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跌进他的怀里的。
那只手猝不及防地伸过来,拉住她,她踉跄了一步,便倒下去,狠狠撞到他身上。他闷哼了一声,手臂箍住她的腰,将她光裸的、娇小的身躯紧紧按在自己身上。
两只乳房小小的,被挤压得变了形,潮红一片,肿胀着,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
似那受了惊的小白鸽。
他垂眼,眸色暗沉,喉结滚动了一下。
“放开……放开我!”
望九只挣扎了一下,便不敢再动。那凸起的硬物顶在她大腿根。这是什么物什,她是知道的——十五岁行冠礼后,嬷嬷便告知了她人伦之大事,并给了好一些春宫图,以供学习。
嬷嬷讲,殿下作为东郑未来的一国之君,担负着兴旺皇族血脉的重担,此等大事应认真研习。
那时节,望九已在父皇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处理政务。闲暇之余,她便遵从嬷嬷的教诲,观摩起那春宫。她越看越觉得奇怪,那画上的男男女女多数光着身子,以各种姿势缠抱在一起,身上还淌着汗。
她便问嬷嬷:“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摔跤吗?”
嬷嬷摇头,说不是,嬷嬷给她指出了画中的重点——那些男女的交合之处。
望九看过去,看见那男子的身下长着根粗棍子,女子的身下则长着条细缝,那棍子塞进了缝里。望九更觉不解:“这是什么?”
嬷嬷讲:“这天地万物,皆有阴阳,阴为凹,阳为凸。这凸出来的东西,就是男人的阳具。男人将阳具放进女人的阴中,进行一番磨弄,射出白色的阳精,这样,女子就可以生出孩子。”
望九听得云里雾里,“那他们做出这般多姿势,又是有何用途?”
嬷嬷笑,说:“改日啊,殿下您就知晓了。”
一天后,嬷嬷请她看了活春宫。
望九在御榻上盘膝坐好。
那一男一女先是同她请安,随后便开始脱衣服,不一会儿就在地毯上纠缠在一起。
女人丰腴的大腿勾在男人背上,那男人一手摸大腿,一手攥住女人晃动的胸乳,狠狠一番揉弄。女人剧烈地扭动着,大声地吟叫起来。
望九给唬了一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却仍是不晓得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接着,望九看到了嬷嬷所说的男人的阳具。就见那物什粗粗的一条,紫黑颜色,形容十分之丑陋,望九嫌弃异常,紧皱起眉。
那女人却好像对那东西十分渴望,不住地挺腰,嘴里呢喃:“啊,插我,快把你的棒子插进来啊,插死我吧……啊……”
望九眼皮一跳,心想,这丑陋的棍子居然还能插死人?这未免也太恐怖。生孩子可真不容易。
那男人掰开女人大腿,直直将阳具塞进去,挺臀,前后插干起来。
“啊,啊——”女人叫得更大声了。
空气里开始响起咕叽咕叽的水声,还有肉体相击的啪啪声。女人那尖锐的惨叫在望九耳边萦绕,她咽了口唾沫,后背流下了冷汗。
那天晚上,望九便做了一夜噩梦。梦里充斥着女人的惨叫和哀嚎。
第二天,她在床上呆坐了许久,并得出了个重要结论——男人的阳具非常可怕,需防之又防。
此刻,她因恐惧而一动不敢动。
“难得,九九这么乖……”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伸手,将她的发带解开。乌黑的发便如瀑布般淌下。
黑色的袍子上绣着银丝龙纹,绵绵密密,随着他的动作,刮擦在她细嫩的皮肤上,不适和恐惧让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起来。
“你……要我如何做,才能放过我的臣民?”
“你,觉得呢?”他抱着她,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
这看似宠溺的动作,却叫她不寒而栗,颤得更厉害——她记起来,梁崇安拧掉小黑脑袋的画面。
那时候,梁崇安还在东郑国做质子。质子,作为四国间维稳的工具,向来是各国帝王子嗣中不很受重视的那一个。
梁崇安便是如此,亦或说,他为他父皇所嫌恶。
望九听嬷嬷讲,从西梁国来的质子崇安君的母亲摩莲阿,是番邦远来中土的舞妓,有一双翠绿眼睛,皮肤比雪还要白皙。因为貌美,被西梁明恒帝看中,纳为姬妾,第二年便生了梁崇安。
摩莲阿独占圣宠的那几年,明恒帝的身体却越发坏了,夜中经常无故惊起,不能入眠,很快便形销骨立。
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这时候,有一道士觐见,他说他能够治好圣上的病,并给了明恒帝一个紫色锦囊,让其随身佩戴,无论何时都不可摘下。
说也奇怪,明恒帝自戴上这锦囊后,病症居然不治而愈。
而更奇怪的是,宠妃摩莲阿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如何能在这戒备森严、高墙林立的皇宫内院,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嬷嬷说到这儿,打住,卖了个关子。
望九道:“难不成,这摩莲阿王妃,是什么不出世的武林高手?”
嬷嬷摇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她在望九耳边悄声道:“这王妃啊……根本不是人……”
摩莲阿是蛇精所化,特来西梁,为的是杀明恒帝。
当那道士如此说道时,明恒帝大怒,他怒斥道士胡言乱语,信口开河。
那道士便又问他,在二十多年前,过清平山时,是否在路边斩杀过一条黑色蟒蛇?
明恒帝默然片刻,道:“是有此事。”
“这就对了。”那道士道,“这清平山黑蛇本有两条,是为夫妻蛇,摩莲阿王妃并非我族类,正是这蛇族之人。陛下过清平山,却无故将其夫君斩杀,故惹来如今此等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