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峻饶有兴趣地观察起面前的女人,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嫣红的小嘴衬着被捏得红肿的小脸,像只粉红色的小猪特别有喜感。
华婆婆进来时,见到付小秋和风峻平起平坐,惊得差点摔破碗,手抖了一下发出当啷的声音。付小秋抬起头来,发现华婆婆一脸惊骇,也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满脸问号地解释道:「汤….很烫….」
华婆婆无声地徵询风峻,发现这个情况是获得他的首肯才放下心来,温和地说道:「没事没事,小秋你慢慢喝。」付小秋点头礼貌道:「婆婆你一起坐。」华婆婆哪敢坐下,放好风峻的汤药後就找个由头出去了,留下两个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付小秋心有异样,只能强自镇定下来,眼观鼻鼻关心地把目光放在汤碗上。那模样可真是专心致志,风峻瞧了几眼後问道:「不苦吗?」付小秋也没抬眼,一本正经地回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当她喝下第一口时,就"呲"地一声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那又烫又苦的汤不晓得碰触到哪处的伤口,这滋味真是太销魂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对面的男人刚才捏的那一下力道有多狠,脸颊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因素,她觉得被踹了一下的肚子也隐隐作疼。联想起华婆婆戒慎恐惧的模样,付小秋肯定面前这男人绝非善类,她不禁为方才的放肆捏把冷汗,暗暗後悔起自己讨打的行径。
风峻欣赏着女人皱巴巴的小脸,觉得挺像他在边疆见过的一种皮毛极短的小犬,便凉凉地说道:「挺皮实的。」付小秋浑身一僵,心道:这是暗示我很欠扁吗?她一脸呆滞地抬头,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道:「其实我很怕苦的,呵呵….呵呵….」风峻想起来了,那种狗被唤做哈巴狗,现在笑起来更像了。
好女不跟男斗,付小秋腾地站起来,咻地移动到一旁的餐柜,从陶瓮取出几颗梅子,放在小碟子里端上桌,巴结地说道:「也就是靠这腌梅子才有办法咽下苦涩的汤药,呵呵....呵呵....」现在的付小秋,在风峻的眼里真真就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甚至还拎起一颗梅子,用那小小的舌尖勾进口中。
付小秋的讨好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除了依旧冷凝难懂的目光外,他甚至连根指头都没动,保持着大马金刀的霸气坐姿。付小秋苦涩地重新落坐,她心中没有太大期望,只要今天好手好脚地回家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付小秋忍着疼奋力喝汤,咀嚼梅子的时候更是苦不堪言。等到全都喝完时,她精神一振,轻快地站起来准备收拾餐具,结果发现碟子里还有梅子一颗,眼角抽了抽,她的牙又疼了。
付小秋悲苦地拎起这最後一颗梅子,深深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娇小的付小秋站起来的高度,正好跟坐姿巍峨如山的风峻一般,两人眼神不经意地相对,她便客气地问了句:「你要吃吗?」那双眸子愈看愈是冰寒,付小秋抖了抖,呵呵地傻笑准备放进自己口中时,男人的身体竟然稍稍前倾,双唇微张,极缓慢极缓慢地含住她手中的梅子。
一种湿滑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僵硬如同石块的付小秋才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拇指与食指,那里还带有一丝诡谲的水光….
「好....好吃吗?」许久以後,付小秋才想到该说句客套话。风峻也说不出方才怎麽就鬼死神差地含住那藕白的指尖,但付小秋蠢样大大地取悦了他,他挑了挑眉道:「不错。」
可想而知,付小秋一出了前厅就匆匆向华婆婆告别,然後便落荒而逃了。她心里咆哮着:这男人不仅穷凶恶极,还是个色胚子啊啊啊~~~
风峻最终依旧留下了那碗汤药,华婆婆望着他的背影不断喃喃说着:「你试试,会好的,你试试....」她的眼神饱含愧疚、忏悔、希翼,以及更多看不清的东西….
