恨山贼。他自己在成为山贼后,一度陷入了愧疚的折磨里,但是偷抢惯了,最后就决定只劫财不劫色。
夜晚,成老大负责看守叶琴琴,其他几个人各自睡在自己的地方,留梅大爷和大瓜负责放哨。
在男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里,叶琴琴哆嗦着身子,流着薄汗。她摸了摸已经快要爆炸的小腹,心里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她翻来覆去,直到旁边有个冷冷的声音冒出来,略不耐烦地说道:“翻什么呢?”
叶琴琴扭过头,只见成老大眯细着眼打量她,眼神冰冷,面露不屑。
叶琴琴摇了摇头,成老大继续躺下睡了。没过多久,叶琴琴咬着唇,撑起自己绵软的身体,试图站起来,手腕忽的被握住,“我说你这女人干什么呢?”
叶琴琴忍不住尿意,红着眼眶,声音压的低低的:“我想……小解啊……”
成老大直起身,环着手臂,挑了挑眉,“要尿就早点说,真是麻烦。”说完,又是一把扛起叶琴琴,往山洞外走去。
梅大爷和大瓜看着成老大扛着叶琴琴,露出疑惑的神色,成老大淡淡回了句:“帮她放尿去,这女人憋坏了。”
大瓜听了,张大鼻孔,露出浓密的黑色鼻毛,搓了搓手,对成老大说:“老大,我带小娘子去啊?”
成老大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放你的哨!”
叶琴琴的肚子被成老大宽实的肩膀压着,肚子里的尿差点一下子就被挤出来。叶琴琴连忙缩紧小腹,咬紧牙关,憋住尿意。
成老大扛着她到了一处草丛里,将她放下来,说:“尿吧。”
叶琴琴呆愣了一会儿,而后怒冲冲地对他吼道:“你转过去!”
成老大失笑,摇了摇脑袋,“你跑了咋办?你蹲下去,有草挡着,我看不见你下面。”
叶琴琴那呼之欲出的尿意折磨着她的盆腔,同时被男人不善的语气和眼神给弄得进退不能。她有些气鼓鼓,又有些委屈,眼眶里不一会儿又噙满了泪水。她又羞又怒地说道:“我不会跑!跑也跑不过你!你转过去!”
成老大一愣,翻了个白眼,吐了口痰在地上,抱怨了一句:“女人真麻烦。”随后便慢悠悠地转过身去。
叶琴琴看他转过身去了,便小心翼翼地半褪下裤子,蹲下身,眼睛却一刻不离男人,害怕他不守信地一个转身过来。等蹲下身以后,光了的下身暴露在微凉的夜间空气里,很快被刺激地一大股尿液直接奔泄而出。淅淅沥沥的浇灌泥土的水声冲进了成老大的耳朵里,他不能阻止自己想象这个女人蹲下来撒尿的景象,也不能阻止他下面起生理反应。
叶琴琴尿了很久,除了尿多之外,陌生男人在附近让她不由地心里一阵害臊和羞耻,连带着下面小穴缩紧了几分,导致尿出得慢。
成老大听到她拎裤子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过头,叶琴琴忙死死拽着裤绳往上拉。
成老大睨了她一眼,“尿好了?”
叶琴琴别扭地点了一下头,哪知成老大直接褪下裤子,拿出自己身下的玩意儿。叶琴琴尖叫了一声捂住眼睛,成老大冷笑了一声,悠悠说道:“没见过男人的鸡巴?你不是大少奶奶么?你男人的鸡巴总见过吧?大惊小怪!”
随后吹着口哨,扶着自己的棍子,也尿了一泡尿来。腥黄的尿液飞溅地打在草叶上,再滴落到泥土里。一些好奇的蚊蝇在他身边盘旋徘徊,被他用手挥走。
尿完了以后,成老大对着叶琴琴喊了一声:“走了,鸡巴放回去了。”叶琴琴羞得满脸通红,眼神躲来躲去,这幅表情却意外地取悦了成老大。
他邪佞笑:“哎,怎么还是一个纯情的少奶奶?”
叶琴琴不甘不愿地走在他前头,对着山里头的那轮皎洁明月默默地许了一个愿:希望卓家早点来接我回去。
而成老大在后面盯着叶琴琴的走路姿势,心里头却暗暗想着:这女人生的一双好小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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