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蛇随老公回到东湖地后,老龟翻箱倒柜地找出好些丹药,来给白素贞疗伤。
“这一仗,那法海也是往死里下手啊,竟打成这个样子,幸好都是外伤,没动到你的真元,刚才若不是我到的及时,他那一掌下去,便是百年的道行没了。”
老龟给白素贞身上摸着九今玉露膏叹道。
那白素贞勉强撑起身子,哭笑说道:“还是多谢老寿公救命之恩,现如今又欠您一份恩情。今儿有您我才得挣出命来,等来日养好了身子,新恩旧恩一并报齐全。”
老龟连忙扶白蛇躺下:“你我休说这分外的话,都是缘分,命中所定,只怕没你,我也是在这湖里寥寥过去。”
白蛇又问道:“方才就想问,寿公是用什么法术,将那法海镇住的?我看那法海后来,屹然一副心魔入髓之相,非寻常法子可以限制住他。究竟是何法术?”
老龟笑了笑,从手间变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镜子来递给白素贞,白素贞接过镜子,见平常所见之镜大有不同,寻常镜子只照一面,而这镜子两面皆可照人,镜把上面錾着"风月宝鉴"四字。
那镜子正面为圆镜,反面为方镜,白素贞拿在手上,反复照,镜子里不映周围之境,也不映出自己相貌,竟还都是空空荡荡的。
白素贞不解,问道:“为何是把镜子,却也什么也照不出来?与法术又有甚关系?”
老龟笑着说道:“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相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可这两面皆不同,这正面映淫欲之相,淫欲虽是人性之本性,却世间人的疾病杂念,多因此而生,所以这正面便是要命的一面,你因还未脱出妖精,未经人事情欲,自然没有那些。而这反面,则是映出你心病之结果,而多数人照出,都是个死,而你我不知,唯有直面那死,才可脱胎换骨,涅盘重生啊。你因心地纯良,自没有那心病之处。所以也映不来什么。而我的那法术,也正是根据此镜领悟而出。”
白素贞来回把玩,体会这镜中玄妙之处,复而又问道:“寿公用这正面照法海后,可知那法海映出什么来了?竟也能将他降住。”
老龟自知那法海心中有淫念,却不想皆是由这白蛇引起,想到此间又奇又羞,却也没说什么,便叫着白素贞快些歇息,好养伤,白素贞也不再问什么,将那宝鉴交回给老龟,就静心修养。
却说法海一仗打下来,道行被废去多半,于是心灰意冷,金山寺闭门不升香火,反而在冥想中与白素贞云里雾里,每当冥想过去,便是一滩精液飞出。
这一夜,法海要歇息时,方才察觉房门口忽站着个人,法海仔细一看,不是别人,却是老龟。
老龟缓缓走到法海面前,对着法海门外两弟子汇出能静右手一挥,似一层白纱散在两人面上,一会儿又散去,说道:“不用担心,不过是安神助眠的,他俩是听不见我们俩说话的。法海禅师的日子好自在呀,丢了那么多道行,不说在刻苦修炼,反倒每日如此行乐,这六根不净的毛病竟还是没改啊。”
法海瞪着老龟,咬牙切齿说道:“妖孽,你和那白蛇联手,下蛊害我,现在你们得了意了,来看我笑话,反正我道行都废了,干脆一刀子给我个了结,也省的日后我再寻你们的不是。”
老龟走到法海禅房佛像面前,念了几句经,从袖口里拿出了风月宝鉴,递给法海说:“东湖一战,我最后便是用的这个东西,你该也知道吧。”
法海接过来看,才知是风月宝鉴,法海知道万物法器,以这风月宝鉴最是能反应人之本性。
“那天给你看的是正面,你看见了什么,做了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现在不如再看看背面。”
法海将方面一面一照,映出的不是别的,竟是一具骷髅,法海知道那是死兆。
当即立刻跪下,俯首磕头说道:“还请老神仙救我。”老
龟笑着叹气说道:“知死时,才晓得我不是害你的。还算你有悟性。淫欲寻欢为人之本性,我们本不该苛责什么,可无论你我得到之人去修为,还是凡间世人读书明理,为的是刨去那本性里害人性命之仞。换句话说,你若是真心喜欢小白,是为天地之情爱,怕对你二人也是好的修为,最怕你有这隐私欲念,莫得污了着天地之情。”
法海顿时眉头舒展,说道:“弟子自知不该有这欲念,却不知情与淫之界,如何确定。”
老龟收回风月宝鉴又说道:“阿难对佛祖说 :我喜欢上了一女子。佛祖问啊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啊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这故事中的关卡,由你来悟何为情。”
法海顿时明白,双手合十说道:“谢指点。”
老龟说:“去那赤峰塔里静静心吧,也算重新修为。”
说完便要推门离去。
法海又问:“老神仙为何救我又指点我。”老龟不转身,仍旧笑着说:“我与白蛇是段缘,你与那白蛇也有段缘,救你自是救白蛇。且看你有慧根得道,才给你说这些,若是余者庸常之辈,生死与我何干。”
说完便散作青烟,消失于月色之中。
第二日,法海便进入赤峰,以修行悟道之由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