树林中,风峻和安柏并肩而行,安柏说道:「你後院的女人怎麽会跑那麽远到後山来,还跟华婆婆混了个脸熟。」接着他凝重地看向风峻道:「会不会是万皇后那边派来的?」
过去两年来,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不动声色地料理掉潜伏的内奸。结果万皇后又大张旗鼓地送进近五百位姑娘,想当然耳,这里头暗中安排了不少她的人,这让他们又耗费不少功夫。其实,困难的并不是找出这些人,而是风峻目前还不能跟万皇后撕破脸,表面上,他还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所以这些事必须隐密地做。
「不会,这个太蠢了。」风峻这般说,脸上却是不自觉地放松。他接着解释道:「华嬷嬷身上带有太多的秘密,若是万皇后寻到她了,应当会直接杀了她灭口。」
风峻的眼神一寒,所幸他身受重伤还在病榻上时,立刻使人找到隐居的华嬷嬷,这才知道那个他喊了二十年母后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亲娘、而是姨母,自小的百般宠溺不是因为疼爱、而是捧杀。
安柏突然咦道:「你今天怎麽没戴面具了?刚才那个小兔子看到你的真容了?」风峻嗯了一声:「之前的伤重让华嬷嬷深陷在愧疚感中,却也无法吐露更多实情,我想试试别的法子。」片刻之後他又说道:「无知让人处於最危险的境地。」这时候,风峻的声音简直冰寒到了极点:「她这样藏着掖着,我快失去耐性了,好几次我几乎想掐死她。」
安柏默然许久,才回道:「华嬷嬷毕竟一手带大你,你竟能说出这等狠话。」风峻冷冽道:「不过是个贱民仆妇,杀了就杀了。」安柏反讽了一句:「这点倒是像了你那伪娘亲了。」风峻怒目而视,浑身散发让人窒息的杀气。
面对他的暴怒,也只有安柏能稳若泰山,还讥笑道:「想宰了我是吧?先把你的脚医好吧!你现在可追不上我,啧啧!」话锋一转,安柏竟又提到了付小秋:「你这遗传自你娘的花容月貌怎麽没有迷倒那小姑娘,居然还用扫把打你!?」想到那画面安柏顿时乐不可支:「我怎麽就没看到呢!你这个从小就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皇亲国戚,居然会有被泼妇举着扫把追打的一天!?这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安柏豪迈地大笑起来,直教後头的风峻一路上都咬牙切齿….
*****下面是简体*****
风峻饶有兴趣地观察起面前的女人,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嫣红的小嘴衬着被捏得红肿的小脸,像只粉红色的小猪特别有喜感。
华婆婆进来时,见到付小秋和风峻平起平坐,惊得差点摔破碗,手抖了一下发出当啷的声音。付小秋抬起头来,发现华婆婆一脸惊骇,也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满脸问号地解释道:「汤….很烫….」
华婆婆无声地征询风峻,发现这个情况是获得他的首肯才放下心来,温和地说道:「没事没事,小秋你慢慢喝。」付小秋点头礼貌道:「婆婆你一起坐。」华婆婆哪敢坐下,放好风峻的汤药后就找个由头出去了,留下两个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付小秋心有异样,只能强自镇定下来,眼观鼻鼻关心地把目光放在汤碗上。那模样可真是专心致志,风峻瞧了几眼后问道:「不苦吗?」付小秋也没抬眼,一本正经地回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当她喝下第一口时,就"呲"地一声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那又烫又苦的汤不晓得碰触到哪处的伤口,这滋味真是太销魂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对面的男人刚才捏的那一下力道有多狠,脸颊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因素,她觉得被踹了一下的肚子也隐隐作疼。联想起华婆婆戒慎恐惧的模样,付小秋肯定面前这男人绝非善类,她不禁为方才的放肆捏把冷汗,暗暗后悔起自己讨打的行径。
风峻欣赏着女人皱巴巴的小脸,觉得挺像他在边疆见过的一种皮毛极短的小犬,便凉凉地说道:「挺皮实的。」付小秋浑身一僵,心道:这是暗示我很欠扁吗?她一脸呆滞地抬头,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道:「其实我很怕苦的,呵呵….呵呵….」风峻想起来了,那种狗被唤做哈巴狗,现在笑起来更像了。
好女不跟男斗,付小秋腾地站起来,咻地移动到一旁的餐柜,从陶瓮取出几颗梅子,放在小碟子里端上桌,巴结地说道:「也就是靠这腌梅子才有办法咽下苦涩的汤药,呵呵....呵呵....」现在的付小秋,在风峻的眼里真真就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甚至还拎起一颗梅子,用那小小的舌尖勾进口中。
付小秋的讨好并没有得到任何响应,除了依旧冷凝难懂的目光外,他甚至连根指头都没动,保持着大马金刀的霸气坐姿。付小秋苦涩地重新落坐,她心中没有太大期望,只要今天好手好脚地回家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付小秋忍着疼奋力喝汤,咀嚼梅子的时候更是苦不堪言。等到全都喝完时,她精神一振,轻快地站起来准备收拾餐具,结果发现碟子里还有梅子一颗,眼角抽了抽,她的牙又疼了。
付小秋悲苦地拎起这最后一颗梅子,深深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娇小的付小秋站起来的高度,正好跟坐姿巍峨如山的风峻一般,两人眼神不经意地相对,她便客气地问了句:「你要吃吗?」那双眸子愈看愈是冰寒,付小秋抖了抖,呵呵地傻笑准备放进自己口中时,男人的身体竟然稍稍前倾,双唇微张,极缓慢极缓慢地含住她手中的梅子。
一种湿滑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僵硬如同石块的付小秋才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拇指与食指,那里还带有一丝诡谲的水光….
