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你看过我的那页日记了。”
“是，就如你看到的那样，我喜欢你好几年了。”
姜瑜盯着方牧泽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麽魔，从第一次在後台遇见你开始，我就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被你说的话，被你的表情，被你的动作，被你这个人的所有一切吸引。”
“首大是我的母校没错，可是你想想，以我在姜氏的身分，其实是不需要每一次的合作会议都亲自前往，可是为了见你，我却每一次都亲自到场。”
“为了你，没错，就是为了你。”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是，你长得好看，你也的确很优秀，可是比你长得好看，比你优秀，甚至身家背景与我相当的男人都大有人在……”
“怎麽，我就偏偏喜欢上你了呢……”
姜瑜说最後这一句话的时候，近似於喃喃自语。
她的脸上，带着小女孩迷路的时候那种茫然的神情，让方牧泽看着，心跳感觉像漏了一拍。
自己何德何能，能被这样一个女人喜欢上？而且，还是喜欢的那麽执着，执着了那麽多年。
姜瑜脸上的茫然很快消失，被女人的情绪牵引着的方牧泽并未注意到，她藏在眼底流转着的复杂。
“方牧泽，你说，我怎麽就偏偏喜欢上你了？嗯？”
姜瑜说这话的时候，离他离的很近。
她的气息凉凉的，言语也是凉凉的，却让方牧泽的心脏，火热的像是要燃烧一般。
他的喉咙乾涩。
想要说话，却被姜瑜的手指给堵了个正着。
“不是说了嘛，要让我说完才行。”姜瑜斜睨了男人一眼。“我都还没说完呢，你急什麽。”
这才像是姜瑜在方牧泽记忆中的样子。
淡漠、强势、冷静、固执，这是姜瑜在工作上展现出来的一面，也是姜瑜多数时候展现在方牧泽眼前的一面，唯一不同的是，方牧泽是偶尔能得到姜瑜柔软对待的男人。
公司里关於姜瑜的闲言闲语其实没有休止过，在工作上的姜瑜，继承了姜业诚雷厉风行的手段，甚至更为直接而不留情面。
绩效好的员工，在工作上积极进取的员工，能替公司挣来金钱与利益的员工，姜瑜和姜氏一向大方，从来不会亏待了去。
可是相对的，对於一些混水摸鱼，甚或影响到公司运作与权益的员工，姜瑜也从来不会给予宽容或太多机会。
这点让她一直饱受争议。
好比前两年，有一个从姜氏草创初期就进公司打拼的业务部林主管，为了替儿子偿还赌债，挪用了公司的公款两百万元，这事儿是在姜言坤还在任的时候发生的，却是直到姜瑜上任後，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革与财务调查後才爆发出来。
两百万对姜氏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与林主管替公司打拼下来的业绩相比更是不足为道，公司里不少和林主管交好，位高权重的老臣都和姜瑜劝告，人心难得，要林主管将钱吐出来就是，没必要把人赶出公司。
可姜瑜在这件事上却很是坚持。
“今天他能污的了两百万，改天就能污的了两千万。”
“你……你怎麽不想想，如果不是被逼得急了，以群森的薪水和年终，有比要去污这笔钱吗！”
群森便是林主管的名字。
而说话毫不客气的这位是行销部的陈经理，也是和林主管同期进公司的前辈，资历很深，早年和林主管可谓撑起了姜氏对外营销的大半江山，深得姜业诚的器重。
虽然明面上对於姜瑜出任总经理一职持中立态度，但在姜瑜刚上任的时候，私下没少给她下绊子。
在他看来，姜瑜一没经历二没资历，能坐上大位，全靠着她是姜业诚女儿的身分。
哪怕後来姜瑜真的干出了不错的成绩，他明面上没说什麽，心下还是嗤之以鼻的。
有的人就是这样，始终不愿意去承认别人的能力和努力，而把她的成功和获得归咎於运气和背景。
不过，姜瑜还是冷静的，就算是这样被人指着鼻子说话，她也只是眉头一挑，语气仍然平缓。
“您也知道公司给了他高额的薪水和年终？公司没有亏待他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对不起公司。”
“要筹钱可以，甚至他来找我开口我都能以私人的名义借助他度过这个难关，可是挪用公款不可原谅。
“如果这件事就这样被轻轻揭过，那怎麽对得起其他兢兢业业的将心思和精力放在工作上，领的却还不如林主管多的员工？”
姜瑜说话的声音不大，声音却铿锵有力，直把对面的陈经理说的哑口无言。
方牧泽一直站在一旁，目睹了两人间针锋相对的过程。
他知道姜瑜其实并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过分的坚强，近似於钢筋水泥般的无坚不摧，曾有一次，方牧泽因为姜宓出了个小车祸送去急诊室而走的匆忙，後来才想起自己公司的抽屉未来得及上锁，而在接近十点多的时候回到公司一趟。
原本以为除了保全外空无一人的公司，却没想到，十二楼的总经理办公室，还留着灯。
特助办公室就在总经理办公室前的左右两间，方牧泽本来以为会和姜瑜打照面，没想到，灯开着，门半掩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却是空无一人。
方牧泽那时就扫了一眼，见人不在心下虽有疑惑却也知道总经理办公室内还有一间单独的休息室，想来姜瑜应该是在里面了。
他并没有要进去打招呼的打算，而是将抽屉锁好後，就准备离开。
却没有想到离开前，姜瑜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