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落在脸上。
沉了一整日的天在这个点突然开始下雨,三月的天气终归不是那么暖和,余晴抬头看了看雨势,对眼前一脸懊恼的人开口:“上来再说吧。”
没想到竟意外地得到了进入余晴家里的机会。石霖跟着余晴一边爬楼梯,一边四处打量对他来说相当陌生的环境,小巷子里私人改建的一梯两户小公寓,没有物业管理没有保安,虽然是7层楼但最上面一层似乎是房主后来擅自违建的,看起来很不安全的地方。就在石霖在心里鄙夷铁处女居住环境的时候迎面走下来一个大妈,看起来相当热络地对着余晴打招呼:“小余下班啊?”余晴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接话头,大妈也毫不介意,看起来是习惯了对方这种态度,照常拉着她闲话家常,内容不外乎自己家孙子又怎么调皮捣蛋了或是余晴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个朋友了之类的,余晴不声不响地就这么听着,倒是石霖先开始不耐烦了,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又跺了跺脚,终于把大妈从眉飞色舞中拉了出来。
“哎呀?这位是?”第一次看见余晴带人回家的大妈兴奋地以为今天跳广场舞的时候又有了新谈资,结果下一秒就被印了满眼的校服浇熄了热情,“你学生啊。”言语中的失望十分露骨。
“嗯,是我班上的学生。”余晴向上迈了一步,错身避开大妈,“超市抢购快开始了,您今天不去吗?”
大妈看看时间一拍脑袋,大叫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道别的招呼也不给一个就风一般地跑出了楼。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钱少爷不懂一个破超市的特价有什么值得摆出这么一个阵仗,目瞪口呆地望着远去的大妈差点忘了跟余晴上楼,回过神来时余晴已经站在上一个楼层的平台上等他了,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继续跟她往上走。
“你也这样?”怪只怪铁处女看起来实在是看起来不像会在超市抢购的人,绝对不是他真的想问。
“有时候。”如果去超市的时间正好撞上抢购的话。
石霖撇撇嘴,回想着大妈狂热的样子,又照着电视剧中看到的情景想象了一下余晴在超市挥着手臂奋力抢购的模样,更加确定了这个人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市侩妇女,心里对她的鄙夷不禁又多了几分。
“进来吧。”就在石霖还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时候余晴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等他进门。十分钟内被等了两次的人有些羞赧,但又不想被人瞧出来,粗着嗓子吼了一句催什么催就进了屋。
屋里的布局实在是出人意料,并不是说东西杂乱,而是作为一个家而言也空得实在是过头了。石霖环视四周,除了两把椅子和一张餐桌以外什么都没有,没有沙发,没有茶几,没有电视,里面的摆设似乎仅仅是为了满足基本生活需求。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腹诽是不是该庆幸椅子是两把而不是只有一把。
余晴从厨房端出一杯水在他面前放下,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来:“有什么事吗?”
石霖盯着卡通图案的粉色水杯心里嘲笑大妈也有少女心,转念一想这水也不知道放了几天或是干脆直接从自来水管接的水,直接把杯子推到了一边:“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拜访咱们新来的班主任了?我这可是尊师重道。”
“没事的话就请回吧。”余晴也不纠结,站起来走进厨房准备晚餐的菜,“门口的鞋柜打开里面有伞。”
石霖想到余晴竟是这么一个毫不纠缠的人,按照他的预想这个人应该会追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至少三遍,然后他才大发慈悲勉为其难地抛出自己的问题。虽然事情并未按照他预想的发展,但石霖也不可能就这么走了,他站起来绕了一圈客厅打算瞧瞧这屋子里到底有些什么,抑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拿到学校去渲染渲染也能成为铁处女的一个笑柄。
结果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石霖看着敞开的卧室,里面也仅仅只有一张床,一个挂衣服的大铁架子和一个连抽屉都没有的电脑桌,上面摆着一台格格不入的最新款A牌电脑。另外一边的房间上了锁,他尝试了一下发现打不开就放弃了。
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石霖想。
转了一圈毫无收获的他百无聊赖地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余晴料理食材,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皮肤偏白,手臂的线条却意外地呈现出一种经过锻炼的美感。石霖的视线向上移,停在锁骨以下腹部以上的那个地带,想起卫子瞻今天中午说过的话,压着舌头嘀咕了一句真大。
厨房里的人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关上水龙头撑着水池边沿回头看石霖:“你要留在这儿吃饭吗?”