「好....好吃吗?」许久以后,付小秋才想到该说句客套话。风峻也说不出方才怎么就鬼死神差地含住那藕白的指尖,但付小秋蠢样大大地取悦了他,他挑了挑眉道:「不错。」
可想而知,付小秋一出了前厅就匆匆向华婆婆告别,然后便落荒而逃了。她心里咆哮着:这男人不仅穷凶恶极,还是个色胚子啊啊啊~~~
风峻最终依旧留下了那碗汤药,华婆婆望着他的背影不断喃喃说着:「你试试,会好的,你试试....」她的眼神饱含愧疚、忏悔、希翼,以及更多看不清的东西….
树林中,风峻和安柏并肩而行,安柏说道:「你后院的女人怎么会跑那么远到后山来,还跟华婆婆混了个脸熟。」接着他凝重地看向风峻道:「会不会是万皇后那边派来的?」
过去两年来,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不动声色地料理掉潜伏的内奸。结果万皇后又大张旗鼓地送进近五百位姑娘,想当然耳,这里头暗中安排了不少她的人,这让他们又耗费不少功夫。其实,困难的并不是找出这些人,而是风峻目前还不能跟万皇后撕破脸,表面上,他还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所以这些事必须隐密地做。
「不会,这个太蠢了。」风峻这般说,脸上却是不自觉地放松。他接着解释道:「华嬷嬷身上带有太多的秘密,若是万皇后寻到她了,应当会直接杀了她灭口。」
风峻的眼神一寒,所幸他身受重伤还在病榻上时,立刻使人找到隐居的华嬷嬷,这才知道那个他喊了二十年母后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亲娘、而是姨母,自小的百般宠溺不是因为疼爱、而是捧杀。
安柏突然咦道:「你今天怎么没戴面具了?刚才那个小兔子看到你的真容了?」风峻嗯了一声:「之前的伤重让华婆婆深陷在愧疚感中,却也无法吐露更多实情,我想试试别的法子。」片刻之后他又说道:「无知让人处于最危险的境地。」这时候,风峻的声音简直冰寒到了极点:「她这样藏着掖着,我快失去耐性了,好几次我几乎想掐死她。」
安柏默然许久,才回道:「华嬷嬷毕竟一手带大你,你竟能说出这等狠话。」风峻冷冽道:「不过是个贱民仆妇,杀了就杀了。」安柏反讽了一句:「这点倒是像了你那伪娘亲了。」风峻怒目而视,浑身散发让人窒息的杀气。
面对他的暴怒,也只有安柏能稳若泰山,还讥笑道:「想宰了我是吧?先把你的脚医好吧!你现在可追不上我,啧啧!」话锋一转,安柏竟又提到了付小秋:「你这遗传自你娘的花容月貌怎么没有迷倒那小姑娘,居然还用扫把打你!?」想到那画面安柏顿时乐不可支:「我怎么就没看到呢!你这个从小就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皇亲国戚,居然会有被泼妇举着扫把追打的一天!?这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安柏豪迈地大笑起来,直教后头的风峻一路上都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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