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二最近都跟在延华身边,倒是七秋被安排在宫里。
与庄二一样,七秋一开始看到封蘅,也被吓了一跳,少根筋的他甚至还想直接上去问。固执的认为那就是阿烟。
“坐吧。”
七秋听到封蘅的相邀,本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这个声音和阿烟好不一样。
“你刚才喊我的是阿烟吗?”
这样子说,七秋似乎也明白自己认错人了。只是封蘅在七秋看来很是好客,硬是让他吃了好几样点心才放了他去。
“以后想吃还能来吗?”
话出口,七秋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不该是下人该有的请求,但是作为女主人的封蘅却高兴的应下了,甚至还问了他的喜好。
等庄二回来的时候,七秋与封蘅已熟的不行,庄二私下把七秋喊去。
七秋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行,可是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主人,就像是个大姐姐,会给他吃好吃的,最主要的是她长得和阿烟一模一样。
庄二摇了摇头。
“那如果穆烟回来了呢?你是想让穆烟当你的女主人还是......”
七秋愣了,他抓着点心犹豫了一下,“可是封姐姐已经是女主人了。”
但是想到阿烟,七秋又难受了,当初阿烟还救过他。
“你呀,被几块点心就收买了吗?”
庄二点了点七秋的脑袋,也不再说什么。其实他现在也没明白主子心里在想什么。
这几天主子就好像住在了赌坊,只是穆烟都没有出现。
说起穆烟,庄二一时心情也有些复杂。认识穆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主子还未及冠,与皇帝一同巡视江南,六月大涝,是穆烟救了主子。
一月后回皇城,延华及冠那日,夜半茶楼恰巧碰见与人缠斗的穆烟,或许那一次,便情根深种了。这些年主子身边一直都没人,但经常派几个兄弟出去盯着穆烟的情况。庄二一直以为等主子羽翼再丰一些就会把穆烟带回来,但是这次联姻又让他疑惑了。
“你最近和那个小子走的这么近?”
“还是个孩子。”
男人赌气的抢过封蘅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在皇嫂看来,我难道不是个孩子?”
说起来男人也不大,倒是比封蘅还小两岁,只是身高却要比封蘅高上一个头不止,站着的时候看人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却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封蘅虽是这么说,但手里仍给男人拿了一碗核桃酪,又挑了男人爱吃的几种点心放到男人面前。
“那你喜欢听话的?”
男人哼了一声,搅动碗里的核桃酪问。
淡紫色的甜品被男人弄的无一丝刚做好的美感,粘稠质感的液体在瓷碗里显得凹凸不平。
这核桃酪是封蘅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出来的。知道男人近来爱吃甜食,亲自寻来核桃和红枣,仔细去了皮捣碎,再和上好的米浆混在一起煮好,就等男人来了可以喝上一碗。
封蘅对吃的本不了解,若不是最近遇到七秋这个爱吃的,知道了许多甜品,闲时找来做法,一一试验,如今也不能亲自给男人做出来这一桌甜品。
“自然喜欢听话的。”
封蘅拿过自己那碗核桃酪,第一口下去,有些粘,但似乎有些太甜了。
见封蘅放下碗,男人反而拿过封蘅用过的那碗核桃酪,“不甜,刚刚好,我喜欢的。”
封蘅轻笑。
“还以为你不愿意吃。”
“你做的我自然爱吃。你吃过的我更爱吃。”
封蘅面上微红,又捡起一颗炒过的栗子吃下,焦黄的外表十字的刀口,栗肉甜丝丝的味道溢满在喉咙口。
“你怎么这么好哄。”
看着封蘅的表情,男人将吃完的核桃酪碗放下,瓷器碰到石桌上发出“叮”的一声,将封蘅吓了一跳。
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
“我才没生气。”
还说没生气。
封蘅眨着眼睛看男人坐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把头靠在封蘅身上,不再说话。
“二哥!”
再说庄二这边,回忆被人打断,闻声回头,正看到铭肆走过来,面上有些犹疑的神色。
“怎么了。可是穆烟的事情。”
平时众人回报事情大多一丝不苟,也唯有穆烟的事情,难与主子开口。铭肆点了点头。
“最近穆烟和六皇子走得很近。”
这下,庄二神色也凝结了。
没等庄二和铭肆把这件事告诉延华,赌坊就出事了。
封家二老爷的儿子在赌坊和人打起来了,这件事封家还不知道,是六皇子延锦递的口信给延华。
说起来封二老爷的儿子,算是封蘅的堂弟,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延华的大舅子了。
延华带人去赌坊的时候,封旭已经叫人打折了腿。
还意外的看到了穆烟。
穆烟身上也有很多伤口,惊人的容貌在赌坊向来惹眼。
封旭本是无意看到穆烟,惊异中追跟着穆烟来的赌坊。
自小被教导良好的少年第一次来到赌坊,没一会儿就跟丢了人,好不容易再看到穆烟,却发现穆烟身边几个好色之徒。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延华把封旭和穆烟都带回了宫外的府邸。
封旭已经昏迷,庄二和肆铭把人简单处理了一下,安放在另一辆马车上。
穆烟上马车的时候被庄二拦住,“穆姑娘,这里有我和肆铭。”
穆烟挑了挑眉,看了眼马车,又看了看两人,冷笑着牵过一旁的马,再没看延华一眼,兀自攥着缰绳跟在封旭马车后。
延华沉着脸进了马车。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