谁要啊三个字本能地到了嘴边被他生生压下,绕了个弯再出口就变成了这样:“好啊,余老师~”语尾恨不得再加上一个恶心的心形。明明是他赖着不走,却被他答得像他被盛情邀请的一样。
余晴这句话本来是有点逐客令的意味,但没想到对方竟顺着自己的话留了下来,她听得一愣,末了想了想再做一人份的量也不是多大个事,便在煮饭时多加了一碗米再顺手多炒了一个菜。
“你为什么要来教我们班?”石霖坐在椅子上理所当然地等余晴把饭菜摆上桌,期间装作不经意地问。
“学校安排。”
“学校安排又不是不能拒绝,我看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吧。”石霖哂笑,看着在对面坐下的余晴咄咄逼人,“觉得自己本事大管得住咱们班,到时候给自己的教师生涯添上光辉的一笔,还能成为权力阶层的恩师,算盘打得挺好,可惜——”
“石霖。”余晴摆好饭菜,将碗筷放在石霖的面前然后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吃饭的时候保持安静。
石霖蓦地闭上了嘴,看着自己的班主任面露诧色。他吃惊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冷淡而强硬的态度,更因为对方到任的短短一天之内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你认识我?”他问得迟疑。
余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神色直接告诉石霖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但出于修养还是回答了他:“你是我学生。”
石霖语塞,这个回答毫无意义同时也毫无破绽,他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话能噎回去,脑子里飞速地打着转的同时左手无意识地扫了一下,正好碰倒了桌上刚才被他推倒一旁的水杯,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杯子水洒了一桌,打了几个转之后骨碌碌地向桌子边沿滚过去,没有反应过来的石霖愣愣地盯着水杯,耳边仿佛已经预先响起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然而突然有手伸过来接住了那个杯子。石霖顺着手看过去,只见余晴一只手紧握住杯子,另一只手撑着桌沿,身子紧贴桌面,衬衫的胸口和上臂内侧因为吸饱了洒出来的水开始变得透明贴身。石霖盯着对方胸前隐约透出来的颜色一时移不开眼,直到余晴不轻不重地将水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才将他惊醒,目光重新回到对方的脸上。
余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向石霖的目光已然不甚愉悦,但这种目光反而给了石霖一种成功撩动她的成就感,他向后靠过去,背抵在椅子上仰头朝自己的班主任挑衅地笑,以为这种行为能彻底地激怒她。
但这种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者说这种石霖单方面定义的对峙并没有被余晴看在眼里,她放好水杯起身走向门口打开了防盗门,又转向鞋柜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折叠伞,然后返回餐桌伸手握住了石霖的手腕。
等石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关上了防盗门。他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腕回想余晴拽住他甩出门外的场景一时急怒攻心,抬脚狠狠踹向余晴家的门:“X你妈的!死三八!”声响震天,老旧墙壁上的石灰粉被震得噗刷噗刷地往下掉,然而门里却没有任何动静,一腔怒火打在了棉花上,令人泄气得很。他不解气地又踢一脚,低声骂了一句转身打算离开,结果转眼就看到之前碰到的大妈在楼梯上保持着上楼姿势看着他,身旁站着另外一个看起来嘴长的大妈。石霖愈发心烦,捡起地上的伞吼了一句“看屁看”擦着两个大妈的身下了楼。
这个梁子在他这儿结下了。
重。
石霖拧眉,懒得睁开眼睛。
