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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闻樱关在家里一整个白天,她脾气再好也会发飙,贺宁煊当然不会等她生气再来弥补,只等医生一走,他就把闻樱带出去散心。闻樱不仅开始兴师问罪,还拿他今天许下的承诺说事,让他兑现,让他把车开到公安局。
贺宁煊二话没说,照做。
抵达公安局门口,闻樱一骨碌跑下去,毅然决然地报案。贺宁煊不仅没下去,还把车窗打开,兀自点了根烟。他不慌不忙,并不担心她闹出什么事。只是那一刻,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有些反感的,本该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却闹成现在这种局面。
到底是谁的错?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喜欢上闻家的女人,换谁不好?有那样一个糟糕的开始,这段爱情又能如何完美收尾?本以为那些前事因一场事故而永久藏匿,于是一切都能像没发生过一样,他跟她就是最简单最平凡的普通情侣,但那些过往不还是在她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他拼命温柔,拼命对她好,但真的没办法一直都如此克制,偶尔的,他难以控制地显露出狠厉的本性,以及对她的控制欲。
据说,对于长久渴望的东西,因为无时无刻不想着的,所以哪怕忽然间得到了,也还是会患得患失,甚至更甚——他就是后者。
遇上闻樱,他竟比普通人还要不如。
或许还因为,曾经失去过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没了,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浓烈的尼古丁暂时麻痹了他心里升起的阵痛。
闻樱大概也是气急,没曾想过这样无凭无据去报警,警察很难准确判断和处理。
“我跟老公离婚,他不仅不同意还发火,把我关在家里囚禁。”
“什么?囚禁!”警察立马严肃起来,认真问道,“几天了?”并且还去检查闻樱的手脚有没有严重绑痕,结果并没有发现,一点都没有。
闻樱小声回答:“一天。”
结果话音刚落,在场的员警全都不吭声了,面面相觑之后,有个年轻的笑了笑,“女士,你跟你老公只是吵架吧?一赌气来了警察局?”
她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但外人听着总觉得并不那么严重,囚禁的罪名很严重,警察会第一时间帮她,但时间为一天?这就悬乎了,很容易被推翻的,因为正常离婚交涉什么的,耗时一天甚至拖延几天都很正常,判不了。这样听起来更像是夫妻吵架,妻子一时气不过跑来报案。
贺宁煊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毫无畏惧,坐在车里抽着烟等待。闻樱终于出来了,只是身边还跟着个员警。
“这位先生,劳烦你把名片、身份证、驾照什么的都给我看看。”
贺宁煊十分配合地照做,过程中还压着嘴角微笑了一下,显得极有涵养。
“抱歉,我妻子给您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俩的结婚证带了吗?也拿出来看看?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这位女士跑进去控诉你囚禁她,真有这件事吗?我跟你讲,囚禁可是违法的,我不管你是不是她丈夫照样逮捕。吵架归吵架,动起手来可就不对。男人嘛,总该让着女人,别把事情闹那么难看。”
贺宁煊平静如斯地听完这番话,一个字都没有反驳,神色也是淡淡的,“说的对,她是我女人,我不疼她疼谁?就是太由着她性子,纵容她闹。”
他站在警察身边说话,目光却是看向闻樱的,那样从容不迫,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他漆黑的眼眸里,甚至透露着一种微妙的危险意味。
闻樱拧着眉头站在一边,朝贺宁煊瞪眼睛。反正警察一看俩人的神色,愈发觉得这只是一件家务事,不就是小夫妻相互较劲么?
