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们心照不宣,谁都没有说出一个答案,酒会结束,两个人被送回酒店,各自回房谁都没有再打扰谁。
一连几天,徐承君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来,紧紧隔着一个门板,他回来的时候,蔺清欢都能听到,每一次只有听到他的关门声蔺清欢才能安然入睡。
整整一周的时间,蔺清欢除了被他做了两次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在游玩中,方正他不给自己安排工作,她倒是乐得清闲。
回程的途中,徐承君的眼底明显没有了那么多的冷漠,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种微妙的变化。
一下飞机,徐承君就赶着开会去了,所里安排了车辆接送,回到久违的公寓,蔺清欢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大睡一场。
当一坐下,水都没有喝一口,就听到沈渔在门外愤怒的敲起了门。
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门口,刚一打开门,一个雪白的庞然大物就朝着自己扑来。
“汪!汪!汪!”君君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拱着,嘴里不停的叫着,似乎是对于蔺清欢将自己寄养在别人家的委屈都要犬吠出来一般。
被君君扑倒,蔺清欢心疼的抚摸着他的头,像是哄孩子一般亲昵的亲吻着他的额头,“好了,乖君君,哎吆吆想死妈妈了,你看看你都瘦了,你是不是也想妈妈了?”
沈渔靠在门口,看着“母子”情深的二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愠怒的指着地上的蔺清欢质问道:“蔺清欢,你什么意思啊,这是掀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狗儿子?”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蔺清欢赶紧讨好的抬着头,从沈渔的角度看蔺清欢就跟撒娇的小猫咪一般。
“说吧,这一周时间跟我们徐所苟且的如何了?”沈渔的话刚说完,蔺清欢一把拉着她的衣角将沈渔拽进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乱说什么呢,被别人听到还活不活啊!”蔺清欢恐慌的说道。
沈渔不以为然,“干嘛,你们郎情妾意一起私奔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被别人嚼舌根子啊。”
“什么私奔啊!我们是去出差了!”蔺清欢据理力争着,虽然这一周的时间,她一点儿也没有工作过。
沈渔走进房间,自顾的坐在沙发上,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跟蔺清欢说着,蔺清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是在听到徐所的妈妈时眼皮不由的一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五年前,两个人第一次交锋,蔺清欢输的彻底,甚至是落荒而逃,而这一次.......
“徐所的妈妈来了一次所里,你见过吗?好漂亮,好友气质啊,据说是大学教授什么的,怪不得咱们徐所这么厉害呢,人家从小就接受的教育跟咱们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一样啊。”
沈渔还在啧啧的羡慕着徐承君的家庭环境,蔺清欢却深陷在与卫云繁仅有的两次见面中,高傲、冷漠,甚至有些偏执的苛刻。
“喂!蔺清欢,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沈渔不满的看着走神的蔺清欢。
蔺清欢恍惚回过神来,“啊?什么?”
沈渔冷哼一声站起身,瞪了蔺清欢一眼,怒意冲冲的说了句:“你啊!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说完走出了蔺清欢的房间。
君君是真的想蔺清欢了,不管她走到哪里,君君寸步不离的就紧紧的粘着她,仿佛一眼看不到她就跑了一般。
蔺清欢一边收拾着行李,不时的跟君君逗弄两下,安慰着它焦躁不安的心。
一人一狗许久不见,蔺清欢难得的让君君上了床,蔺清欢躺在床上休息,君君就趴在她臂弯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她看,平时就算再累再忙蔺清欢都会带着君君每天都要下楼溜达溜达。
天色逐渐沉了下来,君君眼神巴巴的看着窗外,一颗心早已经飘向了外面。
“想出去玩吗?”君君呜咽一声,撒娇般的应道。
蔺清欢换了身舒适的衣服,给君君套上链子,拿上手机走出了公寓。
门口的保安似乎也已经很久不见蔺清欢带着狗出来溜达,一看到蔺清欢便热情的打着招呼:“小蔺,出去遛狗啊。”
蔺清欢回之以微笑,“是啊刘叔,好几天没有带它出来了。”
君君似乎也认识刘叔,不停的朝着刘叔摇着尾巴。
打过招呼,蔺清欢牵着君君走出了宿舍公寓。
绕着研究所走了一圈再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刚走到公寓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并且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不远处的蔺清欢。
原本是想要装作没有看到,绕过去算了,可是那人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她,站在原地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她,等着她朝着自己走去。
蔺清欢硬着头皮走到那人面前,恭敬的打着招呼,“徐所。”
徐承君脸色一沉,伸手想要去扯她的胳膊,蔺清欢本能的后退一步,环视四周,警惕性十足,似乎在告诉他这里会有很多人经过,让他注意。
收回手,徐承君看着一直紧盯着他的君君问道:“你什么时候养的狗?”
狗?
蔺清欢想到狗的名字心里一惊,她不知道徐承君知道君君的名字后会有什么反应,嘴角轻微的紧绷,“三年前来......刚来北京的时候。”
徐承君逗了一下君君,一向对陌生人很是警惕的君君竟然破天荒的跟徐承君很和,伸着舌头不停的摇着尾巴,一副示好的样子。
蔺清欢嘴角冷抽,该警惕的时候不警惕,君君真的是怕徐承君不知道一人一狗重名啊!
“吃过饭了?”徐承君忽然开口问道。
蔺清欢摇摇头,示意了一下手里提着的麻辣粉,“刚买了准备回去吃呢。”
徐承君满意的点点头,“刚好,我也没有吃,走吧。”
走?去哪里?
