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柔就真的只喝了碗汤，杨扬在饭桌上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晏柔被盯得瞪了他一眼。
吃完饭她就想回家，被姑妈扯住。
“姑妈好久没见你了，就这么跑了？肖御晚上回来吃晚饭，别急着走。”
晏柔只能答应，她陪姑妈坐到沙发上聊家长里短。
“柔柔，你跟你哥一个学校，最近有没有发现他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总觉得…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天天一回家就钻屋子里。”
晏柔总不能跟姑妈出卖扬扬，她只能帮着掩护。
假日的白天就是溜得快，一转眼就到傍晚了。
院门的锁前两天坏了，现在只能手动开。姑妈让晏柔去给肖御开门，她很早就知道晏柔喜欢肖御。
晏柔披上自己的大衣往院门走，肖御穿着一身黑融在夜色里，他惯来怕冷，时常用帽子围巾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晏柔隔着铁门对上肖御的眼睛，深邃得让人瞧不出情绪。
算起来，他们有大半个月没见了，以前没见他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现在齐时之住进来，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两人在元旦节互发的祝福短信显得生疏又客套。
“御哥哥。”晏柔打了声招呼。
肖御好像应了一声又好像没应，两人一齐朝屋内走。
中午只喝一碗汤，到晚上晏柔就饿了，她低头认真的吃饭，不像以前一样在饭桌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大人都能瞧出端倪来，姑妈一直试着和肖御搭话暖场，最后被杨扬喊停。
“妈，你让肖御好好吃顿饭。”
晏柔要去帮忙洗碗被推了出来，她只能去楼上找杨扬和肖御。
杨扬和肖御两人之间没什么秘密，他蹙着眉看着晏柔，忍不住拉着晏柔到角落里训斥。
“阿御挨了那神经一顿打，你还怪上他了，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晏柔拨着手指头没吭声，后来她也反应过来了肖御伤得更重一些，但当时…真的就没意识到这点。
“他本来身体就不算特别好，你进去好好给他道个歉。”杨扬并没有让晏柔和齐时之分手的意思，她真交了男朋友他并不反对。
晏柔点点头，推开门进去了。
肖御站在窗前对着黑乎乎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柔咬了咬唇想说些什么，被他截断了。
“就这么喜欢他？”肖御并没转过身来。
“…对不起…御哥哥，你伤好了吗？”晏柔避而不答。
“又不是你打的，说什么对不起。”肖御低笑一声，这两下他有的是机会还回去。
“…你不要去打他好不好？”晏柔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
“柔柔，你觉得什么样的才算相爱？”肖御也不正面应她，他转身朝她发问。
“…在一起，经常在一起…喜欢和那人说话，喜欢和那人吃饭，连吵也只喜欢和那人吵。”晏柔想到齐时之的笑，心里忽的柔软起来。
这的确是她对爱情的理解，她觉得相爱就得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但是肖御给她的感觉太遥远，像是一弯残月，很美但又有些忧伤，一直朝她发着光，吸引她靠近，却无法感受到温暖。
齐时之则像太阳，圆满而热情，好像和他在一起，担忧和彷徨都能最终得到解决。
肖御点点了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晏柔。
“元旦快乐，就当是庆祝你找到一个好男朋友。”肖御在好字上稍稍放了点重音。
每年的生日和节日，肖御都会送她一个礼物，今年的元旦礼物却有了不同的含义。
晏柔道了一声谢接到手里，她并没有马上打开。
“御哥哥，你能告诉我你的答案吗？”晏柔指的是肖御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肖御靠近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叹息似的说：“和你的不一样。”
他又摸了摸晏柔的头开口：“我还有点事，让你哥送你回去。”
晏柔和姑父姑妈挥手再见，跟着杨扬坐进车里。
“阿御跟你说了什么？”
“…他还是会找他打架。”晏柔没告诉杨扬她和肖御说的那些话，只跟他抱怨这一点。
“不然呢？他是代你哥我去打。”扬扬本想骂晏柔的男友是个兔崽子，但他忍住了。
晏柔不说话，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哥哥。
“…阿御是个正人君子，两个人单挑而已，你别担心。”
杨扬又叹了口气：“难怪人家说养女儿不好，你看你这个小白眼狼…”
晏柔掐了他一下，把手揣回口袋里，摩挲着那个小盒子，不再理睬杨扬的叽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