如此仪表堂堂的男人,实在不像那种犯罪分子。再一看名片,警察照着上面的电话打过去,先是语音客服再转到办公室秘书,最后跟董事办通了话,啧啧,这是货真价实的大老板。
结果毫无悬念,警察劝慰了一下闻樱,委婉推掉这件事,转身回去时还轻轻摇了摇头,许是觉得现在的小夫妻怎么都如此矫情。
“怎么样,现在你开心了吗?”他把烟掐灭,头也不抬地问她。这句问话可称不上是愉悦。
别说这事立不了案,就算真的证实了也立了案,他仍旧能一一摆平。不过是,闻樱想做什么他就陪她做,贺宁煊对谁都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闻樱冷着脸,又下了一个命令:“去民政局。”不用说,肯定是办离婚的。
贺宁煊的眸色骤寒了一下,所幸当时他微微侧着头,闻樱并没有看到,不然要被吓到。
“上车。”他吐出两个字。
闻樱犹豫片刻,以为他又答应了,坐到后座,“砰”一下关上车门。
车子被他落了锁,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动静让闻樱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弱势和慌张。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堪称平静,“闻樱,你若喜欢,离婚证我可以给你一打,但你无论如何仍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你死都别想改变。”他一字一顿,语气极沉,这一上来已经是种隐形威胁。
“作为男人,你自己亲口说,”闻樱开始质问他,“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
“现在是为了那段录像跟我生气?”
“远远不止!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强迫我做过的事还少吗?不仅如此,你还欺骗我……”一提及这个闻樱就感觉鼻头酸涩的很,自己当时多么备受煎熬,结果他跟玩儿似的在看好戏,“贺宁煊,我早就知道你是那男人,所谓换妻全部都是你调教我的借口!我凭什么不能爱上他?凭什么不能跟你离婚?这些全部是你一手导致的!”
“所以你惩罚我,”他盯着面前的车窗,“现在罚够了吗?”
闻樱半晌没吭声,或许在揣摩他的意图。她不想畏手畏脚,又凭什么要惧他?她越害怕,他越知道强硬有用。
闻樱皱起眉说:“不够。”
“你要怎样才能满意?”他的语气很稳,不可思议,到底凭什么这么毫无畏惧?
闻樱抬起头,他就那样跟她对视,毫不避开。
她对他这幅样子并不陌生,就像一头狮子望着自己的猎物,从容不迫,笃定能把猎物吃的死死的,所以有种高高在上的骄傲。
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与其跟他硬怼,吼着说“你怎么做都不行,必须离婚”,这绝对是最糟糕的手段,没结果不说,一旦让他觉得无路可退便会激的他不择手段,恐怕身体又要被他蹂躏了。
闻樱沉默片刻,竟狠下心开口:“想要你死,怎么,你也能做到?”
这句话一出来,就是剜他的心。
可偏偏贺宁煊,把起伏的情绪封的死死的,就连她也别想看穿。所以他脸上毫无波澜,只余双眸像幽深的湖底,表象越安宁深处越危险。
闻樱静悄悄地打量他,无法看出他到底是恼怒还是生气,又或者,失望?难过?
大概,他并不在乎。不过随口一问,难道他还真的照做?只是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故意试探她罢了。
闻樱还是没他心硬,这一刻又觉得刚刚那话是不是说太重。有种无奈感包围了她,她低低地叹了口气,疲惫的垂下眼睛,“回家吧,我累了。”
贺宁煊这时终于开口:“折腾一天,你终于累了。不是还觉得‘远远不够’吗?这就累了?”他微勾唇角,冷冷地嘲弄她。
这种话无异于找茬,他果然还是有气的,闻樱蹙着眉,跟他无声对峙,片刻后,她反讽回去,“哦,那你真的敢死吗?”
寂静片刻,他缓缓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是的。”
可怕的沉默,肆意蔓延,里面的氛围都已经变了。
他英气刚毅的侧脸上,显现了一丝受伤心痛的裂缝。
他深深地垂下眸子,遮挡住里面的神色,但那股汹涌的戾气还是无法阻挡地流泻出来。
他把车内的后视镜“啪”一下打上去,闻樱看不到他的脸,但没有分毫缓和,反而更加紧张,生怕惹怒这头蛰伏的野兽。
贺宁煊坐在驾驶位,方向盘几乎要被他捏断,力气大的可怕,闻樱怀疑自己听到关节错位的声响。
他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尖锐的疼痛,这种疼痛逼的他发狂。他想把闻樱抓过来,肆无忌惮地撕烂她的衣服,残暴地锲进她的身体,让她尖叫,让她大哭,逼她求饶,逼她喊出“不要”,看她还能不能再讲出这样糟心的话。
她就在后座,小小的一只,他能轻而易举地得逞。
但理智警告他,不能这么做。
甚至,他动都不敢动一下。怕一旦动了,她又是一场不要命的挣扎。他不想再看到了,现状已经够严峻不是吗?