蔺清欢不解的看着他,徐承君已经率先迈着大长腿朝着宿舍公寓走去。
这个点大家基本上都去吃饭了,公寓很少有人进出,原本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传言在所里已经传遍了,蔺清欢生怕会被人撞见,赶紧牵着君君在距离徐承君三米的距离跟着走进了公寓。
好巧不巧,在两个人上楼的时候,沈渔正拎着垃圾袋下楼,在看到徐承君与蔺清欢一前一后走进公寓楼的时候,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秘密一般,不安的吞咽着。
“徐......徐......徐所。”
沈渔结结巴巴的开口,恭敬的绕到一旁给徐承君让出了一条路。
徐承君看了眼沈渔,似乎在哪里见过,看着沈渔朝着身后的蔺清欢使眼色的样子,应该是她的朋友,徐承君难得的收敛起身上的冷漠,朝着沈渔笑了笑。
只是一个微笑,沈渔仿佛看到了碧海蓝天一般,徐承君仿佛大海中冉冉升起的一轮充满希望的太阳。
沈渔一脸花痴的盯着徐承君的背影一直到他走上了另一节楼梯还意犹未尽,蔺清欢走上前伸手拍了一把沈渔呆滞的肩膀,“花痴!”
沈渔收回神志,“你们什么情况啊!这是要来过夜?”
蔺清欢故作生气的瞪了眼沈渔,“什么啊!我也不知道他来干嘛。”
沈渔努努嘴,根本不相信蔺清欢说的。
沈渔还想八卦什么,徐承君已经走到了三楼,站在楼梯口朝着蔺清欢喊道:“上来开门!”
虽然不知道他来这里到底干什么,蔺清欢还是赶紧的跟了上去。
在沈渔震惊又别有深意的眼神下,蔺清欢赶紧牵着君君上了楼,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
给君君解开项圈,君君立马欢脱的冲进了房间,站在客厅中间盯着徐承君期待的看着。
徐承君结束了会议回了一趟家,他们去日本的第二天卫云繁就来了北京,但是徐承君不在,卫云繁一个人住了下来。
徐承君刚回到家鞋子还没有换完,卫云繁便一脸阴沉的将他堵在了玄关,脸色冷峻的质问道:“小君,你是不是又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那个女人?徐承君动作一怔,直起身看着面前眼神犀利的卫云繁,冷笑一声,“妈,你难道又想故伎重施?”
卫云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妈妈是在关心你!怎么能说是计谋呢!”
他只是不耐的说了一句,卫云繁却又一次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老一套。
“小君啊,你就是这么对妈妈的吗?妈妈从你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将你抚养长大,你就是这么回报妈妈的吗?就为了那个女人你又要跟妈妈断绝关系吗?你难道没有她就会死吗?啊!”
这些话卫云繁已经说了几百遍几千遍了,徐承君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妈,你就不能换套说辞吗?”徐承君已经乏到不想要回应了,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有想到只是一句话卫云繁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尖叫着怒骂着指着徐承君,“徐承君,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她们母女都是扫把星!要不是那个女人,你爸爸......你......”
卫云繁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哭泣声在房间回荡。
“妈!”徐承君大喊一声,将卫云繁从地上扶起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声音恳求的说道:“妈,爸爸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而且那就是一个意外,你为什么就是放不开,我已经听了你的话远走了五年了,可是这五年你知道我过的有多痛苦吗?妈!我不能没有蔺清欢!我放不开她!”
说着,徐承君的眼底氤氲起一层水雾,在美国的那五年,他生不如死,从来没有一个夜晚安然入眠过,只要一闭上眼,整个脑海中都在回荡着蔺清欢哭泣的脸庞将他拱手交了出去。
她的痛,他感同身受!
她有多痛,他就有多心疼!
他一个人乖乖的待在美国,拼命的去学习,夜以继日的去完成学业就是为了早一日回来,他只想跟在她一起,什么理想,什么抱负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迷迷糊糊的女孩。
他不敢想,他走了以后,她要怎么办!她只有他!她只有他了!
几次因为过度劳累而入院,徐承君几度因为劳累加错试剂险些死在实验室里,他只是想要加速归期!
卫云繁答应过他,只要他学成归来,在美国不再联系蔺清欢,她可以不把当年的事情告诉蔺清欢,甚至可以放下仇恨就此形同陌路。
可是,他一回来,一看到她,那些所有的誓言,所有的自制力全部形同虚设!
他做不到她在身边而无视,一次次的放纵自己,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次次不经意的情感流露,他确地放弃了反抗,顺其自然吧,破镜重圆吧。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卫云繁会查到蔺清欢也在研究所,并且还在纠缠那些过往,他已经用了五年的时间去消退她的仇恨,徐承君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忍受又一次丢失掉她的那种感觉。
这几年,徐承君不在的五年时间里,卫云繁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经常做噩梦,甚至经常会梦到徐承君的父亲,甚至将他父亲的死全部归咎到了蔺清欢妈妈的身上。
徐承君回国后,卫云繁就准备办理退休,想要直接搬到北京,徐承君知道她是来监视他,生怕他又跑去找蔺清欢。
他已经27了,他是成年人,有了自己的判断标准,是对是错,是正是恶他很明确,只是卫云繁却被那些过往圈住,从五年前得知了那个消息之后便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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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尾声,后面越是难以继续,卡文卡到怀疑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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