雨势过大拦不到车,雨伞撑着和没撑没有半点差别,胸腔窝火浑身湿透地回到家之后他给自家妈妈甩了脸色没有吃晚饭就上楼回了自己房间。洗过澡本来打算再开一盘游戏,电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蓝屏得彻底。点背了一整天积累的怨气这一瞬间爆发,他头脑发热抬脚去踢主机机箱,全然忘了自己穿着露趾拖鞋,小脚趾被撞到的剧痛直通心脏嚎叫闷在嗓子里发不出来,石霖抱着脚痛苦地倒在床上翻滚了几个来回,最后泄气地捶了一下床,憋屈地用被子蒙住头决定干脆睡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已经到了半夜,起因是身上鬼压床一般的感觉。
虽然头脑尚不清醒但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石霖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原理,没打算睁眼想等这波慢慢过去,然而这其中却有些微妙的不同。
“不睁开眼睛吗?”耳边突然传来女人的低喃,熟悉的声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脑子一片混沌,不想思考,他尝试睁开眼睛想看清楚那个人,眼睛却被她伸手遮住,石霖张嘴想要说话,下唇却被软软地含住,对方轻轻吸了一下便整个覆了上来,一个柔软的东西在他的口腔与他纠缠,他猜是对方的舌头,却意外的不觉得讨厌,这样的场景太没有真实感。
脸上传来微凉的却不够细腻的触感,像是谁长了薄茧的手,顺着眼角慢慢滑下,路过喉结的时候稍作停顿,在尚未成熟的小突起上细细摩挲,似有若无更让人渴求,他抬头迎过去,想从她口里汲取更多,但对方却像故意一般全军撤退,空留他一人在战场。
石霖喘着气等待对方返场,却久久感受不到动静,他抬手握住对方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想要将女人拉向自己,但下身传来的触感激得他一颤,并不是插入的感觉,被软肉压住慢慢磨蹭的感觉让他的前端无法控制地分泌液体,却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走。
石霖并不是对这种事一无所知的人,他跟卫子瞻还有靳磊一起看过AV,另外两人尤其是卫子瞻跑厕所跑得频繁,而他看着镜头上女优毫无美感的器官特写以及听不出丝毫快感杀猪般的叫声只觉得烦闷,看不出这玩意到底有个什么邪门让人这么沉迷,因为没有反应被两个好友当成基佬好一段时间,最后在他们自作主张作贴心小棉袄地给他放GV而他直接看吐了之后才洗清嫌疑。
身上有整个人压上来的感觉,石霖感受着贴在胸口的软意,上面还有潮湿的触感,仿佛被水浸透过。他的手被那一支覆着薄茧的手牵引着,从腰际的空隙滑进衣服内侧,手心贴着细滑温软的乳肉,手背是冰冷潮湿的布料,本能让他不自觉地往更舒适的地方陷进去。石霖用力抓握女人柔软的乳房,下身不受控制地往上顶,想向那片软肉寻求更多,然而对方却并不让他插进去,只是压着他慢慢磨蹭,马眼不停地分泌透明体液让摩擦变得更为敏感舒适,大阴唇含着他的柱身,龟头时不时蹭到那处柔软的阴蒂都让他舒服得想射精,然而总是欠缺那么一点无法达到高潮,发育已经相当优异的阴茎完全充血勃起,精囊仿佛控制了大脑,石霖现在满脑子只想快点被那片软肉包裹,然后在里面忘我冲撞,但女人仿佛是故意的,总是在他快要戳入那个入口的时候飞快移开。
覆在眼上的手不知何时移开了,指尖顺着鼻梁一路下滑,终于在触到龟头的时候停下来,稍嫌粗糙的指腹揉搓着龟头中间的凹陷,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石霖努力睁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女人,视线之内却是一片模糊,只能看到朦胧的身影,他有些不悦,但这种不悦很快就被下半身的刺激推到角落。
射精的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一切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下半身,视线却变得清明起来,他抬起头向前方看去,看到的情景说不清的诡异,铁处女穿着前襟湿透的白衬衣骑在他的身上,表情是和学校里一样的冷然无趣,衬衫以下却是完全相反的淫靡,光裸的下肢紧贴他的腿间,他紫红的阴茎充血勃起紧贴在她白皙的腹部,柱体正被她的手摩擦着,挤出一波一波的浓浊精液,腥臭的液体射得她衬衣一片脏污,甚至有一股直接贴着她的嘴唇飞到了脸颊上,然而铁处女的表情却像钢铸一般不见丝毫裂纹。
真是个恶梦。
石霖想。
自己怕是要阳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