一口气闷在心口里,无法释放也不能释放,他只能强忍着,逼自己镇定、冷静,不停地深呼吸。没想到这方法起到一丁点的效果,过了很久,他终于感觉稍微好点。
没了后视镜,他亦不想回头看她,猛地踩下油门,疾驶而去。
闻樱觉得非常不妙,一路绷着神经连大气都不敢喘。但贺宁煊表现正常,到家后也没有发疯。她还是第一时间把自己反锁在卧室,生怕他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结果却听到贺宁煊的嘲弄。
“躲着干什么?刚刚要我死的胆子呢?”
他好像去书房保险柜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砰砰”拍着她的门,“出来,闻樱。”
“你要干什么?”
“满足你的心愿。我说了,什么都答应你,只要我能做到。”
闻樱怔了怔,然而就在她失神的功夫,他已经用钥匙把门绞开。
她条件反射地不停往后退,但贺宁煊并没有逼近,也没有一上来就要侵犯她。
但下一刻,他往她面前扔了两样东西,闻樱吓得当场尖叫。
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我不想再欠你,做个了结,还清对你闻家的孽债。”
他上前拽住她细嫩的腕子,强行把她拉回床上坐着。
“不是想要我的命?”他语气竟然很温柔,听不出一点生气的情绪,“给你,但你必须自己来取。”
闻樱看了看那把枪,眉头拧着脸也撇开。
“闻樱,记住,开枪后抹掉指纹,伪装成自杀。”他并没有像先前那几次,强硬激烈又充满发狂的占有欲,正相反,他温柔地说着这些话,却实在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闻樱不想露怯,直直回视,“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我,你以为我还爱你,只要这样,我就会不忍心,甚至会求你不要吗?我……”
他忽然靠的很近,她一时呼吸不稳,听他凑近自己耳边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床上听你说‘不要’。”
他的嘴唇有意擦过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拂在她敏感的颈侧,不管是他的话还是他的动作,全是性的前兆,好像又陷进了他的圈套。
一想到他接下来会做什么,闻樱蓦地浑身发热,后腰微微地麻痒起来。她想要后退,但来不及了,前襟被他双手抓住。
他的确控制自己没有对她粗暴占有,但撕开她衣服的动作却还是又急又猛,被文胸包裹的双乳弹跳般地闯入他的视线,大片白皙软嫩的肌肤灼烧着他的欲望。
“松手……放开我!混蛋,我不爱你,只想离开你……”闻樱着急的,又要哭了。
“离开我唯一的办法,杀了我,否则,没有可能。”他只用一只手,便牢牢掌控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他低头吻着她的嘴,她拼命摇晃着脑袋,但这些抗拒都是无效的,仍旧被他顶开了唇齿。男人的舌头探进她的口腔,抵着她的舌根狂扫,毫无节制地掠夺着她的氧气。
闻樱满脸通红,急剧地喘息,就在这种最无助的时刻,她忽然感觉手里被塞进一个东西,那冰冷沉重的质感,不是枪是什么?她惊呼一声,狠狠推开他。
他不过是顺着她的力道松开,那把小巧的枪已经塞到她手里。
她的手在抖,特别明显。
贺宁煊好像疯了,发狂似的吻着她的唇,手贴在她胸前,帮她把枪对准他的心口。
“闻樱,你是唯一一个,我愿意把选择权给你的人。开枪,拿走我的命;要么,我拿走你的身心,这辈子你就给我安安分分待在身边。”
又一声“嘶啦”的裂帛响,这次是她下身的裙子。
“不要!”
他仍旧分开她的腿,手指还勾着她内裤往下一扯。她迫使自己抬手,用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胸膛,“停手,别以为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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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后面几章都有点高能,希望宝宝们提前做好心理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