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牧亦寒的存在,甚至就连昨天的疯狂也消失殆尽,如果不是她的身上身下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和下面酸胀的感觉,在提醒着她。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可以玩乐的电子产品,只有大量的书籍之类,是被牧亦寒带过来给她打发时间的,这个房间布置精美,可是看再久也会失去兴趣,而且呆在这里去无法感知外面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想当初她被抓到这里的时候总是对牧亦寒极尽刻薄恶毒的咒骂,可是他却坐在一旁,笑着看着她,仿佛毫不在意。让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到这里之后她从绝望,到麻木,到现在的平静。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招惹牧亦寒这个变态。
回想起当初,他还会披着一副人皮装模作样,可是现在他直接撕破脸,露出他变态的样子,而时念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笑的是当初自己还以为把对方拽在手里耍的团团转,没想到到头来被耍的那个人却是她。
时念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了牧亦寒的时候,那天天气不错,她的心情也不错,因为半期的成绩发下来了,她的成绩也不错,而且养母杨蕊为了为了给她奖励,大家约好在过几天的节假日,就带着她去海边玩,生长在内陆的她,也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只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她也是非常期待和欣喜的。
等她到家的时候,推门进去,却看到养父时伟业的身旁站着一个小男生,而时伟业则低着头,时不时的和男孩说着什么。男孩的神情被低垂的头发遮住,却一没有吭声。
时念环视一周,杨蕊却并不在客厅,她故意发出一点响声,然后一副打扰抱歉的样子 小声说道:"爸爸!"时伟业转过身来,看到是养女,笑着道:"小念,放学了!"
"嗯!"她装作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男生,时伟业拍了拍旁边小男孩的肩膀,高兴地介绍道:"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弟弟,以后他就在家里住下了!"
"弟 弟!"时念有些惊愕,什么时候就冒出个这么大的弟弟,难道是父母的亲生儿女,但是当初去领养她的时候,好像就是因为时伟业的不能孕育,才去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难道跟她一样也是领养的?虽然满腹疑惑,可是她依然挂着一副笑脸。
"弟弟的父母出了点事情,我把他的户口转到咱们的户籍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他叫牧亦寒,"时伟业看了看男孩,他仿佛对别人叫他的名字没有一丝波动的样子,甚至是无动于衷。
然后转头头来有些抱歉的对时念说道:"小年,过几天爸爸妈妈要去弟弟的家里处理点事情,就不能够带你去海边了!下次可以吗?"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下次去,到时候就可以带上弟弟一起去玩。"看到时伟业欣慰的笑容,时念就知道自己的回答的没错,甚至是非常得人心的。
时念有些捏紧自己的手指,一时间说不出来自己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感觉各种滋味都混杂在一起,这时候杨蕊突然端上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原来她是在厨房去切水果了,看到时念回来,也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小年,今天上课累不累呀!赶快去放下书包过来吃水果吧!"
时念胡乱的点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放下书包,看着镜子里面烦躁快要冲破眼神的自己,有些愣住了,她总是能够很好的管理自己情绪,这次怎么表现的有些明显?
其实她一直把自己的脾气和个性隐藏的很好,她知道养父养母喜欢那种个性单纯性格温柔善良的女孩,所以她收起在孤儿院那种弱肉强食下养成的棱角,装成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样,想要融入这个家里,养父养母一个是大学老师,一个是普通公务员,但是家境殷实,为了不丢他们的脸,她从小总是拼命的学习,名次保持前茅,只希望在他们看到她成绩的那一刻能够露出满意的笑颜。她所做的一切有一切都值得,也以为自己真的融入了这个家。
可是今天看来,她并不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不然这么会收养其它小孩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人主动和她商量讨论过,没人问过她的感受,而想到时伟业的亲侄女时婉则不同,每次和时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询问着时婉的所有感受。
那看着时婉眼中对她的嘲讽的时候,她知道再多的讨好也没有血缘关系来的亲近。
可是这算什么,她告诉自己,如果不是时家夫妇把自己从孤儿院带出来,恐怕现在的自己肯定会在那种看不到希望和未来的工厂里面浪费生命。
可是越是这样开导自己,她却对刚来的这个小孩不可避免的产生怨怼,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旅游计划也不会怎么泡汤,而且现在还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她的弟弟,这个家,她所有的一切都要被迫分一半,她倒是要看看他承受这一声弟弟吗?。
时念走了出来,却看到养父养母紧紧的围绕着那个男孩,迫切关心的模样,一家三口的画面看起来非常和谐,却让她感觉有些刺眼,握着的手不断收紧,指甲有些刺破皮肤,让她有些清醒,整理好心情。
只见时念笑着主动走了过去,站在男孩的面前:"你好,我是你姐姐,时念,很高兴认识你啊!"
不得不说是时念这个人,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仗着她那张好看脸和灿烂的微笑,对男女老少基本上都是通杀,当然不管她内心有多么的不耐烦,陌生人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男孩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有的无措和僵硬,却被时念这个惯会捕捉人心的高手给抓住了,她心里有些得意,看来不过是一个刚刚没爹没妈,寄人篱下的小破孩而已!
"姐 姐!"他缓慢而僵硬的念出这几个词,而旁边的夫妇则是一脸喜极而泣的模样,她知道这个时间应该把对方抱在自己怀里,表现出一脸欣喜的模样才对。当然她也这样做了。